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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朱仕白自入圈套

    诗曰:瓶花惨淡自藏羞,只为多情恨未休;掩却镜台垂绣幕,半生心事在眉头。闲脂浪捞闹春同,舞蝶哪知是梦中;不过有情怜独笑,假饶欢乐也成空。一片花枝泣杜鹃,不堪重整旧金钿;绛河鹊驾浑多事,纵有相思在隔年。洞口飞尘路缈茫,人间流景自相忘。梦中剩有多情名,浪逐残云寄阮郎。

    且说张夫人将此事说与女儿,道:“且不可响,我亲去与二娘说知,救他一命。报他前日之恩。一头着家人速至任家,说与任三官,今日万不可往花家去,有人害他性命。得坐在家中,不出门,方保无事。”

    女儿道:“娘既自去,还用速些方好。”即时唤了女轿,飞也似抬至花家。轿夫叩门,二娘闻得门响,只道是任三官来家,开门一看,恰是张夫人,又惊又喜,忙忙施礼。

    张夫人称谢一番,道:“花官人在否?”

    二娘道:“往府城有事,出门不多时。”

    张夫人听说,思忖道:“此果是真的了。”遂道:“二娘,我有事儿相告。”

    二娘忙将张夫人让进,二人轩子里坐了,那张夫人如此如此,恁般恁般,低低与二娘说知,惊得二娘面如土色,牙关打战。呆了会儿,起身拜谢,道:“多谢夫人,此事若非夫人相说,必遭毒手。”

    张夫人道:“不必谢,一来答报前恩,二来救三官一命。”

    二娘感激不尽,将早备好的酒食摆将出来,请夫人吃了几杯,辞别去了。

    且说任三官在家,打扮得齐整,出门向花家来,未及几步,却被张家人扯住,附耳低言,说了一回。三官大惊失色,沉吟一会,道:“多谢相告,知晓了。”遂打发张家人进内吃饭。

    任三回身往书房里,只忖道:“我若不去,谅二娘无害。不如写一封字,着文助拿了,只道有事,不及领酒。花二见时,必不生疑。”遂即封好,文助拿了,竟至花家投下。二娘阻道:“叫三爷切不可来家。”按下不题。

    且说朱仕自留花二在家饮酒,只等任三官上钩,闲聊多时,朱仕白心下不定,不知任三去也不曾,遂至任家,问老管家道:“老官,你家三爷往花家吃酒,可曾去了么?”

    那老管家便信口儿道:“去多时了。”

    朱仕白见说,喜不自胜,急来家与花二道:“任三已去你家多时了。”

    花二咬牙切齿道:“可恨!可恨!这就杀了狗男女去!”

    朱仕白拦住道:“二哥且莫急,再多吃些,待会好动手。”

    二人又吃了几杯,不觉天色将晚,花二提刀便去。朱仕白道:“二哥且慢去,待我去探听,或在人家楼上,或在后轩,觑个实在,你去一刀了事。倘然捉他不住,反被他笑,你先在此,待我来说。”言罢,竟向花家而去。

    再说这二娘,送走张夫人,思忖道:“没有汉子,怕他怎的。只可恨这朱仕白,相帮丈夫,害我性命,想他必然先来探听,若想个法儿反将他害,岂不消我恨了?”

    思量片时,想出妙计,须得如此这般方好。遂将灯火点起,置于灶上,又去将大门半掩着,自坐于中门,暗地里专等朱仕自来,正是:大无害虎心,虎无伤人意。

    须臾,不期朱仕白己至,见门半掩着,遂将门一推,摄足潜入,摸至中门探听。二娘把眼一看,认定果是朱仕白,遂叫道:“三郎,这边来。

    怎的许久才来,真急煞我也。”

    二娘一头说,一头跨前搂住,急去扯他裤子。朱仕白是光棍,且从未与女人弄过,见二娘这般举动,腰间那物儿不由得竖起,坚硬异常,欲火焚身,实是难禁,思忖道:“日常要与他如此,不得上手,不想今日竟认做任三,何不乘势快活一番再说。”遂搂了二娘,直进内轩。

    朱仕白将二娘置于床上,把身儿横陈,衬起二娘下身,解开带结,褪下裤儿,突露着那件妙物。用手摩了一把,觉牝儿疏松,毛茸茸一片,登时淫心大动,急掇起那对金莲儿,忙忙将阳物投入,挺身狂弄起来。

    朱仕自从未如此得趣,思忖道:“我且弄完了回复花二,只道任三不来,且再理会,留下此妇,再图久远。”二娘故意将身儿乱摆,口内伊呀作声,装妖作势,朱仕白见他如此骚模样,狂兴大起,放出本领,尽力抽耸, 的下面唧唧咕咕,淫水横溢不止。

    且说约莫一个时辰,花二不见朱仕白回,等得极不耐烦,思忖道:“怎的不见来了?莫非撞着任贼,撕闹起来。倘被此贼走了去,怎生气得他过。”遂提了利刀,一口气竟至门前。

    花二见门开的,便往里走。二娘一心儿听着,闻得脚步走响,知是花二来了,遂大叫道:“四邻人等,有人见我丈夫不在,来此奸我,快快走来捉他!”

    朱仕白闻言,忙忙抽身欲走,岂料被二娘死死接住,抽身不得。花二为人极莽,上前摸住奸夫,一把将头发扯住,不由分说,一刀便砍,头已下地。

    花二又来捉二娘,被二娘早取门栓在手,花二不及提防,被二娘将刀扑的一打,那刀早已堕地。二娘忙拾起,向小屋上一撩,那刀不知去向了。

    花二十分气恼,道:“淫妇,休得撒野,早闻任贼向来与你通奸,今日特来杀你。今奸夫死,你怎敢无礼?”一头说一头上前来捉,被二娘将栓照手一击,花二道:“啊呀,痛死我也,了不得,决不与你干休!”

    二娘骂道:“痴蠢东西,世间只有杀奸妻之人,我于此叫喊,你为丈夫的,得相帮我拿他,方是正理。怎生得杀了强奸之人,又要杀我,世有此理么?”

    花二骂道:“休得油嘴。朱仕白讲了,你二人通奸已久,想是今日知我来杀,你故此反叫强奸。留下性命,休想饶你。”

    二娘道:“怪不了你要寻事,我怎得知,任三叔是读书之人,哪有此心。”

    花二骂道:“还要油嘴,一个任贼,现杀死在地,还恁般可恶。”

    二娘亦骂道:“蠢东西,方才朱仕白进门,他道:‘二娘,向来慕你姿容,相求几回,今日若得从我,方可救你一死;若不相从,你命休矣。’言罢,即牵我在此,我坚执不从。怎奈他力大,被他强奸了,叫得口干,哪得人来救,你杀的乃是朱仕白,怎说是任三?”

    花二闻得此言,急至尸首旁,取灯相照,将头提起,仔细一觑,吃了一惊,竟忙忙撒于地下,道:“是了,几回奸你不成,故生此计,方才留住我,他自行先来行奸,道是前来探听,他道我决未来,放心行事,想皇天有眼,自作自受。且问你,任三今日几时去的?”

    三娘道:“他不曾来此,你出门不多时,着一小厮,拿一封字儿,道寄与你看。”一头说一头取了字儿,递与花二。花二净了手,灯下拆开便看,不知写些甚?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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