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对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说什么,对玲子的来信充满了疑惑?李长江关上店门,坐在洽谈桌旁,示意柳絮坐在旁边,打开信,默默的读了起来。
李叔,柳姨:“首先请原凉我的冒昧,给你们写这封信。我没有勇气用其他方式和你们联系,思量再三,决定给你们写信,请李叔和柳姨把信读完好吗?
这次暑假回来,发现爸爸,李叔还有柳姨变的好陌生。爸爸仿佛一夜间变的苍老了许多,经常半夜惊醒,独自站在窗前发呆。李叔见我连话多不想说,柳姨给我梳头也没有了以前的笑容。
我预感到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在我再三的追问和恳求下,爸爸才将你们之间发生的事告诉我。听完爸爸的述说,我感动非常震惊和羞愧,我无法原谅爸爸做出如此可耻的行为,我也哭过闹过,甚至想过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我提前回校,我没有让爸爸送我,当火车启动,缓缓离站的时候,我从车窗看到了爸爸,躲在站台角落里泪流慢慢,目送我的离去。那一刻我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李叔,柳姨,我想你们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在我刚记事妈妈就离开了我和爸爸,是爸爸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是爸爸无微不至的关爱,让我健康成长步入大学的殿堂。
李叔,柳姨,我更不会忘记你们,忘不了第一次骑在李叔脖梗上,吓的尿湿了李叔的背。忘不了依偎在柳姨的怀里,听你讲故事,为我梳头,让我感受到母亲一样的温暖。忘不了李叔和爸爸一起畅饮,开怀大笑。忘不了我们两家亲密无间的感情。这一切都离我而去了,我真的好伤心好难过。
李叔,柳姨,经过这几个月的思考,我不在恨爸爸了,他真的很可怜。我知道爸爸非常后悔,他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了太多。失去了朋友,丧失了生活的信心,每天都在懊悔痛苦中度过。每天行尸走肉一样。
李叔,你并没有失去柳姨,因为你们还有爱,还有情,还有幸福的家。可爸爸什么都没有了,失去了最好的兄弟和朋友,还差点失去我这个唯一的女儿。
李叔,我愿为爸爸带给你的伤害和痛苦道歉,原谅爸爸好吗?也请叔原谅我的自私。我已经长大了,也交难朋友了,也懂了很多。我知道爸爸决不会想过剥夺柳姨对你的爱,决没有破坏你们家庭的想发和打算。我想爸爸对柳姨仅仅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爸爸是正常男人,因为我,十几年没有女人的生活,那是一种煎熬。叔,原谅我说的如此直白。我也不是为爸爸辩护。
李叔,柳姨,我诚恳的请你们原谅爸爸!我是多么希望我们两家回到从前一样啊,多么希望在我寒假回家的车站,李叔,柳姨,还有爸爸共同接我啊。我不想这美好的希望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望。
再一次请李叔原谅爸爸,我相信在我寒假回家的车站,一定会有李叔和柳姨的身影。”
永远爱你们的玲子信看完了,李长江和柳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默无言。陷入沉思中。
从接到信开始,十多天来,李长江和柳絮都经历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每天寂静的夜里,两个人躺在床上想着心事,彼此虽然不多说话,但都明白,他们都为同一个人,同一件事所困扰。
这封信对李长江来说,分量太重了,有时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不可否认,军哥以前在自己的心里是高大的,可以信任的兄长,不可否认自己家里的大小事情。无不和军哥联系在一起。
自己遇到什么开心不开心的事情,甚至有些和妻子都不想说的事,总想和军哥述说。对玲子信中所说的,即认同又不认同。没有剥夺妻子对自己的爱,认真思考不得不认同,对军哥和柳絮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不想认同,又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因素。那干嘛不去找小姐,非要找兄弟的老婆呢?真的找小姐,那就不是军哥了。
应该原谅军哥吗?李长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怎么原谅啊,想到军哥在柳絮身上的情形,就会烦躁不安,不能原谅。不应该原谅军哥吗?以前的种种好,最后一次见到军哥苍老孤独惶恐的面孔,又让自己真的不忍心。真是越想越纠结。
这封信,对柳絮来说,就像一根针,深深的刺痛自己的心。如此后果,能都怪在军哥头上吗?自己不是也有责任吗?甚至更大。要是自己在坚持一点,清醒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玲子说军哥对自己,是男人对女人的需要,自己呢?自己有丈夫,对军哥难道是女人对男人的需要吗?
不可否认,自己对军哥确实是女人对男人的需要,那是对丈夫以外的男人的需要。真正可耻的是自己,不是军哥。说到原谅,自己有资格去原谅军哥吗?有脸让丈夫原谅军哥吗?军哥伤害了自己的家庭,自己何尝没伤害军哥呢?是军哥原谅自己才对呀!复杂的心,让柳絮怎么能安然入睡呢?
李长江知道柳絮夜里经常偷偷做起发呆,几天下来,柳絮消瘦了,整天心不在焉的经常走神。算了,应该做出决定了。
快下班是时候,李长江轻轻的对柳絮说:“絮,你给军哥打个电话吧,我们去看看他。”
柳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啥?”
李长江又轻轻的重复了一遍。柳絮这一刻激动的差点落泪:“长江,你真的原谅军哥了,原谅我和军哥了吗?谢谢你,谢谢你!”
李长江叹了口气,“唉!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不可能生活在过去。”
柳絮点了点头:“长江,我好感激你,电话还是你打吧。”
李长江想了想,也对,还是自己打吧,让柳絮打,是有点难为情。拨通军哥的电话,传来军哥惊恐的声音:“小李,是你吗?有,有事吗?”
李长江吐了口气,平静的说:“是我,一会我和柳絮去你那。”
说完挂断电话。
军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等待他们的,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军哥想不清,也不敢多想。唉!该来的早晚都要来,到时在说吧。
当李长江和柳絮进来后,军哥惶恐的看着他们说:“你,你们来了,说完傻傻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柳絮怯生生的躲在丈夫身后,不敢直视军哥。
还是李长江打破沉默:“军哥,过去的都过去了,今天来看看你,怎么连个坐都不让吗?”
军哥张大嘴,半天没合上,“坐,坐,快坐,我去买菜,在这吃饭,你,你们等着。”
说完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房门。
环顾四周,这个曾经干净利落的家,如今显得很混乱。布满灰尘的地板散落着凌乱的脚印,唉!两个人同时发出一声叹息。柳絮起来,默默的打扫整理房间。李长江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一股酸酸的同时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温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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