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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血路

龙府之内,龙辉躺在床上仔细端详那张古怪的丝绢——丝绢上那些密密麻麻
的古怪符号,犹如鬼画符,却写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刚中带柔,柔中蕴刚,
仿佛是书法大家毕生功力凝聚的大作。

  「这张丝绢跟万里山河图一同藏在孔圣人的画像之内,想必也是非凡之物,
难道是那个什么天穹妙法?」龙辉顿时激动起来,「这要是什么天穹妙法的话,
我若练成岂不成了绝世高手,那么那个怪物还不得乖乖趴在我脚下求饶。」想到
这里感到兴奋莫名,龙辉便学着那些武林高手打坐,双手挥动,学得倒有模有样。
就这样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反而自己先睡着了。

  自从被鬼幽挟持后,黄欢就大病了一场,反观龙辉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
然比以往更加精神,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至于无涯书院的情况,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学子
们依旧上学念书,成渊之依旧为科考尽心尽力地督促学生们。

  时间飞速,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便到七月初七。在这一天晚上镇中便会
举行七夕灯会,街道两边都挂满各种各样的灯笼。许多待嫁少女、未婚青年都会
来参加这次盛况,并借此机会互相认识,找寻心中挚爱。

  「阿黄,今年的灯会可真是热闹,咦?——你看那绿衣服的小姑娘怎么样!」
龙辉指着一个不远处的少女对黄欢说道。静心调养两个多月的黄欢已恢复其「风
采」,一双老鼠眼滴溜溜直转,四处打量着过往的姑娘。

  那个绿衫少女似乎听见龙辉对她品头论足,转过头来地白了龙辉一眼。

  龙辉的三魂七魄在这一剎那间都被勾了出来。这少女大约十四五岁,一张白
嫩俏脸,瑶鼻樱口,眉目清秀,盯着龙辉,神色略带不悦,但嗔怒间却把少女那
娇憨之态体现得淋漓尽致,年纪虽不大确是一美人胚子。

  目标出现,龙辉三步并作两步走,黄欢也不甘落后扭动着庞大的身躯朝少女
奔去。

  「姑娘,小生姓龙,单名一个辉字,家住白弯镇,有良田千亩,家财万贯,
咱们认识一下吧。」龙辉比黄欢抢先一步说道,气得黄欢干咬牙。因为他们两人
曾约定,要是同时看中一个美女,谁先向美女搭讪另一个就要退出。

  黄欢无奈地转身离去,心里却暗骂道:「死小虫,我咒你三年不举,叫你能
看不能吃,馋死你!」少女皱了皱秀挺的琼鼻,模样煞是可爱,冷声道:「登徒
浪子,快给本姑娘闪开,不然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龙辉自从十岁开始就在白
弯镇的街道上调戏良家妇女,有着五年「经验」的他又岂会被一个小丫头唬住,
继续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姑娘,我看你不像本地人。我们白弯镇虽然不大,但是好玩的地方却是不
少。不如小生来做你的导游吧。」龙辉笑嘻嘻地道。路边的人看到这小子又在重
操旧业,不由暗自摇头,可惜这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又要被这龙大少「糟蹋」了。

  少女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笑语盈盈地道:「哦,你真的可以当我的导游吗?」
龙辉只见她的这一笑如同百花吐馨,身子顿时轻了几十斤。

  龙辉点头道「对呀,对呀,姑娘你想去什么地方玩?我们这里今天最好玩的
就是七夕灯会,许多未婚男女都在这一天喜结良缘。」少女俏脸略生红晕,跺脚
道:「少贫嘴,那我问你你知道玉观楼在哪吗?」龙辉顿时来精神了,笑道:「
姑娘这你可问对人,我正準备去玉观楼,今晚在白弯镇以及附近八方的才子都会
齐聚玉观楼,以文会友。」那少女喜滋滋地问道:「这么说高鸿也在场是吗?我
听说他六岁作诗,七岁填词,是真的吗?」龙辉看着少女一脸的兴奋,心中妒火
暗生,暗骂道:「高鸿这小白脸不就写了几首破诗词吗,迷得你们这些小娘皮神
魂颠倒的!」少女见龙辉脸色阴晴不定,娇声道:「喂,你带不带我去啊,你不
带的话,我问其他人!」龙辉立马堆上笑脸道:「姑娘稍安勿躁,小生这就为你
带路。不过姑娘可否先将芳名告知,不然小生不知怎么称呼姑娘,那可就太失礼
了。」少女略作沉思,道:「我姓楚。」当时女子的闺名只有自己的家人和丈夫
能知道,所以龙辉也不奢望这少女会将全名告知自己。

  白弯镇西面有一幽静山庄,名唤云霞。乃成渊之的产业之一。山庄内有一七
层楼阁,乃当今圣上为表成渊之劳苦功高,下旨建造。楼阁的构架为辽东铁杉树
,水火不侵,百年不朽;楼墻为南酱白玉巖,触之温润,光滑如镜。当年建造此
楼阁,除此之外,皇帝更是调动全国的能工巧匠,在建筑材料中渗入东海沉香粉
,不但使楼阁内一年四季都散发着清淡秀雅的香气,还有驱除蛇虫鼠蚁之奇效。

  今晚云霞山庄张灯结彩,热闹非常,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宾客鱼贯而入,大
多数都是年轻才子,却也有不少大家闺秀,甚至还看到一些胡子发白的着名大儒。
龙辉带着那少女来到云霞山庄门口,负责招待客人的是成渊之一名书童,名为慎
言。

  慎言见到龙辉便冷冷道:「龙少爷,这里是诗词大会,不如外边的七夕灯会
有意思,您还是别来这受那苦闷了。」龙辉暗骂道:「死奴才,要不是为了这小
美人,本少爷才懒得来听那帮书呆子掉书包呢!」心中虽然气恼,但也不能在佳
人面前失了风度,便故作斯文地道:「今天八方才子汇聚玉观楼以文会友,龙某
虽不才但也不想错过此等盛况。」慎言何时见过这小子如此「斯文」,看他的眼
神犹如活见鬼一般。那少女道:「这位小哥,是小妹听闻玉观楼今晚举行诗词大
会便想拜访贵庄,无奈不识路,才央求龙公子帮忙的,还请行个方便。」慎言见
到这少女的绝色容颜,三魂不由飞往九霄云外,又闻及她那清脆温婉的声音,七
魄已是坠入十地深渊,木讷地点头道:「小姐客气了,里边请!」龙辉跟在少女
身后走进山庄,心中却暗骂道:「死奴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到漂亮妞就连
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只见一栋七层高楼耸立于山庄之内,真可谓是廊腰缦回,
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楼阁内不时传出朗朗笑声。楼阁大堂内不少书
生在相互交谈,时不时有上佳诗词脱口而出,博得大家好评。也有不少身着华丽
衣服的年青女子参与其中,才子佳人吟诗作对,甚是惬意。

  少女在人群中扫了一眼,问道:「高鸿在这么?」龙辉耸耸肩道:「不在这
里,可能在上面几层吧。」少女二话不说快步走上楼梯,龙辉觉得酸溜溜的,心
中甚是憋气。

  连续六层都没看到高鸿,龙辉不由暗自庆幸。然而第七层楼梯口竟然站着两
名书童,他们身后挂着数幅上联。龙辉认得这两名书童,一名易秋,一为文论。
他们都是成渊之身边的书童,虽非亲传弟子,但却是尽得成渊之真传。

  易秋微笑道:「龙少爷,这第七楼可是要对出一个下联才能进去哦。」龙辉
憋气道:「还要对什么对子,难得我今天有雅兴想向里边的文坛高手切磋,你们
居然刁难我,这是何道理?」文论不亢不卑地道:「龙少爷误会了,这是老爷定
下的规矩。其实下边几层楼也汇聚了各地的才俊,龙少爷跟他们一起吟诗作对也
是一件快事。」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别进来了,你滚下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
件快事。

  龙辉虽然平日不喜读书,却非愚钝之人自然听出言外之意,正想出手教训这
两个书童,却听身后传来娇脆的声音:「两位小哥,是否只要对出其中一联就可
以进去?」易秋与文论随被少女的丽色所惊,但却不像慎言那般失态。易秋含笑
道:「当然如此。」少女朝一旁的对联扫了一眼,笑道:「这些上联都是跟七夕
佳节有关的哩。」文论点头道:「七夕佳节当然要以此为对,不知小姐选那一副
上联?」少女指着其中一幅道:「我就选这幅吧。」三人顺着她那修长的玉指看
去,上联竟是:「临东岳,眺西海,叹中庸。仰北斗,忆南国,告上苍,前情怎
堪?下世化云,泪流成海。」少女朱唇轻启,款款道来:「寻紫陌,俯绿野,迷
红尘。望蓝天,误黄泉,若白头,青春何在?橙阳似血,心痛如尘。」易秋、文
论不由拍手赞道:「妙哉,对得甚妙!小姐真是秀外惠中,文采不凡。」少女微
笑:「那我可以进去了吗?」「当然,小姐请进!」两名书童同时做出请的手势。
龙辉看着少女那婀娜的身姿坐进内堂,恨得牙痒痒。易秋朝他投来一道鄙夷的目
光,问道:「龙少爷,您选那一副上联呢。」「岂有此理,老子豁出去了。」龙
辉暗忖道,「绝不能让高鸿这小白脸抢走这个小美人儿!」「我就选那副!」两
书童不禁有些惊诧,想不到这二世祖也敢「献丑」。上联正是:「云遮雾掩九重
天,天有情,伉俪同携手;一座鹊桥,比翼流连,喜前尘共卿千般梦。」易秋不
禁好笑,这幅上联迄今为止还没有人选,因为那是高鸿亲自出的难题。龙辉与高
鸿在一个书院念书,当然认得他的字迹,故而向「情敌」挑战。

  在两人暗自嘲笑龙辉不自量力,便听见龙辉朗声念道:「鸟静风鸣三更月,
月无光,依人独倚窗;两行清泪,暗自嗟叹,忆往昔与君几多欢!」这下联不但
对的工整,就连意境也丝毫不差,堪称绝对。

  念出下联后,龙辉不理会还在吃惊的两人,昂首挺胸踏入第七层楼阁!一道
曼妙婀娜的紫色身影站在云霞山庄不远处的山坡上,夜风将衣裙吹得贴在娇躯之
上,更加强调她那玲珑浮透的曲线。

  「师妹,对付成渊之这么一个老书生何必要劳你芳架,为兄一人便可。」说
话者正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昊天圣女道:「师兄切莫大意,他虽然不会武
功,但始终是朝廷元老,身份非同小可,而且他的身后还有学海儒门的支持,今
晚绝不会轻松。」沧子明点头道:「师妹说的是,为兄听你的,但是师妹何时也
听为兄一次。」说话间眼光已经落在昊天圣女那浑圆的翘臀上。昊天圣女回头娇
媚地白了沧子明一眼,嗔怪道:「师兄你又来哩,你可不要忘记教主的话。」沧
子明垂头丧气地道:「爹也真是的,居然严令禁止我近女色,害得我对的一腔热
情不能向师妹表露。」昊天圣女叹道:「师兄的心意,人家岂会不知,只是你一
日未练成光明业火第七层,你就一日不可破童子之身,否则功力大损是小事,丢
掉性命可就不值得了。」沧子明一把将眼前丽人拥入怀中,柔声道:「真不知道
这光明业火是个劳什子功夫,竟这般麻烦。师妹,这里就你我两人,把面纱摘下
来好么,让我为兄再好好看看你。」昊天圣女伏在他怀里叹道:「好吧,就将就
你这一回。」说罢便摘下紫色面纱,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见两腮蕴红,宛如秋桃
,双眉弯弯,恰似新月;眼神如三秋潭水,清亮之余,又透着几分寒意。

  沧子明朝那娇艳的朱唇吻去,昊天圣女娇吟一声,却不见反抗,只是顺从地
迎上。沧子明只觉得他这师妹涎香唇软,不由地将舌头伸到佳人檀口之内,肆意
搅动。双手更加用力将女人死死抱在怀里,双手大力的在她丰硕的翘臀上揉捏着。

  昊天圣女闻着他身上的浓烈的男人气息,背臀被他的大手侵犯着心中不禁一
阵悸动,玉臂如同水蛇一般缠上沧子明脖子,三寸香舌犹如灵蛇般在其口腔中撩
动,引得沧子明欲火更甚。

  沧子明一手继续在玉臀上肆虐,一手攻占昊天圣女那高耸丰满的玉乳,隔着
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对妙品惊人的弹性。昊天圣女玉峰上的两粒乳头在欲火的熏蒸
下缓缓变硬,沧子明即便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玉人的变化,不由情欲大盛,猛地
将昊天圣女压在草地上。

  沧子明端详着身下这具妖艳的身躯,伸出手来要解去昊天圣女的衣衫。昊天
圣女忙出声制止道:「师兄,莫要胡闹,不要忘了正事!」沧子明现在欲火焚烧
,浑身燥热,又岂能止得住,喘着粗气道:「师妹,我们要到子时才行动,现在
还有两个多时辰,时间充裕的很,你当时可怜可怜为兄吧。」昊天圣女见他一脸
央求的神情,心中也是一软,叹道:「哎,就便宜你这一次,但你要切记千万不
能破童身。」沧子明急不可耐地道:「师妹说什么就是什么。」话还没说完便埋
首于昊天圣女那饱满的胸乳之间,虽是隔着衣衫,却能隐隐闻到迷人的乳香。

  许久,沧子明开始卸下昊天圣女的外衣。轻飘飘的紫衫被沧子明一抛,升至
空中,缓缓落下。昊天圣女那洁白粉嫩的肌肤,暴露在眼前,沧子明继续解开昊
天圣女柔滑的肚兜。

  解开肚兜紧细的绳结,一双挺拔的美乳出现在眼前。沧子明禁不住双眼放红
,要不是因为武功的限制,他真想提枪上马。昊天圣女媚眼如丝,秋波流动,贝
齿轻咬红唇嗔道:「师兄,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人家身子了,为何这般色迷迷的,
活像要将人家吞到肚子里一般。」沧子明笑道:「师妹的身子堪比天下间任何美
景,为兄是百看不腻。」说罢嘴唇下移,舔弄着昊天圣女丰满的乳球,只觉得乳
肉滑腻可口,乳头香甜甘美,其中滋味堪比置身于仙界。

  唇舌离开了两座高耸的玉女峰,往下游走,在平坦的小腹上来回舔咬着,双
手持续的刺激昊天圣女周身敏感的穴道,白皙的肌肤。沧子明熟练地一手解开了
昊天圣女长裙的绳结,另一只手则是顺着修长的玉腿,沿着长裙的下摆,往上抚
摸。被解开的长裙,轻柔的顺着沧子明的动作,被向上推挤着,裙下滑腻修长的
洁白玉腿,亦悄悄的显露于外。

  沧子明的双手缓缓的朝上摸去,从娇嫩的小腿,到达圆滑的膝盖,又慢慢的
往大腿推进,抚摸着充满弹性的大腿,缓缓的欲往幽门禁地而去。

  「不行……师兄你的手,坏死了!好热……啊……那边……不可以……好酸!」
私处受袭,昊天圣女樱唇不由得发出销魂的呻吟,敏感的花房竟然渗出丝丝蜜液。
沧子明手指继续在花唇滑动,每一次滑动都会勾出晶莹的蜜汁,沧子明还不时地
用舌头舔吸手指上的蜜汁,只觉得骚香中带着一丝甘甜。

  一阵夜风吹袭,将弥漫在空气中的情欲吹散,但很快山坡上再次被淫靡的气
氛笼罩如此玩弄许久,沧子明终于忍不住,脱下了自身的衣物,露出了跨下间庞
大的阳具,龟头红的发紫,散发着丝丝热气。

  「师妹,帮帮为兄吧。」沧子明把阳具伸到昊天圣女粉脸前,双眼通红地道。
昊天圣女白了他一眼,道:「师兄你且躺下,待小妹好好伺候你。」沧子明放松
身子躺在草地上,让下身坚硬的巨蟒暴露在夜风中,本是火热的阳具在夜风的吹
袭下竟然感到一丝凉意。

  突然,受凉的巨蟒被一腔洞包围,里面传来湿润温暖的气息,驱散夜风的寒
意。昊天圣女张开檀口,温柔地为沧子明含弄阳具。看她香腮时而鼓起,时而下
陷,便知道她精于此道。

  昊天圣女口活甚是销魂,香舌一会儿在龟头舔洗,一会儿在马眼打转,直叫
沧子明几乎魂飞魄散。

  「师妹,快将身子转过来,为兄也为你舔舔。」昊天圣女将丰盈的臀部转向
沧子明面前,但口中始终含着巨蟒,丝毫不见放松。沧子明对準那粉嫩的肉缝吻
去,舌头犹如灵蛇入洞,弄得昊天圣女娇躯一阵颤抖,花蜜犹如决堤江水般涌出
,把沧子明的鼻子,嘴唇弄湿了一大篇。

  与此同时,昊天圣女更加紧了对口中巨蟒的攻击,三寸香丁快速灵活地撩动
,引爆了沧子明的炸药库,浓烈的阳精狂喷而出。

  这正是——桃腮檀口坐吹笙,春水难量旧恨深。【第一集:江湖血路         第五回:七夕杀劫】

  龙辉环视四周,只见男宾座位处有二十多名儒生在饮酒洽谈,他们之中有老
有少,而女宾座位亦有五六名衣襟华丽的女子低头窃语,无一例外全是年青女子。

  楚姑娘年纪虽小,但却生得清秀亮丽,十足的美人胚子,自她走进去那一刻
,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被这小美人吸引。

  「这位姑娘,能进到第七层,想必文采着实不凡,不知如何称呼?」一位身
着兰花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微笑地问道。

  楚姑娘点头回答道:「姐姐过奖,小女子只是略识几句诗词,哪能跟在座的
姐姐相比。」她语气不卑不亢,仪态落落大方,众人不由暗自赞赏。

  两道身影缓缓从后堂走出,一者气度非凡,沉稳如渊;一者丰文儒雅,年轻
俊才──正是成渊之、高鸿。两人普一出场,便将诗词大会的气氛顿时推向高潮。

  成渊之在主位坐下,带微笑道:「多谢诸位能来参加这次诗词大会,老朽先
敬各位一杯。」众人也纷纷举杯应和,美酒入口,香醇甘美。

  成渊之缓缓放下酒望向窗外的夜色道:「一朝看花花事空,百年读月月身同
,镜花水月何从影,云散缘由不是风。」这首诗颇有几分观尽红尘之意,甚至有
几分看透生死的无奈。

  一名中年儒生吟道:「十年寒窗展翅飞,笑倾朝堂定国邦,问君谁断兴衰事
,一羽千秋万里行。」此诗真实描绘了成渊之从寒窗苦读到三朝元老的半生功劳
,再到锦绣还乡,可谓概括了成渊之的一生。

  成渊之呵呵笑道:「齐先生实在太过奖了,老朽岂能担当先生这般称赞。」

  那中年儒生,名为齐桓,乃江南一带着名的理学大家。只见他笑道:「普天
下若成老都担当不起此等荣耀,时间哪还有读书人能担此殊荣。」

  成渊之笑道:「今日七夕佳节,不论国事,只谈风月。凌云,你正值青春年
少,就由你开个头,记住只準以风花雪月为题材,不许做那些忧国忧民的诗词。」

  高鸿颔首道:「是。那学生就献丑了!」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一亮,立时
颂词一首、「离宫吊月,别有伤心无数,幽诗漫与,笑篱落呼灯,世间儿女,写
入琴丝一声声更苦。」

  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好一个「写入琴丝一声声更苦」道尽了牛郎织女的
无边思愁与凄苦,高公子果真才高八斗,妾身佩服。」说话的正是那名身着兰花
镶金衫,白云锦绣裙美貌女子。

  高鸿显然是识得此人,连忙回礼道:「秦姑娘言重了,高某只是略识几个粗
字,哪敢在姑娘面前献丑。」

  女子姓秦,闺名素雅,乃江南三十六郡公认的第一才女,自幼便有不凡才学
,只因身为女儿身难以一展才华。此次听闻成渊之举行诗词大会,便不惜千里赶
来。秦素雅笑道:「高公子,要是你只是略识几个粗字,那我这妇道人家岂不是
目不识丁。」

  齐桓道:「秦小姐,你就不要继续盯着高公子不放了,不如你也来一佳作如
何?」

  秦素雅笑道:「佳作倒不敢当,妾身方才脑海里倒想到一些拙句,还请成院
长跟高公子指点一二。」便听她那柔和甜腻的嗓音念道:「情弦到此已收声,自
此不复弹琴影。如念半兹在心处,便教天风催薄命。」诗句意境优雅,不但道出
了世间恩爱男女分隔天涯的苦楚,却暗中透着自己身为女儿身的不甘。

  楚姑娘笑道:「秦姐姐真是才貌兼备,小妹也有一首劣作想给姐姐,还望姐
姐不要见笑。」秦素雅看着这个小姑娘甜美的笑容,心生喜爱,柔声道:「妹妹
太客气了,姐姐那会取笑你。」楚姑娘微张檀口,款款道:「满楼红袖月轻摇,
牡丹芍药扑红绡,王侯将相皆粪土,五陵子弟竞折腰。」前两句赞美秦素雅的如
花美貌与出众才思,后两句暗中鼓励她不需为自己的女儿身苦恼──王侯将相,
皇子贵族在你面前也不过浮云一片。

  秦素雅美目泛起丝丝涟漪,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容,对楚姑娘更添好感。成渊
之拍案笑道:「秦小姐果真好文采,这位姑娘也不差,只是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楚姑娘起身道:「小女子姓楚,见过成院长。」成渊之眉头一皱,仔细打量了楚
姑娘一阵,便觉得这少女眉宇间竟有几分熟悉,突然脑海中灵光闪现,心中已是
一片雪亮,不由开怀大笑:「想不到,年轻一辈中竟有这么多出色人才,真是长
江后浪推前浪,我不服老都不行了。」楚姑娘、秦素雅都是绝代佳人,一笑一颦
间带着一股脱俗的气质,为这诗词大会增添了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在座的年轻
男子早已看呆了,连高鸿也是魂飞九霄,一首诗脱口而出:「王母宴乐舞瑶台,
花影对月解开怀,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此诗皆是赞美秦楚二女
的诗句,将两人比作九天仙子,丽色世间罕见。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或多或少都
喜欢听到赞美之词,高鸿这首诗使得两人心花怒放。

  楚姑娘忖道:「高鸿真是名不虚传,果真才高八斗,但是不知为何我总觉他
有些怪怪的。」秦素雅俏脸微红,低头不语。其他的女子看向高鸿的目光都透露
着爱慕的神采。

  「好诗,不过小弟也有一首,还请高师兄指教!」在场能称高鸿为师兄的只
有龙辉一人,而且语气中带挑战之意。成渊之瞪大眼睛看着龙辉,这小子平日只
读那些淫秽书刊,居然现在居然说要作诗,于是坐直身子望着他,倒要看看这纨
绔子弟能做出什么样的诗句。

  「雪虐风嚎绽物华,暗香疏影醉天涯,娇羞正合风前韵,愁绪还如山外霞。
万物阴阳应对等,世途反极致偏斜。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如今
中原风气较前朝更为开放,女子的地位也有所提高,但是无论是庙堂还是民间对
女子始终有种轻视,正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无论再怎么出众的奇女子,在男人
眼中始终都是附庸,许多强大的男人都以征服这些惊采绝艳的女子为一种成就。
正因如此,秦素雅虽然才思敏捷,但是始终难以一展才华。

  龙辉此诗字里行间都显示出对世间才德兼备的女子由衷佩服与尊敬,更是对
世道轻女之风不满,特别是最后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更是
画龙点睛之作,让天下女子大有扬眉吐气之痛快。

  大厅中已是一片寂静,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好诗!」,全场顿时鼓动起来,
纷纷赞赏,还有人掏出墨宝将诗句记下。楚姑娘美眸中流露出异样色彩,而秦素
雅望向龙辉的目光充满这喜悦与感激,还带着一丝地好奇。

  成渊之忖道:「好一句「经霜自有凌云意,勿做依人媚骨花」,比起凌云那
「失手打碎琉璃盏,一朝贬入人间来」在意境上更胜一筹。看这这小子平日吊儿
郎当的,想不到竟能吟出如此佳作。」成渊之笑道:「好诗,龙辉想不到你竟然
做出如此上佳诗句,我还真是看走了眼,我书院内竟然也有你这等人物。来老朽
敬你一杯!」说罢举起酒杯,朝龙辉做了一个敬酒的动作。

  龙辉何时受过这种待遇,三朝元老向自己敬酒,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他急
忙捧着酒杯站起来,回敬道:「学生只是随口胡言,还望院长不要怪罪。」

  成渊之笑呵呵地道:「龙辉啊,想当初我与你祖父海生兄月下饮酒,对酒而
谈,海生兄才思敏捷,思如泉涌,随口便是传世佳作,胸中更有经国济世志之雄
才,老夫甚是佩服。若非天妒英才,海生早已名扬四海。如今看到你初露锋芒,
颇有海生兄之风采,从今晚开始,你可要改掉身上恶心,专心读书,早日考取功
名光宗耀祖,也可告慰海生兄的在天之灵。」

  龙辉脸庞甚是火辣,想起昔日所做的荒唐之事,心中十分羞愧,便道:「院
长教诲学生铭记五内,今后一定发奋图强。」

  「龙公子,妾身也敬你一杯。」只见秦素雅俏脸生晕,美目秋波流转,向龙
辉举杯道。

  龙辉受宠若惊地赶紧回礼:「秦姑娘客气了。」昔日他看到美女只会想尽法
子占取便宜,如今看到这江南第一才女却生不出一丝亵渎之意,说话间都十分小
心谨慎,生怕唐突佳人。楚姑娘看到龙辉这幅文赳赳的样子,便感有趣,不禁暗
自忖道:「这小子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比那高鸿还顺眼几分。」

  「轰隆──」一声巨响传入众人耳中,随即火光沖天,将夜晚映得有如白昼。
突生剧变,众人不禁一片愕然。成渊之正襟危坐,一派从容,淡淡地道:「易秋
你负责把宾客们带到安全之地。文论你负责照料山庄内的家眷。」两名书童得命
后,立即动手。指挥众家丁疏散人群,将来访的一百多名宾客以及山庄内的家眷
带到山庄后的假山前。易秋在一块突起的巨石上按下,便听卡扎一声,假山顿时
打开一道暗门。

  易秋道:「诸位客人,今日山庄有不平常之事发生,诗词大会就此结束,得
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大家随我从假山后的密道离开吧。」齐桓皱纹问道:「究
竟发生何事,成院长为何着我等离开。这位小哥还望告知一二。」易秋淡然道:
「齐先生,此事一言难尽,赶快抓紧时间离开吧。」龙辉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是那些怪人又回来了?」一股凉气不由得从脚心冒起,整条脊梁骨犹如
被冷水浇过一般,冻彻心肺。

  「易秋,难道是院长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所以才叫我们离开的。」龙辉不禁
开口问道。众宾客已有不少人意识到事态危险,但他们多数是普通人,面对未知
的杀机都会选择逃避。齐桓一抖衣袖,冷然道:「哼,成院长乃三朝元老,天下
读书人之典范,如今遇上危险,我等又岂能弃之不顾。齐某虽为一介书生,手无
缚鸡之力,但也要看看是何方狂徒敢在撒野!」说罢便要走回去,人群中也有不
少热血刚正之辈,都同意齐桓的做法,竟有十几个人要回去。

  易秋微微一楞,但随即脸色一沉,化作一道残影,在齐桓众人身上掠过,那
十多人顿时动弹不得。龙辉看得是目瞪口呆,楚姑娘咦了声,喃喃道:「好高明
的点穴手法。」易秋招呼身边的家丁:「你们好生护送这几位客人离去。」众宾
客陆陆续续地进入密道,龙辉本来还想说几句但是被楚姑娘拽着袖子拉走了。这
时一名家丁快步跑到易秋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不好了,夫人她,她说什
么都不肯走!」穆馨儿的脾气是十分倔强,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易秋心
里是一个劲的着急啊。

  「易秋师兄,不如让小弟去劝劝夫人吧。」本要离去的高鸿这时竟然折返。

  「不行,这里太危险了,你不能留下来!」高鸿笑道:「人固有一死,或重
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自幼苦读圣贤之书,便知道尊师重道,知恩图报之礼。院
长对我恩重如山,我虽不能与他共生死但也要尽力保住他的家眷。」易秋叹了一
声道:「哎,罢了,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你随我来吧。」密道十分潮湿闷热,
虽然有通风透气只孔,但众人还是觉得十分憋气。随着领路的家丁走了大半个时
辰,终于来到出口,众人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才感到舒服些。

  龙辉回头朝云霞山庄的方向望去,只见火云盖顶,显得十分诡异。突然身边
袭来一阵香风,原来是楚姑娘走到他身边。

  「楚姑娘你有何贵干。」龙辉问道:「龙公子,你想不想知道山庄内发生了
什么事?」楚姑娘目视前方道,「要不我们回去看看怎么样?」龙辉心想:「你
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里边现在可能已经是血流成河,你还想回去真是──
老寿星吃砒霜!」「院长既然让我们离开,自有他的道理,我们还是不要回去的
好。」龙辉想起上次被鬼幽挟持,小腿现在还在发抖呢,山庄里面来的人说不定
就是跟鬼幽一伙的,借他个天做胆子也不敢回去。

  楚姑娘眼珠一转,叹道:「人家高公子为了救院长夫人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
外,那是何等豪情,何等气度。反观某些人,虽然能做几首诗词,但是……哎!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龙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我呸,高鸿那个小白脸有
什么狗屁豪情、气度,本少爷比他强上一百倍。」「糟了,着了这丫头的道了。」
龙辉话刚说完,看到楚姑娘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便知道中了激将法。但他不肯
服软,冷哼一声道:「本少爷这就回去瞧个究竟,顺便看看有什么我能出力的地
方。」两人趁众人不注意悄悄地走了回去,走了两百多步,楚姑娘说道:「走得
这么慢,等回去好戏早就结束了。」「哎呀,本少爷又不会什么轻功,能走得多
快?」龙辉巴不得不回去,脚步越来越慢。楚姑娘哪会不知道他的小算盘,突然
娇躯一动,芊芊玉手闪电般抓住龙辉胳膊。

  「你……」龙辉诧异间话还没出口,便觉得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如同断线风
筝般飞了出去,等他定下神来才发现两边景物向后飞退。

  「你,你会武功?」

  楚姑娘笑道:「你说你不会轻功走得慢,碰巧我会,所以就帮你一把了。」
龙辉气得骂出来:「你这死丫头,你会武功我可不会,你想回去看热闹,干嘛拉
上我啊!你想害死我啊!」楚姑娘微微一愣,俏脸泛起一丝红晕,神态甚是扭捏
,良久说出了一句让龙辉吐血的话:「我不认得路,所以让你带路!」

  云霞山庄,玉观楼上。成渊之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不理外边沖天火光。

  「成院长,好气魄,面对吾等竟能如此从容。」冷笑声响起,一道人影缓缓
步入大厅之内。

  成渊之眼皮都不抬,冷淡道:「正气存于体,则邪不可干乎。吾乃儒门传人
,正大光明,一身正气,岂会怕尔等妖孽。」「真是君子风度,儒生气魄,只可
惜英雄气短!」来者便是昊天教神子──沧子明。

  成渊之微笑道:「神子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沧子明冷笑道:「成老儿
,莫要继续装傻,交出余下半卷天穹妙法,可饶你性命!」成渊之抚须笑道:「
天穹妙法乃竹虚子前辈所着之仙家妙法,尔等奸邪之辈有何德何能染指此物。」
沧子明怒哼一声,鼓动内元,灼热火劲涌向成渊之。成渊之依旧不慌不忙,往酒
杯里倒了一杯美酒,自斟自饮起来,浑然不将沧子明的光明业火放在眼里。

  碰到一声,灼热的光明业火竟然在成渊之身前六尺之处停住,仿佛撞到一堵
无形之墻。沧子明早料到成渊之身边定有高手保护,也没太过惊诧,只是冷笑道
:「何方高手,现身吧!」一道清亮诗韵响起:「天涯本无情,江湖染风尘。十
年逐功名,是非一片云。」只见一青袍儒生缓缓踏入厅堂之内,来者仪态优雅、
英姿潇洒。沧子明冷视来者,突然大喝一声,竟然抢先出手。

  手掌运起光明业火,直取对手中宫要害。青袍儒生衣袖翻动,挥出一道柔劲
卸去至刚至猛的攻击。首招失利,沧子明再提内元,纵身抢攻,拳风掌劲大开大
合,火焰真气如同牢笼般将儒生困住。

  儒生虽处于守势但,却是一派从容,进退得当,一招一式间尽是优雅仪态,
不但守得滴水不露,更显儒者的潇洒风采。

  这两人一个攻得迅猛,一个守得严密,一时间竟成僵持之态,难以分出胜负。
就在沧子明缠住儒生之时,窗外浮现五彩霞光。

  昊天圣女降到!婀娜身影闪过,势要一举擒获成渊之。
  楚姑娘放下惊魂未定的龙辉,笑吟吟地道:「多谢你带路了,龙公子,你快
些回去吧。」龙辉早已没了脾气,道:「楚姑娘,我怎么说也冒着生命危险带你
回来,你能将芳名告知吗?」

  「好吧,看在你帮了我两次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楚姑娘侧了侧可爱的小
脑袋笑道,「但我只说一次,你可莫要听不清楚或者粗心大意忘掉──我叫楚婉
冰。」

  「我就算忘了我叫什么名字也不会忘记姑娘芳名。」龙辉笑嘻嘻道。楚姑娘
娇媚地横了他一眼,娇嗔了一声:「贫嘴!」说罢便施展轻功进入山庄。

  目送那水绿色的身影进入杀机四伏的云霞山庄,龙辉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说不
清道不明的情愫。他在原地徘徊了许久,突然猛地一跺脚,已是下定了决心,头
也不会地跑进云霞山庄。

  云霞山庄后院,一间雅静的房间之内。穆馨儿坐在桌前,面对劝她离开的家
丁,丝毫不为所动。

  「夫人,您快些离开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个丫鬟几乎快要急得哭出
来了。穆馨儿闭上美目,淡然道:「老爷没回来,我是不会离开的。要我走除非
我看到老爷平安回来。」众家丁丫鬟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昊天教的人已经
杀进山庄之内,这个夫人却一点也不担心。

  穆馨儿瞇着眼睛扫了扫四周,冷笑道:「俗话说得好,患难见真情。古人果
真诚我不欺,大难临头你们竟然想着如何逃命,我跟老爷真是瞎了眼竟养了你们
这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夫人,依学生之拙见,您这话略有不妥。」只见高鸿大步踏进屋内。

  穆馨儿神色冷峻道:「哦,那妾身倒要看看你有何高见。」高鸿朗声道:「
众所周知,院长对夫人是一往情深。但此刻夫人这等做法实在是对不起院长的一
片苦心。」穆馨儿柳眉一皱,气上心头,冷笑道:「你这黄口小儿,敢污蔑本夫
人,你今天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别怪我不客气!」高鸿面无惧色道:「院长神机
妙算早已料到今日之事,更布置好一切,準备一举歼灭来袭邪人。院长让夫人离
去便是爱护夫人,不想夫人受伤,若夫人继续留在此地,不但辜负了院长的一片
苦心,徒增变数导致院长诛邪大计功败垂成,还可能害了院长性命。」穆馨儿脸
色顿时阵红阵白道:「关心则乱,这么浅显的道理妾身竟未想到,还得多谢你点
醒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高鸿拱手道:「学生高鸿」穆馨儿嫣然笑道:「
我时常听老爷提起你,如今看来果是真一表人才,老爷没看错你。」穆馨儿心意
已然豁达,再复贵妇风采,指挥众人有条不紊地向密道退去。

  就在众人就要进入假山密道时,数道身影急速奔来,拦住去路。

  拦路之人便是昊天教的弟子,只见这些人身着黑色夜行衣,腰间插着精钢长
刀,眼中透着冷酷残忍的兇光。为首一个邪人道:「成夫人,我等再次恭候多时。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高鸿急忙挡在穆馨儿跟前,喝道:「无耻邪人,夫人是何
等尊贵岂容尔等下作之辈亵渎!」高鸿正气凌然,刚正不屈,配上他那俊伟面更
显是不凡气度,穆馨儿芳心顿时泛起一丝涟漪,不禁暗自打量这英俊书生。

  对方也懒得啰嗦,拔出长刀朝着高鸿脖子便削了过去。高鸿随虽是一介书生
,但也略通武艺,一个「懒驴打滚」躲开致命一刀,并且使出一招「罗汉伸腿」
狠狠踹向对方小腹。那些昊天教弟子身经百战,高鸿的这些动作在他们眼中无疑
是慢得犹如乌龟爬山。

  「书呆子居然还会几招傻把式。」那邪人轻松地抓住高鸿的小腿,嘻嘻笑道
,「练得倒是有模有样,可惜慢了点。」手中钢刀划出一道寒光,朝高鸿的大腿
就砍去。

  穆馨儿眼见高鸿就要失掉一条大腿,不禁吓得花容失色。

  就在刀刃要里大腿还有三寸时,握刀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钢刀也缓缓落下。

  高鸿稍一平复了心中惊恐,定神看去,只见那几个昊天教弟子竟然软绵绵地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口角溢血,显然是被高超的手法震断心脉。

  穆馨儿花容惨白,小嘴微张,不断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幕给她的震撼实在太
大了。

  「夫人,您没事吧。」易秋、慎言和文论这三大书童站在假山前。穆馨儿惊
诧地问道:「易秋?这些邪人是你们解决的?」易秋颔首道:「然也,夫人快些
从密道撤离吧,我等也好抽出手来支援老爷。」穆馨儿点了点头,率先鉆进密道。

  易秋对高鸿道:「高公子,多得你劝说夫人,待会慎言会护送你们到达安全
地方。」

  易秋虽是一个书童,但是高鸿丝毫不敢怠慢,恭敬地回答道:「凌云多谢易
秋大哥美意,请了。」五彩霞光闪耀,白玉素手夺命!

  成渊之把酒杯放在嘴边,细细品味着美酒的香醇,丝毫不理会昊天圣女的擒
拿。

  「妖女休得放肆!」一个卍字印凌空升起,将五彩霞光截下。

  「高手!」惊诧之余,昊天圣女便朝后飘去,暂且放弃了生擒成渊之的念头。

  一名身披紫金袈裟的高大僧人犹如铁塔般耸立在前,浓眉大眼,法相威严,
不怒而威,犹如伏魔金刚下凡。

  昊天圣女柳眉一挑,眼波流转,娇声问道:「想必大师是雷峰禅寺的高僧,
还未请教大师法号?」虽是普通的场面话,但她的语气婉转含情,娇柔妩媚,犹
如在向情郎倾诉心事,不但让人有种想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呵护的沖动,更使得现
场多了几分柔和温婉之气,使人心神难以集中。

  僧人双眼一瞪,活像怒目金刚,丝毫不为昊天圣女的媚心之术所影响。只听
他冷哼一声道:「坐守阿罗汉,持修藐世尘,金刚无所惧,法戒护轮身。持法明
王拜侯!」字字清晰,声声浑厚,犹如镇魔梵音,驱除妖媚之息。

  昊天圣女暗吃一惊:「好厉害的秃驴,单是说话便能解除我的媚心之术,看
来今天难免恶战一场了。」她原先也估计到成渊之身边必然会有儒门高手保护,
但却没想到佛门也来插上一脚。

  另外一边,沧子明见久攻不下便挥了一记重拳,逼开对手暂且罢战,与昊天
圣女会师一处。

  「好个穷酸,竟能与本神子周旋五十多个会合。」沧子明怒视青袍儒生,狠
狠说道,「报上名来,你有资格叫本神子记下你的名字!」

  面对沧子明的挑衅,儒生毫不动怒,脸上一派自在从容,微笑道:「在下周
君辞,多谢神子赞赏!」一僧一儒立于成渊之跟前,如同两扇坚固的城门,为成
渊之筑起一道最为坚固的防线。沧子明冷笑道:「雷峰禅寺、沧海阁的高手皆已
到此,三教高手已来其二,为何不见的正一天道的牛鼻子。」

  「哈哈,其实正一天道的道友早已来到,只不过被暗影部给缠住了!」爽朗
清亮的声音响起,成渊之突然脸色一变,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脸上阴晴不定。

  「是你!」成渊之看着神子圣女身后之人,沉声道,「想不到你也来了。」
来者鹤发童颜,气度卓越,一袭道袍随风而动,虽然须发皆白,双目却炯炯有神
,中庭饱满,目光如炬,正是昊天教大护法──云蹤道人。

  云蹤叹道:「渊之兄,想不到你我重逢竟是这等境况。」成渊之冷笑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云蹤望向成渊之,眼中透着一片
深邃,其中有喜、有忧、有怒、有悲,叫人难以捉摸。

  「渊之,想必你也知道我今日来的目的,把天穹妙法下半部交出吧。我可以
保证绝不伤你府上一人。」云蹤淡然道。

  成渊之冷哼一声道:「云蹤你明知我的性子,又何必说此等废话呢!要动手
就来吧。」云蹤将双手负在身后,悠扬地道:「渊之故意以身做诱,却又暗中布
置好一切,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联合佛道儒三教将吾等一网打尽。这么多年过去
了,你做事还是像当年一样胆大心细,可惜啊,可惜,你还是太低估我教的实力
了。」成渊之冷笑道:「好一个「我教」,说的真是动听!真不明白那个女人用
了什么邪术把你迷得这般神魂颠倒,竟然心甘情愿地为邪教卖命。」云蹤笑道:
「渊之啊,多余的话我不想再说了,你难道真以为持法明王跟陆君辞能保得住你
吗?」

  持法明王哼道:「云蹤妖道,少说废话,要动手就来,本座倒要领教一下你
本事!」云蹤笑道:「明王,我这边可是有三个人,而且渊之还不会武功,你们
认为你们能兼顾得过来吗?」周君辞淡淡一笑道:「云蹤道人说得没错,我们现
在已是处在劣势,但是我与持法明王殊死一搏,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云蹤笑
道:「周先生说得没错,若是生死之战,我们虽然占有人数优势,但是最起码得
付出一死一伤的代价才能将二位击毙。可是你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是你们身后
的人!」昊天圣女也笑道:「大护法说得没错,妾身的根基虽然不如佛者深厚,
但是要缠住佛者十几招也不是什么难事。」沧子明虽然看云蹤不怎么顺眼,但是
此刻也应和道:「我也能缠住你周君辞,到时候云蹤老道便可从容拿人。」

  「以二敌三确实难保成先生之周全,但是三对三却不同了!」嘭地一声,头
顶瓦片顿时破碎,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来者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道人,只见他
手持拂尘,仙风道骨,气度怡然。

  云蹤看到无幻脸上神情有些不自然,望了望他手中拂尘后闭上眼睛,似乎在
回忆一些难以忘怀的往事。

  「无幻师侄,凈尘师兄最近可好?」云蹤开口问道。

  那名道号无幻的道人冷然道:「自你四十年前背叛正一天道,你已不再是我
师叔,师父赐我玉阳拂尘便是要我替他清理门户,收拾你这道门败类!」。云蹤
突然睁开眼睛,在场的人都感觉到眼前一亮,似乎虚空中劈下一道闪电,亮得吓
人。

  「很好,好一个清理门户!不过我倒有个疑问,无幻你是如何摆脱暗影部的?」
云蹤眼光如同刀子般锐利地盯着无幻。无幻道:「你昊天教机关算尽,可惜人算
不如天算。当时我被那般邪人缠得难以脱身时,有一高手相助,替我挡下那些影
子武士。」云蹤呵呵笑道:「还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还自以为将佛道儒以及渊
之的行事方式研究透彻,本意要来个来个将计就计,到头来还是功败垂成。」云
蹤本乃正一天道的弟子,亦是成渊之曾经的至交好友,对他们的行事思维了解得
十分透彻。他早已料到成渊之会兵行险招,以身作饵,索性来个将计就计,暗中
调来昊天教最为精锐的暗影部缠住三教高手,而自己便直捣黄龙──生擒成渊之。

  沧子明见他们喋喋不休,实在是不耐烦了,大声喝道:「口水仗打过了,省
点力气手底下见真章吧!」话音方落,饱提内元,光明业火熊熊燃起,霎时光耀
八方。

  战端已开,众人哪里还会再閑着,六人各自运起内力,大厅内霎时气走八方
,煞风四起。

  周君辞道:「成师叔,您先从密道离去,这里交由吾等便可。」成渊之应了
一声,在扶手上一按,身后墻壁顿时打开一道暗门,他本来就是要将昊天教的人
引来,如今目的达成,为了不做三教高手的累赘,立即从密道离开。

  到嘴的肥肉就要溜走,沧子明岂会甘心,怒喝一声率先出手,拳风夹杂着灼
热的火劲轰向对手。

  「来得正好!」周君辞长笑一声,五指大张,手掌中泛起淡淡紫气,正是儒
门的镇教神功──紫阳真元决。泛着紫气的手掌犹如仙山霞云,如真似幻,迎上
沧子明的铁拳。

  这一碰撞,劲风立刻爆破,脚下那大理石的地板顿时被震得支离破碎,漫天
都是石渣碎片。

  另外四人也在这一时间同时出手!

  正是紫阳业火谁称雄,怒目明王誓降妖,道门恩仇今朝了,三教联手斗三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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