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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爱邪郎

那天——

  管琼苡、笔茉澄和莫熹蓉三人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所以打从国小、国中
到高中都念同一所学校,情谊自然非比寻常。

  这天,三人约好要去爬山——随着大考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身为高三考生
的他们面临沉重的压力,所以打算趁着假日走出户外,好好放松一下,顺便提振
士气。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连平日寡言的莫熹蓉都加入聊天的阵营,三人一边玩闹,
一边缓缓步行。

  沿途有遮日的树荫,遍地绿草如茵,还有不知名的小花随风摇曳,三人享受
着大自然的美景,浑然不觉自己的人生将在不久之后发生巨大变动……

  就在玩闹中,三人登上了这座小山的山巅,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竟然慢慢
的飘来一大片乌云。

  首先注意到的是笔茉澄。

  「琼苡,我们要不要先下山了?我看天气不太对劲,感觉好像要变天了!」
看着乌云慢慢的飘近,不好的预感浮现在她心头。

  「荣澄说得对,天气真的不太对劲。」莫熹蓉抬头望向天空,微微皱着眉头,
也一样感到不安。

  一路上几乎快玩疯了的管琼苡听到两人都这么说,只能看了看天空,无奈的
应和道:「那……我们準备下山好了。」

  奇怪!刚才明明还出着大太阳,怎么一下子就变天了?

  难不成山上的天气真的这么多变?!

  虽然在心中嘟囔着,不过管琼苡还是乖乖的收拾东西,打算在天气变得更糟
之前赶下山去。

  就在三人忙着收拾的时候,那片乌云已经移到山峰上方,让他们顿时陷入阴
霾中。

  「真的要变天了,我们动作快点!」笔茉澄催促着,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
来越浓烈。

  忽然,一阵天摇地动,让三个女孩跌坐在地上,眼里都浮现出不安和惊惶,
更糟的是,晃动没有马上停止,反而越来越剧烈!

  「啊——」

  伴随着尖叫声,三个人无助的滑下不远处的山崖。

  叫声逐渐消逝,乌云慢慢散去,刚才的天摇地动似乎不曾发生过,阳光和煦
的洒在如茵草地上……

  一切回归平静。

                               楔子  

    扬州城内柳树垂条,繁花朵朵,恰似仙境的美景,搭上和煦的天气,薰风一
吹,不知凑成多少佳人才子共结连理,情隽千古。
  
    但是,所谓的范例,就是要给人打破的。  

    在这一片春光明媚之际,还是有些人的感情生涯恍若寒冬一般,无比的冷清。  

    若问扬州城内有哪几位家喻户晓的名人,那就非得提到这三人不可。

  这三人有钱有势——不过这扬州城内有钱的大户、掌权的官宦也不少,若不
是有更独特之处,哪能弄得人尽皆知呢?而且又是什么独特之处,可以吓跑全扬
州城的大小媒婆还有各家的即笄闺女,让三人都已年近二十五大关了,却尚未娶
妻?

  这一切,都得从他们的「好名声」说起。

  就先说说这扬州第一怪吧!

  扬州第一怪,便是那城东皇甫家的独生子,皇甫蔺如。

  此人性格邪魅,喜怒无常,视女人为无物,除了亲娘以外,任何女人都别想
靠近他身边半步,所以这皇甫府内几乎是看不到婢女的。

  但这不近女色嘛,说穿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皇甫蔺如要是只有这一点点小
毛病的话,他家的门槛应该早被提亲的人给踏平了,问题就在于:皇甫蔺如的毛
病并非只有这么一……点点啊!

  皇甫蔺如厌恶女人的程度,严重到只要有任何女人靠近他,都会一视同仁的
扔了出去,女人在他心目中连泄欲的价值都没有,据说他只在弱冠之年上过青楼
几次,之后便觉得碰女人是个麻烦,从而「守身如玉」至今。  

    传言一旦散布开来,有哪户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入皇甫家当沙包,更别提还
可能有嫁等于没嫁,夜夜独守空闺呢!  

    所以皇甫蔺如便理所当然的被列为扬州第一怪了。

  再来谈谈这扬州第二怪。

  扬州第二怪,是那城南都家的儿子,都鸩影。

  说到城南都家,在扬州城内可是挂着金字招牌的神医世家,高明的医术据说
连御医都要自叹弗如,而都家的传人里又以都鸩影最为出色。

  这位都公子家世好、本领高、长得又一表人才,偏偏就是那性子……让人却
步不前;说好听一点叫做不问世事,说难听一点根本就是个傻子!

  都家少爷医术好归好,碰到什么疑难杂癥或是刁鉆剧毒都有办法化解,唯独
自个儿的傻病却医不好。

  除了医药以外的大小事情,他都活像个七岁孩童,需要人处处照料,脾气更
是变化无常,常常医人医到一半,一个不高兴又想拿起毒药来试试。

  试问有哪家千金愿意跟一个傻子共结连理?更何况这傻子说不準哪天还会拿
老婆来试药性呢!

  所以这扬州第二怪的位子便自然而然的给都鸩影占去了。

  最后这扬州第三怪呢,是城西的骞炀雠。

  千万不要以为此人排行扬州第三怪便比前面两个正常一点,这只是因为他的
毛病出在一个小小小小……的「嗜好」上。

  那就是爱钱。

  骞炀雠爱钱如命,却也吝啬节俭得要命。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偏偏他的抢钱手法无所不用其极,任何跟他有关
的东西,只要出价的金额让他满意,就算是他的亲爹都可以出售。既然连亲爹都
可以卖了,更何况是其他不重要的物品,于是乎旧时订下的一桩婚约,也被他以
千两黄金卖给邻城的人家。

  再说到节俭吧!这家伙攒了一堆的钱财,可没半分花在自家人身上,出门用
走的,穿的也是最简单的素布衣裳,至于住的地方,只差没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除了几张招待客人用的椅子外,连床都是捡回来自己修好的。

  这样爱钱成癡的怪人,哪户人家愿意让女儿嫁过去受苦一辈子?别的不说,
要是哪天当乞丐能赚更多钱的话,他肯定会拉着全家一块乞讨去。

  所以这扬州第三怪的名号,骞断雠便当仁不让的拿走了。

  新的一年开始,扬州城内怪事连连,每一桩都跟这三个怪人有关。

  首先,便是这扬州第一怪竟然娶妻了!

  最厌恶女人的邪魅男子娶妻,会是怎生的光景?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且让咱们慢慢看来……

                                第一章

  「扬州扬州有三怪,哪三怪?城东皇甫厌女癥,城南都家医病傻子头,城西
骞家爱钱却成乞丐头……」

  这首扬州城内随便找个人都会唱的歌谣,描述的正是扬州三怪的毛病。

  换言之,这扬州第一怪的厌女癥可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没想到赶在年初,
皇甫家的独生子皇甫蔺如竟然成了亲,还在以一赔百的情况下洞了房,证明这妻
子绝非娶来装饰用的,硬是打破嫁入皇甫家守空床的谣言。

  但这些传闻可传不到皇甫家少夫人的耳中,因为除了成亲那天众人曾看过她
盖着红头巾的身影外,之后皇甫蔺如就将新婚妻子藏到府内最深的院落里,不许
任何人瞧见。

  所以,众人对这位皇甫家少夫人的身份好奇得不得了,从外地来的孤女到青
楼的名妓,各式各样的猜测都不曾断过。

  不过传言毕竟只是传言,从来也没人能够证实这位神秘的少夫人是何身份、
是何模样,更不用说她是如何与厌女成性的皇甫蔺如相处。

  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谜,也成为扬州城内最热门的十大话题之—……

  「少夫人。」仆人不甚甘愿的点了下头,便算是行过礼,然后大摇大摆的走
了过去,丝毫没将这位主子放在眼里。

  管琼苡不以为意,只是轻轻的点个头,踩着小碎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毕竟,这样的情况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她嘴角微勾,露出自嘲的笑容。

  一开始,面对下人们的冷淡,她还会有些惊慌失措,但是自从记忆慢慢的恢
复后,她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对于下人们的无礼和轻视也不放在心上了。

  是啊……她恢复了记忆,也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周围的一切如此陌生,仿佛
一个刚出生的无知婴孩。

  因为她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跨越时空来到这里的「异乡人」啊!

  管琼苡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慢慢回想这一切的开始……

  那天,她难得放下课本,接受朋友的邀约去爬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原本是打
算借着运动让自己準备大考的心情放松一下,哪知道……就在一群人说说笑笑的
爬上山巅之后,一瞬间竟然天摇地动,接下来就像电影里常演的剧情,她在莫名
其妙的状况下掉进过去的时空,而且或许是跌落的时候撞到了东西吧,竟然还雪
上加霜的失去了记忆!

  当然,她没那么好运,马上就遇见某位英雄剑客将她带回去好好治疗,然后
来个日久生情之类的好事;相反的,是在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只能偷来一件宽大
的衣裳,加入街上乞讨的行列。

  只不过,大约一个月前,当她不小心撞上皇甫蔺如开始,她的命运便有了一
百八十度的转变。

  她撞上他,他也救了她,但是这一切却要付出代价——

  她成了皇甫蔺如的妻子。

  就在他们成亲一个礼拜后,她发觉自己慢慢的找回记忆,但也只是埋在心里
不说出口,继续当个不受宠的少夫人。

  脑海的回想告一段落,管琼苡轻轻拉开内室的门,打算在晚饭前先休憩一下,
以储备体力应付他那只会在晚上出现的夫君,寝房内一个高大的人影差点让她惊
呼出声。

  「你去哪儿了?」

  「没……没有,只是出去走走。」抖着声音,管琼苡靠在门边,一副打算随
时逃跑的模样,让皇甫蔺如不悦的皱起眉。

  「过来。」他坐在桌前,威严的声音让人不由自主的服从。

  虽然心里有点疑惑和害怕,但是管琼苡可不会在这时候挑战他的权威,她踩
着小碎步乖乖的走到他面前。

  皇甫蔺如站起身看着她,大手毫不怜香惜玉的握住小巧下巴,低头攫取她抖
颤的樱唇,尽情肆虐。

  「不……唔……不要……」她趁着空隙,小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皇甫蔺如怎会被这小小的挣扎动摇?他不但加深唇舌的掠夺,甚至还已拉
开她的衣襟,在白嫩肌肤上肆意搓揉。

  为什么?他不是晚上才会过来吗?怎么突然就……管琼苡心里满是疑问,在
感受到他更进一步的索求时,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对皇甫蔺如是害怕的。

  因为她在尚未恢复记忆前,便被他娶进门,然后从新婚之夜开始,他只在晚
上出现的习惯,还有每次的狂烈索求,都让她感到害怕。

  当她的思绪混乱运转之际,皇甫蔺如已经撕开她的罩衫和粉色糯裙,让他的
侵略得以更加顺畅。

  「皇甫蔺如,不要这样!」她害怕在日光下更显得侵略性十足的男人,忍不
住直呼他的名字要他停手。

  「不要这样?我的娘子……你不会是要我停手吧?」他诡异的一笑,但是笑
意却没有传到眼底。深沉的黑瞳里只有不断加深的掠夺欲望。

  将原本搂在怀里的她放倒在桌上,皇甫蔺如笑着撕毁她身上最后一件衣物,
俯身在她耳际烙下一个深红的吻痕。

  「记住,我不会让女人命令我该做什么。」

  那呢喃的低语仿佛恶魔的诅咒让她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眼看着他慢慢的褪
去衣物,直到完全赤裸为止。

  她本该像每个晚上一样,带着害怕的心情等待男人狂暴的需索,但是看到他
精壮的身躯,她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羞红了脸,感到手足无措。

  皇甫蔺如满意的看着在阳光的沐浴下,他可爱的小娘子一身白皙肌肤染上淡
淡的红晕,饱满双峰上绽放的两朵红梅,更是娇艳挺立,好不诱人。

  大手抚上让他眷恋不已的肌肤,身下人儿马上敏感的轻颤着,让他难得不直
接要了她,而是兴起缓缓逗弄的兴味。

  大手一边在她身上游移,一边揉捏那挺立的红梅,让她发出小小的喘息,娇
小的身子更是不安的扭动。

  「这样就有感觉了?真是敏感的人儿啊!」他邪肆一笑,手上的逗弄更加粗
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斑斑红痕,也诱得她娇喘更急,「看来,过去的时日
我错过不少好东西啊!」

  管琼苡躺在桌上低吟,敏感的身子在他的调教下,虽然恐惧却也不争气的起
了反应。

  「真是诱人的身体,这么的敏感,稍微逗弄一下就有反应了。」说着,他缓
缓舔过那挺立的蓓蕾,惹来她全身更剧烈的颤抖。

  「不要……不要说了!」她想捂住耳朵,双手却被他箍在桌上动弹不得。

  他轻笑着,「不要说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命令我吗?怎么你就是学不乖呢?」
大手霸道的挤进她双腿间,悍然探入己泌出微微湿意的窄穴中。

  那突来的刺激,让她忍受不住的弓起身,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他满意的看着她凌乱的发丝披散在泛红的娇躯上,手指毫不留情的在那紧窒
的小穴内进出,带出更多黏腻的蜜汁和她动情的呻吟。

  「真是令人怜爱的小东西,让人忍不住想好好的蹂躏一番啊!」他像是叹息
般说着,眼眸里闪动的光芒,却让她感到深层的害怕。

  他……每个晚上走近她时都是这种眼神,像是要撕裂她一般的狂热……

  一瞬间,她直觉的想逃,但是他似乎察觉到猎物想逃跑的念头,停下手指的
挑弄,挂着让人升起恶寒的笑容,慢慢的压住她的身子。

  直到她整个人被箍在他刚硬如铁壁的怀里,敏感的察觉到自己的柔嫩私处正
抵着他的火热男性,腿间忍不住涌出一股热流,熨湿了两人紧贴的部位。

  他啃咬着她纤细的颈项,在毫无预警之下挺入仍过分紧窒的花穴。

  「我可爱的小娘子,都已经被疼爱过这么多次了,还是像个处子似的,嗯?」

  她根本无法回应他的问题,只能在他每一次深深的挺入时,抓紧身下的桌巾
无力的呻吟。

  「我可爱的小娘子……」他状似宠溺的唤着她,「看着我!」

  「看……嗯……看什么……在他强悍的动作下,她只能断断续续的回话,迷
蒙的双眼带着薄薄的水雾,煞是惹人怜爱。

  「好好看着我是怎么疼爱你的,小娘子!」他邪魅一笑,抬高她的头,要她
看向两人紧密连结的地方。

  他每一次的进出都是如此的强悍,勾惹出更多动情的蜜液,两人激烈的动作
甚至让整张桌子剧烈的摇晃着。

  视觉的效果太过于震撼,即使她对男女情事已非无知,仍然承受不了这样的
刺激,「不要……不要了……我不要看……」

  「怎么可以不看呢?我的小娘子。」皇甫蔺如翻转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镜
台上的铜镜,继续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美得惑人啊!美得让人想好好
的玩弄,不是吗?」

  她无助的看着镜中的身影。镜中的女子,眼眸中流转着欲望的眼神,红唇发
出声声的呻吟,在他强悍的律动下,浑圆双乳晃蕩成波,那淫蕩的画面,让她羞
愤欲死。

  「不……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我……呜嗯……」她呻吟着流下泪水,恨自己
即使受到这种对待,身体还是老实的做出反应。

  他站在她的身后,握住她纤细的柳腰不断的占有,让她啜泣呻吟,在他的身
下疯狂。

  「小娘子,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皇甫蔺如把她翻过身来,爱恋
的握住那摇晃的浑圆,却停止了下身占有的动作,「我打从洞房那天起就教过你
了,不是吗?」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在怪她刚才的反抗,所以用尽手段来欺侮她,最终就
是要她求他。

  「不……」红唇吐出拒绝,这回少了黑夜的恐惧,她不想乖乖的顺从。

  「不?!」他攫住她的脸,炙热的双眼对上她难得的抗拒,一瞬间闪过怒气,
口中却轻柔的说道:「小娘子,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女人的反抗了。」

  她还是虚弱的吐出拒绝,「不……」

  他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红唇,轻笑叹息,「怎么这张小嘴就是不听话呢?反
抗我可是没好处的……」

  管琼苡不甘的瞪了他一眼,就不信他还有什么花招对付她。

  「你该知道我身边都会带着两个人吧?此刻他们就守在门外,你说……如果
我把你带到门边去欢爱,他们会不会听到你那倔强的小嘴发出的声音呢?」他轻
柔的下着最后通碟,但手上揉捏的动作却变得更加粗暴,让她差点痛呼出声。

  不会的!他只是吓吓她而己,应该不会这样对她的……她压住心中小小的不
安,不停的说服自己。

  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样子,他脸上的阴霾显而易见,声音也没了风雨欲来的
轻柔,而是更令人恐惧的低哑呢喃,「看来,我得好好的教导你,让你记住不该
反抗我这个道理。」

  一把抱起她穿过偏厅,他将她压在门边,附在她耳际提出最后警告,

  「现在要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我可爱的小娘子。」

  管琼苡还是嘴硬的拒绝,「不!」

  他一定是在吓她的,他……

  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他不可能这么做,他已经一个挺身将自己深深的埋入她
体内。

  「我向来说到做到。」他邪魁一笑,望进她不可置信的眼里。

  「不……呜呜……」他的每一次抽动都摩擦到她的敏感点,让她几乎想尖叫
出声,却只能用双手捂住嘴,以免真的让门外的人听到她淫蕩的喘息。

  「求……求你……呜嗯……不要……不要在这里……」她忍着几乎要沖破顶
点的快感,小声的哀求着。

  他挑了挑眉,「求我?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她泪水盈眶的点头,丝毫不敢出声,就怕无法克制的呻吟会传到门外。

  皇甫蔺如贴近她,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庞。

  「哎呀,我可爱的小娘子都哭了呢,真令人心疼啊……」他偏过头,让她看
见他脸上的浅笑,带着残忍和愉悦说下去,「可是这样楚楚可怜的媚态,却让人
更想狠狠的玩弄!」

  听到他的话,她的泪顿时像断线珍珠一般,不停的滑落。

  「来,让人听听你可爱的声音吧!」他残忍的说着,拉开她捂住小嘴的双手,
身下的进攻更加的猛烈。

  「嗯嗯……不……不要……」

  「真是不老实,看看你这小穴把我箍得多紧,怎么会不要呢?」他黑眸一暗,
一个更深入的动作,不但逼出她拔高的呻吟,也逼出她更多的泪珠。

  「听听你自己的声音是怎样的动人啊!」他恶劣的说着,挑弄着她的极限,
「这么的甜,这么的媚,真不愧是我皇甫蔺如的小娘子啊!」

  「蔺……嗯……蔺……呜呜……」她娇喘硬咽的发出乞求,希望男人不要再
继续逗弄她。

  听着她投降的呻吟,反而更加刺激皇甫蔺如掠夺的欲望,他一次又一次狂烈
的掏弄,像是要将她整个灵魂都吸走一样,不给她丝毫的喘息空间。

  快感层层叠叠堆积,她也如紧绷的弦一般,只要再加深一点点快感,便能够
使她崩溃。

  忽然,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狂野,几乎到了弄疼她的地步,不知道是因为濒临
崩溃的快感,还是疼痛所带来的刺激,她泪流不止。

  他深深的埋入,啃咬着她白皙的颈项,留下一个红痕,然后重重的喘息着,
将热烫的浊液全数发泄在她因高潮而不断收缩的花穴中。

  在到达高峰而昏厥的剎那前,她似乎听到恶魔得逞后的呢喃。

  「不要再反抗我,否则下回就不只是这样了。明白吗?我可爱的小娘子!」

                                第二章

  抱起厥在他怀中的人儿,皇甫蔺如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慢慢走回寝房内,
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仔细的盖上被子。

  看着已经成为他娘子的小女人,伸手拨好她凌乱的发丝,他的眼里流动着复
杂的思绪。

  他从以前就觉得女人是麻烦,只要见到女人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厌恶感,所
以在他周围根本见不到一个女人,他也压根儿没想过娶妻这回事。

  只是没想到……那天她会出现在他眼前。虽然那时的她浑身脏兮兮,包裹在
宽大衣裳下的身子根本没几两肉,但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透露出迷惘无措的神情,
令他莫名的感到怜惜,也破例将她带回了府中。

  之后,他才知道她似乎伤了脑子,不但对自己的身世毫无印象,就连姓啥名
啥也完全忘记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却是件好事。

  因为他相信,在这世上让他不会一看到就想丢出去的女人,大概只有她一个,
而他也不排斥让这个可人儿坐上皇甫家少夫人的位子,同时成为他每晚的暖床工
具。

  所以他哄骗着懵懂的她,让两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亲,并且将她深藏在府中,
不许任何人轻易窥见他得来不易的宝贝。

  他并不害怕这可人儿会从他手上飞走。

  因为没有过去,她就只能依附他而活,没有名字,她便只能做他最顺从的妻
……她就像一只折翼的蝶,只能栖息在他掌中。思及此,他忍不住露出邪佞的笑
意,看着躺在他床上的人儿。

  他最宠爱的娃娃啊……

  眨了眨眼,忍着全身的酸痛和腿间的不适感,管琼苡缓缓的坐起身,环顾早
已空无一人的寝房——就像他根本没有来过似的。

  但是空气中若有似无的酒香,是他身上惯有的气息,淡淡提醒着她午后的那
场激情,并非只是一场梦境。

  随手拉来一件单衣披上,管琼苡缓缓的下床走到窗边,望着在她沉睡时早已
升起的夜幕,以及璀璨的点点星芒。

  她不禁幽幽的叹口气,为了茫然无知的未来,还有他——那个将她握在手心
不放的男人。

  自从她恢复记忆后,就不断的想着是否该离开这里,离开那个只将她当作暖
床工具的男人。

  虽然她在这里有得吃、有得穿,除了下人们看不起她这个没钱没势的少夫人
之外,日子过得还不错,但这不代表她会为了安稳的生活自甘堕落,充当那个男
人名义上的妻子、实质上的泄欲工具。

  这是她骨子里的倔强,不会因为时空的改变而有所动摇。

  虽然之前因为失忆而将大野狼当成好人看待,是她一开始就犯下的大错误,
但是现在更正应该还不晚……

  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让她不禁蹩起眉头,双手抚上平坦的腹部。

  要是再不离开的话,或许她就没有机会离开了!

  毕竟这时代可没保险套或避孕药,以他每晚的狂烈需索看来,再这样下去,
她怀孕只是早晚的事。

  一旦有了孩子,就算她想离开,恐怕也会牵挂不舍。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快,绝对不能再耽搁了!

  下定决心,她握紧拳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芒,脑海里开始筹画「离开大计」。

  对!她要离开皇甫家!离开这个关住她的牢笼,也要离开皇甫蔺如那个只会
欺侮她的坏男人。

  「怎么了,小娘子?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低沉浑厚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让正想着该如何逃出男人魔掌的管琼苡
吓了一大跳。

  「没……没什么!」她红着脸,结结巴巴的回话,但是闪烁的眼神根本藏不
住心事。

  皇甫蔺如在心底冷哼一声,锐利的扫视那张明显心虚的小脸,「是吗?真的
没什么事?」

  「没……没有!」面对他的逼问,管琼苡更加紧张,小手用力的绞住了裙子。

  呜呜……她明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被他家的下
人瞧不起,她都能恬淡的面对,为什么在他面前却活像只被蛇盯紧的青蛙,只能
没用的抖个不停,连话都说不好?

  看出她难掩的紧张,皇甫蔺如垂下眼眸,逕自走到床边坐下,慵懒的朝她招
了招手,「过来。」

  她的眼里冒出恐惧,却还是服从命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

  「为夫有点事要跟你说。」皇甫蔺如将她拉到腿上坐着,像是在逗弄猫儿一
样,轻抚她披散在背后的长发。

  「什……什么事?」感觉他的大手不断在背后游移抚弄,她浑身紧绷,连问
话的声音都有些僵硬。

  察觉腿上人儿的僵硬姿态,皇甫蔺如不由得轻笑出声,「我明儿个会出远门
几天,要不要帮你带些水粉或首饰回来?」

  「你要出远门?」她才打着离开的主意,他竟然就刚好要出远门?管琼苡惊
讶的问道,恐惧的感觉似乎跑到天边去,心里涌上的不知道是窃喜,还是因为他
离开的淡淡失落……

  「嗯,有事要到京城一趟。」皇甫蔺如掬起她的秀发至鼻间嗅闻,「怎么了?
小娘子会想我吗?」

  若不是这件事情很紧急,他实在不愿意在她还未怀上身孕的时候就远行,这
让他有点不放心,生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会出现变化。

  眼眸一暗,皇甫蔺如扳过她的小脸面对他,执拗的想知道答案。「你会想我
吗,小娘子?」

  管琼苡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浮躁,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沖动,她竟然主动吻上他
紧抿的薄唇。

  被她的举动震慑住,皇甫蔺如紧紧搂着她,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贪心
的要她再许下承诺。

  「乖,我的小娘子,不要光是吻我,说你会想我,恩?」

  管琼苡涨红了脸,羞怯的想别过头去,却被他再度扳回来正视他的眼。

  「这样就红了脸?都成亲月余了,怎么还是那么怕羞呢?」他宠溺的轻笑,
不放弃的诱哄道:「快说你会想我,可爱的小娘子……」

  古人不都是谨守礼教,不将这些爱不爱、想不想的挂在嘴边吗?怎么他却老
是要她说这些会让人脸红的话啊?

  「忘了今儿个午后的教训吗?」他若无其事的提起,让她整个人又紧绷起来,
「乖乖的说出来,才不会让为夫恼火,懂吗?」

  过分!他怎么可以老是拿这种事威胁她?!偏偏她就吃这一套,每次都只能
乖乖的顺了他的意……

  尽管心里不满,但迫于他的威胁,管琼苡还是小小声的说道:「我……我会
想你。」

  「说大声一点。」

  「我……我会想你。」

  「怎么个想法,嗯?」得到了他想要的回答,但是皇甫蔺如却不以此为满足,
反而更恶质的逼问她,「是会用这张惹人怜爱的小嘴唤着为夫的名字,还是这双
水汪汪的眼睛会掉出思念的泪珠?」他的语气轻柔似水,但是眼神却充满掠夺霸
气,不容她躲避,「更重要的是,会不会待在这院落里,乖乖等着为夫回来呢?」

  他该不会察觉什么了吧?管琼苡猛然一惊,就怕心事露了馅,娇小的身子抖
颤得好厉害。

  她的反应让皇甫蔺如起了疑心,他沉着脸抬高她的下巴,逼她望进自己阴惊
的黑眸。「怎么?难道……你真想离开这座院落?」

  「不……没有……」她连忙否认,脸色瞬间刷白,「我什么都记不得了,除
了这里之外,还能去哪儿呢?」

  情急之下,她连忙又把「失忆」拿出来当借口,希望这蹩脚的理由能够搪塞
过去。

  听到这合情合理的解释,皇甫蔺如眼中的阴惊顿时消失。的确,她一个弱女
子,又失去了记忆,离开这个为她打造的世界,根本就无法生存下去。

  或许是他多心了。

  只是……胸中隐隐约约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他多心吗?

  事实证明,不是皇甫蔺如多心,就在他离开的那夜,一个穿着宽大男装的娇
小身影,背着一大包行李,趁着后门守卫换班之际,偷偷溜了出去。

  没错!这个娇小身影正是快速策画出「逃离大计」的管琼苡,而那一大包行
李则是她特地準备的「逃生工具」。

  她原本是个正在準备大考的高三生,每天的脑力激蕩可不是假的,既然要逃
跑,自然要有万全的準各。

  如果才逃跑没几天,就被皇甫蔺如抓回来的话……天!光是想像都让她寒毛
直坚。

  所以她根据之前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在院落里搜刮出一大包银两,又从仆
人房里「借」了一套男装,甚至还到厨房的灶里摸了一把灰,把自己的脸弄得乌
漆抹黑,然后才趁着即将天明之际,背着大包包逃离皇甫家。

  好不容易跑到了街角,管琼苡才回头望向收留她月余的地方。

  她在这里找回了记忆,也在这里多了一个丈夫,只是她不想就这样被他绑住
一辈子,成为他养在深宅大院里的禁脔。

  深深看了沐浴在晨曦中的府邸一眼,她包袱一甩,头也不回的奔向逐渐人声
鼎沸的街市。

  再也不回头。

  皇甫蔺如一回到府里,马上发现下人们异样的紧张,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在掩
藏什么。不过他无意追究,因为和娇妻暌违多日,他可是想念极了那可爱的小人
儿。

  脸上挂着愉悦的笑意,手里拿着京城最新流行的胭脂水粉,怀中还有特地为
她订做的首饰,皇甫蔺如笑吟吟的跨进院落。

  可是,当他在整个院落里绕过一圈之后,脸色也已经阴沉得可怕。

  他临走前果然没有多心,那个在他怀里怯生生抖颤的人儿,果然是打着离开
的主意!

  眼里闪烁着怒气,他端坐在前厅,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奴仆,虽有浓浓的不
悦,还是打算先听听他们的解释。

  「这么大一个人竟然从你们的眼皮子底下平空消失?陈总管,我倒想听听看,
我养了你们这么一大群人,却连一个少夫人都照顾不好,你们还有什么用途?!」
黝暗的黑眸扫过一干奴仆,难以克制的怒气让他失手捏碎了红桧椅的扶手。,

  「少……少爷……少夫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老奴怎么想都想不到……她会
就这样消失了……」陈总管颤巍巍的应话,生怕一身老骨头会像红桧椅一样,被
盛怒的主子捏碎给洒了。

  「想不到?」皇甫蔺如冷眼一瞇,「要是什么都能让你想到,那今儿个主子
就换人做了。」

  看着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奴仆,皇甫蔺如越看越心烦,火大的斥退其他人,
只留下依然抖个不停的老总管问话。

  「少夫人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他出门不过短短数日,若是消失的时日不久,
那她应该还跑不远。

  「这……」陈总管支支吾吾,生怕自己回话的同时,会被主子一掌劈成两半。

  看到他的模样,皇甫蔺如不耐烦的怒斥,「连个话都说不出来,留你何用!」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少夫人是在少爷离开翌日不见的。」陈总管不断的
磕头,连忙将答案说了出来。

  皇甫蔺如听到答案后,怒气飙涨得更厉害,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我走后
翌日?那为什么没有人来通知我?」

  听到那活像素命阎罗似的冰寒嗓音,,陈总管磕头磕得更急,「少爷……老
奴是以为少夫人必定跑不远,所以……所以……」他惧怕得不敢再说下去。

  不敢说,他来替他说!皇甫蔺如冷冷接话,「所以就自作主张先把事情按下,
想在我回来之前找到人是吗?」

  「是!是!少爷英明!」

  「那人呢?」他阴恻恻的问,「你自作主张把事情按下,现在可有找到少夫
人了?」

  「是……是老奴办事不力!」陈总管垂着头,不敢望向皇甫蔺如宛若修罗般
的脸色。

  「我不想听这些!」皇甫蔺如拂袖怒斥,「带人去给我找!找得到人便罢,
要是找不到人……」他勾起一抹轻笑,眼里的杀气却足以让人胆寒。

  不敢听完后果将会如何凄惨,陈总管几乎是连滚带爬的离开前厅,就怕慢了
一点,马上会被主子劈了当柴烧。

  看着办事下力的奴才滚出他的视线外,皇甫蔺如眼神狂暴,望着窗外的蓝天
低语:「我的小娘子,尽量跑吧!一旦被我抓住了……那下场,我会好好告诉你
的……」

  相较于皇甫家的天翻地覆,管琼苡却是逍遥快活,就像脱离罕笼的金丝雀一
般。

  穿着男装的她,走在路上活像是哪家的小少爷,摺扇一挥,悠閑漫步,任谁
也想下到,这名俊俏公子就是皇甫蔺如藏在深闺的娇妻。

  逃是逃出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管琼苡蹙着眉头,努力思考未来

  逃出皇甫家之后,这几天她才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譬如:那时候和她一起
登山的熹蓉和茉澄怎么了?是和她一样掉到过去的时空,还是好好留在原本的世
界里?

  另外,就是必须在这个世界里找份工作,要不然等她身上的银子花完时,若
不是回到街头当乞丐,就是得乖乖的回皇甫家去,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结
果。

  不过……她要体力没体力,古人的手工活儿她也不会,到底有什么工作是只
需动动脑就能赚到薪水,最好还提供食宿……

  街角墻上贴的一张红纸,让她忽然眼前一亮。

  呵呵,人衰过头还是会来点好运嘛!才刚说呢,工作的机会不就来了?

  管琼苡得意的撕下红纸,大摇大摆的往那户人家走去。

  哼哼,皇甫蔺如那家伙以为她管琼苡没了他就会活不下去,她就偏要活得好
好的,让他知道,她可不是那种只会待在房里等他宠幸的女人。

  管琼苡,上工去吧!

  「找不到?!」阴鸶的眼再也无法忍耐的爆出怒火,已经数日不修边幅的皇
甫蔺如散发出修罗般可怕的气息,「废物!一群废物!」

  看到主子又顺手毁了一张实心木桌,整群奴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能颤抖
的跪在一旁等候命令。

  拿起旁边的酒杯一饮而尽,皇甫蔺如下了最后通碟,「再去给我找,她一定
还在扬州城里,倘若找不到……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是,少爷,我们……我们一定……」

  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落,他缓缓的侧过脸,看着还在废话的奴才,「还不给
我滚!」

  「马上滚……奴才马上滚!」声音抖得连句子都说不齐,只差没吓得屁滚尿
流的下人们,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出门外。

  阴恻恻的看着他们逃离的方向,皇甫蔺如披散着长发低喃,轻柔的语气跟狂
怒的眼神完全不搭,「我的小娘子……到哪里去了呢?只要你回来,为夫一定会
好好疼爱你……」

  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佞的笑,像是恶魔立下誓约般令人畏惧。

  同一时间,正在客栈里收拾行李的管琼苡,忽然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呃……是要变天了吗?  

                               第三章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妆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惟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合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玉树后庭花。陈后主

  「呵呵……」管琼苡傻笑着坐在两个女子间,在众人的起哄下,喝干今晚不
知第几杯的酒。

  场景跳回稍早前,管琼苡正窝在帐房里打算盘,突然听到其他的帐房们不知
在窃窃私语什么。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涎着脸靠了过去,「几位大哥,你们在说些什么啊,
可否让小弟也听听?」

  「管兄弟,看你年纪轻轻,想必还没开过荤吧?」其中一人不正经的笑道,
「走走走,跟大伙儿一起上万香楼乐乐!」

  「万香楼?」她重复一次。该不会是……

  「管兄弟,这万香楼在扬州可是属一属二,里面不但美女如云,连水酒都是
一等一的好货色。」其他人也不断鼓吹着。

  「难得今儿个主子发饷,要不要跟我们去见识、见识?」

  万香楼应该就是青楼吧!管琼苡眼中冒出期待的光芒。

  哇,青楼呢!古装剧里面布置得美轮美奂,整个场景梦幻到不行的好地方,
难得有机会亲眼看看,她怎么可以错过呢?

  她连忙回话,「好啊、好啊,小弟也想去见识一下,开开眼界呢!」

  「想不到管兄弟年纪轻轻,竟也热中此道。」其他的帐房们取笑道。

  场景再转回此时,喝了不少酒之后,一群人如鸟兽散,根本没注意醉倒在一
旁、露出小女儿娇态的管琼苡。

  她昏昏沉沉的走出房间,想要到外面透透气,忽然一阵吵杂声传来,让她下
意识的看向走廊另一端。

  只见两个大男人正和一名女子拉拉扯扯,似乎有什么争执。

  而那名位于沖突中心的女子,看起来好像……茉澄?!

  管琼苡突然睁大眼睛,摇摇晃晃的沖到那名女子身旁,拉住她的手臂激动的
问:「茉澄?是茉澄吗?」

  笔茉澄惊愕的转过头来,同样难掩激动的喊道:「琼苡?天啊!你也在这里!」

  「小伙子,你认识这个女人?」一旁的男人立刻把矛头转向管琼苡,「有钱
的话就赶快把钱拿出来,这娘儿们刚刚泼了我们一身酒,还动手甩了我们好几巴
掌,老子不想再跟她闹下去了,只要你肯替她赔钱了事,我们也省得上官府理论。」

  「我替她赔,多少钱?」管琼苡急忙拿出钱袋,点好对方要的数目后,直接
给钱,然后拉着笔茉澄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两个小女人匆匆跑出万香搂,直到踏进管琼苡在工作地方分配到的住处,才
安心的坐下来喘口气,了解彼此的近况。

  「荣澄,原来你也掉到这里来了!」管琼苡激动得双手频频颤抖,「我还以
为……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们了!」

  「我也是!」。笔茉澄眼眶含泪的看着她,「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来到这
里,没想到……」

  两个小女生相拥而泣,然后开始诉说掉到这个世界后的点点滴滴。

  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后,两人也已大致了解对方的处境。

  笔茉澄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问道:「所以……最近扬州城里要找的皇甫少夫
人……就是你?」

  「是啊!」管琼苡苦笑着回答。

  她一出皇甫家,才知道着名的扬州三怪中,皇甫蔺如果然榜上有名,而且还
是排名第一怪。

  这也就算了,她以为抱着家丑不外扬的观念,对于她消失的事情,他应该会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压下来。

  没想到……他竟然像悬赏通缉犯一样,在扬州城里大肆张贴告示寻找她的下
落,还提供一笔相当可观的奖金!

  他不是最讨厌女人吗?

  她跑了,对他而言应该是不痛不痒吧,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找她?

  搞得她现在就算换上男装,要出门前也必须再特地变装,以免走在路上忽然
被人抓去领赏。

  「琼苡,你真的不打算回去皇甫家了?」带着担忧的眼神,笔茉澄问出心中
反覆思考的问题。

  管琼苡一时之间无法回答。

  不回去了吗?每天晚上她都这么问自己。

  他讨厌女人,可是却娶了她;他不将女人放在眼里,可是却这样大张旗鼓的
找她。

  他的行为让她整颗心都乱了。

  她苦恼的爬梳着头发,黑白分明的水眸染上无措,「我不知道……茉澄,你
觉得我应该回去吗?」现在的她,亟须有人给她一点意见。

  「你不是说他对你霸道到不行,回去做什么?」笔茉澄把她刚才说的话重复
一次,作为自己的看法。

  「其实……他也没有很霸道啦,有些事他就会让我自己做主……」管琼苡小
小声的替他辩解,完全忘了这些话可都是自己说过的。

  笔茉澄心中了然,不过还是继续鼓吹她离开,「你不是说他把你当成暖床工
具,这种看不起女性的男人不要也罢,何必回去当他的充气娃娃!」

  「他……他只是讨厌女人……应该不是真的把我当成暖床工具……」管琼苡
不由自主的继续反驳,就是不想让皇甫蔺如被说得如此难听,即使那些话都是她
稍早之前提出的抱怨。

  「所以呢?」笔茉澄眼神凌厉的望着她,「我每说一句,你都替他反驳,其
实你根本就想回去皇甫蔺如身边吧?」

  「我……我不知道。」管琼苡一脸苦恼,心里有两种相悖的意见在拉扯。

  回去吗?可是一想到要面对他可怕的怒气,她又没那个胆子回去。

  不回去吗?可是他的身影又不断出现,让她吃不好、睡不好,就只挂念着当
他发觉人去楼空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那个唯我独尊的男人,一旦知道她跑了,是会震怒不已,还是担心……哎,
后面这个反应根本不可能,是她想太多了。

  「算了啦,先不要想这个!」甩了甩头,将烦人的事抛到脑后,管琼苡仔细
打量好友的装扮——发上簪着看起来颇为名贵的金步摇,一身湖绿色的精致衣裙,
活脱脱就像她之前在皇甫家时的打扮。「茉澄,那个都家少爷对你不错嘛!虽然
是个傻——」她赶紧捂住嘴,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没关系啦!扬州城里都家少爷的怪,也是大家都知道的!」笔茉澄抿嘴一
笑,「不过傻有什么关系?他待我就像是在照顾宝贝一样。」

  「那你今天还到万香楼去,都家少爷不怕你出事吗?」

  笔茉澄吐吐舌,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就是想来参观一下嘛!难得掉到古代,
不多看看怎么行,而且……下星期我就要跟他结婚了,我想要增加一点经验,以
免新婚之夜那天,我们两个菜鸟真的盖棉被纯聊天,那就糗了!」

  「结婚?!」管琼苡吓得差点跳起来,「你要嫁给都家那个少爷,扬州第二
怪?!」

  「嘻嘻,是啊!」笔茉澄笑着承认,慢条斯理的喝茶润喉。

  「可是……那个少爷不是……不是……」管琼苡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扬州城
里的流言。

  「我知道。扬州居民都说他喜怒无常,搞不好还会下药把老婆给毒死,是吧?」
笔茉澄安抚的拍拍好友的手,露出一个牲畜无害的笑容,「要是别的女人嫁给他,
可能没几天就会像传言说的一样,被他拿来试药给玩死了,可是我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管琼苡忍不住好奇的问。

  笔茉澄招了招手,要她附耳过来,神秘的说着悄悄话。

  管琼苡的眼睛越睁越大,到最后根本是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

  「你……这样做真的有效吗?」

  「呵呵,包準有效!」那扬州第二怪不就对她服服帖帖了吗?笔茉澄自信满
满的说。

  「真的?!再多教我一点!」管琼苡的兴致整个被挑起,眼里散发着闪亮的
光芒。

  「那有什么问题!」

  漫漫长夜,就在热烈的讨论中逐渐逍逝,久别重逢的一对好友,终于带着浅
笑陷入梦中……

  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管琼苡,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扬州以水质佳闻名,产的酒也特别香,其中尤以皇甫家的品香和酿吟两大酒
厂最为出名。

  皇甫家以酒立业,并跨足与酒相关的各种行业;两大酒厂生产的佳酿,从献
给朝廷的贡品,到一般饭馆酒楼用的酒,都囊括其中。

  虽然家业庞大,但是会让皇甫蔺如每个月固定巡视的,也只有品香和酿吟这
两大酒厂了。

  今天,正好就是皇甫蔺如到品香酒厂巡视的日子。

  所有的帐房、管事排排站好,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惹怒近来因少夫人
离家而变得更加阴晴不定的生子。

  「一塌胡涂。」皇甫蔺如将翻阅过的帐本甩到地上,「我请你们来作帐,就
是弄出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来给我看吗?」

  众人战战兢兢,连帐本都不敢捡,只能低着头静待主子下一波的训示。

  再翻开一本帐簿,皇甫蔺如沉默的翻过一页又一页,冷凝的空气忽然停滞,
让所有的帐房差点被这气氛吓得心跳都停了。

  「这本帐……是谁做的?」翻完整本帐目,皇甫蔺如终于抬起头来,凌厉的
眼神扫向下面一排人,沉声问道。

  「是管琼苡。」资深的管事被众人推出来当炮灰,一边擦着额上流不停的冷
汗,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

  「管琼苡?」皇甫蔺如皱着眉又问了一次。

  「少爷,他是这几天新来的年轻帐房,所以您……您可能不认识。」外头明
明是艳阳高照,老管事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冷了上来,

  「人呢?」他扫视过一群低着头的帐房,全是些熟面孔,没一个像是老管事
说的新进帐房。

  老管事回过头看了看,发觉新来的年轻帐房不在人群中,老迈的身子抖得更
加厉宝口,「他……不在这里……大概……大概……睡迟了……」

  「睡迟了?」皇甫蔺如没有大声怒骂,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无妨,去叫
他过来。」

  说完,他继续看着手上条列分明、字迹纤秀工整的帐目,难得的露出这一阵
子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或许这个新来的帐房,是个可以提拔的人才……

  「老管事,什么事跑得那么急啊?」管琼苡匆匆穿上男装,稍微梳洗一下,
就被心急的老管事一路拉着跑。

  「管小子,今儿个主子巡查来了,点名要见你啊!」老管事心急如焚的拉着
她往前跑,生怕晚了一步,主子的怒火就会发到他身上来。

  「见我?」管琼苡不解的问,「见我做什么?」

  她只不过是个小小帐房,主子怎么会突然召见一个不重要的小角色?

  「你见了主子就知道!」老管事丢下这句话,不再多说。

  一踏进厅里,看见坐在正中央的男人,管琼苡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会知道什
么她不清楚,但是她该死了绝对错不了!

  她转身想跑,可是在同一时间,皇甫蔺如也已经看见她了,并且飞快的来到
她面前,紧紧抓住这个逃妻,不让她再度从眼前消失。

  「还想跑?」他过重的力道在白嫩手腕上捺出深红指痕,「你想逃到哪里去?!」

  「痛啊!」管琼苡痛呼出声,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握,「皇甫蔺如,你弄痛
我了!」

  听到她的娇喊,他稍梢放松力道,紧箍的大掌却不肯放开,拉着她一路走回
原本的位子,不管众人讶异的眼神,交代老管事把新帐房带上来。

  至于这小娘子……他冷笑着,等回府之后她就有得受了!

  老管事看见主子拉着管小子不放,却还要他把新帐房带上来,登时愣在原地,
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我说把人带上来,你没听到吗?」皇甫蔺如不悦的问。

  「那个……」管琼苡拉拉他的衣袖,说明老管事愣住的原因,「我就是……
新来的帐房。」

  皇甫蔺如缓缓的低下头,眼神凌厉,有种山雨欲来的趋势,「你刚刚说什么?」

  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艰难的重复一次,「我说……新来的帐房就是我,我
就是新来的帐房。」

  怕他还不相信,她拉了拉身上的男装,还亮出随身携带的算盘给他瞧。

  「你是新来的帐房?」他的嗓音轻柔得不可思议,但是也让知晓他脾气的管
琼苡吓得更厉害。

  呜呜呜……好想逃好想逃……他好恐怖啊……皱着一张苦瓜脸,她在心里不
住的哀号,却只能频频点头,全身抖得只差没将眼泪给抖出来。

  「很好。」他轻笑着点头,只有她近距离的看到他眼中一点也不好的狠戾,
「管琼苡是你的名字?」

  「是……是我的名字……」

  「本名?」他眼一瞇,继续追问。

  「嗯,是我的本名……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本名!」她忽然一惊,连忙摇
头否认。

  皇甫蔺如浅笑着抬起她的脸蛋,说出来的话威胁性十足,「到底是不是?如
果你说谎的话,为夫会非常非常生气喔!」

  「是……是……」管琼苡惊恐的看着他摆明的威胁神情,打死她也不敢再说
一句蹩脚的谎言。

  听到她的回答,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怀中那张清丽小脸,「你……想起你的身
世了?」

  「呃……恩……」有什么不对吗?管琼苡疑惑的看着他。

  他抿紧薄唇,不发一语,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不理会她的抗议捶打,逕自走
出门外。

  徒留下看了一场戏,却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众人,呆呆的站在原地,然后将
这最新的消息散播出去——

  扬州第一怪不爱女人爱男人,在当天成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第四章

  「皇甫蔺如,你做什么?放我下来!」管琼苡又吵又闹,却只换来男人冷冷
瞪视,最后她只能乖乖的闭嘴。

  半晌——

  「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她怯怯的拉着他的衣袖,不敢再大吵大闹,只
求不被他抱在怀里,像只珍禽异兽般给路人观赏。怒火,「等会儿回到府里,让
你出声的机会多得是——尤其是在床上。」他坏心的补上一句,满意的看着怀中
人儿涨红了脸,也变得安静许多。

  管琼苡敢怒不敢言,鼓着腮帮子让他一路抱回府,只是面对街上指指点点的
目光,她不禁羞愧得直往他怀里缩。

  好不容易,皇甫蔺如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她定眼一瞧,才发觉两人已经回到
皇甫家,置身于她之前住的院落。

  「去把这一身衣裳换掉。」看着她身上碍眼的男装,他站在床前淡淡的下令,
语气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喔。」管琼苡乖乖点头,却没有动作,只是不停的偷瞄他。

  「还不换?是要我亲自动手帮你不成?」皇甫蔺如冷笑着走近。

  她吓得退了几步,就怕他真的亲自动手,「不是啦……你……你能不能转过
身去?这样我才能换……」

  皇甫蔺如不但没转过身,还更加接近她,近到他身上惯有的淡淡酒香都能清
晰的传进她鼻问。

  「就在我眼前换。」他不容抗辩的说,「还是你真的要我帮你换?为夫相当
乐意。」

  「我……我自己换。」管琼苡急忙背过身去,从柜子里取出衣物,忍住羞愧
的感觉,七手八脚的换上。

  这男人还是老样子,将欺负她当成乐趣!她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在心中嘀咕
着。

  换好衣服后,她紧张的转过身,在对上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时,心脏忽然狠
狠的悸动一下。他……他为什么要那样看她?

  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活像……偶像剧里深情款款的男主角,让她不敢
直视。

  「过来这里。」皇甫蔺如看着换上一袭嫩黄色衣裙的她,难得温柔的唤道。

  管琼苡乖乖走到他面前,看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枝缀着蝶儿的金步摇为她簪上,
然后又拿出一条淡紫色的珍珠项链挂在她颈子上。

  「喜欢吗?」皇甫蔺如掬起她的一绺发丝把玩着,「这是我从京城带回来给
你的。」

  「喜欢。可是……」穷人天性发作,她忍不住问道:这要不少银两吧?何必
这么花钱呢,我又不常戴这些东西。」

  「不管花多少银两都无所谓。」他附在她耳际低喃,「只要这些东西能将你
锁在我的怀里,让你没办法再逃离我。」

  说完,用力的在她白皙颈项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记。

  他要留住她,不管用什么办法,或者要花上多少银两,他绝不会让自己专属
的小娘子再度飞走!

  皇甫蔺如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露出满意而邪佞的笑。

  管琼苡顾不得脖子上传来的疼痛,又惊又怒的看着他,「你这什么意思?我
不是你的禁脔,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皇甫蔺如笑了起来,神情充满诡谲,「你当然不是我的禁脔,你是我的小娘
子啊!」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可置信的问。天啊!皇甫蔺如之前有这
么夸张吗?他之前顶多是霸道一点,个性固执一点,但是从没像现在这样充满魔
魅的气息,整个人活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撒旦一样。

  「为什么?」他轻抚过她白皙的肌肤,抽出云鬓上的金步摇,放下如瀑长发,
「你想起你的过去了,不是吗?」

  「那又怎样?」她皱着眉,不懂他的意思。

  「对我来说……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娘子,强过一个能够替我管帐,叫做管琼
苡的女子,懂吗?」他处心积虑不让人看到她,甚至不让她接触到外界的任何消
息,就是不愿让她想起过去。

  偏偏……她还是想起来了,而且还胆大包天的逃离他身边!

  皇甫蔺如眼神一暗,粗糙的大手瞬间扯破她身上的衣裙。

  「哎呀!你做什么?我才刚刚换上的……」紧抓着毁损的衣物,管琼苡忍不
住抱怨他的举动。

  「放手!」他低沉的命令。眼前人儿抓着破碎的衣物,让他没办法一窥她的
曼妙身材。

  「不要!」一放手她可就被看光光了!就算衣服破成这样,她也要死拉着不
放手!管琼苡断然拒绝。

  他一步步的靠近,毫无预警的将她扛上肩头,让她惊吓得松了手,破碎的衣
物顿时掉落在地上。

  下一刻,她已被抛到床上,皇甫蔺如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便压住她,让她无
法动弹。

  「这一次,我会让你知道——绝对不要再反抗我。」男人的重量毫不怜香惜
玉的压在她身上,他坚硬的胸膛隔着衣料摩擦着她柔软的双峰,让她忍不住嘤咛
出声,双手习惯性的攀向他颈后。

  被她的反应触动心弦,皇甫蔺如原本想让她吃点苦头的决心不禁有所动摇,
一时竟舍不得粗暴的直接占有她。

  看着犹豫不决的他,管琼苡可是有着不同的心思。

  茉澄真的没说错呢!男人果然很容易被影响,她才用手勾着他的脖子而已,
刚刚那令人害怕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几分。

  之前,她从来都没有从这个角度好好欣赏自己的「古代老公」。

  他的容貌俊美,长而浓密的睫毛配上美丽的凤眼,每次与他四目交接,她都
像被勾了魂似的,还有那低沉醇厚的嗓音,简直就像顶级好酒般醉人。

  「这是在诱惑我吗?」皇甫蔺如让两人的身躯更为紧密贴合,几乎不留一丝
空隙。

  随即,他猛烈的吻上诱人红唇,她嘤咛一声,主动伸出丁香小舌回应他的热
情,让他难以克制的加深这个吻,直到短暂的餍足后才稍稍放开。

  「皇甫……」管琼苡咬着红唇,水眸里漾着不满足的欲望。

  这段时间的分离,似乎让她变得不对劲了。

  此时,她的身体变得不像是自己的,脑中不断的回想,之前是如何在他的身
下吟哦,如何因他的需索而娇喘。

  火热的记忆,让她不由自主的唤着他,渴望他像过去那般怜爱她。

  皇甫蔺如自认不是柳下惠,而是个普通的男人,所以看见小妻子在他身下难
耐的模样,他自然无法克制下去,只能再度狠狠的吻上她,尽情掠夺她小嘴里的
密津,大手更是粗鲁的抚上那早已挺立的红莓,恣意的揉捏逗弄。「嗯……皇甫
……你弄疼人家了……」她用软软的音调抗议,显得无辜又可爱。

  「小娘子,这样还疼吗?」放开揉弄的大手,皇甫蔺如转而用唇舌慢慢的舔
舐那白皙乳峰。

  「嗯……不……不疼了……」她的话声夹杂着急促的娇喘,双手搭住他宽阔
的肩膀,半瞇着眼看他在自己胸前放肆舔弄。

  直到将她胸前舔弄得一片湿漉,他才略微抬起身子,将那双修长的美腿向左
右掰开,让淌着蜜露的娇嫩花瓣在他面前绽放。

  「这穴儿还是这么的美、这么的紧……」他沙哑的说着,双眼闪动火热的光
芒,让早已湿漉的花穴又淌出更多蜜汁。

  「不要看了!好丢脸!」她娇嗔着,红扑扑的小脸像是诱人的苹果,刺激着
已忍耐多日的男人……

  他低吼一声,放弃惯常的逗弄,释放出早已挺立的热杵,挺腰深深埋进那甜
蜜的花穴中。

  「嗯……皇甫……」虽然没有足够的前戏,但早已动情的她还是轻易就接纳
了他,发出诱人的娇吟。

  「为什么要逃?」他粗喘着。慢慢的摆动起来,「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留
在我身边不好吗?还是外面的世界有你眷恋的东西或……人?」

  说着,他将妻子的修长双腿拉得更开,让她接纳他逐渐狂烈的摆动。

  「没有……没有啊……恩啊……」她呻吟着,随着他的动作款摆腰肢。

  火热的欲望染红了他的双眼,盯着她沉溺于激情中的模样,他不停的追问,
「真的没有?」「呜……没有……真的没有……」她难耐的扯着他的衣襟,索取
更多的怜爱,「皇甫……给我……」

  皇甫蔺如忍住在她体内恣意驰骋的欲望,退出不断收缩的花穴,直起身子,
将火热的欲望移到她的小嘴前。

  「伺候我,让我觉得满意了,我才会要你。」

  想起昨夜与好友的秘密会谈,管琼苡红着脸将他的裤腰拉得更低,伸出小巧
的丁香舌慢慢舔舐那火热的柱体,小手也没閑着,上上下下的抚弄着。

  被她不甚熟稔的动作挑弄得欲火焚身,他不断发出粗嘎的低喘,大手忍不住
抚向她胸前的浑圆,粗鲁的旋弄挤捏。

  听着他的呻吟和喘息,管琼苡更加卖力的讨好他,她张大了小嘴,将他的欲
望一寸一寸的含入,然后不断的上下套弄,间或伸出小舌挑弄着顶端。

  快感突然沖上脑门,他粗鲁的将她拽了起来,让她背对着他跪在床上,大手
掰开白嫩臀办,急切的将火热欲望插进窄窒的花穴中,伴着不断淌出的黏腻,毫
无困难的抽送起来。

  「该死的!到底是谁教你这些的?!」他不断进出诱人的花穴,嗓音却蕴涵
着怒气,「让你浪蕩得像个青楼女子一样!」

  「没……没有……」管琼苡伏在枕上,圆翘的臀部高高抬起,让身后的男人
可以抵进更深处,「唔嗯……皇甫……你、你不喜欢我这样伺候你吗?」

  肉体拍打的听觉刺激,让她说出了平日不敢说的话。

  「小娘子,我喜欢得紧……」皇甫蔺如粗重的喘息,语气早已失去平日的冷
静,「我喜欢你伺候我的功夫,喜欢你下面的小嘴把我吸得这么紧,让为夫差点
就忍不住了。」随着他更加剧烈的进出,她的呻吟更加急促,腰肢也扭动得越发
厉害,如瀑的黑发被汗水沾,凌乱的散落在雪背上。

  「皇甫……嗯嗯……人家……人家快不行了……啊……」

  听到她崩溃的娇吟声,他也忍受不住的加快了沖刺动作,然后在她抵达巅峰
的剎那,将满载精华的热液注入温暖的花床中……

  激情过后,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甜腻味道,气息稍稍平稳的两人相拥躺在床上,
享受欢爱的余韵。

  「皇甫……你为什么不唤我的名字,一直要叫我小娘子?」管琼苡趴在他衣
襟半敞的胸前,不解的问着。

  原本在闭目养神的皇甫蔺如缓缓睁开眼,看着难得没在激情过后陷入昏睡的
妻子,简短的解释道:「一开始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这么叫。」

  「可是……你刚刚明明就知道我的名字了,却还是没叫我的名字!」她不满
的继续抗议。

  他沉下脸,不悦的看着她,「我说过,我要的是一个没有过去的小娘子,而
不是一个叫做管琼苡的女子。」

  管琼苡瞪大了眼。这是什么道理?他要她的身体,却不要她的名字?

  「皇甫蔺如,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乖乖的待在皇甫府里做我的小娘子就好。」拉好衣襟,皇甫蔺
如推开她,自顾自的走下床,「无论你失忆也好,记起你的身世也罢,你都只能
乖乖的待在我身边,而名字是没有必要的东西。有了名字反而会引来她的亲人…
…或者其他閑杂人等来争夺她。

  而那些都是她不需要的!

  她的下半辈子,只能以皇甫家少夫人的身份活下去;只能陪在他身边,在他
打造的这个世界中活下去。

  拉着被子遮掩住裸露的身躯,管琼苡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抓住正想离开的男
人,「等等!皇甫蔺如,你不会真的打算把我关在这里吧?」

  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瞥向她,嘴角浮现一抹惯常的邪肆笑容,皇甫蔺如甩开
她的手,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就在他打开房门之时,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院落外一路传进来。

  「少爷、少爷!那个……那个……外面来了人,说是少夫人家里的人,向我
们要人来了!」

                                第五章

  「你说什么?!」阴沉的俊脸倏地自门后采出,让急忙奔来的陈总管吓得差
点跌坐在地上。

  该死的!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

  「稟少爷……外头、外头来了人……说是少夫人家里的人……要少爷将少夫
人还给他们……」

  「什么?」管琼苡也忍不住探出头来,想了解到底发生什么事。

  「进去!」皇甫蔺如挡住她衣衫不整的身子,口气不悦的命令道,「不準再
出来。」

  「为什么?」她立即抗议,「我明明听见陈总管提到我,你凭什么不準我听?」

  皇甫蔺如唇一抿,干脆直接推她进房,不理会她的大吼大叫,从外头将房门
给锁上。

  他一脸阴霸的吩咐道:「把少夫人给我看好,不準她踏出房门一步,要是让
我知道少夫人跑了出来,你该明白会有什么下场。」

  「是!是!」陈总管忙不迭的点头。即使拼了他这条老命,也不敢让少夫人
离开房间半步,要不然只怕比死还惨啊!

  「皇甫蔺如,你竟敢把我关在这里?!你……」管琼苡气不过的大叫。

  可惜皇甫蔺如只是深深的看了关起的房门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就是她的家人!皇甫蔺如坐在大厅里,满脸的抑郁之色,脑中不禁如此想
着。

  「皇甫少爷……不,现在该叫一声妹婿了。」一个獐头鼠目的男人搓着手笑
道,眼底露出的光芒让皇甫蔺如忍不住皱眉,「我们找了那不驯离家的妹子好久,
要不是看到皇甫家的寻人告示,都还不知道原来我们家妹子是被妹婿您藏在府里
了呢,莫怪我们四处找寻都遍寻不着!」

  那男子眼里散发的光芒,皇甫蔺如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一种算计的眼神。

  而且从对方说个不停的话语中,他也发现到——这自称是她兄长的男子哪里
是寻人来的?根本就是来看看有无油水好捞!

  活像是把她当作可议价的商品……这个认知让他很不悦,甚至连平日惯用的
笑容都摆不出来。

  「你说……我家娘子是你的妹妹,有何证据?」

  寻人告示上不过就描写了她的容貌特征,甚至连图像都没有,这家伙是如何
认定她就是自家妹子?他虽然心烦,却没失去理智,可不打算让人随意哄骗。

  像是早料到有此一问,男子目露精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皇甫少爷不妨
叫我妹子出来,让我们来个当场认亲,便可知道是或不是。」

  哼哼,皇甫家少夫人失蹤可是全扬州城都知道的事,皇甫蔺如真要能让她出
来当场指认才怪!

  「这……」皇甫商如沉吟着,心中有满满的迟疑。

  这一迟疑,却让男子以为胜券在握,他笑咧了嘴,趁胜追击的说道:

  「妹婿,我也知道我那妹子似乎不守礼教的出走了,我想……假如方便的话,
何不让我待在这儿,等候我家妹子归来,以期我们能够早日团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加上皇甫蔺如又不想让外人知道妻子已被他寻回的事,
这团结梗在心头,让他只能默然无语,陷入长长的思考中。

  「就是啊,姊夫。让我们待着咀,我也可以在这陪您解解闷啊!」一旁的女
子亲昵唤道,身子还不知羞的越贴越近。

  「想要待在这里,女人就少靠近我。」在她快摸上他的衣角时,皇甫蔺如挥
手一震,立即让她如沙包般飞了出去,直直的落在厅门外。

  除了他的小娘子以外,女人想近他的身根本就是癡人说梦!他没有半丝愧意
的想着,一点也不在乎刚刚的力道对一名女子来说有多么强大。

  天!是谁说皇甫蔺如的厌女癥好了?!瞧他把人震出去的力道,只怕多摔个
几次,就只能躺着出去了。

  该不会……皇甫少夫人也是受不住每天被当成沙袋丢,才离家出走?

  「是、是!我这妹子不懂事,希望妹婿您大人有大量,可别跟小孩子一般见
识!」男子打躬作揖的涎着脸陪笑,生怕因为那女子而误了事。

  皇甫蔺如摆了摆手,只想赶快把他们打发走。「我会叫下人带你们去东厢的
院落,你们就暂且往下吧!」

  看来,也只能先让他们留下,接下来再看着办了!

  看着皇甫蔺如转身离去的背影,男子忍不住窃笑着。

  哼!只要那个皇甫少夫人一天没回来,他们就打算用这个名义一直待在皇甫
府内。

  看来……他们可是会有好一阵子不用担心吃穿了!

  「陈总管,你行行好,放我出去吧!」管琼苡拜托着门外活像忠狗似的老人,
只差没说破了嘴,但房门却丝毫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皇甫蔺如这个大白癡!人家要认亲,他不会让她出去瞧瞧吗?把她关在房里
是什么意思?她忿忿的想着。

  更何况,她好死不死的掉到古代来,难不成亲朋好友还能包时光机来到这里
跟她大团圆?虽然她没有亲戚只有好友啦……

  嗟,又不是哆啦A梦,还能够坐着时光机穿越时空咧!

  总之一句,外面那自称是她亲人的,一定是骗子!皇甫蔺如该不会这么好骗,
让他们予取予求吧?

  管琼苡担心得来回踱步,按捺不住的敲门大喊:「陈总管!放我出去,我真
的非出去不可,您老就行行好放我出去吧!」

  陈总管一脸为难的站在门外,老眼仔细的盯着那扇门,就怕少夫人会再度从
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少夫人,您就别折腾小的了,小的还不想这么早就被拆了一身骨头,当作
花园里的肥料啊!」

  「哪会这么严重!」她不死心的继续游说,「皇甫蔺如不会那么做的,你就
放我出来吧,我保证不会说出是你开的门,你不说,我不说,他就不会发现了啊!」

  陈总管不禁为她的天真摇头叹息,「少夫人,少爷为了您出走的事,可是气
得毁了好几张红桧桌椅啊!小的……小的这身骨头没有那些桌椅来得硬,所以是
绝对不能打开这扇门的。」

  怕死的老头子!她好说歹说,还是不肯开门,那就别怪她用下流招数来个威
胁恐吓了。

  「陈总管,再怎么说我也是这府里的少夫人,如果少爷不在的话,你们应该
听谁的?」

  「当然是听少夫人的。」陈总管回答得可迅速了。

  之前大家都瞧不起这个没钱没势的少夫人,不过当她失蹤时少爷发得那把火,
却让大家不敢再看轻这位主子的宝贝。

  「那好,现在少爷不在,我这少夫人叫你把门打开,你还不赶快照做?」

  「这……」陈总管为难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打开?!」她急促的催着。

  「少夫人……可是少爷说过这门不能开的……」

  面对菩门外冥顽下灵的老头,管琼苡忍不住动了火,「教你开个门而已,哪
来这么多废话啊?少爷、少爷,皇甫蔺如现在又不在这儿,你就稍稍开个门缝让
我鉆也好,怎么罗哩罗嗦的,活像个娘儿们似的!」

  娘儿们?他只不过是照着少爷的吩咐,不开门给少夫人出去,竟然从堂堂男
子汉变成一个娘儿们?!

  就在门外的陈总管震惊之时,里面的管琼苡继续精神喊话,「陈总管,不想
被人看不起的话就开个门!」

  「少夫人,对不住,小的……小的还是不敢违背少爷的意思。」陈总管只差
没哽咽出声了。

  「你真的是……吼!」恨恨的踹了房门一脚,她已经不知道该称赞皇甫蔺如
管教下人有方,还是为陈总管的奴才天性气到吐血。

  就在门外悲情、门内火大的时候,不知在一旁听了多久的皇甫蔺如走过来,
示意快要涕泪纵横的陈总管先退下,然后打开房门,皱眉看着那不安分的人儿在
房中来回踱步。

  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管琼苡又惊又喜的回过头,还以为那个死脑筋的陈总
管终于开窍了,可是一看到进来的竟然是皇甫蔺如,她顿时扁了扁嘴,逕自转过
头气闷的坐到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

  什么嘛!还以为陈总管想通了,决定大发善心放她出去,结果却是因为皇甫
蔺如来了……

  「从今天起,你就只能待在这院落里,不準踏出半步。」不理会她赌气的幼
稚举动,皇甫蔺如淡淡的说道。

  「什么?!」管琼苡脸色一变,大叫起来,「你之前把我关在皇甫府里就已
经很不人道了,现在竟然连这个院落都不让我跨出去?」

  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当她是什么?他豢养的宠物吗?

  皇甫蔺如懒得多作解释,任凭她不满的在他身旁胡闹。

  「你说啊!为什么我连这个院落都不能出去?」她执拗的要得到答案。

  他坐了下来,瞅她一眼,「因为我不準你跟家里的人见着面。」语气理所当
然,活像本来就该如此。

  家里的人?是指陈总管刚刚说的那些冒牌货吗?

  对了!她都还没问他,到底怎么处理那些骗子呢!

  「刚刚来的那些人,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她皱着眉,注意力转移到这
个话题上。

  「你不準知道。」  吼!他这个人真是一副烂个性!问他什么,不是不準,
要不然就是不知道,现下根本把她当成没自主能力的娃儿了!

  「什么叫做我不準知道?」管琼苡瞪着他,忿忿不平的说,「这件事明明就
跟我有关,他们说是我的家人啊!」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哪来的金光党,竟敢自称是她的家人来招摇撞骗!

  啪地一声,皇甫蔺如捏碎手中茶杯,脸色严峻的说道:「我说过了,你不準
知道,也不準过问那些人的事;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你的家人只有我——皇甫蔺
如。」

  管琼苡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忍不住猛拍胸脯,「你做什么啊?我现
在最亲近的人的确只剩下你一个,我只是想看看……」看看古代的金光党到底长
什么模样嘛!她小声的嘟囔着。

  不过耳尖的皇甫蔺如还是听到了。「你刚刚说什么?」

  「没有、没有!」她连忙摇头否认,忽然间发觉他的手在淌血,顿时慌了手
脚,连忙掏出绣帕,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替他除去陶瓷碎片,然后压住伤口,
「你流血了,我去找人来帮你上药!」

  「不需要!你不準出去!」他蹙着眉,对手上的伤口视若无睹,拉住她急忙
想跑出去的身子,「这点伤我等会儿自己处理就好了!」

  她气恼的看着倔强的男人。「你这么逞强做什么?明明手上都受了伤,你等
会儿怎么能够自己处理?」

  他专注的凝视着她,嘴里说出既霸道又任性的话语,「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反正你就是不準踏出这里半步。」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气得想转身就走,但是又放心不下,只能一边压着
他的伤口,一边气恼的跺脚表达不满。

  就算她跟那些人见了面又怎样?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难不成会傻傻的跟他
们走?

  她真的不懂,不懂他到底在担心什么?他那种任性、霸道、什么都不说的个
性,老是让她思绪混乱……

  「我应该说过了……」他用没受伤的手轻抚她细致嫩滑的脸蛋,深深的凝视
着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你留下。只要能留下你,就算要让你永远离开
亲人,我也会不惜一切方法做到。」

  「唉……你根本就不必这么麻烦。」她轻叹一声,望着这个看似霸道,其实
只是害怕失去的男人,「我早就没有家人了,对现在的我而言,除了我的朋友以
外,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你的意思是……」他瞇起眼,像是要看穿她话中的真实性有几分。

  「不管我有没有恢复记忆,打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家人了。」
她含糊的解释,不想跟他说,其实她是来自遥远的未来。「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无
谓的操心。」

  她说……她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这意味着,他的娃娃永远只能待在他怀中了,是吗?

  皇甫蔺如怔愣着久久没办法回神,而后突然想到占据在东厢房的那些人,眼
神瞬间变得兇恶,嘴角勾起久违的邪佞笑容。

  所以……他们只不过是一群骗吃骗喝的骗子了!

  这男人怎么突然笑得好恐怖?管琼苡背后一凛,生怕那笑容是针对她而来。

  「小娘子,去叫陈总管来,我有事要吩咐他。」他浅笑着交代,恢复成那个
喜怒不形于色的皇甫蔺如。

  他要她去叫陈总管,意思是……

  「你愿意让我踏出这个院落了?」管琼苡惊喜的问。

  「去吧!」他没有答允或承诺什么,可是这短短的一句话,却也足够让她懂
了他允诺的自由。

  她激动得红了眼眶,难以控制的情绪让她上前抱住那个总是带着坏坏笑容欺
负她的男人。

  「皇甫蔺如,你真是好人!」说着,她自动送上红唇,朝他的脸颊左右各啵
了一个大大的响吻,然后才像只翩翩彩蝶般飞奔出去,「我爱死你了!」

  什么?她刚刚说了什么?

  傻眼的看着飞奔出去的小妻子,皇甫蔺如不自觉的抚上她刚刚亲吻的地方,
摇头失笑。这么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让她高兴成这样?

  他的小娘子啊……果然还像个孩子……

  她真的懂爱吗?还是那种孩子气的喜欢呢?

  算了!起码……目前她会安分的留在他身边就够了。

  令人想锁在身边的小娘子啊……可知道为夫正在等着你长大?

                                第六章

  「哈哈哈……什么皇甫蔺如嘛!不过也是个被老子哄骗的傻蛋。」张继难以
克制的大笑,嘴里更是大言不惭,「看来这皇甫家的产业过没多久也会成为我们
吃喝不尽的金山银山啦!」

  「唉唷,那个皇甫蔺如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把我这样摔出去……」趴在床上
的万玉芳一边哼哼卿唧,一边咒骂着皇甫蔺如。

  什么嘛!原本还以为皇甫蔺如娶了妻,代表他的厌女癥已经好了大半,没想
到他还是把女人当成沙袋摔!

  这一摔,只差没将她的小命给摔掉……

  张继没好气的接话,「说到这个我就气,原本以为你要是能够诱惑皇甫蔺如,
我们就更有理由跟他要点银子来乐乐,没想到你这一摔,差点连整个计划都摔丢
了。」

  「义兄,我也没想到皇甫蔺如竟然不近女色到这种地步啊!」没想到她引以
为傲的身段和脸蛋,他却看都不看一眼,甚至连身子都不让她靠近,就直接把她
摔了出去。

  「这倒是。」张继淫邪的看着万玉芳,「皇甫蔺如真不是个男人,看到义妹
这样的美人儿竟然不动心,看来他若不是不行,就是有断袖之癖。」

  「就是嘛……」万玉芳眨了眨媚惑的大眼,不意外的看到张继眼中浮现欲望,
「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害人家摔得好疼啊!」

  男人看到她就该有这样的反应,那个皇甫蔺如搞不好真有奇怪的癖好。她忽
然重拾信心,展现娇媚风情。

  「啧啧,摔疼了哪里?」张继毛手毛脚的摸上软玉温香,口里还假意的关心
道:「摔疼了这里、还是这里?让义兄好好看看。」

  「唉唷,那也疼啊!」她嘴里喊着痛,却主动拉着男人往床上躺去。

  就在两人正要放下床帐,好好的翻云覆雨一番之时,陈总管突如其来的唤声,
让他们急忙拉整衣冠,换上一脸的假笑打开房门。

  「陈总管,有什么事吗?」死老头,没事喊什么?打断老子的好事!张继心
里恶声咒骂,表面上却好声好气的询问。「我们的表小姐来看望两位了。」陈总
管说完便退到一旁,身后走出一名梳着发辫、身穿粉色衣裙的俏丽女子。

  「听说两位是表嫂家里的人,所以表哥让我来问问两位有什么需要?」管琼
苡福了福身子,带着笑有礼的问道。

  「喔,原来是表小姐啊,请坐、请坐。」张继眼睛一亮,谄媚的说道,浑然
不知眼前这位表小姐就是他口中的妹子——皇甫家的少夫人。

  「表小姐好。」万玉芳冷淡生疏的打声招呼,退居一旁。

  哼哼,倒还挺会演的嘛!管琼苡在心中不忿的想。

  当他们知道眼前的表小姐就是他们上门认亲的少夫人时,不知道会是什么样
的脸色呢?

  思及此,她佯装出懊恼之色,口气委婉的说道:「真是不凑巧,表嫂不知道
为了什么原因,前些日子出府去了,让两位专程前来却没法子团聚。」

  「不要紧。」她不回来才好呢!张继在心中暗忖,「反正我们不求什么,只
要让我们待在这里,迟早有一天能够跟我家妹子团聚。」

  万玉芳假意的拿起帕子拭泪,附和道:「就是呀,只要能见到姊姊,一家团
聚,要我们等多久都值得。」

  哇咧,这女人敢自称是她妹妹?她才不敢当咧!管琼苡拾袖半掩面,悄悄的
扮了个鬼脸。

  这女子应该有二十出头了吧?怎么算都比她老,还敢自称是她妹妹?也不想
想她芳龄才一十八,哪能有一个比她大的妹妹啊?

  不过她没扯破脸,只是随口问道:「不好意思,冒昧的请教一下,妹妹今年
几岁了?可有许配人家了?」

  尴尬的神情浮现在两人脸上,万玉芳偷偷的使了个眼色给张继,要他想办法
解决这个问题。

  「这……之前不知道妹子已经嫁给皇甫公子了,所以也不敢将这小妹先许人。」
张继随口编造,打着反正少夫人不在、无法求证的主意。

  「这样啊,妹妹尚未及笄就亭亭玉立,想必未来更加艳丽无双。」管琼苡也
不急着戳破他们的谎言,微微笑道。

  笑话!恐怕是老得嫁不出去吧!

  张继看着这位貌似无害的小姑娘,心中的警戒感慢慢升高。

  这个表小姐不简单!他原本以为一个小姑娘不会有太大的妨碍,但现在看来
似乎不是如此;从她刚才犀利的问话中,不难知道这女孩只是拐着弯在套他们的
话。

  要不,以万玉芳艳丽成熟的姿容,任谁也不会说她尚未及笄。

  哎呀呀,他似乎察觉不对劲了。真无趣,那她只好先走了,反正陈总管叫的
官兵也快要沖进来了。

  「既然两位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告退了。」管琼苡起身,自动忽略两人警戒
的神情,「希望你们能够早日和表嫂团圆。」

  她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张继和万玉芳却觉得浑身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事情
要发生了一样。

  呵呵,要是他们知道这位表小姐就是他们等着团聚的少夫人,恐怕会惊吓得
从椅子上跌下去吧!

  真想看看官兵来抓人时,他们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哎哎,可惜是看不到了!

  「皇甫、皇甫——」管琼苡高兴的大声嚷嚷,一路飞奔沖回院落,见到站在
花园里的皇甫蔺如,眼睛一亮,更是急急忙忙的朝他跑去。

  一个煞车不及,她差点跌到地上,幸亏皇甫蔺如及时将她搂回怀里,才免去
了摔痛的命运。

  「解决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嗯嗯。」想到刚刚还没走远就听到他们的尖叫和解释,她就觉得一阵好笑,
「我就想说他们一定是金光党,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我才闹失蹤没多久,他们
就找上门来认亲,你说是吧?」

  「金光党是什么?」皇甫蔺皱眉问道。

  「啊……就是……就是骗子的另外一种说法啦!」她忽然脱口而出。忘记这
个年代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金光党。「在我们那儿习惯这么叫,所以刚刚忍不住
就——」

  听到她又提起过去,他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好了,不用说了,以后不準
再提!」。

  什么啊!这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刚才明明还笑着,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怎么才一会儿就又阴阳怪气的?

  她小小声的嘟嚷着,殊不知耳尖的他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琼儿。」

  听见他低哑深沉的呼唤,管琼苡又惊又喜的转过头,讶异于他竟然不是以小
娘子三个字来称呼她。

  「你刚才叫我的名宇对不对?」她欢喜的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皇甫,再叫
一次嘛,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之前,他说只要没有名字的小娘子,不要管琼苡,害她还以为这辈子都没希
望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了。

  没想到……才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他就改变了心意,竟然主动唤出她的名
字!

  虽然琼儿听起来有点肉麻,但总比之前他老是小娘子长、小娘子短的好上许
多了。

  哇哇,她几乎高兴得想抱着他绕圈圈!

  这么一点小事就能逗得她如此开心?看着她展露灿烂的笑颜,皇甫蔺如紧锁
的眉头也放松了。

  「皇甫,我之前还觉得你是个只会欺负我的大坏蛋,没想到你的人还不错呢!」
她手舞足蹈的说着,「下次你可不可以让我出府去玩?」趁着他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顺势要求更多。

  呵呵,打蛇随棍上是一定要的,若不趁机争取福利,要等到何时呢?

  「只要我陪着,你就可以出府。你有特别想去游玩的地方吗?」难得皇甫蔺
如有耐性,竟然破天荒的要她说说看。

  他之前的确是保护过度,自从把她接进府里后,就不让她出去,依她这活泼
好动的性子,的确是难为她了。

  既然隐忧已解除,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是太难办到,他都会竭尽所能的满足
她……

  才这么想着,可是一听见她想去的地方,他的好脸色马上崩溃,好不容易舒
缓的眉头又紧紧的皱了起来。

  「你刚刚说想去哪里?」他不确定的再问一次,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就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没注意到他己脸色大变,还喜孜孜的回话
道:「就是万香楼啊!皇甫,你都不知道,那里有好多的美女姊姊,每一个都是
风情万种,还会很温柔的劝着你喝酒喔!

  万、香、楼?很好,看来不在他身边的日子,她似乎过得很荒唐嘛,一个妇
道人家,竟然连万香楼都去了!

  「你去了万香楼?」他嗓音轻柔,继续问道。

  「嗯嗯,就昨天发饷时去的,要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儿个哪会睡迟啊!害我
连变装都来不及才会……」她连珠炮似的说着,直到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才自动消音闭嘴。

  「才会如何?」皇甫蔺如低着头,神情阴狠的看着她。「怎么不继续说了?
为夫很有兴趣知道啊!」

  她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小脑袋拼命的摇晃,根本就不敢再说什么。

  呜呜,她真是个大笨蛋!干嘛把这些话都说出来啊?

  「怎么不继续说万香楼是如何的美女如云?为夫也很想知道你在万香楼中喝
了多少好酒啊!」他阴沉的往前跨了一大步,把她吓得频频后退,「怎么不说了?
为夫还在思考你说的这些话,要让为夫如何罚你才够!」

  「嗯……其实也没有……喝多少啦!」她的目光游移不定,食指和中指偷偷
的在身后交叉。

  一坛而已,算很多吗?

  「没多少,嗯?」他挑了挑眉,看着她心虚的眼神,就知道这小妮子摆明了
在诓他。

  很好,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说谎!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他在心中冷笑。

  「那些美女是如何的风情万种,嗯?」他先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无法再后退,
再将她拉进怀里,彻底断了她想逃跑的念头。

  「也没有啦,都是庸脂俗粉,不值得一提。」管琼苡知道跑不了,只能无辜
的眨着眼,看着他脸上诡异的笑容。

  呜呜,她知道错了,可不可以别再这样盯着她了?

  「一个妇道人家,竟然学人上青楼喝花酒?」皇甫蔺如抓紧她的手腕,将她
怯懦的小脸拉至眼前,「难不成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做三从四德?」

  「三从四德?」她一脸茫然,「有听过,可是不知道那是什么。」

  「什么?!」她是在装傻吗?即使是再贫贱的人家,都会口头上训诫女儿的
道理,她怎么可能不懂?

  见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管琼苡怯怯的辩驳道:「本来就是嘛……我们那边
谁还学什么三从四德啊?要不是看戏看多了,搞不好连听都没听过咧!」

  普通一点的,大喊男女平等;激进一点的,连男人是狗屁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所以三从四德?不好意思,她还真的不知道是什么。

  皇甫蔺如一脸质疑的打量着她,对她的话还是存有浓浓的不信任,毕竟她说
的情况离世俗标準太远了,一般女子该会的东西,她半样都不懂,可是却会……
管帐?

  这太匪夷所思了!

  见他似乎动摇了,管琼苡再接再厉的说道:「而且,去万香楼喝酒哪是什么
不正当的行为?我只不过是去喝喝酒而已,又没做什么坏事,你说……是吧?」
她原本说得头头是道,被他冷眼一瞪,顿时气虚的自动消音。

  管琼苡偷偷的瞄他一眼,心想古人果然比较保守,跟他们不太一样。

  要不然去万香搂喝喝酒,其实就跟去夜店差不多嘛,而且大家身上的布料那
么多,也没什么养眼的画面好不好?

  不过,这些话打死她都不敢对着皇甫蔺如说。

  之前说的话就已经让她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要是再把刚刚心里想的那些一
说了出来……

  后果真是令人不敢想像!

  「还不觉得去喝花酒有什么不对?」冷厉的眼光扫视过怀里开始小小颤抖的
身子,「难不成你打算闹出更大的事才承认自己有错?」

  「皇甫……我知道错了嘛,这次就原谅我好不好?」管琼苡含着泪、扁着嘴,
可怜兮兮的向他撒娇。

  拜托拜托,希望假哭这招对他有效!她在心中暗暗祈求。

  「下次不準了,知道吗?」皇甫蔺如看了她一眼,紧抿的双唇终于略微放松。

  「我再也不敢了!」才怪。她在心中吐着舌。

                                第七章

  就在管琼苡答应皇甫蔺如不再乱跑之后没几天,趁着他到酒厂巡视,她男装
一换,俊俏的小公子再度现身,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呼……好喝!」脸儿红红的大口饮尽杯中佳酿,管琼苡娇笑着要身旁女子
再斟酒,「好姊姊,再来一杯!」

  旁边的花娘们乐得再斟一杯,她们心知肚明,这「小公子」其实是姑娘假扮
的,所以大家更喜欢陪她喝酒顺便谈心。

  「好好喝喔,好姊姊,这酒跟我以前喝过的都不一样呢!酸酸甜甜的,还有
一股果子香味。」她活像只嘴馋的猫咪,满足的小口啜饮,细细品味之后下了结
论。

  在府里的时候,皇甫蔺如除了茶水以外,根本不给她别的东西喝,更别说是
酒了,不过她到客栈去好像也喝不到这种香香甜甜的酒,让她为了尝鲜只好罔顾
皇甫蔺如的命令,再次跑来万香楼。

  真是的,皇甫家不是卖酒的吗?怎么没卖这种好喝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特地
跑来这里喝了。

  「这可是酒中极品,一般酒楼客栈喝不到的。」名叫珍儿的花娘抿嘴笑着解
释。

  「真的?」管琼苡盯着杯中的金黄色液体,思忖着它的价值,「这酒可有名
字?」

  「当然有了!这酒叫做品蝶,是今年皇甫家最新的成酿呢!」坐在她另一侧
的珠儿接话道。

  「皇甫家!」管琼苡差点把刚喝进去的一口酒喷了出来,「你说的那个皇甫
家,该不会正好是……」她想的那个皇甫家吧?

  「哎哟,小公子,这扬州城里酿酒的皇甫家还能有别的分号吗?姊姊说的自
然是那扬州第一怪皇甫蔺如的皇甫家啦!」

  呵呵,这小姑娘可真逗趣呢!说到扬州城的皇甫家,除了城东的皇甫家之外,
还能有别家吗?

  「可是……可是……」她怎么都不知道原来皇甫家不只卖酒,连酿酒的生意
也做?「皇甫家不是只卖酒吗?」

  她之前工作的品香馆,帐册上进进出出的全都是皇甫家自别处运来的酒,他
们何时也有自家酿的酒了?

  还是她太过无知,连自家相公的事业范围有多广都不了解?

  「呵呵,小公子,您一定是外地来的吧?」珍儿笑得花枝乱颤,活像她刚刚
讲了什么大笑话,「这皇甫家做的生意,可不只有卖酒这么简单呢!」

  珠儿连忙应和,「就是呀!皇甫家的生意不仅包括卖酒、酿酒,甚至连皇室
贵族们喝的酒,也都是指定皇甫家酿造呢!更别说现在皇甫少爷还打算跟江南着
名的糕讲师父合作,自己开家酒楼来试试呢!」

  皇甫蔺如有这么厉害吗?

  她虽然是他的妻子,却什么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酒香,只知道在每个夜晚享受他带来的激情,
还有花他的银子来万香楼喝酒,然后……专门找他麻烦!

  她真是个麻烦精。

  一想到自己做过的好事,现在还违背对他的承诺,偷偷的跑来万香楼喝酒,
管琼苡不禁郁闷起来,连原本赞不绝口的品蝶也仿佛失了味道,完全喝不下去。

  她老是说皇甫蔺如待她坏,可是看看她自己,其实也没对他多好,还给他处
处添麻烦,甚至花他的银子来喝酒。

  「珠儿、珍儿,我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说。」她忽然严肃起来,对着两人说出
她的秘密,「其实……我是个女的。」

  珍儿和珠儿本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让这个爱笑的小姑娘忽然转了性,
露出如此严肃的模样。

  谁知道竟是要说这事!

  两姊妹相视而笑,让管琼苡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绪。

  「小公子……不,该称你姑娘了,其实我们姊妹早就看出你是女儿身了,所
以你这么正经的宣布,还真是……」

  说着,两人又忍不住抿嘴而笑。

  「怎么会?!」管琼苡睁大了眼。她觉得自己扮男装扮得很成功啊!起码她
在当帐房的时候,可都没人看穿她的身份呢!

  「呵呵,姑娘的公子扮相确实挺俊俏的,可是我们姊妹待在这万香楼,接触
的人多了,自然也多了几分识人的能力罗!」

  「那……好姊姊,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有件事情我想拜托你们!」皇甫蔺如
待她这么好,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高兴一下!

  「姑娘不必多礼,假如有我们办得到的事,一定尽力帮忙。」

  管琼苡招手要她们附耳过来,两人听完之后,马上娇笑着允诺。

  「姑娘放心,这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那我就先谢谢两位姊姊了。」

  轻轻推开房门,皇甫蔺如悄然走进,看着床上睡梦正甜的人儿,悬念了整整
两天的心终于安稳落下。

  轻手轻脚的脱了鞋,褪去一身的衣物,他鉆进被子里,将软软的娇躯搂个满
怀,那熟悉的香味让他不禁满足的叹了口气,

  感觉到被窝里多出习惯的温度,管琼苡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更窝进他温暖的
怀里。「你回来了……」

  「嗯,时候还早,你继续睡。」看着她天真的睡颜,即使想要她的欲望不停
叫嚣,他还是强忍着哄她继续睡。

  不过困倦的小人儿却揉了揉眼,强自打起精神来,「皇甫……我有事情要跟
你说……」

  「什么事?」看着她明明想睡却硬撑的可爱神情,皇甫蔺如宠溺的一笑。

  「明天晚上你早点回来,我有东西给你看……」说完想说的话,她终于抵挡
不住睡眠的诱惑,眼皮一闭,再次陷入了梦乡。

  「琼儿,你要给我看什么?」他问着,但是怀中人儿早就不知道睡到哪里去
了,哪能回应他的话呢?「琼儿?」

  她又想出什么花招了?他摇头失笑。

  算了,夜还长着呢!他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拥着她慢慢的睡去。

  窗外月光皎洁,那不时飘来的乌云掩住月色,似乎也怕惊扰了相拥而眠的有
情人……

  「陈总管,柱子要放在拱门的中间……对,就是那儿!」管琼苡一早便指挥
着陈总管布置场地,为她今晚的计划作準备,「再右边一点……对对对,就是那
儿!」

  忙得一身是汗的陈总管,好不容易听到少夫人说了一声好,整个人没力的坐
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少夫人,您搬这个到底要做什么?」陈总管不了解的问着。今天一早少爷
出门后,少夫人就立刻把他找来,指挥他将这根柱子搬进房里,放置在拱门的中
间,不知要做何用途。

  「这……不能说!」呵呵,这可是秘密呢!她在心中暗付。

  「少夫人,您该不会又要做什么会让少爷不快的事情吧?」上回的逃家事件,
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就怕再来一次,他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陈总管,你这么说,好像我只会惹祸?」管琼苡鼓着腮帮子抗议,就算她
经常给皇甫蔺如添乱,也不用说得好像她是专门来找麻烦的嘛!

  「小的不敢这么说少夫人。」陈总管勉强的笑了笑,「只希望少夫人千万别
再做触怒少爷的事情。」

  麻烦事不用多,也不用常惹,只要久久一件,就足以让他们这些无辜的下人
折腾老半天了。

  她很有信心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这回可是要做让皇甫高兴的事呢!所
以少操点心吧,你的头都快秃了!」

  什……什么?陈总管被她调侃得不知该羞还是该怒。

  「陈总管,我还要出去一趟,你记得帮我準备一些皇甫爱吃的菜喔!」

  说完,她挥了挥手,不理会仍陷在「秃头攻击」中的陈总管是否听进了她的
话,逕自撩起裙子跑了出去。

  呼呼,那东西不知道做得如何了?

  她好期待皇甫看到她精心準备的礼物时,会有什么反应呢!

  呵呵,晚上怎么不快点到呢?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皇甫的表情了!

  可惜天不从人愿,原本睛光无限好的艳阳天,竟然在午后下起了雨。

  扬州城的丽景,烟雨蒙蒙,湖边细柳垂条,行人打着伞,像是街路上开着繁
花朵朵。

  但是这些幽情雅致却无法动摇皇甫蔺如急着回家的决心。事情一忙完,天色
也已向晚,他放弃坐马车,而是换了一匹快马,在朦胧雨景中急驰。

  「嘘——」在大门前勒住缰绳,他翻身下马,把缰绳丢给一旁待命的下人,
便头也不回的走向府里最深的院落。

  所以他完全没注意到,打从他一回府,下人们的脸色便透露着古怪。

  因品酒而锻链出来的绝佳嗅觉,让他甫踏进院落就发现空气中有股不同于以
往的香味。

  而这香味中……似乎还包括着「品蝶」的香气引他加快步伐,想知道活泼好
动的小妻子又玩了什么花样。

  打开门,即使见过大风大浪的他,也不免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房间里摆放
着长长短短的蜡烛,燃烧出他所闻到的香味,通往寝房的拱门中间,也多了根不
知有啥作用的柱子,至于他的小妻子,则是衣不蔽体,光着一双洁白如玉的裸足
朝他飞奔而来。

  「是谁让你穿成这个样子的?!」他眼神一沉,看着她身上那几块少少的布
料,不知道自己是愤怒,还是受到了她的挑动。

  管琼苡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停在离他五步之遥,娇笑着转了个圈,让他好
好欣赏自己身上的「杰作」。

  「皇甫,好看吗?」她笑脸盈盈,略施脂粉的芙颜清新中带着娇艳。

  那一笑,几乎让他失了神。

  「这些衣服可是我为了你特别请人赶工做出来的呢!还有这些手链、脚链也
是……」管琼苡兴高采烈的说着,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听,整个人像是失了神一
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她忧心的按住他的额头,「皇甫,你怎么了?不舒服
吗?」

  皇甫蔺如握住她的手,炙热如火的目光瞅着她那一身奇装异服,问出口的声
音粗嘎不已,「这衣服……怎么来的?这绝对不是现今的款式,甚至也不是外族
的服饰。」

  薄薄的一片布,仅围住她胸前的浑圆,露出大片雪白的腰腹,下半身那片只
比亵裤长一点点的布料,甚至没完整的连接好,只在白皙的大腿边用皮绳交叉绑
起。

  如此放蕩的服饰,即使在他经商往来所接触到最开放的外族身上,都不见,
那身装扮连衣服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两块布料。

  事实上是!她不只穿上街,还跑去夜店玩,可是她这次学乖了,绝不会老实
的说出来,让自己活受罪。

  「当然没有!」她干笑着,「皇甫,我怎么会做这种事嘛!」

  「没有最好。」他才放松手上的力道,她就忽然沖进寝房里,抱着衣服又沖
了出来。

  「皇甫,你的衣服都湿了,先换下来吧!要不然很容易感……不是,是染上
风寒。」

  「嗯。」他无异议的打算接过衣服,却发现小妻子死抱着衣服,一脸羞红的
看着他。

  他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样。

  终于,她好不容易克制住心中的羞赧,怯怯的出声,「皇甫,你……你不要
动,我来替你更衣。」

  他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洞悉小妻子今晚所有举动的意图。

  她想讨好他,所以今晚要让他看的东西,就是打算媚惑他吗?

  他不发一语,只是以火热的黑眸专注的凝视着她。

  她伸出小手,慢慢脱下他被雨打湿的外衣,低垂着小脸,有些不自然的继续
解着单衣的结。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宁静,脱衣的声响,成为静默中唯一的点缀。

  等到她褪下他的所有衣物,早已是满头大汗,她害羞的转过头,拿起干凈的
衣服,一件件的再为他穿上。

  每套一件,她总会不小心碰触到他结实的胸膛,或是手臂上紧绷的肌肉,这
时总会听见低哑的喘息声在她头上响起。

  她抬头想看,却发现他目光如炬,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让她不由得羞红了
脸,急忙又低下头去,不敢与他的眼神交会。

  好不容易替他更衣完毕,她不自然的拉着他到桌边坐下,甚至主动替他斟了
一杯酒,然后吹熄桌上的蜡烛,腼腆的退到寝房里。

  就在他瞇起眼想看清楚她在微微烛光中的身影时,一阵丝竹声突然自房门外
传来。

  像是为了呼应这乐音,她缓缓的从寝房内舞出,柳腰绕着那根柱子随意的摆
动,每一个转身都媚惑的盯着他,眼波流转之间尽是无限风情。

  他被这情景蛊惑了。

  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如瀑的黑发飞散在空中,甩动出美丽的弧度:每一个
抬腿、下腰,让原本就遮掩不了多少的布料,掀露出更加诱惑的美丽。

  直到门外的丝竹声停止,她也喘息着倚在柱子旁,他仍然无法回神,一逕癡
癡的望着她,手中那杯品蝶仍然举在半空中,一滴都没有减少。

  「皇甫,我跳得好吗?」好不容易平稳了气息,管琼苡紧张的等待他的评语,
生怕自己的表演没办法取悦夫君。

  他邪佞一笑,一个大步上前,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我会告诉你,你是如何成功的魅惑了为夫,琼儿!」

  红色床帐轻轻的落下,烛影摇曳中,窗外雨声更急,似乎想掩饰屋内传来的
声声喘息……

                                第八章

  「琼儿……瞧你热成这样,为夫帮你脱掉这身汗湿的衣服如何?」他挑起小
人儿胸前薄薄的布料,微微出力便让它飘落至床下。

  拇指探至她双腿间柔嫩的布料上,慢慢的摩搓起来,不一会儿汩汩春水便染
湿他粗糙的手指。

  「这儿,也这么热了。」他霸道的拉扯下短裙内的亵裤,一瞬间,那短小的
布料也跟上衣一样,飘落到地上无辜的躺着。

  「皇甫……」她娇羞的唤着他,因他邪佞的举动不知所措。

  「琼儿,你可知道刚刚你替为夫更衣时,为夫在想什么?」他满意的看着她
羞红的脸,在她耳边低语,「为夫凈想着该如何把你扛上床,然后好好的怜爱你,
让你那可爱的小嘴发出为夫最喜欢的声音——」

  「不要说了!」管琼苡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更多令人脸红的话语。

  皇甫蔺如因她孩子气的举动轻笑,拉下捂住他嘴巴的小手,指引着她如同刚
刚一般,慢慢的替他脱下衣物。

  一件又一件的衣物被抛出帐外,叠在最上层的,正是她身上最后一件短裙。

  「皇甫……嗯……」她噘起红唇,像只撒娇的猫咪股等着主人怜宠。

  「想要了?」他的手指徘徊在泛着潮意的花穴前,从高处俯视着躺在身下的
可人儿,只见她小嘴微张、娇躯不住的扭动。

  她不由自主的抓着他的手摆放到自己身上,然后弓起身子,挺高白玉似的胸
脯,等着在他手中得到更多的抚慰。

  比起她的急切,他反而气定神閑,仅用手指在那敏感不已的雪肤上绕着圈,
让她全身不停的轻颤,泛着潮意的花穴则是泌出更多蜜津,染湿了身下的被褥。

  「呜嗯……皇甫……为什么不碰我?」她像只小兽般低呜,不满的朝他靠得
更近,让两人的身躯贴得更紧密。

  「想要我怎么碰你?」皇甫蔺如略微推开她,听着她不满的抗议,笑着问道:
「这样吗,嗯?」

  原本在花穴外徘徊的手指,慢慢分开充血的花瓣,滑入早已湿漉漉的花径中,
他恶劣的放慢了动作,不给予她直接的快感。

  「哦……再快一点……」她抓紧身下的被褥,难耐的喊道。

  「贪心的小东西。」他取笑着她,顺应她的要求,慢慢的加快速度。

  「哦……嗯……」

  长指不住挑弄她的窄穴,薄唇可也没閑着,缓缓吻上她早已挺立着等待爱怜
的蓓蕾,还轻轻的啃啮着,让它们绽放得更为娇艳。

  此时,他的忍耐也到达极限,撤出沾满蜜液的手指,勾惹出缕缕晶莹,移到
她眼前,让她看见自己动情的证据。

  「琼儿,来尝尝你是多么的甜。」他宛如恶魔般提议,不容许羞怯的她拒绝,
手指悍然伸入她口中搅弄,要她伸出小舌细细的舔舐。

  直到她舔完所有的手指,他才心满意足的将她抱了起来,让两人位置互换,
变成她在上、他在下。

  「皇甫……」面对这陌生的姿势,管琼苡不安的唤着他。

  「别怕。」他握住小妻子晃动的双乳,享受那绝佳的触感,「把腰抬高,慢
慢把我吸进你的小穴里,就像我平常疼爱你那样。」

  她的眼里虽有迟疑,但是在他魔魅的眼神蛊惑下,仍不由自主的抬高身体,
然后握住他粗大的欲望,缓缓的坐了下去。

  「嗯……」体内被他彻底充满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发出满足的叹息。

  不用他的教导,她顺从着自己的欲望缓缓扭动腰肢,让那火热的硬杵在花径
中顶撞着。

  她嘤咛一声,却不以此为满足,体内不断升高的空虚,让她凝着泪向他哀求,
「皇甫……我要……」

  他邪魅一笑,箍住她的柳腰,展开一阵猛烈的动作。

  那不知节制的力道让她惊呼出声,「啊……皇甫……皇甫……」

  但是理智已被欲望覆盖住的他,只将这声声叫唤当成催情剂,热杵更急更猛
的进出花穴。

  「皇甫,我要你……恩……全部的你……」她低头望着他,咬着红唇,可爱
的说出想要更多的需求。

  哪堪受到可人儿如此的索求,他狂吼一声,疯狂的撞击那充血红肿的花瓣,
每一下都间按摩擦着花核,引来她更放肆的呻吟。

  「呜恩……」分不清是因为狂喜,或是过度撞击所引起的疼痛感,她呜咽出
声。

  见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心疼的放缓了动作,怜爱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会疼吗?」

  「不……不会……」他的温柔让她忍不住漾开笑容,「你不要停……就这样
爱我……」

  「琼儿、琼儿……」他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又开始剧烈的动作,「我的妻
啊……」

  「嗯嗯……皇甫……我不行了……」她眼神迷乱的喊着,长发随着身躯的摆
动飘蕩,展现出迷人的风情,

  察觉到她的花穴开始急速紧缩,他更加卖力的挺进,打算让她先一步抵达欢
乐的顶峰。

  「啊——」她突然身子一僵,无力的趴伏在他身上。

  不断收缩的花穴紧紧箍住炙热的硬杵,大量淌出的花蜜沾湿了两人的交合处,
甚至淫靡的滴落在被褥上……

  将她的身子平放到床上,他尚未餍足的拉开一双修长玉腿,让那湿淋淋的蜜
穴展现在眼前。

  捧高她的臀部,他低下头,啧啧作声的舔吮着淌出的津液。

  「皇甫……不要这样……」管琼苡羞赧不已,但是刚刚攀至顶峰的娇躯柔弱
无力,根本阻挡不了他邪佞的举动。

  「够了……够了……」她呜咽出声,却无法动弹,只能双腿大张的任他尽情
享用。

  「真甜。」皇甫蔺如抬起头邪佞的说着,还舔了舔唇上残留的汁液,显得性
感无比,「让我怎么都要不够……」

  他忽然狂烈的吻住她,吞下她即将出口的呻吟,将热杵一举贯入极度敏感的
花穴中。

  强悍的侵略不因她的哀求而停顿,纠缠的唇舌让她闭上双眼,无力的承受一
波波猛烈袭击。

  时或霸道的抽送,时或浅浅的逗弄,她无力抗拒,只能虚软的抓皱了身下的
被褥……

  室内回蕩着淫靡的肉体拍打声,纱帘上映着不断晃动的人影,不知过了多久,
他终于发出低嘎的吼声和难以克制的粗喘,双手更加用力的探捏她丰盈双乳。

  在一阵激烈的动作之后,花穴中的绵密收缩让他达到极致快感,餍足的欲兽
吐出白浊液体,洒向温暖的花床。

  激情缓缓平歇,皇甫蔺如搂着管琼苡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她的
长发,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时刻。

  他不急着打破这份宁静,等待怀中人儿主动说出今天如此热情的理由。

  「皇甫……」果不其然,她终于捺不住性子先开口,「你为什么会要我这样
的麻烦精做妻子?」

  「你不是麻烦精。」怎么,是谁在她面前饶舌了?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是。」管琼苡拉起一只大手,玩弄着他修长的手
指,「我不懂你要的三从四德,又处处惹你生气,还拿你的钱去喝酒,你说我是
不是很坏?」

  「我比较在意的是你什么时候跑去喝酒?」皇甫蔺如冷眼一瞪。就知道她没
几天安静的时候!

  糟糕,她又说出来了!

  「没有啦,这不是人家要说的重点嘛!」她硬是岔开话题,「人家想知道的
是,你为什么要娶我?」

  他想也不想的回答,「因为你是唯一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不会想动手摔出去
的女人。」

  「什么嘛!」她赌气的噘了噘嘴,继续把玩着他的大手,「你就不能说说别
的理由吗?」

  「我在扬州城的名声够坏了,除了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东西以外,也找
不到哪家的闺女愿意下嫁了。」不是他自贬身价,这显而易见的事实,就算隐瞒
也没用。

  什么?!他的意思是说,只要有女人敢嫁他,他又不会想把对方摔出去,随
便哪个阿猫阿狗都可以当他的妻子罗?!

  她气呼呼的甩开他的手,「哼!那你去找一个你不想打的外地人来当你的娘
子就好了,干嘛一定要找我?!」

  这是在跟他闹脾气吗?皇甫蔺如专注的看着她。他的小娘子终于开始懂得情
爱了吗?

  「除了你之外……谁都不会让我想要。」他在管琼苡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一
开始就决定的,她想躲也躲不了。

  「真的吗?」她羞赧的再问一次。

  原来这个男人也会说甜言蜜语嘛!既然如此,刚才又何必说那些话来恼她呢?

  「你该知道我不开玩笑。」

  「可是你从来都不说你是做什么的,还要别人来告诉我才知道。」她又抓起
他的手,口气里有明显的不满,「你是觉得我会给你添麻烦呜?要不然怎么都不
跟我说呢?」

  「男人做事不需要跟女人交代。」简短扼要的一句话,充分表现出大男人主
义。

  真是的,才刚觉得他也会讲甜言蜜语呢,现下就给她来上这么一句!

  「可是……你都没想过我一个人在府里很无趣的……我也很想帮帮你啊!」
尤其是帮他试喝那些酒。她在心里偷偷补充。

  「无趣?」皇甫蔺如眉头微皱,随即勾起笑意,「我知道有个法子,可以让
你不再喊着无趣。」

  「什么法子?」她洗耳恭听。

  「生个孩子让你照顾,还能成天喊着无趣吗?」他眼眸一暗,大手不规炬的
抚上她胸前的蓓蕾。

  「别闹了!」她气恼的拍掉那只魔掌,「我是跟你说真的。」

  「我说过我不开玩笑,所以我也是说真的。」皇甫蔺如反身压住她,一本正
经的说,「生个孩子,也好让你这孩子性格静下来。」

  「皇甫蔺如,我是跟你说真的,你别闹了!」管琼苡一边问躲他的吻,一边
哇哇大叫,「我也想跟着你到酒厂去啦!」

  他停住动作,专注的盯着她,「你这么想去酒厂是为了什么?如果能说出个
理由来,我可以考虑看看。」

  他坐起身子,背靠着墻,等着听她的理由。

  「真的?」管琼苡眼睛一亮,感觉那些好喝的饮料仿佛在眼前招手。

  「自然是真的。」只要理由能让他接受的话。

  「我想要喝酒,像品蝶那种酸酸甜甜又有果香味道的酒!」她兴高采烈的说
着,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神情活像个小酒鬼。

  心情一好,她笑得眉眼弯弯,小脸显得更加可爱。

  「你喝过品蝶?」皇甫蔺如这时才想到,他刚刚端在手里的酒,似乎就是品
蝶。

  该死的,她一定又偷跑去万香楼了!

  「是啊!」她不知死活的据实回答。

  「你竟敢又偷跑去万香楼!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此时此刻,他实在很想扭
断那可爱的小脖子,惩罚她老是说一套做一套。

  「你怎么知道我有——啊!」她连忙捂住嘴,暗叫糟糕。

  「我怎么知道?」他冷冷一笑,将缩进他怀里的小身子拉了出来,「因为品
蝶是万香楼特地向品香酒厂订的酒,除了万香楼和我们酒厂以外,可没其他地方
有这种酒!」

  虾米?!她只是觉得这酒不错喝,没想到竟然大有文章!

  呜呜,为什么珠儿和珍儿没告诉她这件事?

  「皇甫,不要生气嘛!人家只是觉得品蝶好喝极了,才忍不住跑去万香楼找
姊姊们喝酒……」她倚在丈夫胸前撒娇,水汪汪的大眼眨巴眨巴,乞求他的谅解。

  他当然知道品蝶有多么好喝,不但气味香醇、容易入口,而且没什么后劲,
的确很适合女子饮用。

  不过知道归知道,他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酿的酒竟然会将小妻子迷
得晕头转向,甚至还三番两次跑去烟花之地偷喝。

  罢了、罢了,带着她出门也没什么不可以,至少省得每次离家时都要提心吊
胆,生怕她又惹出了什么祸,或是又给他跑得不见人影。

  虽然心中已有打算,但他还是摆出严肃的脸色,「下次敢再跑去,我就不準
你出门,懂了吗?」

  所以……他是答应带她出门罗?

  「我一定会乖乖的,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她高兴的做出保证,只差没立
下重誓绝不捣乱,「我保证。」

  她保证?她还敢说?

  皇甫蔺如瞪了那张毫无悔意的小脸一眼,心里只希望她的保证能够撑久一点。

                                第九章

  管琼苡一脸哀怨的坐在软榻上,看着摆在一旁的品蝶,还有许多叫不出名来
的美酒。虽然酒香阵阵飘来,她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能动手……甚至也不能
乱动。

  呜……为什么会这么刚好啊?

  她好不容易才说动皇甫蔺如带她来酒厂,谁知道第一天就不小心在他巡视的
时候晕倒了。

  然后,在他急匆匆叫来的大夫把脉下——

  有喜!

  这两个字让他马上变成一个霸道又神经质的男人,虽然他没有违背承诺,还
是天天带她到酒厂,不过待在这里,比她独自待在皇甫府里还惨。

  他做什么都带着她,试酒也是,不过只有他喝,她待在一旁干瞪眼;跟管事
们讨论要进哪种酒的时候,各地名酒在眼前一字摆开,她却只能乖乖坐在场上,
小心不要动了胎气……

  呜呜……与其这样,她还宁可待在府里,至少有机会偷跑出去玩,不像现在
被管得死死的!

  来到这边没有半点福利就算了,还有一堆规炬要她遵守。

  他就像个牢头似的,要求她每餐饭都要吃足下他满意的分量才行,然后每隔
一个时辰来一碗参汤,每隔两个时辰再来一碗鸡汤,要不然就是精炖的补汤,活
像是把她当成神猪在养!

  就在管琼苡抱着软枕嘀咕的时候,跟管事们讨论到一个段落的皇甫蔺如看着
她,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思。

  他的娃娃,肚子里怀着一个小娃娃。

  一想到这,他就欢喜得想要抱起她打转,不过大夫有交代,娃娃才刚怀上胎,
一切小心为上,绝不可鲁莽的伤了她。

  此时,看着她一脸哀怨的神情,不用猜也知道她又在心里埋怨他了,怪他太
多虑,还剥夺她喝酒的权利。

  唉,他实在很担心啊!那么娇娇弱弱的身子,要如何度过漫长的怀胎十月?

  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满,他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方法盯着她。

  为了不让她每日往返奔波,他索性在酒厂的小别院住下,打算过了这段忙碌
期再带她回府里安养。

  示意管事们先退下休息,皇甫蔺如起身搂着小妻子问道:「今儿个娃娃有乖
乖的听话吗?还是不安分的折腾你了?」

  「哼!」管琼苡别过脸去,使性子不想理他,「你就只爱娃娃,所以不準我
喝品蝶,我讨厌死你了!」

  他好声好气的开口,每天都要重复好几回这样的安抚,「琼儿,别耍小孩子
脾气了,等你生产完,随你要怎么喝就怎么喝,好不?」

  「可是人家现在想喝啊!」她迅速的红了眼眶,委屈的说。

  自从怀了孩子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想喝品蝶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有时候甚
至只要闻着品蝶的香味,就能压制下孕吐的沖动。

  偏偏他就是不懂,怎么说都说不听,坚持不肯给她喝!

  「你不能忍耐一下吗?」皇甫蔺如眉心微皱,对于这个吵了许久的问题感到
无可奈何。

  「反正你就是不懂啦!人家很不舒服,只想喝品蝶,你不给我喝就是坏人!」
到最后,她几乎已经是无理取闹了。

  「大夫说了,有孕的妇人最好不要喝酒——」

  「那个大夫说什么你都听,那你怎么不叫他帮你生孩子?」

  「琼儿,别胡说!」他口气一冷,因她的任性取闹有些动怒。

  她抓紧了软枕,含着泪水委屈的说:「你兇我!你竟然兇我!我就知道其实
你讨厌女人是假的,你一定是在外面有女人,才不给我喝品蝶!」

  不给她喝品蝶跟他讨厌女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他无言以对。

  经不起她这么缠闹,皇甫蔺如终于让步,取来桌上品酒用的小酒壶,斟了一
小杯品蝶端到她面前。

  「我明白了,只能喝这一小杯让你解解馋,再多就没有了。」为了维持夫纲,
他虽然让步,却还是冷着脸说道,不过那话里的宠溺可骗不了人。

  「够了!够了!」管琼苡破涕为笑,小口小口的喝着那杯品蝶,眉梢眼角全
带着笑意,完全没了刚刚的无理取闹。

  恩恩,好怀念这种果香在嘴里慢慢散开的感觉喔!她感动得闭上双眼,细细
回味。

  看着她笑瞇了眼,皇甫蔺如因她落泪而纠结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唉……」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拿这个磨人精怎么办。

  他说不行,她却硬要闹得他不得不解除禁令;他说不準,她也能软硬兼施逼
得他让步。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找出一个让他安心,又不会惹她落泪的好方法?

  「皇甫……」听到他无奈的叹息,管琼苡有些愧疚的握住他的手,「其实我
也不是那么爱喝酒……」

  「那就乖乖的,别再说要喝品蝶了。」

  「品蝶不一样。」她小声的抗议,「不喝它,肚子里的娃娃老是要作怪,让
我好难受。」

  「胡说!你的意思是娃娃想要喝品蝶吗?」这大荒唐了!他想都不想的驳斥
回去。

  「人家又没胡说。」她也是仔细推敲过后才这么觉得,「要不然其他的酒都
不行,就只有品蝶让我产生非喝不可的渴望,而且只要一不舒服,喝口品蝶就好
多了,这不是娃娃在作怪,难不成真的是我爱喝?」

  皇甫蔺如仔细分析她的话,若要说她胡扯,听起来又有几分根据。

  「那你要我怎么做?每天让你喝个够?这我绝对不会答应。」依这种喝法,
等到孩子出生之际,怕是母子俩都成了酒鬼。

  他可不乐见一大一小两个醉娃娃。

  「那你想想办法嘛!反正只要让我吃到品蝶的味道就行了。」她随口一说,
倒是让皇甫蔺如想到一个极佳的点子。

  品蝶的味道吗?

  呵呵,这倒有趣了!他刚好有个计划,不妨就照她的要求来试试吧!

  怀孕四个月的管琼苡,嘴里塞着一块点心,手里还拿着另一块,觉得自己仿
佛置身天堂。

  两个月前大闹一番后,皇甫蔺如突然一声不响的消失,让她哭到只差没断气,
每晚都抱着他的衣服蜷缩在床上入眠。

  几天后,他带着一个福福泰泰、据说是江南名厨的男人回来,巧手一变弄出
了许多点心,说是要作为新开酒楼的小点心,让她先尝尝味道。

  已经给孕吐折磨了好几天的她,当时几乎咽不下任何东西,可是一拿起桌上
的蜂蜜栗子糕,熟悉的香味就让她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把整块糕点吃得一千二
凈。

  大厨师这才笑着告诉她,桌上所有的糕点或多或少都加了品蝶调昧,所以不
管是哪样糕点,都可以吃到品蝶的味道。

  提供他这项主意的,正是消失好几天的皇甫蔺如。

  更令她感动的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和品蝶对味的糕点,她那个讨厌
甜食的丈夫,竟然亲自品尝每一道试验品,即使吃到快吐了都还不放弃尝试。

  这样的男人,就算之前对她万般的坏、万般的霸道,她也会原谅他的。

  更何况,他的霸道和邪佞虽然曾剥夺她的自由,可是却从来也不曾伤害过她
啊!

  不过……自她有身孕至今,他就不曾再碰过她了。

  是对她厌倦了吗?

  心里一烦,嗜吃的糕点也变得难以入口。

  唉唉,她真是讨厌怀孕后,就这么情绪化的自己啊!

  管琼苡望着百花绽放的花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找他谈谈吧!

  夜里,管琼苡打破怀孕后嗜睡的习惯,坐在床上等着皇甫蔺如回来。

  等着等着,房门终于轻轻的打开,带着一身疲惫的皇甫蔺如悄然走进。他正
打算如同以往一般,在不惊扰小妻子的情形下鉆入被窝,却发现平时早已入睡的
小妻子,此刻竟然还坐在床上打磕睡。

  「琼儿,怎么还没睡呢?」他小心的在她背后加了个软枕,就怕她这样坐着
会受不了的喊腰酸。

  「我在等你回来。」打了个呵欠,她自然的窝进他怀里,打起精神準备来番
长谈。

  「等我回来?」他不解的问,「为什么?哪儿不舒服吗?」

  「我心里不舒服。」她闷闷的说着。

  心里不舒服?奇怪……品蝶也让她吃了,还让她每天到酒厂随意逛逛,日子
应该过得挺舒服惬意,怎么这会儿又不开心了?

  「怎么个心里不舒服?」

  被他这么一问,她不禁羞赧起来。就算己经为人妻,甚至快为人母,但是要
她当面问出这种事,还是有那么几分尴尬……

  她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的问:「你说!你是不是对我感到厌烦了?」

  听了她的问题,他不禁莞尔,「你又在胡思乱想了,琼儿,我怎么会对你感
到厌烦呢?」

  若是会对她感到厌烦就好了,那他就不会整颗心老惦记着她,担心她吃不好、
睡不好,怕她被肚里的娃娃折腾……唉,他的心意,这小娘子丝毫无法体会啊!

  「可是你……你已经好久没碰我了……」她红了眼眶,委屈的说,「你是不
是嫌我有了娃娃,身材不像以前一样了,所以就不愿意抱我?」

  天大的冤枉啊!皇甫蔺如翻了翻白眼,不明白她的小脑袋瓜子到底在想些什
么。

  怕她动了胎气的温柔,竟然被她想成了嫌弃她?

  天可怜见!他可是每个晚上都在拼命忍住想要她的欲望,甚至忍到心都快炸
开了。

  看着她因怀孕而更丰腴的身子,以及更添蘸味的脸庞,每每都让他快要按捺
不住的崩溃啊!

  「我是怕伤到你跟娃娃,你怎么能说我嫌弃你呢?」这小磨人精就是不知道
他忍得多么痛苦,才会这样怀疑他。

  皇甫蔺如拉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身下的火热欲望摸去。

  「你感觉到了吗?我可是每晚都这么忍耐啊!」

  她红着脸,破涕展颜,娇羞的说道:「你可以不用这么忍耐的……」

  「不行!为了娃娃和你的安全,我宁可忍着也不能伤了你们。」他立即拒绝。

  「那……那我帮你……」

  「你……你说什么?」他刚刚是不是将心中的想望化成真实的声音?要不然
怎么会听到如此诱人的提议……

  「我说,我可以帮你……」管琼苡赧红了脸,小手开始不安分的上下抚弄。

  「喔……」被她轻柔的抚触挑动,他不禁低喘一声,提出更多要求,

  「琼儿,快一点……」

  卖力讨好他的管琼苡,顺从的加快了套弄的速度,感受到他火热的欲望在手
中不断的膨胀坚硬。

  撩开他的衣衫,她俯下身子,张口含进那挺立的欲望,用丁香小舌来回的逗
弄舔舐。

  他几欲发狂,抓着床柱大口大口的喘气,享受她温柔的服务。

  许久不曾发泄的欲望,让快感来得强烈而迅速,他忍不住按着她的头,快速
的在那丝绒小口里进出。

  喘息声更急、更粗重,寝房里充斥着他舒服的低吟,以及她不断吞吐的啧啧
声。

  突然,他身体一僵,浓稠的白液激射而出,她没有躲避,接纳他全部的热情。

  他不住的喘息着,看到她仍伏在他胯问,仔细的为他舔弄清理,不禁心疼的
制止道:「琼儿,不要这样……」

  管琼苡没有理会他的阻拦,做完之后才抬起头对他展露笑靥,「你为我做了
那么多,我做这么一点小事又算得了什么?」

  他专注的凝望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睡吧。」久久,他才抚着小妻子的秀发,简短的说道。

  不必谈情说爱,他已觉得无比满足……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第十章

  皇甫大宅里一阵兵荒马乱,为的是少夫人生产已经迈入第二天。

  这一天一夜,不仅少夫人在房里叫到没声,少爷更是在门外连劈了好几张桌
椅,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只见几名产婆不停的进进出出,帕子都是白的进去、红的出来,热水烧过一
盆又一盆,这小少爷或小小姐就是生不出来。

  时间拖得越久,少爷的脸色就越难看,让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心慌慌。

  「啊——好痛!痛啊——」

  房里传出的喊叫声,让皇甫蔺如顺手又劈了一张椅子,陈总管连忙指挥着下
人清理碎片,同时再换上一张新的。

  「皇甫……皇甫……啊——」

  一阵喊叫后,又是一盆血水送了出来,这时候任谁都不敢站到皇甫蔺如面前,
他阴沉的脸色只怕把钟馗都比了下去。

  忽然,房里一阵静默,紧接着几名产婆全沖了出来,其中之一气喘吁吁的说:
「皇甫少爷……您的夫人说要见您一面。」

  皇甫蔺如一听,马上像阵风似的卷进产房。

  产婆看着他的背影,感慨不已的说道:「可惜啊……这一进去,或许是最后
一面了。」

  一旁的下人们听到这句话,差点都晕了过去。

  要是少夫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也差不多可以回家吃自己了!

  少爷他……经得起这种刺激吗?

  怕是会把所有人的骨头都给拆了,一起给少夫人陪葬啊!

  皇甫蔺如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儿,整颗心纠成一团,低嘎的嗓音难得抖颤
的问道:「琼儿……琼儿……你还好吗?」

  管琼苡很想安抚这个看起来似乎快晕厥的男人,但是体力透支的她实在没办
法多浪费力气,「皇甫……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你不要说话了,好好保留体力,嗯?」握着她冰凉的小手,皇甫蔺如第一
次感觉到恐惧。

  他不想听她要说的话,总觉得听了之后,她似乎就会从他怀里消失。

  所以他不想听,只想懦弱的逃避。

  「不行……皇甫……」她抓着他的手不放,虚弱的开口,「再不说就来不及
了……会来不及的……」

  「不会!来得及的!等你生完娃娃,我再好好的听你说,嗯?」他哄着她,
就像以往一样。

  「不……真的不行……」她觉得自己的体力不断在流失,能不能撑到把娃娃
生出来都是个问题。

  这个秘密她一定要讲出来。

  她不想到了最后,他们之间还有秘密存在。

  她想……起码可以坦白的告诉他一切……

  「够了!不要再说了!」他难掩恐惧的大吼出声。

  「不……皇甫……这很重要……你好好的听我把话说完……」管琼苡不理会
他的反弹,轻轻抚上他的脸,「其实……我不是这里的人……」她凝望着他,像
是要把他的容颜深深刻在脑海,「你听到了吗……我不是这里的人。」

  「我听到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耗费体力了,嗯?」他根本没注意听
她想表达什么,只希望她不要继续说话,浪费体力。

  她可知道她每说一句话,脸色就又苍白了一分啊!

  那毫无血色的小脸,让他看得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不……你不知道……其实我是从很久很久以后的世界来的……」她轻咳出
声,半闭着眼,像是在回想,又像是在休息,「那个世界跟这里很不一样,很多
事情都比这里方便,女子不用遵从三从四德,甚至能跟男人一样上学,坐着比骑
马更快的车子,甚至可以飞在天空上……皇甫,你知道吗?到了现在……我竟然
对那个世界没有半点挂念……」

  皇甫蔺如震惊于她诉说的一切,甚至觉得那是她幻想出来的,可是在心底深
处,他却隐隐相信,因为有太多太多的讯息,让他感觉到她与一般女子有多大的
不同。

  「你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吗?」她深情的望着他。

  这脸……这眼……这唇……她都想好好的记住呵……

  「是为了你,皇甫。」抚着他脸庞的小手,无力的垂放到床上,「皇甫,在
两个世界里,只有你和娃娃是我的亲人了。如果……我没办法继续陪着你,你要
跟娃娃好好的过下去喔……」她用最后一丝力量,勉强的挤出笑容。

  「够了!我说够了!」皇甫蔺如几欲发狂,「我不想听你说什么另一个世界,
我也不想知道你会怎么样!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娃娃生下来,然后好好的陪我、
陪娃娃,懂吗?!」他恶声恶气的命令,但是谁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能
咬着牙说出这些话。

  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这么霸道啊……

  「嗯。」为了让他安心,她虚弱的应允,「叫产婆进来吧!」

  他不舍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慢慢的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咬着牙推开
房门,把产婆叫了进来。

  看着房门渐渐关上,那张苍白虚弱的小脸也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房门再度关上后,一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过了许久许久,皇甫蔺如几
乎觉得已经等了数十个寒暑,嘹亮的哭声才突然响起。  他寒着脸,等候产婆
出来。

  似乎又过了许久,产婆才抱着一个红通通的小娃儿,喜孜孜的走了出来,「
恭喜皇甫少爷,少夫人为您生了一位千金。」

  没多久,另一个产婆也喜孜孜的跑了出来,手上同样抱着一个娃儿,「恭喜
皇甫少爷,少夫人又生了一位小少爷。」

  两……两个?

  皇甫蔺如看着两个产婆手上抱的孩子,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最后一个产婆也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众人不禁脱口而出——

  「不会吧?还有第三个?」

  不过她却是气急败坏的说:「不好了!少夫人没气了啊!」

  皇甫蔺如脸色大变,宛如槁木死灰一般,毫无生气。

  她说什么?他的娃娃没气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陈总管,陈总管,那后来呢?」两个
粉雕玉琢的小娃儿扯着陈总管的衣袖,不停的追问故事的结局。

  「后来啊……」陈总管卖着关子,吊两个小娃儿胃口。

  「后来怎样了嘛?后来娘娘怎么了?」

  「就是嘛!我们想知道后来娘娘怎么了?」

  听见童稚嗓音不住的要求,陈总管更想好好的逗弄一下小主子。

  「刚刚才惹了祸,现在还有时间在这胡闹?还不进书房念书去!」突然出现
的皇甫蔺如冷着一张脸,毫不留情的斥责,让两个小娃儿吓得躲到陈总管背后,
然后火速的逃逸。

  看着那两个娃儿的小脸,就会让他想起琼儿生产时的情景……

  他还记得,那天,他仿佛陷入绝境般痛苦。

  后来,一个女子突然带着都家少爷到来,好声的安慰道:「别担心!我相信
我家相公会有办法的,你也要相信琼苡。」

  他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能傻傻的看着都家少爷进入房间,然后…


  温柔的目光看着怒气沖沖跑过来的女子。

  「皇甫,你干嘛又兇孩子?」管琼苡身后跟着两个小娃儿,活像是母鸡带小
鸡一般,引人发噱。

  但是这可笑的画面,却让皇甫蔺如打从心里觉得温暖。

  「你们做错事还敢跑去跟娘娘告状?」他冷睨两个娃儿一眼,展现严父的风
范。

  「皇甫,你不要老是这样吓孩子,以后他们要是变成你这种坏人脸,看要怎
么办才好!」

  「他们做错了事我还没罚呢,就敢跑来这儿玩,这样的胆大包天,有把我放
在眼里吗?」

  「他们又做了什么事?」管琼苡嘟囔着。

  真是小气!两个小小娃儿还能做什么坏事?不过就是偷几杯酒喝而已嘛,要
不然就是挖走一大块加了品蝶的糕点……

  「你说呢?他们还会做什么好事?」他转头拎住两个想跑的小娃儿,阴恻恻
的逼问,「还不说!今天又偷喝了哪些酒,还有把糕点藏去哪儿了?」

  两个娃儿死命的在他手上挣扎,就是不肯老实招来。

  「还不说?!」他严厉的斥道,「今天晚上想要跪算盘吗?」

  「娘娘不会让我们跪算盘的!」其中一个娃儿使劲的喊着,公然挑战他的权
威。

  「是吗?」皇甫蔺如冷笑着,「你们娘娘晚上都自顾不暇了,还能管你们两
个有没有跪算盘?」

  两个娃儿被他吓到了,很没志气的招出共犯,「娘娘,不要藏了,把刚刚大
师傅做的桂花糕还给爹爹啦!」

  「喔?」他带着兴味,嘴角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原来娘娘还帮你们藏糕
点啊?」这个大的共犯也不能轻饶!

  管琼苡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手一个,抓着两个小娃儿拔腿就跑。

  「还敢跑!」皇甫蔺如看着那一大两小的身影边跑边嬉闹,严肃的脸色忍不
住放柔了。

  「皇甫……」她带着两个孩子,认错似的跑回他身边撒娇,「别生气了嘛!
生气会老得快喔!」

  一大两小乖乖的站在他面前,仰起脸蛋望着他,一脉相传的水眸,连在其中
跳动的光芒都如此相似。

  他心里即使有再多火,看到这可爱的一幕也早消了气,但是做父亲的威严还
是得摆出来。

  「还不去向大师傅道歉,说再也不敢了?」

  「还不快去!」管琼苡明白这是他退让的意思,连忙推了推两个小的。

  看着两个小娃儿手牵着手跑出院落,嘻笑的声音不断传来,让皇甫蔺如好气
又好笑。

  「皇甫,这几天我想起我们那边的一首歌,是一种酒的名字呢!我唱给你听
可好?」管琼苡牵着他的手,两人在院子里漫步,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

  「唱来听听。」她时常想起过去世界的点点滴滴,为了让他安心,她从不隐
瞒,总会跟他分享那些记忆。

  「谁在我第一个秋,为我埋下一个梦,一坛酒酿多久,才有幸福的时候,一
路上往事如风,半生情谁来左右,女人哪别无他求,贪一次真的永久,喝一口女
儿红,解两颗心的冻,有三个字没说出口,那一个人肯到老厮守,我陪他干了这
杯酒,再一口女儿红,暖一双冷的手,有七分醉心被谁偷,记忆伴着泪水,一同
滚落了喉,杯中酸苦的滋味,女人才会懂。」唱罢,她抬头嫣然一笑,「女儿红,
好听吗?」

  「好听。」他笑着回望,手握得更紧,「起风了,回房吧!」

  「嗯。」

  夕阳西下,院落里依偎的斜影,不只写着幸福的名字,也写着说不出口的我
爱你……

  ※文中引用之歌曲「女儿红」,作词者为易家扬。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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