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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此刻月轮晶莹,温泉边上又有浮空萤火照明,虽是猝不及防,但明珰无暇的身体还是一处不漏的全被云炫看在眼中。少女出浴之后,容颜欲发娇艳,肌肤粉嫩无匹,湿发垂在娇挺的双乳前,却遮不全那比月亮还皎洁的浑圆乳丘,两点粉红的蓓蕾更是夺人心魄……

    云炫面红耳赤,见明珰羞恼之极,正要开口解释,眼前少女突然消失,他屁股上立刻吃了重重一脚,身体被踢得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入温泉水中。

    明珰虽是气愤,毕竟眼尖,瞥见云炫半空中口鼻喷出鲜血,她不禁啊呀叫了一声。适才她羞愤间急怒攻心,使出晷停漏止之法,瞬间转到云炫身后,踢了他数脚。这几脚疾若闪电,云炫还以为只被踢了一脚。

    虽然她控制着力道,又踢在臀部肉厚之处。但见云炫喷血,将池水都染成红色,心中又有些害怕:他重伤才愈,可别真把他踢坏了。

    明珰抖开白布,身子轻轻一转,裹住身体。裸着一双雪足,站到池塘边斜睨着云炫,满脸羞红啐道:“想不到你是这种人!”明珰本想再狠狠数落几句便扬长而去,却看到云炫整个人没入水中,手足舞划,口鼻间冒着气泡和鲜血,在池水中染出团团红雾。

    明珰吓了一跳,也顾不上骂他,叫道:“水很浅的,你站起来便好!”云炫身处水下,竟半点也未听闻,手足仍不住乱动。明珰银牙暗咬,恨道:“这脓包表哥,淹死你才好呢!”她虽这么想,又害怕云炫真的昏迷被溺死,只好一跺脚,跳入池中,纤手看准他后领提去。

    云炫落水时耳环脱手,他立刻搜寻,好不容易在池底发现,正要伸手去拿,后领就被明珰提住,大力上拉。云炫想叫:“等等,我拿耳环!”然而他一张嘴,顿时吃了好几口水,慌忙闭口,拼命伸手去够明珰落在水底的耳环。他见那耳环打造精致,缀着一颗晶莹的明珠,知道是名贵之物。今日他无意中唐突了明珰,若再遗失了她的首饰,恐怕今后再也别想和她言好了。

    明珰一提之下竟没提动,只觉云炫身子一个劲的下潜,她不明就里,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去提。云炫手指才碰到耳环,就被她拉起一截,心中大急,身子拼命一纵,手掌终于抓住了耳环。

    明珰只当他昏迷溺水,没料到他突然鼓力下潜,登时被云炫扑通一声拉倒,慌乱间咕咚咕咚也吃了几口水,口鼻间火辣辣的好不难受。

    云炫见她摔入水中,慌忙折身去抱她。但明珰眼中所见,却是云炫色迷迷的正望着自己,手不干不净的摸来,她心中气愤厌恶,连连推拒。云炫见明珰美眸大睁,俏眉立起,双手乱划,心道:难道她脚转了筋?

    他对明珰关心之至,生怕她被呛了水,焦急之下,身上不知哪里来了一股力量,猛地扑了上去,将明珰裹在怀中,钻出水面。

    云炫衣衫全湿,明珰薄布尚不能蔽体,被他结实的双臂抱在怀中,正犹如赤身相对一般。云炫少年身体敏感,和明珰柔软的肌肤稍一摩擦,肉棒立时硬挺,硌抵在她身上。明珰慌乱间用手去推,柔软的掌心正按在云炫怒龟之上,她不知何物,兰指微微一握,一条勃大的怒龙便被她抓在手中。

    云炫适才见到明珰身躯曼妙,血脉贲张之下,鼻中涌出鲜血。此刻好不容易渐渐止住,又被明珰捏着肉茎,虽然隔着裤子,依然能感觉到她纤掌的绵腻,鼻中顿时又有了血腥之气。

    明珰叫道:“放开我!快松手!”抬头却见云炫表情怪异,嘶声道:“你也松手,别抓我那里……”她一愣之下,猛然间醒悟过来自己手握何物,顿时羞得脸红如血,慌忙扔了掌中那一根烫手的粗茄,大叫一声:“大色鬼!”双掌齐出,击在云炫胸口。云炫不料有变,身体中掌后倒,惊惶间手抓住了明珰围着身体的白布。

    只听扑通一声,云炫倒入水中,明珰啊的惊叫,白布嗖的被云炫扯去,又是一丝不挂。云炫水下睁眼,正见两只修长白嫩的柔腿正在眼前乱晃,腿心间一抹乌痕齐密,掩着细嫩微隆的雪阜,诱人垂涎。他不敢乱看,连忙挣扎站起,满头满脸水珠滴答,终于忍不住又一次鼻血长流。

    少女双手抱着赤裸的乳峰,她不知云炫在水下大饱了眼福,见他鼻下都是血污,心中恼怒厌恶达到了顶点。两人刚才连番误会,来不及搭话,此刻相对,云炫尴尬羞愧无比,想起攥在手心的耳环,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伸出手去,说道:“明珰……”明珰见他还要伸手过来,终于如火药一般被点着,双目紧闭,秀眉倒竖,狂怒喝道:“你去死!”无忧境当夜,温泉水化倾盆雨,惨叫声惊春闺梦。月光之下,一个全身赤裸的少女将衣裤掩在身前,夜莺一般划过夜空,仓皇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干涸的温泉池底,云炫鼻青脸肿的躺着,手上还握着一枚来不及归还的耳环。

    明璇悬浮在半空之中,臂弯里抱着一只似狸似猫的小宠,手指轻轻抚摸着它雪白柔顺的皮毛。她浅眸轻垂,薄薄的红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轻轻道:“小吉,这两人是不是很有意思呀。”小吉勉强睁开眼皮,哼了一声,头在她胳膊上挨擦了几下,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辰时三刻,云炫才醒了过来,他呻吟一声,慢慢坐起,脑子有些迷茫。

    又想了一会,才记起昨夜他回房之后,心中疑团重重,不明白既然回到家人身边,为何不让他见自己的亲生爹娘,甚至连他稍一问及,大家就不欢而散。云炫思来想去,辗转难眠,他见月色皎洁,并干脆披衣下床,闲逛散心。

    无忧境楼阁回廊众多,他信步而走,竟迷失了方向。走到一处木门前,见丝绦悬着一只耳环,他不知何意,以为是谁玩耍遗落,便摘了下来,走进去寻找失主。结果正看到出浴的明珰。他想起明珰的暴怒,顿时有些不寒而栗,身上无数的青紫仿佛瞬间都痛了起来。

    他咬着牙吸了一口凉气,忽然间觉得奇怪:“这里是哪里?我躺在谁的房间里了?”他轻轻掀开身上的云锦绣被,撩开轻帐,鼻中闻着阵阵淡淡的香气,屋里的摆设清雅典致,和自己的房间迥然不同。

    云炫心跳忽然加快:“难道,这里是明珰的房间?”他见枕畔放着一个软布包裹,拿起来打开,正是明珰的那只耳环。他看到耳环,又想起明珰那含珠带露的娇嫩身体,阳物竟不由自主高翘起来。情欲所诱,云炫忍不住用手捋了一下肉茎,自渎的快感顿时让他难以自制,忍不住就要将手探入裤子之内,然而明珰的充满怒气的俏脸忽然闪过心间,云炫一愣,警醒过来,慌忙念起清心咒,要将欲念压制下去。

    正在这时,响起轻轻叩门之声,一个女声问道:“公子醒过了么?”云炫肉棒尚未完全消退,顿时被吓了一跳,脱口答道:“没……没醒呢!”门外女孩一声轻笑,推开了门,说道:“原来你和明琅一样,都喜欢骗人呀?”云炫此时仅着单衣,裤裆被肉棒高高顶起,极为不雅。他见女子进来,急忙狼狈钻进被子里,遮住高耸的下身。

    那女子又掩嘴笑道:“哈哈,你这么害羞做什么?又不是光着屁股。”一句话说完,女子脸也微微红了一红,心道:“哎呀,我怎么和他也调笑起来。”云炫望过去,只见一个绿衣女子走了进来,她容颜可喜,眉目清新,看样子和自己差不多大,脸上轻轻用了点胭脂,如清水芙蓉一般脱俗。身段间却天生带着一丝妖娆之意。

    云炫没见过她,愣了一下,问道:“姊姊是谁?这里是明珰的房间么?”那绿衣女子笑道:“这么想着她?你还没被她打够呀?我叫凝初,是明璇小姐的丫鬟。我来服侍你穿衣服。明璇小姐在等着你呢。”云炫慌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凝初却已经掀开了他的被子,笑道:“公子别这么忸怩……”她一眼瞥见云炫高高拱起的裤裆,心里笑道:“我还当他害羞,原来是这么回事。”云炫大窘,慌忙曲腿抱膝,口中胡乱叫道:“凝初,我自己来吧。”凝初只道云炫见了自己不能自持,心中暗笑,说道:“你自己来怎么使得?你是无忧境里的宝贝疙瘩呢。”云炫见盛情难却,又见凝初面色如常,实在难以坚辞。便闭紧双目,又默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觉得那玉茎渐渐低头了,这才扭捏着站下床来。

    云炫这番做为自是瞒不过凝初,她也不多话,只是咬着红唇忍着笑,默默帮他着衣。

    云炫只觉女孩的手如春风一样抚过自己的身体,柔荑不时在他腋下、胸前轻捻数下,酥酥的极是舒服。凝初比云炫低一个头,她给云炫系着衣襟上带子的时候,发丝痒痒的正擦着云炫的下巴。云炫闻着凝初清幽的发香,被她似有意似无意的撩拨,又和她身体靠得极近,不由有些心猿意马。只听凝初道:“手张开些。”云炫张开双手,凝初双手环着他的腰,慢慢将腰带一圈圈系上,又细心打了个结。

    她这一番动作又温柔又体贴,无比驯服的伺候着云炫。云炫道:“凝初,辛苦你了。”凝初笑道:“你别跟我这么客气,别说穿衣服,就算要我伺候别的,我又哪里能够拒绝呢?”云炫听得她话里有话,心中一动,不由望向她的眼睛,凝初睫毛极长,更显得双目盈盈,见云炫望她,凝初笑得愈发甜美温婉。

    云炫有些口干舌燥,情不自禁问道:“你所说的‘别的’是什么呢?”凝初不说话,低了头来,纤长指尖轻轻指了一下云炫的腿间,低声道:“要不要我帮你放出来?”云炫啊了一声,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玉茎竟如元帅升帐,又将裤子高高顶起。

    云炫知道凝初言下之意,他见凝初语气竟如此轻描淡写,震惊之下,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凝初见他不说话,以为云炫默认,她脸微微红了一下,笑道:“公子想的话,告诉我便好了,不必迟疑。”边说边跪了下来,脸正对着云炫的裆前。云炫慌忙问道:“凝初,你做什么?”凝初抬起脸,终于有些害羞,说道:“这会子不比闲暇时,我先用嘴来帮你吧。”说着便去掏云炫的怒龙,她心中也不禁有些打鼓。暗道:他如此长硕,等下岂不是要弄得满满一嘴?

    云炫大惊,急忙阻止道:“凝初,快站起来,不要这样。”他抓着凝初肩头,将她用力拉起。

    凝初也不勉强,莞尔笑道:“你不喜欢这样?那要等到晚上才能……”云炫适才天人交战,于千钧一发之际挽回狂澜,此刻见凝初又如此说,慌忙道:“此事以后再说。你不是说璇姊姊在等我么,快带我去吧。”凝初笑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呀?”她本来想告诉云炫时间来得及,但转念道:来日方长,别显得好像是自己很难耐似的。

    云炫哪里知道女孩心里的主意,尴尬中找了个话题问道:“凝初,你怎么说我是宝贝疙瘩?”凝初道:“无忧境就你和明琅两个男子,你不是宝贝疙瘩是什么?”云炫道:“当真?”凝初道:“我骗你作甚?”云炫听罢,突然想起一事,不禁叫道:“啊呀!”怔怔的呆在原地。

    凝初见他目瞠口呆,不禁好奇:“你怎么了?”云炫又呆了一阵,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原来时先生是女扮男装?”他心中想象时先生穿女装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身上竟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凝初闻言一愣,突然捧腹大笑,花枝乱颤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她半天才忍住,吃吃道:“你这话也就和我说,再也别和旁人提了,传到时先生耳里,他只怕要吐血半斗。”云炫大惑不解,说道:“你不是说……”凝初笑道:“是是是,是我说错了。我把这位老先生给忘了——他是当世高才,早就堪破红尘,不问男女。我可不敢把他当成男人看。”她说得含糊,云炫听得似懂非懂,只能点点头,哦了一声。他心中的“时婶”形象就此消失,终于觉得好受些了。

    凝初又服侍他梳理盥洗,等全都收拾妥当后,将云炫领到另一间屋子里。明璇穿着一身淡紫衣衫,抱着小吉正坐着等他。她银发极长,两条长长的发绺垂在身前,其余发丝用一根浅灰色的丝绦松松束在脑后,显得高贵典雅。

    云炫稍一犹豫,便施礼道:“璇姊姊。”明璇还礼,说道:“先吃点东西吧。”云炫见桌上摆着点心,他确实饿了,也不客气,坐下便吃。明璇一边抚摸着小吉,一边微笑看着他大嚼。

    云炫吃了一阵,犹豫道:“昨天晚上……”明璇蓝灰色的眼眸蕴着笑意,说道:“你们两个小孩子真是前世冤家,才才认识就打得天翻地覆。”云炫羞愧道:“是我不好……”明璇笑道:“不知者不罪,明珰那丫头脾气是大些,你别和她计较。快吃吧,吃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云炫听明璇言下之意,竟是对昨夜的事情了如指掌,他更加羞得无地自容。

    但见明璇一语带过之后,还是一般的和蔼可亲,心情才渐渐舒畅起来。云炫见她抱着的宠物一身蓬松白毛,耳朵尖长如兔,尾巴却膨大如狐,两只眼睛又大又圆,煞是可爱,不由多看了两眼。那小吉见到云炫望着自己,身子倏地弓起,四爪在明璇身上一弹,吱的一声,弹丸一般扑向云炫。

    明璇没料到它突然异动,她深知这宠物的厉害,见它扑击云炫,惊得脸都白了,厉声喝道:“小吉!不可!”小吉一头扑到云炫怀中,蓬松尾巴欢快乱摇,伸出红色的小舌头,不断的舔着云炫下巴。云炫哈哈大笑,逗弄着它,小吉献媚般的嗯嗯撒娇不已。

    明璇顿时怔住,虽不明所以,但心中大石终于放下,这才发觉背上都出了一身冷汗。她暗暗吁了一口大气,忖道:好在小吉与他有缘,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她略定了定神,又叫道:“小吉!”小吉见主人声音带着恼意,不敢再和云炫玩闹,腾声跳回明璇怀中。

    明璇手指点了它脑袋一下,嗔道:“你淘气!看我怎么责罚你!”小吉耷拉下耳朵,鼻子抽动,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明璇不断眨巴,一副认错乞怜的模样。

    云炫道:“璇姊姊,它叫小吉么?很可爱呀,你别责罚它。”小吉闻言扭过头来,朝云炫霎了一下眼,示意不必担心,立刻又转回头去,继续装出一副可怜样子。

    明璇笑道:“若是刚才它把你当做敌人来扑咬,你就知道这家伙的凶狠了。”云炫笑道:“怎么会呢?”明璇心中也在奇怪,她这只宠物看则可爱,实则凶残,就连明琅都不敢轻易来碰,它怎么会对云炫如此与众不同呢?

    明璇百思不解,见云炫吃完早点,便道:“还要再用些点心么?”云炫道:“我已吃饱了。璇姊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什么地方吗?”明璇微笑道:“那你随我来吧。”她站起身,长长的头发直垂下来,几乎及膝。云炫不由惊艳:“璇姊姊昨夜将头发盘着,今日才得见她竟如此长发。”明璇银发虽长,却根根柔顺,耳前并指宽的两绺银发垂肩过腰,直披而下,飘逸至极。她眼睛很大,嘴唇却柔软纤薄,精巧的脸庞在长发映衬之下,显得如精灵一般柔弱。

    云炫跟在明璇身后,见她走路如踏波而行,仿佛脚不沾尘一般。两人走到院子中,云炫突然停住脚步,明璇回头,见他呆呆望着天空发愣,便笑道:“看到两个太阳是不是很奇怪?”云炫道:“怎会如此?我从未见过天上有两个太阳。”明璇道:“你别着急,我待会和你慢慢说。跟我来。”云炫昨夜间四处走了一下,如今白日里再看,一路上亭台隐香箩,曲径铺彩石,奇葩异草不谢,青松翠柏长春,回廊深处幽篁映窗,石桥拱下清泉湍急。若极目远望,更遥见山接碧霄,峰留白云。自己仿佛身处一个群峰环绕的世外桃源中。

    云炫赞道:“这里真美!”明璇道:“你知道是谁造出的这无忧境么?”云炫问:“是谁?”明璇答道:“是你娘亲。”云炫心中震动,又举目四望,只见楼阁庭院飞檐画壁,皆是搭构精巧,又每每依着地势景致而建,与四周浑然一体,虽是人为,却能夺天工之妙。他对未谋面的母亲生出强烈的渴慕,只是他心中隐隐有个感觉,觉得自己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想着心事,就听明璇说道:“请进。”原来二人穿过重重院门,来到一间精致的独楼前。云炫踏进门槛,见墙上挂满了字画,他不擅书法丹青,也不去细看。又见屋内有数个红木架子,摆满了奇珍异宝,熠熠生辉。云炫并不贪图富贵,眼光扫过去,只是欣赏。

    明璇见他入宝库而从容自若,心中喜欢,便道:“我们上三楼去。”云炫跟在表姊身后,他担心明璇踩空,抬头盯着她的背影,忽然间就面红耳赤。原来那楼梯狭小,坡度甚陡,云炫一抬头,眼前便是明璇的纤腰丰臀。明璇银发如雪,既密且长,初看身材娇弱。此刻上楼躬身,银发散开,云炫又是贴身观察,这才发现她纤腰一束,更显得臀圆且翘,她正青春妙龄,裙裈也遮不住那高隆起伏的曲线。

    云炫生怕冲撞到她,眼睛又不敢望向别处。明璇并不知他被自己无意中诱惑,拾级而上,纤腰柔柔摆动,少女圆翘的臀丘正如熟透的蜜桃一般,在云炫眼前轻轻摇晃。云炫嗅着她身上的香气,恍惚间竟似看到了蓝倩雪。其实蓝姝年纪既长,又是北方女子,臀尻比起明璇只有更加圆肥,但明璇腰肢纤柔无匹,凸显臀翘如月,虽衣着齐整,却依然婀娜诱人。

    她每一次抬腿,柔薄的裙布便紧贴在那甜美饱满的桃瓣之上,直迫得云炫耳热心跳:若是以手相就,那绵腴的蜜肉必将溢满指缝吧……云炫正心魔大作,两人已经上到三楼。

    明璇回头见他颊红耳赤,面上血气翻腾,她轻轻颦起银色娥眉,道:“我忘了你重伤才好,这楼梯又陡,刚才在二楼应该让你歇歇才是。”边说边伸手去擦云炫额上的汗。

    云炫见她关心自己,不由惭愧起来,暗骂自己的荒唐。他望着明璇清澈的浅色迷眸,心中欲念渐渐消退,隐隐生出一个念头:将来谁能娶到我的这位姊姊,当真是十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

    明璇让他歇息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昨日你向老祖宗问你父母的事情,她没有详言。今日我便是受她所托,和你述说其中的缘由。只是我年纪太轻,很多事情都是听人转述,其中或有遗漏,或有粗疏,又或有对令尊长不敬之处,请云炫弟弟不要怪罪。”云炫见她说话温柔有礼,毫不端着表姊的架子,对她更是敬重,便道:“璇姐姐为我陈述前情,解我心头疑窦,我只有感谢,哪里敢怪罪呢?但请直言相告。”明璇嗯了一声,低头想了一会,指着一处角落说道:“云炫弟弟,我想先请你照一照镜子。”云炫望向她指的方向,只见墙边黑布蒙罩着一件物事,看轮廓象是一面一人高的镜子,他疑惑道:“照镜子?”明璇点点头,说道:“这是一面照妖镜,妖魔立于镜前,可被映出本相。你既然是妖魔道的骨血,不想知道自己的本相是什么吗?”云炫点点头,大步走到镜子前,见明璇没有跟上,便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明璇抱着小吉远远站着,刻意避开镜子映照。他心道:难道她的本相丑恶,所以才不想被我知道?他手已经抓住罩着镜子的黑布,无暇再想明璇的事情。然而刚要用力掀开幕帏,身子禁不住微微发抖——自己的本相又是什么呢?云炫忽然感到了未知的恐惧,手上的动作一下僵住了。

    他紧紧的捏着黑布,手心沁出了冷汗。云炫闭上眼睛,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待会在镜中看到什么,都不要失去镇定,不要惊慌失措。

    黑布仿佛重若千斤,云炫迟迟不决,犹在犹豫,明璇抱着小吉静静的等着,并不催促。他们都知道,揭开这黑布,便是揭开掩盖在这少年命运上的重重黑幕。

    终于,云炫深深吸了一口气,手将黑布挥到空中。等到黑布袅袅落地之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望向镜中的自己。云炫瞪大了双眼,不禁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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