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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高尔夫球场建在飞机场附近的一片小山坡上,几辆轿车像一群游弋的大黑鲸悄然驶进来,停泊在一片草坪中间的空地上。服务小姐忙着过来撑起一排大阳伞,搬来茶几和椅子,顿时,草坪上便掀起了一阵欢声笑语。天气不错,景色不错,心情也不错,蓝天上飘荡着朵朵白云,白云下跑着几个球童,女宾们围坐在一起,嘻嘻哈哈,银铃铛般的笑声像抒情诗一样在山冈上飘荡。西门庆哄吴月娘说,那些女孩儿全都是兄弟们带来的客人,吴月娘真的相信了,以女主人的身份热情地向每个人打招呼,说说笑笑,闹作一团。反倒是潘金莲醋意十足,噘着嘴唇,好象有人欠债不还似的。西门庆那一套花言巧语骗得了吴月娘,却骗不了她潘金莲,有李娇儿、孙雪娥、卓丢儿这几个妖精已够让她生气了,又加上李娇儿的那两个侄女,经常见她们在夜总会晃来晃去,什么好东西,不就两只野鸡吗!还有花子虚的老婆李瓶儿,暗地里不停向西门庆丢眼色……潘金莲越想越气愤,叫上春梅,到另一间房子里去唱卡拉OK去了。这边一把遮阳伞下,西门庆同十兄弟在一起闲聊。由应伯爵开头,讲了报社最近刚登的一篇稿子,是一则社会新闻:有个老汉做七十岁生日,一帮伙计们议论着,不知该送什么礼物好,有人提议送个三陪小姐,此议案很新鲜,立即获得一致通过。过生日那天,老汉带上三陪小姐到风景区游玩,半夜被公安逮住了,老汉哭丧着脸说:“这事不怪我,她是伙计们送的礼物。”

    众人皆大笑,觉得既新鲜又好玩,七十岁的老汉老当益壮,也想玩一把呢。接下来花子虚说了个故事:有个人嫖妓,正干得起劲,忽听窗外有人喊公安来了,赶紧找地方躲藏,找来找去,屋子就那么大,哪有躲藏的地方?一时逼急了,拉开电冰箱门,猫着身子钻了进去。谁知道进来的两个警察并不急于走,泡了杯茶,坐下来聊天。可怜那嫖客在电冰箱里被关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警察走了,他才推开电冰箱门从里头滚出来,已冻得像根冰棍了。应伯爵说:“花子虚,故事中那个嫖客是谁,我知道。”

    花子虚奇怪地问:“你知道是谁?”

    应伯爵说:“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花子虚四处看看,终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我?”

    应伯爵笑答:“算你聪明了一回,不说你说谁?看看你走路时腿杆儿打颤的样子,不正是在电冰箱里面被关久了?”

    谢希大插话说:“怪不得我看花子虚走路姿势有些怪怪的,原来是腿杆儿打颤,绞成麻花形状了,回家叫李瓶儿收敛着点,床上功夫再厉害,也不能一下子全施展了,细水长流呀。”

    提到这事,花子虚脸上不无骄傲和自豪,嘴上却假装谦虚地诉苦:“说起瓶儿的床上功夫,真叫人有些受不了,没办法,回家了总得交公粮呀。”

    西门庆说:“你得学学人家干部,没听说过新四项基本原则?第一条就是‘老婆基本不用’。”

    白来抢说:“老婆放在家里不用也可惜,浪费资源,要不然交兄弟我用用吧。”

    花子虚一杯茶水泼过去,湿了白来抢一身,还要扑过去同白来抢计较,被应伯爵等几个拉住了。应伯爵对白来创说:“朋友妻不可欺,你怎能那般说话?”

    白来创辩解道:“说说好玩的,图个嘴皮子快活,谁真去睡兄弟媳妇了?哪还不是一头牲畜?”

    谢希大充当和事佬说:“快向花子虚陪个不是,不就得了。”

    白来创给花子虚茶杯里重新倒上一杯茶,递到他跟前,说声“花哥哥请用茶”花子虚接了茶杯,脸上颜色平和了许多。说笑了一阵,服务小姐走过来,说高尔夫球场那边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上场开打。西门庆站起身,招一招手,一帮红男绿女离开遮阳伞,三两成群地往球场方向走去。说是打高尔夫,实际上更多人是在看打高尔夫,平时很少听说过这劳什子,只知道打高尔夫是富人的运动,也不知到底有哪点好玩。到球场上一看,有个戴白帽子穿运动鞋的教练员拿着根拐仗,在哪儿比比划划,忽然间那拐仗猛地一挥,打中了草地上的一只小白球,那小白球像只小鸟飞起来,一会儿便不知去向了。教练员指指旁边地上的一摞拐仗,笑容可掬地说:“大家先练习一下,活动活动身子,蛮好玩的。”

    孙雪娥、卓丢儿、李桂卿、李桂姐等几个小姐嘻嘻哈哈跑上去,拿起地上的拐仗便往小白球上打,谁知看事容易做事难,抡起拐仗用力一挥,却没打中小白球,把好端端的草坪铲飞了一块,卓丢儿更有意思,一下竟硬生生打在自己的左脚上,疼得她“哎哟”一声,抱着脚在地上打滚,疼得直流眼泪。好在高尔夫球场上不缺应急药品,很快有服务小姐送来一瓶“好得快”往卓丢儿脚上喷了喷,就没事了。吴月娘和李瓶儿关心地围着卓丢儿,在草地上围坐成一圈,其他红男绿女继续玩乐。李桂姐、李桂卿两姐妹拉着西门庆,让他当她们的教练,西门庆正巴不得有这等好事,也不推辞,拿着被那帮女孩儿们当作拐仗的高尔夫球杆,领着李桂姐、李桂卿来到山洼地的一个僻静处,练起了高尔夫。李桂姐上身穿件牛仔衣,下身穿件皮裙子,脚上套双白色旅游鞋,像个英姿勃勃的女运动员。她还特别会撒娇,一手拿着球杆,另一手拉着西门庆的衣角:“今天你不准教别人,就在这儿教姐姐和我两个。”

    西门庆耍贪嘴:“教你可以,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李桂姐问:“什么事?”

    西门庆附在李桂姐耳边说句悄悄话,李桂姐急了,扬起巴掌追着要报复,西门庆绕到她身后,一把抱住李桂姐的腰肢,说:“你打呀,打呀。”

    李桂姐没办法,嚷嚷着叫姐姐李桂卿快来帮忙,李桂卿只顾抿着嘴笑,把个李桂姐气得直跳脚。等到闹够了,西门庆松开手,开始教两姐妹打高尔夫。李桂卿悄声对妹妹问:“刚才他都说些什么?”

    李桂姐“呸”了一口,朝西门庆后背上温柔地一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这个花花公子,嘴里还能说出什么好听的?”

    说着同姐姐咬了一阵耳朵,李桂卿听了,也涨得脸儿飞红:“你有那个本事,来试试呀,到时候只怕你身体吃不消。”

    西门庆说:“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卿姑娘说到这一步,到时候我真还得找个机会试一把。”

    打过一会儿高尔夫,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坐在草地上,要休息一下。李桂姐刚才喝了一瓶矿泉水,膀胱里有些发胀,她朝四处张望,想找个卫生间。西门庆问她找什么,李桂姐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回答,被逼问急了她才说:“卫生间在哪?”

    西门庆看着李桂姐脸颊上细密的汗珠,禁不住心旌荡漾,轻薄地笑道:“怎么不早说,你跟我来。”

    说着站起身,把李桂姐往一片混交林那边引去。混交林里长满了乱七八糟的各种树木,松树、杉树、桐树、白桦树、山毛榉……越往里边走树木越茂盛,浓密得看不到阳光。李桂姐问:“你要把我带到哪儿?”

    西门庆停住,转过身:“带到你喜欢的地方呀。”

    李桂姐预感到有些不妙,转移话题说:“卫生间呢?”

    西门庆努努嘴:“就这儿,遍地都是。”

    李桂姐脸微微红了:“你是让我在这儿……”

    西门庆说:“这有什么,我背过身去不看就是了。”

    说着他果然背过了身,望着树林外边,像是一个在看风景的旅行家。李桂姐膀胱里内急得很,此刻也顾不上太多,褪下皮裙子,找块树木茂盛的地方蹲下,解决那个私人问题。完事的时候,果然感觉到舒服了许多,正待要重新穿上裙子,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按住了,西门庆在身后抱着她,手直向李桂姐身体的隐秘处探去茚“呀,门庆,别这样。”

    西门庆猴急地就往李桂姐的胸前摸。李桂姐想要推开西门庆的手,但是那对不老实的手已经从她的衬衣下摆探了进去,抓住了她的丰乳,她手上的伞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好了,门庆,你……你要快点,好吗,我们还要赶回去呢。而且这可能会有人来的,知道吗,快点。”

    “嗯……”

    西门庆含糊不清地应着,双手已经解开了李桂姐的衬衣,接着把她的乳罩也攫开了。“别开这个……”

    李桂姐想挡住自己的酥乳,西门庆却抢先吻了上去,咬住了一颗乳头,“啊……”

    李桂姐轻呤了一下,只好仰起头,双手抓着西门庆的头发,让西门庆尽情地吮她的乳房。西门庆的头在晃动,时而平缓,时而激烈,李桂姐臂膀上的乳罩吊带已经落到了肘上,整个衬衣都快掉下来了,好一阵子,西门庆才把头从李桂姐的胸前抬了起来。西门庆的裤裆已经高高地隆起来了。李桂姐捧起了西门庆的脸,已经是红得象个苹果了。李桂姐也是喘着气,轻声地道:“门庆,快点,知道吗?”

    “嗯”西门庆应了一下,然后推着李桂姐往后退了一下,李桂姐的背靠到了后边的一棵大树上。西门庆把李桂姐的裙子撩起来,撩到了腰上,李桂姐两条雪白的大腿全露了出来,李桂姐可能有些不习惯,紧张地又往四周望了一下。西门庆可不管那么多,他蹲下身去,把李桂姐的内裤扯到了脚底,李桂姐抬起腿,让西门庆把内裤给褪了下来,然后西门庆站直了身子,把自己的长裤也褪到了脚底,他伸出右手把李桂姐的左腿抬了起来,勾在自己有腰上,李桂姐的阴户一下子就张开了,接着,西门庆左手掏出了自己的阳具,顶到了李桂姐的双腿之间,“嗯”地低吼了一声,整个腰一挺。李桂姐随着身子一抖,小腿都绷直了,西门庆接着连连挺了几下,李桂姐“啊”地叫了一下,双手紧紧地抱住了西门庆的头。“好多水,你的小穴好紧呀。”

    西门庆低声地说道。“你坏!”

    李桂姐靠着树,把头转到了一边,不让西门庆看着她,但她的下身还是尽量地往前顶,西门庆抬着李桂姐的腿,就这样站着,急促地动了起来。李桂姐的双腿不时动一下,周围只有喧嚣的蝉声和啾啾的鸟鸣,一阵微风吹来,松涛阵阵,却更显得安静。西门庆那急促的抽插声分外地清淅,西门庆不停地把李桂姐推向身后的树,而李桂姐则不停地从树干上弹回来,两个人就这样靠着树,用力地弄着。二人干得正起劲,忽听树林背后一声大喝:“好没羞耻,看看你们干的好事!”

    西门庆以为是李桂卿找他们来了,正想也拉她来入港,抬头一看,面前站的竟是潘金莲。李桂姐慌忙穿上皮裙子,红着脸要往外跑,却被潘金莲一把拉住,抡起巴掌在她脸上扇了一下:“你这小狐狸精,我叫你勾引男人!”

    李桂姐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她捂着脸“嘤嘤”哭泣,一边偷眼看看西门庆,一脸求援的表情。果然,西门庆发恼了,他从地上拉起李桂姐,冲潘金莲说:“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

    潘金莲还在气愤之中,没想到西门庆会反过来批评她,接口说:“打了她个婊子又怎么样?这般不要脸的东西,打她还嫌脏我的手。”

    西门庆怒不可遏,低声吼道:“你放肆!”

    跌坐在地上的李桂姐见有人为自己说话,哭声更大了,她“呜呜”哭过一阵,从地上爬起来,转身飞也似的朝树林外跑去,西门庆对潘金莲说了声“这事留着再算帐。”

    也跟在李桂姐后边往外跑,他对那个刚弄上手的小娇女兴趣很浓,要去安慰一下她。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西门庆回转身,对潘金莲说:“今天这事如果你在外乱嚼舌头,给我小心点就是。”

    刚才的那两个狗男女都跑远了,树林中只剩下潘金莲一人,想想西门庆最后那几句话,她身上有一种透骨的冷。常听歌曲中唱道,“世上只见新人笑,人间哪听旧人哭”潘金莲今天算是真真切切体会到了。想想昔日西门庆待自己的那般亲热,想想老公武大郎的死,想想刚才树林中的遭遇,再想想自己后半辈子的前景,潘金莲禁不住悲从中来,几滴眼泪从脸颊上悄悄淌下,她咬紧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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