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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楼】【第八部分】

第十六章:情何以堪(上)

   (一)

  江湖人士多起来的地方,往往平凡百姓便会退避三舍。这临湖的沨镇自然也不例外。

  平日夜市灯火燃起,湖面画舫出游的时候,不管是布衣商贩还是名流公子都会各寻所好流连忘返,虽然比不上大的城州那般繁华,但也是熙熙攘攘尽显太平盛世本色。

  这几日,人群明显稀疏了许多,就连花街柳巷的桃红柳翠也寂寥了许多。无他,只因来来往往的江湖豪客多了起来。英雄大会选在麒州湖阳城,西蜀而来的门派大多要经过此地。加上暮剑阁在这里驻扎了几日,临走还留下了小半人马。

  白若云就在这留下的人中。当然不是他不愿意去,他心中那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意楼正是这次大会的目标,但是他不能去。

  因为白天御知道,这次的英雄大会上若是说到白若云追击阴绝逸的时候犯下的荒唐错误,在天下英雄前暮剑阁势必要给一个交待,如果有好事之徒,从中作梗,白若云极可能下不来台。所以白天御便以照看伤心的妹妹的借口,把他留下了。

  但他此刻却没有在妹妹住的客栈里。

  几盏摇晃的灯笼照耀着小巷里的院落,院子并不大,但布置得并不算差。暮剑阁在川北基业深厚,白若云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

  这里并不比客栈舒适,但白若云显然不会离开这里。这里有清静的房子,醇香的佳酿,更重要的是,这里有千娇百媚的美人。

  三千两,对于一个小镇的花魁的赎身价,这并不是什么大数目。

  但他还打倒了省亲的镇南王府二总管,砍伤了路过此地欲一亲芳泽的一个什么侠客。

  无人竞争下,三千两比起一无所获,自然要多的多了。

  任何美人,尤其是青楼中的美人,都会为这样一个英俊的少侠倾倒。肯为自己一掷千金,又身手不凡,更何况,这三千两和那一场打斗换来的是她的自由,是那可恶的血泪凝聚的卖身契。

  所以凝珠很感动。也準备好了奉献自己全部的身心。她心甘情愿的做好了结束自己卖艺不卖身生涯的一切準备,不管将来是什么身份,她都决定尽心服侍这个白公子。

  她以为,什么样的对待,自己都能接受。

  不管是粗暴的占有,还是惨无人道的虐待,她都在风月之地见得多了,既然是被买来的女子,虽然心中也有浪漫的幻想,但心底也有现实的最坏打算。

  但她还是错了。

  在白若云喝得醉醺醺的沖进她的房间,用惊人的温柔和爱抚卸掉了她全身衣物,露出她柔美丰腴的裸体的时候,她心中情不自禁的狂喜。

  她像情人一样去吻他,用饱满的感激和爱去拥抱他,用在那不堪之地学习来的一切去取悦他,只为了回报他的温柔。

  他的温柔一直没有变,轻而且慢的分开了她的双腿,怕压到她一样斜压在她身上用手撑着大半体重。

  于是,那火热的肉茎对準了她紧闭的处子门户的时候,她没有一丝惶恐,有的是满心的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阴门缓缓被破开,那软嫩的一块肉障被他撑开撕裂的时候,她咬着嘴唇流下了幸福的泪水,那温柔的在她周身抚摸的手有魔力一样缓解了她的疼痛,血丝落处,玉股残红,见证着她最后的纯洁的失去。

  随后,便是温柔的律动,嫩腔被摩擦,双乳被吸吮揉弄,她白嫩的大腿很快就不再因为疼痛而颤抖,开始因为酥痒而抽动。

  软软的花心被一下下的顶着,逐渐让她的身子越来越轻,攀上了一个舒爽的高峰,就在她即将攀上峰顶的时候,白若云的动作骤然快了起来,也到了最后关头。她等待着他在她体内留下幸福的种子,但伴随着那一阵着热流沖进体内,耳中却听到他含糊的低唤着。

  “秀怡……我……我来了!”

  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不叫秀怡,她叫凝珠。她的心就像凝结的露珠,轻易的碎裂。本就不该有的希望骤然破碎。

  她怔怔的看着他憔悴的脸,听着他一声声的唤着秀怡,然后孩子一样窝在她温暖柔软的胸膛里,就那么睡去。一只手搂着她的腰,隐约能听见他的醉语,反复的在说,“秀怡,你回来了……不要走……”

  她只有苦笑,坊间话本看得多了,只是没有料到,这浮俗的故事落在自己身上,会是如此伤心,她望着床顶,柔嫩的幽穴还在一阵阵抽痛,最深处的温暖在缓缓流动,身上尽是他的味道,他的印记。

  她最终还是反手抱住了他,低声说道:“若云,我回来了……你的秀怡回来了。”

  第二天,两人便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她强颜欢笑,他醉酒贪欢。几日过去,两人竟像过了几个时辰一般短暂。

  清醒的时候,白若云从不多话,喝醉的时候,凝珠才能以秀怡的身份去了解这个男人。

  她知道了他是暮剑阁的大弟子,她知道他有一身好武功,她也知道他有很多很好的兄弟姐妹。但她最知道的,还是他不开心。

  他的未婚妻妻子在新婚之夜失蹤了,将近数月无迹可循,为了帮自己找回妻子,最疼爱的妹妹被人掳去,虽然最终平安归来但显然已经惨遭变故。

  这些鞭子抽在他的心上,让他只有喝酒。有人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几天,院门轻响时,他刚刚睡着。

  而她才不过擦拭完自己下身的一片狼藉,身上几乎完全赤裸着。

  她问了句门,门外传来的是清脆的女子声音,她叫了句稍等,匆匆穿好了兜儿,扯过纱裙披上中衣,虽然酥胸半露,却也和在青楼之时少不了几件,她摸了摸双颊,整了整鬓发,希望自己不要被人看起来太过浪蕩。

  趿拉着绣鞋,急急打开院门,一眼看去,不免一怔。

  门外站着两女一男,男的是个高大的中年汉子,一身素衣白裤,背后斜背一把长剑,两个女子却看起来颇为相似,若不是一个稍高一个稍显稚气,几乎要认为是一对双生,稍高的女子也是一身白衣,纱裙曳地,稍低的那个则是葱绿的杉子配着淡青色的裙裤,相似的可爱圆脸上,一个唇角眉梢尽是轻愁,杏眼里一片凄然,但柳眉微蹙,隐含薄怒,一看便觉得并不是什么柔弱女子。

  另一个虽然是几乎同样的五官,但皮肤娇嫩许多,细看也精致了很多,前者算是秀美的话,此姝却可算是更胜一筹,只是眉眼无神,看起来慌乱不堪。

  一眼打量过去,隐约猜到了来的是什么人,凝珠横手护住胸前肌肤,微微躬身,垂首道:“可是暮剑阁的小姐么?若……白公子刚刚睡下,不妨先进来喝杯茶。”

  她引三人往堂屋坐下,想要沏茶却发现无热水可用,只好尴尬的,倒了些白水,道:“若是有事,妾身可去把白公子唤醒。”

  来的自然是白若兰和白若萍姐妹,跟着他们的则是留下来保护二人安全的剑奴。白若兰试探性的和父亲提点了几句后,发现自己无凭无据,根本无法说明什么,便打算逃家去寻小星。于是推说身心不适,不愿去参加那什么英雄大会,结果被父亲误会自己被污了身子心如死灰,留下了白若萍陪她不算,还留下几个弟子和一名剑奴,到让她动弹不得。

  然后知道了白若云也在这里,便想见见哥哥,哪知道白若萍一说,哥哥竟然已经萎靡至这等地步。便和妹妹结伴,一路寻来。

  谁知一开门便看到这样一个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美人脸带春意一身慵懒,白若萍也许不明白,白若兰却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清楚得很。

  心中倍感烦躁下,听这女人一开口,白若兰便站起身子,径自走向卧房,口中道:“我自己去看他。我们自家的事情,不用你管。”

  凝珠身子一颤,不再言语。那鄙夷的神色她尽管已经见得多了,每一次却仍会让她一阵刺痛。白若兰撩开布帘,昏暗的烛火迎着一室凌乱,凝珠跟在身后,怯怯道:“对……对不起,妾身方才……方才没顾及收拾。”她自然不敢说自己没有学过这等家事杂务,虽然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希望,但还是不希望他的家人知道自己更多的不堪。暗下决心这几日定要把这些基本家务学个大概。

  “不必了,我是来接哥哥走的。”白若兰冷冷道,然后走到床边,却没料到白若云身无寸缕,虽然面向床内,却也让她瞧见了光溜溜的屁股。

  她转头羞气道:“我哥哥……怎么睡觉也不穿件东西!你是怎么伺候的?”

  凝珠连忙奔到床边,手忙脚乱的替白若云套上亵裤,在青楼中也算众星捧月般的她被这么一喝斥,不免流下泪来。

  白若兰还要说她几句好缓解心下的烦躁,还没开口却听身后温婉的声音道:“姐姐,不要与她为难了,好么?”

  却是白若萍也跟进了屋子。

  (二)

  白若兰忍下了言语,但看凝珠的眼神却仍然十分不屑。白若萍摇了摇头,低着头过去帮手收拾白若云的衣物。

  收拾罢了,白若兰唤剑奴过来背上白若云,便要离去。

  凝珠跟出房门,不敢问白若兰,只好扯住白若萍的衣袖轻问:“那个……白公子他……他还……”想问他还需要自己服侍么,却发现白若兰正瞪着自己,不免心头一怯,不敢问完。

  白若萍叹了口气,倒也能猜出一二,便拍着她的手道:“这位姑娘,这几日委屈你了,我哥哥我们会照顾好的,你……可以去做其它的了。”

  凝珠的心里登时变得空空落落的,只觉天下之大自己竟然无处可去,回到狠心的哥嫂家中,无非是再度被卖进火坑,不回家去,她一个孤弱女子却又能去哪儿?更何况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不管独自走到哪里,都不会安全。莫不是……最后还要回到那青楼妓院之中么?

  自己已非完璧,不可能再妄图卖艺不卖身,想到之后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情景,一时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竟连站也站不稳了。

  这时那白若云竟茫茫然醒了过来,不满的低嚷:“秀怡!秀怡呢……你这剑奴,背着我做什么!让我的秀怡过来!”

  白若萍一片茫然,白若兰却看到凝珠眉宇间确实与孙秀怡有几分神似,不免又是一阵气恼,“哥哥!你那孙秀怡不在了!你醒醒好不好!”

  “若兰?你胡说什么……她……她刚刚还在的……”白若云脸色一阵红白交替,一偏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秽物顿时落了一地,溅了剑奴满满一裤脚。

  凝珠连忙走过去,拿出绢帕擦着他的嘴角,柔声道:“若云,我在,我没有走。”

  白若云这才安静下来。但一只手却死死抓着凝珠的手腕,说什么也不放开。

  白若兰气道:“阿丁,把他丢回床上!让他醉死在这里好了!”说罢拂袖而去。

  白若萍连忙跟过去,那剑奴沉默着把白若云又放回床上,凝珠这才上前又伺候着把他衣服脱下,还没来得及送走剑奴,白若云便一把把她拉上了床,把她搂在怀里,呓语着睡下。

  凝珠挣了几挣,却挣脱不开,只有尴尬的看着剑奴。

  那剑奴摇了摇头,低声道:“有劳姑娘了。”然后出门离去。

  凝珠听到院门关上,心中这才一松,但环着自己的那双手臂,却箍的死紧,让她动弹不得。还好几日下来已经适应,便也就这么不熄烛火,不解衣衫,在他的酒气中沉沉睡去。

  白若兰走出巷子,夜已经深了,她逆着夜风迈开大步,面庞一阵清凉,但心中还是烦躁不堪。后面白若萍快步追过来,奇怪的道:“姐,你这次回来……变了好多。”

  白若兰一震,搪塞道:“我心里烦闷而已……你看到哥哥这个样子,难道不生气么?”

  白若萍摇头道:“不对的,姐你这次回来,感觉……感觉变了好多。”

  “哪有!”白若兰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快步往客栈走着。

  “你去玄空堡取那银芙蓉之前,哥哥也这么消沉过,那时候你我姐妹二人都是一般的心思,现在……现在姐却变了……”

  “你胡说什么!”白若兰有些急躁的道,“咱们都已经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能像小时候一样只知道哥哥。”

  白若萍停住步子,犹豫了一下道:“姐,若是以前的你,不管哥哥怎么样,你也决计不会这么甩手而去的。你心中烦躁,但肯定大半是为了别人。”

  “哈哈哈,堂堂白家三小姐,想必是被把她掳去的人强占了身子,现在失身丢贞不知如何是好,说不定,还爱上了那个淫贼吧。”一串娇笑声中,一个红衣女子飞身出现,飞扬的纱裙下一双紧实修长的玉腿隐约可见,但更惹人注目的还是裙角上精工细绣几欲破裙而飞的金爪凤凰。

  “又是万凰宫的妖女!”白家姐妹手中并无兵器,拳掌又不是所长,不免尴尬,白若兰一面喝骂,一面把妹妹护在身后。

  白若萍也轻斥道:“我白家究竟哪里得罪了贵宫,总要各处与我们为难?”

  那女子咯咯地娇笑,纤腰款摆花枝乱颤,彷佛这姐妹说的话十分可笑一般,“江湖人尽皆知,我万凰宫收容天下可怜女子,若是与我宫中女子无关的男人,我们万凰宫理也不会去理。”

  “呸。”白若兰怒道,“我哥哥何时与你们有过牵扯!”

  那女子敛起笑容,面上一寒,冷声道,“堂堂暮剑阁,行事竟还不如那断了手臂的阴绝逸!连那老匹夫也知道见到妻女悔不当初,那白若云负心薄幸始乱终弃的事情,敢于做下,却不敢担当么!你父亲白天御为了与峨嵋联姻,险些将一个柔弱女子逼上绝路,白家的小姐们,你们不尝尝这种滋味,说起来一定很轻巧吧。”

  “满口胡言!”白若兰怒道,“我哥哥对那孙秀怡一往情深,大家都看在眼底!那李清儿自己知难而退,又哪有什么人逼她!她入了万凰宫,便能颠倒黑白么?”

  白若萍不了解这段事情,只知道哥哥与孙秀怡订亲前确实有一门亲事,对方是暮剑阁地界内的本分人家的女儿。后来据说哥哥实在不喜欢那种小家碧玉,便不了了之。

  那女子嘲弄地笑了笑,艳红的双唇满是不屑的道:“知难而退?我倒是要问问,一个已有身孕在身又有婚约在手的女子,没人逼迫,她会知难而退么?”

  白若兰拉着妹妹的手,道:“信你的话,我便是傻子……若萍,走!”

  知道赤手空拳二人齐上也不是对手,索性先逃,来者不善,白若兰自然也知道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护镖的时候自己那一次失手,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现在如果再落入万凰宫手中,被这女人送给不知哪个男人,自己当真不要做人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双足一错,飞身而起。转角一个更夫走出,只觉红云一过一个美艳女子仙女下凡一般飘了出去,裙裾翻飞见到光滑结实的浑圆腿肚,登时傻在了原地。之后的日子逢人便说自己遇到了仙女那仙女的脚有多么好看云云。

  白若萍跟着姐姐刚跑出那条长街,刚一转弯就觉身后一阵劲风,连忙脱出被拉着的手回身一掌拍出。她虽然不喜欢习武,但生性乖巧听话,在家人督促下习武却比白若兰认真许多,这一掌攻守兼备,倒也有模有样。

  白若兰也连忙回身挥掌而上,这万凰宫女子比起上次劫镖那位武功稍逊,但仍然身法诡异高深,武功比二人赤手相加,仍然高出很多。姐妹二人只有脊背相抵护住要害,只有那女子逼得近了才还上一掌。掌掌都是毫不自救的打法,逼迫那女子与她们比拚掌力,这样另一人就可趁机把她击败。

  那女子也知道二人的心思,掌拍足踢一触即走,姐妹二人硬吃了几下,却毫无办法。

  白若兰气恼道:“万凰宫好不无耻!就算我哥哥始乱终弃!你们为何只寻我们暮剑阁女子下手!”

  那女子咯咯娇笑道:“我们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喜欢走歪门邪道。而且,现在要杀你那醉猫哥哥太过容易,我们有更好的法子。”

  “妖女!当真以为我暮剑阁无人了么!”一声低沉的喝斥,随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声到人至,剑气森然当空,那女子肌肤一寒,远远的翻了开去。

  “阿丁,不要过放过这女人!”白若兰见自家剑奴到了,心下稍宽。

  那剑奴横剑于胸,双眼不离那女子胸腹要害,沉声道:“小姐先行回去,客栈那边有阿乙在,安全许多。”

  看着白若兰姐妹走远,那女子不急不恼,反而双手环胸,娇声道:“这么有男子气概的男人不多了呢,好哥哥,你一直盯着人家的胸看,看的妹妹我身子都酥了,是不是觉得好看呢?”说这还故意把高耸饱满的胸脯挺了一挺,一双紧滑柔软的乳丘在薄薄的衣衫下一阵晃动,说不出的撩人。

  那剑奴却好像没看到一样,剑尖纹丝不动,她身子移动,剑尖也跟着移动,一直遥遥指着她胸腹之间的空门。

  “你这人好没情趣!”那女子娇斥一声,然后突然弯腰撩起裙角,晃着裙摆扇着风道,“你看得人家都热起来了,却连动都不敢动。”

  裙摆上扬,扇动中那一双白腻泛着酥红、光滑不见汗孔的玉腿,堪堪露出大半。

  但剑奴还是没有动。虽然那女子做出了各种挑拨,但是周身的气势却毫无变化,看起来懒洋洋的动作中全是破绽却又没有丝毫可寻的招式,举手投足散发着阴柔的杀气。

  双方僵持片刻,那女子舔了舔丰润的红唇,凤眼一勾,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少陪了,不服气的话,那便试试看,能不能追上我了。”

  说罢拧身一纵,跃上屋脊,红云闪动,转眼就去的远了。

  那剑奴想了想,回剑入鞘,心知职责在保护小姐和本门弟子,不愿追击,便就这么回去了。

  却让远远的那女子气的顿足跳脚,“这男人,连一点血性都没有么?”

  (三)

  拍开客栈大门,回到自己房间,姐妹二人这才惊魂稍定。

  白若萍问了几句白若云与那李清儿的事情,白若兰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几句,姐妹二人一时无话,一个坐在窗边,一个坐在桌前,蓦的沉默了下来。

  白若兰心思慢慢飘远,忍不住在想小星此刻身在哪里,又想到冰儿燕儿多半还伴在他身边,心中一阵苦恼一阵喜悦,一阵烦闷一阵希冀,突然身后柔柔的声音问了句,“姐,你的心上人叫什么?”

  她一时不查,顺口道:“嗯……他叫南宫星。”噗哧笑了一声,才继续道,“不过大家都叫他小星,是不是像叫小孩子一样?”直到这一长串说完,她才突然惊觉,回身一看,果然白若萍已经睁大了双眼捂着小口,正惊讶的看着她。

  “你……你不要和爹说!听见没有!”白若兰连忙坐过去,有些羞恼的看着妹妹。

  哪知道白若萍摇了摇头,口里说出了她绝对想不到的话,“姐,那个人真的叫小星?”看白若兰点头,她惊奇道,“姐,这会不会是你小时候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个男孩啊?”

  “啊?什么男孩?”

  听着白若萍娓娓道来,她越听越是惊讶,原来她小时候适逢旱灾,随叔伯出门舍粥放粮,但突然有一日丢了蹤迹,急煞了一众大人,万幸得是半个多月后她完好无损的又出现在了暮剑阁门口。

  回来后年纪尚小的她只是说自己陪一个叫小星的孩子去寻他师父,一路上发生许多在孩子眼里看来十分好玩,在大人听来却惊险万分的事情。

  比白若兰小上三岁的白若萍那时候还不缠着哥哥,只是跟着她,总是听她说起那个小星,倒也牢牢地记住了。十岁那年,白若兰发了一场高热,不仅身子落下了隐患,也丢失了很多记忆,郎中说没有成了傻子,便已是万幸。

  那之后,她就再没有提过小星了。

  “姐,我记得你那时候和我说得最多的,便是那个小星,将来会学一身好武功,像哥哥一样来保护你。那时候,我还羡慕了好一阵子呢。”

  白若兰努力的去回忆,连头都痛了,却仍然是一片空白,只有那几个模模糊糊的梦,似乎在告诉着她这一切可能是真的,但她还嘴硬道:“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也许……也许只是小名一样而已。”

  白若萍却双眼晶亮,说道:“姐,要是真的的话,我真得很想见见这个未来姐夫,小时候的约定,他竟然能记这么多年。”

  “呸。”白若兰面上一红,想到初次见他,就是被强要去了身子,初见面实在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留下,“自然不能让那个无形浪子见到你,那个家伙阅女无数,和他呆得久了,定要坏你清白。”说着妹妹,心里想到的却是说不定正和小星在床上颠鸾倒凤的冰儿,心中气闷,竟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桌子。

  白若萍吓了一跳,连忙道:“怎么可能,姐姐你难道找了个淫贼么?”

  白若兰听到淫贼二字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就是个淫贼。所以我一定要让所有的漂亮闺女,都躲的他远远的。”

  白若萍也跟着微笑了阵子,才继续道:“姐,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为什么不敢和爹去说呢?”

  “这……”白若兰皱着眉,终于横下心来,道,“因为……小星……小星是如意楼的少主。”

  看白若萍惊讶的几乎要喊出来,她连忙摀住妹妹的口,忙不迭的解释着孙秀怡的事情和之后种种都是误会和嫁祸,只是自己手无证据,无法无法向爹证明。

  “你怎么知道那小星说的便是真话?”白若萍低声问道,“爹爹不是说过,江湖上的男子,有几个不会骗人的。”

  “说得对,这位小姐实在是高见。”这突兀的接过话茬的,竟是推门进来的小二,他手上提着个大水壶,扁帽歪歪戴着,宽大油腻的外袍松松垮垮的,脸上抹着些油灰,看起来脏兮兮的。语声粗嘎难听,好像男孩变声时候一般。

  白若兰没好气地斥道:“谁叫你来的,我们姐妹说话,你插什么嘴!你来干什么?还不出去!”

  白若萍皱了皱眉,连忙道:“姐,人家也许顺口接一句而已,那些客栈里的小二,哪个不是能说会道的。再说了,人家好心来送水,你也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

  那小二嘿嘿笑着走到水盆边上,提壶往盆里倒水,说道:“这位小姐心肠真好,一定能嫁个好婆家。”

  白若萍脸上一红,啐道:“你这小二,不要风言风语的。”

  “这可是对女人最大的祝福了,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男人若是负心薄幸了,所有的苦,可都是女人在担。”那小二一边说一边走近姐妹二人。

  白若兰心中觉得不对,伸手便去取墻上长剑。白若萍却浑然不觉,还好心的伸手去帮小二提那水壶。白若兰连忙叫道:“若萍小心!”

  那小二哎哟一声,一个踉跄手中的铜壶装着热水向地面跌落。白若萍慌忙伸手去拎那壶把,此时恰好白若兰的示警声起,她手上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觉纤细的手腕一紧,竟被一只温软滑腻的手掌握住,这绝对不是店小二会有的手。

  她另一只手连忙攻向那小二,但是手还没伸出去被握着的手就被大力扭到身后,慌乱中向后踢出一腿,手肘也向后顶出,全无招式章法,纯粹是本能反应。

  但后腰处被一只手按住,一股内力透进腰眼,全身一麻,已经无力反抗。

  “又是万凰宫的妖女么!”白若兰怒斥拔剑,眼看那小二闪到妹妹身后,恰好背对自己,长剑一划,一剑刺向那小二背心,喝斥声出口之时,剑锋已到。

  那小二却彷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腰向旁边一扭,剑锋穿过那油腻外衣,却没有伤到那小二分毫。

  那小二不再掩饰,还原了娇媚酥柔的声音,一面出手如风连点白若萍几处大穴,转身面对白若兰,一面笑道:“你这落日神剑这般的缓慢无力,比起上次一别,又弱了许多,看来男欢女爱淘虚的不仅仅是男人的身子啊。”

  白若兰面色胀红,发现来人便是那日劫镖之人,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怒道:“放了我妹妹,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那女子微微侧头,听到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微微一笑,突然把手上的白若萍推到一边,赤手空拳揉身而上,一双纤细的手掌却幻化出漫天掌影,还有余暇笑道:“凭你这腰酸腿软的春情少妇,纵然放了你妹妹,你也没本事与我斗上三回合。”

  那彷佛千手观音一样的繁复掌法看的白若兰头晕目眩,一柄长剑圈在身前竟不知道要刺向哪里。掌风逼近,无奈之下白若兰挺剑刺出,直取中宫必救之处,但剑刚刚刺到那纷飞掌影之中,漫天掌影却都不见了。

  那女子的身形一晃,侧着身子鬼魅般欺上,侧着的高耸乳峰几乎贴着她的剑锋。白若兰挥剑侧斩,但发力距离过短,去势不急,斩劲尚未发出,啪啪两声,双颊热辣辣的竟吃了两掌,紧接着胸前被一指戳中,气息一滞,惊怒交加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四)

  白若兰悠悠醒转时,火辣辣的脸颊一阵清凉,却是夜风拂面,风中还带着草木的清香,她这才想起自己落入了万凰宫手中,连忙睁开双目,便欲起身。但浑身软绵绵的竟使不上一点力道,嘴里有些辣辣得像是刚被灌了什么酒一样,环视四周,全是半人多高的灌木杂草,蚊虫哼鸣盘旋,却没有人的样子。

  这时听见灌木丛外有两个女子在交谈,她连忙平心静气,凝神细听起来。

  “……小师妹,她我便交给你了。这女人虽然娇蛮泼辣,但却是白若云最疼爱的妹妹。刚好合适。”听声音正是那劫她来的女子。

  “多谢师姐,那壶酒我已经灌给她喝了,想必不多时便会发作。”另一个声音清脆娇嫩,话音里还带着些川蜀口音,和自己颇为相似,白若兰却是想不出是谁。

  这下知道自己被灌进了什么药酒,心中不免惊慌起来,提了提真气,发现真气尚在,只是穴道被点无法运行,此外并无异常,只是心头热热酸酸的,好像微醺一般。

  “嗯,白若云的住所我已经替你探好,那里面除了酩酊大醉的他,便只有一个不会武功的青楼女子,不会碍了你的事。这几日观察下来,他半夜醒转还会向那女子求欢,如你所愿实在再容易不过。”

  “哼,那白若云果然离不开女人,我还道他对那孙秀怡有多么癡情,原来也不过如此。”语音中充满怨恨,在夜色下的林中听来凄厉无比。

  “好了,你去照看那白若兰吧,今晚好给那白若云上演一场好戏。我去接应一下,暮剑阁的四个剑奴都不是平庸之辈,我怕刘妹妹引他不住反而受伤。”

  两个女子互相告别一下,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而远,只留下那带着些许川音的女子。

  白若兰心中慌乱不堪,心下隐约觉得会有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在自己和哥哥身上,但穴道被制不说,身上还软绵绵的甚是古怪,没有任何办法可想。

  一阵木叶轻响,一个秀丽高挑的女子鉆了进来,发现白若兰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轻声道,“说起来,白三小姐应该是第一次见到我呢。”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看到那女子短衫胸侧绣着的金爪凤凰,知道又是万凰宫的人,但却明白决不是万凰宫弟子那么简单。

  那女子语声却突然变得有些凄楚,“说起来我真是傻,他与我婚约在前,欢好在后,却一直到解除婚约,都没有让我见到过他爹爹以外的家人。而那孙秀怡想必你们全家上下,都已经见过了吧。”

  白若兰惊道:“你……你是李清儿?”

  李清儿蹲下身子,抱住白若兰的头搁在膝上,柔声道:“看来,他到还在你面前提到过我呢……”柔柔的语声却渐渐转为阴森,“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提到我那苦命的未出世的孩儿!”

  “你……你想怎么样!”白若兰知道多说也不过是更刺激这个眼中尽是疯狂的女人,只好强作镇定。

  “我不想怎么样……被你们暮剑阁的弟子赶下山去,我失魂落魄的失足害死我的孩儿之后,我便什么也不想了。”她伸手在白若兰周身抚摸了一圈,让白若兰一阵恶寒,“我这么好心,看你白三小姐已经春花初绽,便做做好事……你哥哥总说你最喜欢他,我今晚便帮你成就了好事。若能替你哥哥生个一儿半女,也是你暮剑阁的美事一桩。”

  白若兰越听心里越是惊怒,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起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我……”她说了几个我字,这才发现身体的异常,本来心头的那股热气现在竟然游走到四肢百骸,尤其是小腹之下那柔嫩桃源洞中,竟如万千小虫啃咬一般酸痒抽痛,热气蒸的她连头脑也有些迷糊了。

  李清儿却仍然柔声道:“白三小姐,你应该感谢我,我生怕你玉体柔嫩不堪狂风暴雨,特地去镇上最大的窑子里偷了瓶迷春酒,又想你习武人家的女儿,不比寻常少女,便把那一整壶都招呼到你的肚子里了。”

  “按我偷听来的说法,你到了你哥哥床上的时候,你那阴户会春水泛滥,就算再紧再窄,也容得下你哥哥进来,而你的舌头会麻痹,说不出话来,但是还能叫得出来,不会浪费了你的淫声哀叫,唯一遗憾的是,你的浑身无力,怕是不能像那个花魁一样好好的伺候你哥哥……不过没事,你哥哥那么疼你,一定不在乎伺候你一次。不过你哥哥床上可颇为粗野,你这水灵娇嫩的身子,明日怕是见不得人了。”

  李清儿每说一句,白若兰的心就沉下一分,听到最后,只觉得天昏地暗,几乎晕死过去,口中想要叫骂几句,但丁香一阵麻痹,吐出的声音到当真如淫妇叫春一般。

  “怎么?这就开始叫了么?”李清儿悠然道,“别急,我先帮你热热身子,让药效发挥得更猛一些,说不定,你就能把哥哥当作情郎,细细体味个中滋味去了。”

  李清儿一边说着,一边抱起白若兰的身子斜倚在自己身上,素手沿着她火热的脸颊滑过粉颈,在领口扯弄几下,弄松了衣襟,然后灵活的蛇一样滑了进去。

  “你……你放……放开!”简单的三个字,白若兰却觉得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李清儿自然是不会罢手,隔着肚兜在她胸脯上捏了几捏,便从兜侧,滑了进去。

  本就已经饱胀难忍的乳房,肌肤早已汗湿,李清儿的掌心也柔软滑腻,肌肤相触,掌心在她乳侧缓缓推柔,却不往那已经硬挺的乳蕾挪去。这隔靴搔痒一般的抚弄反而让白若兰更加难受,身上彷佛要烧起来一般,股间与肌肤相贴的衬裙染湿了一片,但那小片凉意却让她更加烦闷空虚,若不是双手无力,几乎忍不住要撩开裙子,把那纤纤玉指放进羞处,大肆挖弄一番才好。

  火热恍惚中,白若兰开始一连串的发出苦闷的呻吟,半是难受,半是空虚,心中只觉得要是真把自己放到哥哥身边,纵然伦理不容,自己也顾不得了。脑中闪过小星的笑脸,她双目闭起,只觉得灵台渐失清明,两行清泪再也忍耐不住,流了下来。

  突然白若兰感到口中一闷,却是李清儿拿出一块手帕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有些紧张的把她搂紧,摀住她的小口,挪到树丛边缘,拨开一片树枝,向外张望着。

  白若兰头枕在她胸口,迷蒙的视线恰好穿过了那片缺口,就见远远的一对男女走了过来,男的在前拉着女子的手,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僻静的所在。

  走近到这一片林间空地中,这才看清了几分,那男的眉宇英挺,虽然五官过于棱角分明看起来颇为冷硬,但已足够让女子倾心,而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虽然一看便是一个美人坯子,但精致的五官尚显稚嫩。

  那女子白玉般的脸颊泛着阵阵桃红,娇喘吁吁,竟然也是一幅春情难耐的模样,让丛中的两女看得真真切切。

  “叶……叶郎……不要再远了。我……我怕杨姐姐和雨儿等的急了。”那女子扶住树干,双腿看起来竟然已经酸软不堪一样。

  “不碍事,我叫她们寻一处空地生火,今晚不赶夜路,城中人多,我们便露宿在这林子里……你身子还好吧?我都说了药性发作便告诉我,你却偏偏总是到忍耐不住才开口,叫我说你什么好。”

  那女子柔声道歉,“对不起……悦蓉也是怕给大家添太多麻烦,这些日子走走停停的,几乎全是因为我。燕姐姐上次出现,看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管她做什么。”那男子口气略略变坏,“她来去无蹤,难道我们还要计算她的行程不成。”

  “叶郎……”那女子竟似支持不住,软软倒在男子怀里,吐气如兰,一双大眼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二人,自然便是服了玉阳锁魂丹的陈悦蓉和艳福无边的叶飘零了。

  (五)

  怀中佳人一副等待不及的样子,叶飘零自然也注意不到身后不远的丛中还有两人在窥视。他看了看四周,杂草稀疏不足以垫在身下,不住客栈又无法换洗衣物,不免皱起眉头。

  陈悦蓉看她为难的神色,莞尔一笑,轻轻拉着他的衣襟,柔声道:“叶郎,咱们……咱们就这样便可以了……”

  说着转过身去,在树干边比划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叶飘零的身形,踮起脚尖比了一比,然后红着脸咬住唇瓣,弯腰挽起裙角,把裙子连同衬裙一直向上撩到腰间,然后用手扶住,一手解下腰间围着的汗巾,把裙裾系在腰带上。

  月光洒在林间,更映的那一双匀称笔直的玉腿晶莹洁白,她站定身子,软语唤道:“叶郎,这般将就一下便是。”

  “也只好如此了。”叶飘零第一次在这荒郊野外做这种事情,虽然不适但心底隐隐一阵莫名的快意。他走到陈悦蓉身后,解开腰带把裤子褪下,那根棒儿到已经生龙活虎枕戈待发了。

  但陈悦蓉身形娇小,踮起足尖站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也无法找準位置。陈悦蓉环视了一下,只好羞涩的转身扶住树干,上半身弓下,只把俏臀向上翘起。

  不远处白若兰看那女子竟主动弯腰翘臀,白生生的一对屁股中间,红嫩的裂缝清楚地可以见到一阵水光,火热烧得神志不清,竟然觉得那女子便是自己一般羞惭不堪。李清儿这时突然把手摸进她裙子中间,沿着光滑的玉股向内探去,摸到她阴户之外,好似探进一片泥沼一样沾了个湿滑满手。

  敏感的穴口被她的指尖轻轻刮弄,让白若兰更加心痒难熬,敏感的身子几乎要炸了开来。耳边还传来李清儿微笑的低语:“白三小姐,窥到他人行淫,自己也来了兴致么?”

  纵使神志清明,敏感的身子也敌不过那手指灵巧的挑弄,更何况淫药在身,白若兰阴穴之中大股大股的滑腻汁液流淌出来,那一张一缩的穴口恨不得把在外面骚弄的指尖连同手掌一起吞进去一样吸吮着。

  她已经想不到任何事情了,双目只看得到外面那男子稍稍沉低身子,双臀一拱,就听那女子畅快无比的呻吟了一声,想必肉茎入穴,已然抵至花房深处。脑中也只有无尽的火在烧,偶尔有小星的脸一闪而过,但随即被阴门处一阵阵酸痒沖得无影无蹤。

  噗滋一声,手指插进了幽穴之中,但并未入的深了,而是仅在穴口最敏感的一圈嫩肉上用指肚细细抚摸着。白若兰眼观那对男女交合,最后一丝神志竟忍不住幻想起那男子若是在自己的背后,用那实实在在的肉茎而不是此刻这根手指捅进自己身体里的时候,会有多么饱胀快美。

  李清儿有这种活春宫在看,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自然也起了淫性,一边继续逗弄着白若兰,一边解开一半衣襟,把兜儿推到一边,掌心扣住那一只绵软丰满的雪白乳球,咬紧下唇哼哼哎哎的揉将起来。

  这厢两女欲火焚身,那边陈悦蓉却已经泄了两次身子。

  一路过来几日之间每晚都在叶飘零房中颠鸾倒凤,初时还能在愉悦完之后离开房间回去与杨心梅同寝,后来身子愈加敏感,往往叶飘零阳精喷发之时,她已经泄身数次,浑身酸软,便如小夫妻一般同床共枕了。纵然如此,她生怕自己舒爽失神时候无法伺候叶飘零尽兴,还是让雨儿共赴巫山了两次。

  这次幕天席地,她生怕被人看见听见,呻吟声拚命压住,哪知道口中憋着,下面那张小嘴却变得格外敏感,半是药性半是春情,那棒儿一插到底撞到花心的时候,她便浑身一紧,抖着雪白的双腿丢了一次身子。

  泄身时的阴穴格外令男子的愉快,嫩肉拚命往中间挤着,夹的叶飘零通体舒泰,虽然知道陈悦蓉已经泄身药性已解,但还是扶着她的纤腰,继续在嫩腔之内抽送起来。

  “哈阿……哈阿……叶郎……我好舒服……来了……又……又来了……”第二次泄身时候,叶飘零也不过抽送了几十下而已。

  他虽然心中诧异,但她双腿摆动,秀足高踮足跟绷得笔直,膣内更是厚厚的一层腻汁裹将上来,显然不是伪装。

  那被填的密密实实的幽穴随着叶飘零继续的动作,再次开始不断的往陈悦蓉全身散发那说不出的酸麻,那肉茎一次次挤进她身体深处,撞的她腰臀一拱一拱的,几乎忍不住软倒下来。扶着树干的一双手不断下滑,几乎快要被他弄趴在地上。

  叶飘零怕她软倒,勾住她的腰拉她站起,但屈膝相就颇为费力,心念一转,伸手捞起她一条腿弯,挂在肘上向上一托。

  陈悦蓉哎呀一声轻呼,一条玉腿被高高架起,股间阴门大张,红嫩穴口中找到了舒适位置的棒儿更加猛烈的进出起来。她整个人被他挤在人树之间,垂下的那条腿也几乎等于悬空,胸口抵在树上,他一顶,自己身子便上移,他一抽,身子滑落,这一起一落间,粗糙的树皮隔着衣服磨着她的胸前,既痛,却又阵阵舒爽。心道这姿势要被人看到,当真是羞也羞死了。

  一滴滴浆液从两人交合处滴下,落入草地之中。另一边两个只有手可以依赖的女子相形之下却苦闷许多,蜜汁从阴穴中流出,大半染在了衣服上,湿漉漉的颇为难受。

  李清儿到还好些,白若兰却几乎湿掉了半边裙子,穴口都已经有些红肿,抽搐的膣内都在隐隐疼痛,但没有强而有力的侵占,那空虚始终挥之不去,白嫩的屁股已经满是汁水,但前面那张小嘴还在不停的继续外流。李清儿早就收回了双手,一手抚胸一手伸进裙裤之中,自顾自去了。白若兰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欲火煎熬几乎要让她疯掉。

  她呆呆得看着那男子奋力在那女子腿间抽插,被手帕塞着的唇角垂下一丝口涎,已然失神。

  那边陈悦蓉也有些失神,但却是因为她体内那根棒儿实在是让她有些吃不消了,拔出去的时候,嫩腔外翻,几乎连她的魂魄也抽了出去,插进来的时候,花心酥碎,臀尖又恰好坐在他毛毛的档上,骚痒入骨,沿着脊柱一路上行,让她挺着腰背,双手回到身后,胡乱的抓紧他身上的衣服,压抑不住的呻吟破碎不成声调。

  叶飘零刚刚感觉腰后渐渐沉重,阵阵快感往那肉茎积聚而去,就觉得陈悦蓉浑身一颤,口里唤他的名字,垂着的腿挺得笔直,被他抬起的腿也颤抖着绷紧,穴心那一团销魂软肉也随着嫩腔的剧烈收缩喷出阵阵清凉,一股脑浇在他肉龟之上。知道她已经到了顶点,再要下去,怕是要伤了身子。

  陈悦蓉还沉浸在极度的喜悦中,却觉膣内摩擦抽动,她一阵哆嗦,那棒儿竟自抽了出去。

  心知叶飘零怕她受不住,在这荒郊野外,自己又不能求雨儿来帮忙,身子被放下后,她充满歉意地回过身来,整理好衣衫,道:“叶郎……悦蓉实在没用,真是对不起。”

  叶飘零心中虽然还有些焦躁,但在这野外,却也不愿再生枝节。

  陈悦蓉看那棒儿沾着亮晶晶的汁液,仍硬翘着,心中一动,拿出帕子蹲下身去,拉住叶飘零要提起的裤子,羞红着娇颜擦干凈那肉茎,用双手扶着,把自己的小嘴凑了上去。

  但樱唇刚刚触到紧绷火热的肉龟,还没来得及含入,就听见不远处的矮树丛中突然传出低低一声惊叫。

  这一下把陈悦蓉惊的魂飞天外,啊哟一声险些把嘴边那根棒儿一口咬住。

  发出惊叫声的自然是是那李清儿。

  她看两人已经云散雨收,又加上自己心痒难熬,便不愿再看下去,轻手轻脚搂起白若兰,想趁那女子用口侍奉那男子的时候偷偷离开。哪知道刚刚从另一端鉆出矮树从,就见面前竟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那女子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虽然也是一身白色衣裙,但容貌远胜白若兰许多,那淡漠的绝世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显得这一袭白衣清冷无比,李清儿一眼看去就觉一阵寒意。

  那白玉般的脸颊上染着一层薄晕,让气势弱了许多,不然李清儿只是看着她拿着剑站在那里,就几乎要失去出手的勇气。

  知道自己的惊呼已经惹得另外那边的两人注意,她心念急转,突然把白若兰抛向身前,身形一缩跟在白若兰身躯之后向前沖去,一腿踢出攻向那女子下盘,纤腰扭动双掌在白若兰身上一拍,打算借这一连串的动作逃开。

  不管那女子如何动作,至少李清儿相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但她只猜对了一半,她的确逃出了那片树林,只因为那女子根本未去追她。

  但她的背后却留下一道尺许长血淋淋的伤口。她根本不知道那一剑是如何刺过来的,她只知道自己跑出了很远,那热辣辣的剧痛才让她哭出声来。

  她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忘记那个清冷淡雅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虽然那个声音只说了八个字。

  “你不该向我出手的。”

  面带尴尬的叶飘零和陈悦蓉不明所以的看着沉默的燕逐雪,她正握着躺在地上的白若兰的手为她把脉。

  陈悦蓉虽然极力想让自己相信,没有人看到刚才的事情,但奈何连自己也骗不过去,一双小手在衣襟处绞着,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燕逐雪。

  叶飘零也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正好看到地上那陌生的白衣女子衣襟凌乱,双目紧闭,高耸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双颊赤红显然身子有什么异常,便清了清嗓子,随口问道:“这位姑娘还好吧?”

  “你得救她。”燕逐雪站起了身子,却微微蹙起了眉,似乎很不愿意说这句话一样。

  “我?她不会是中了春药了吧?”叶飘零笑着打趣道,他一直不懂救人的,倒是燕逐雪看起来颇通医理。

  哪知道燕逐雪点了点头,然后颊上泛起一层薄红,微微偏过头去,淡淡道:“她似乎身上有喜。而且中了至少三倍量的淫药。若不救她,便是一尸两命。”

  难得燕逐雪说出这么长的话,却让陈悦蓉和叶飘零都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同时低呼道:“啊?怎么会这样?”

  其时月明星朗,皎洁的光芒穿过枝叶间的空隙,斑驳的撒在白若兰赤红的脸上。她双目紧闭,混沌的脑海中根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但两串泪珠,却莫名的从她湿润的眼角流下……

  第十七章:情何以堪(下)

  (一)

  抱着怀里看起来越来越难受的白若兰回到了马车附近,雨儿和杨心梅已经準备好了食物,在火堆旁等着他们回来,但没想到的是竟然还多了一名女子。更没想到多的这人竟然不是神出鬼没的燕逐雪,而是一个陌生人。

  叶飘零把大概解释完之后,三个都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一时神态各异,唯一与叶飘零没有亲密关系的燕逐雪却没有跟着回来,只有叶飘零在这里面对三个心思不同的女子。

  杨心梅一直笑着看叶飘零,既有几分促狭又有几分微恼,但还是她最先主动接过白若兰的身子放进马车里,然后笑歎了口气,把马车缓缓驾向较远的地方。

  雨儿眼中颇有几分哀怨,但更多的是一些担心,她拿了些热好的饼和燻肉,低着头递给叶飘零,口中只道:“少爷先吃些东西吧,今天驾了一天车,您也累了。”

  陈悦蓉脸蛋红扑扑的却不看叶飘零,等他把那些东西吃得差不多了,才讨出帕子替他擦凈了手,柔声道:“叶郎,快些去吧,这是为了救人,我们……没事的。”

  叶飘零却颇为不情愿,他皱着眉头道:“那女子已有身孕,不定是哪家的好姑娘,我这般坏人清白……”

  恰好杨心梅走了回来,听到这话呵呵一笑,揶揄道:“叶公子怎么连这种事情也畏首畏尾起来?莫不是只要不是心甘情愿送上门的,都入不得你的法眼了不成?”

  叶飘零知道她话里有几分讥刺,微笑道:“男女之事,本就要两情相悦才是美事,更何况她肚里已有孩子,此事一出,那孩子的父亲怎么会不记恨于我。”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杨心梅拿起烘热的饼,咬了一小口,含糊道,“一个少女打扮的姑娘怀着身孕,想必也不是什么好女子。”

  陈悦蓉轻轻搡了他一把,低声道:“去吧,这是为了救她,那孩子的父亲会理解的。”

  叶飘零心底实在不愿,有三个娇美女子在身边,除了杨心梅一直刻意躲着他之外,另外两个都是任君採撷的柔花一朵,看这女子不似寻常百姓打扮,说不定便是哪门哪派的小姐,一个不慎端的是后患无穷。

  只是除了自己去解那淫毒之外,却是别无他法,他只好歎一口气,起身道:“也只好如此了。”

  杨心梅笑道:“歎什么气,我觉得你的心里应该在笑才对。”

  雨儿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道:“杨姐姐,不要开少爷玩笑了。”

  离了火堆,远远往那停在幽暗处的马车走了过去,叶飘零的心中不免暗暗后悔,本来就是不愿马车内留下秽迹,才与陈悦蓉寻了处野地,哪知道最后还是不免如此,早知道,还不如和陈悦蓉便在马车中解决,也省了这次的事情。

  心里胡乱想着,已来到马车旁边,他撩开前帘上去,这马车十分豪阔,车内铺着的柔绒地毡上,不断发着微弱的呻吟的白若兰便躺在上面,虽然车内比较宽敞,但两边座椅间却也刚好挤的下两人而已。

  他把窗帘卷起,透些月光进来,然后抱起白若兰的身子让她靠在座位上,伸手去探她额头,触手一片火热,他缩回手,知道已经如燕逐雪所说,淫毒逆行入脑,一旦缓的久了,不仅头脑受损疯疯癫癫,恐怕肚子里的孩子也难以保全。

  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叶飘零解开她的裙带,把绣着兰花图案的香囊和银包袖袋之类杂物放到一边,低声道了句“得罪了”,便把那白色纱裙脱下,衣襟打开。车内行动不便,那衬裙便不脱下,只是高高卷了起来,露出一双洁白修长的玉腿。

  那细腻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细小的汗珠,肌肤下也泛起了诱人的桃红,大腿内侧,还有一道道晶亮的汁液流了下来,看起来淫糜无比。

  身上感到一些清凉,但那月白兜儿下的丰满胸乳,却起伏的更急了。

  伸手摸向她的股间,探的了那春水潺潺一片氾滥的柔嫩花房,叶飘零褪下自己的裤腰,但不料心中有些奇怪的不详感觉,让那根棒儿也不过硬起了一半。

  他双眼在那丰满胸膛上溜了一溜,轻歎一声伸手从兜侧摸了进去,那乳肉一摸之下柔软无比,按捏之中又充满弹性,不知是否因为怀孕的缘故,比起他身边的三女都要丰满充盈,五指攀住只觉柔腻肉感充满弹性,登时让他胯下阳根高高扬起。

  既已準备充分,他也不再多手,恋恋不舍的放开手中那一团香软,匆匆把她半裸的身子放好,打开她的双脚,费力的用双手扶稳她的腰胯,把硬挺的肉茎就準了那炽热湿滑的阴穴。已经肿胀的穴口刚和那肉龟接触,便一张一合的吸吮起来,粘滑的浆液几乎喷吐上去。

  滋的一声,那根棒儿已经尽根而入,前半截叶飘零拉着她的腰自己使力,后半截却几乎是被那紧窄的嫩腔吸吮进去一般,那因孕而变得肥厚柔软的花瓣紧裹着肉茎的根部,膣内嫩肉推挤上来,几乎与雨儿泄身时候的幽穴变化带来的舒畅感觉相去不远。

  两人已然结合,叶飘零也就不再在意许多,抬高她一条腿架在肩上,一手扶稳她的丰臀,一手情不自禁的按揉在那乳房之上,摆动着腰抽送起来。

  而她仍像没有意识一样只是斜倚在那里,只是口里的呻吟稍稍大了一些,随着叶飘零的动作,被抬起的腿前后摇摆,一双丰乳波浪般晃动。

  叶飘零第一次与无法动弹的女子云雨,虽然那幽穴中浓浓厚厚的蜜汁让他的棒儿进出既被夹挤得十分愉悦又十分顺畅毫无困难,但在这狭小空间承担着女子近半体重不断动作,他又不是在行房中可用真气的双修功夫,百余抽下来,竟觉身上已经汗湿。

  幸好到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在那花心上奋力撞了几十撞之后,她腔内嫩肉紧紧吮着他的肉茎畅快淋漓的泄了一次身子,紧接着他每一次顶到最深处的时候,她小嘴里的呻吟也明显了许多,双手虽然还软软垂在一边,但是手指蜷曲似乎想要握起一般,更明显的是他每一次插进去的时候,都明显地感到她的腰在努力的微微拱挺,彷彿要让他进得更深一样。

  这柔软娇嫩的肉体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一次次的抽插中,叶飘零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重,心底深处某种让他兴奋的东西渐渐冒出了头,他把她的脚分得更开了,月光下被扯开的腿根,随着他的棒儿外翻的嫩红腔肉清晰可见。随着猛烈的动作,她膣内的汁液四溅横流,越来越多,不多时便把她屁股下的软毡浸湿了一小片。

  嫩白的臀尖映着水淋淋的光在毡上前后移动,幅度越来越大了,最后嗵的一声,她的身子竟然滑跌了下来,那棒儿一歪,从阴穴中滑脱,盛水的瓶塞拔出一般,那穴口顿时又淌出一片透明淫汁。

  不要说白若兰尚未清醒,就是她此刻清醒了,叶飘零怕是也无法再次中断,他拉过她的身子,让她上身伏在座上,伸手拉高她的腰,在那紧实浑圆的屁股上揉了一会儿,掰开臀瓣再次插了进去。

  这样调整后白若兰脚上的鞋却显得碍眼起来,叶飘零握住她的脚踝,索性把她的鞋袜也脱了下来,一双秀美纤巧的嫩足也赤裸在他眼前。

  这并不比陈悦蓉的玉足美丽多少,但这不是属于他的,这种感觉却让他格外兴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失常。

  他压下玩弄那一双脚儿的欲望,把注意力集中到交合的股间,努力告诉自己这是在救人,只要救人就好。但勾着她腰的手臂,却还是忍不住上移,伸进肚兜之中一边插弄一边在那酥软丰乳上享受起来。

  那还沾着些许汁液的丰润雪臀拍击在他的小腹上,充满弹性又有一阵凉意,让他不禁一下下拍得更急,肉茎耸动几乎要挤进花心之中。那花心不若他所碰过的那些少女那般娇小,虽然一般的酥柔但是肿胀的好像一个肉团似的,插到深处肉龟就好像顶进了一个滑腻的小手掌心,四周的软嫩肌肉五指一般挤压着中间。

  脊背略感酸麻,精关被那花心猛的一吮,叶飘零只觉头脑一阵空白,一股股阳精激烈的喷射进身下女子幽穴深处,她嫩臀猛的收缩,花心被这阳精一沖,紧吮着的软肉登时放开,腿根的白嫩肌肤抽搐起来,又一次泄了出来。

  “嗯嗯……唔唔!”她口中突然出现清楚地呻吟,几乎吓了叶飘零一跳,那明明应该是愉悦的声音,在他耳中却莫名的觉察到一阵浓浓的悲哀,犹如呜咽一样……

  (二)

  叶飘零靠在座位上渐渐平复自己的喘息,看向白若兰,她仍然四肢不动的趴在那里,嘴里的声音刚才倒是响了许多,现在却安静了下来,叉开的双股犹自不时抽动一下,红嫩的穴口回流出几点白浊,流过打湿成一绺绺的毛发,沿着洁白光滑的大腿滑下。

  他坐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尽管依然双颊似火,但是额头已经比刚才凉了许多。

  他稍稍放心,拿过她的帕子準备替她擦拭一下,哪知道刚刚在那黏糊糊的阴户上轻轻一抹,那娇躯便猛地一抖,阴穴之中,竟然又有新鲜的晶亮汁液流了出来。

  帕子在上面揩抹一阵,结果连他拿着帕子的手都感到了湿意,那股间方寸之地却不仅没见乾爽,反而更加湿润。

  知道药性未解,叶飘零只好丢下帕子,伸手过去一指按住肿胀的阴核,用其余指头抚摸着阴门,希望在自己重振精神之前,能稍稍缓解一些。那硬挺的鲜红肉核沾满了滑腻的汁水,按上去滑不溜手,每一按,她的身子都会抖上一下,那么揉弄一阵,那一双分开的腿竟然有了力气,努力想要并起来一样向里收着。

  呻吟中也有了一些模糊的呓语,“不……不要……不要碰我……好热……”

  “我也不想如此……”叶飘零皱着眉拉着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掌心抵住她的会阴,心里虽然颇为不愿为了这种事情耗费内力,但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掌心运起真力,把那一股热流顺着会阴送了进去,然后引导着那股真气开始在会阴附近盘旋。

  方纔的一场交合,入脑的淫毒应该已经向下,想必只要用足够的挑逗把淫毒聚集起来,再春风一度应该就可以了。

  只是他失却了耐心调情的兴致,便用上了内功这种讨巧的法子。

  那股真气在他的催动下在白若兰后庭与阴门之间来回的磨了起来,那热涨却又没有实质碰触的感觉立刻让她浑身紧绷,稍微有了点力气的身子随着那磨动的内力难受的扭来扭去,半开的小嘴哀哀的叫了起来,“啊……啊……别……别碰那里……别……”

  知道这种感觉甚是难熬,当初叶飘零和一个伺候他的婢女开玩笑的时候不过一指点住用了二分力道,那婢女就挺动得好像出了水的鱼一样,现在他可是用掌心贴住,源源不断地催动真气进去。他横下心来,催着内力游走的更加快了,白若兰靠在他怀里,汗出如浆,汗津津的身子在凌乱的上衣中扭动着,兜儿中那一双绵软肉峰,也随之摆动出阵阵波浪。

  呻吟越来越高亢,娇喘也急促起来,她似乎想要开口哀求,但却说不出话,只有不停的发出哭泣一般的娇声。

  一直到手心上几乎满是滑腻的汁液,叶飘零才收回手掌,她大汗淋漓的抖了几下,手脚竟然动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显然比起刚才好了很多。只是这动作反而让她的身子不断滑下,叶飘零索性抱起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双腿分开面对着他坐到他的腿上。

  饱满的耻丘压上他的腿上,好像鲜嫩多汁的水果一样滋的挤出一股水儿来。

  再来一次,应该就能解决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托高她的屁股,把再度硬挺起来的棒儿架到她的股间对準那道缝儿,然后让她的身子沉下。

  柔软的嫩腔再度吞进了硬热的肉茎,她的身子一边沉下,一边不断的颤抖,幽穴之中更是火热紧缩,入到一半叶飘零乾脆放松手劲,让她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听她啊的大叫了一声,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喜悦和满足,白嫩的双腿突然恢复了生机,一下子盘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更是牢牢地搂住了他的脖颈,然后那一直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

  叶飘零虽然心中无愧,但骤然对上白若兰的双目还是吃了一惊,但旋即发现那长长的睫毛下,水盈盈的双眸全无神采,好像凝视着什么遥远的地方一样。

  他轻歎了口气,托着她的臀尖上下挪动起来。

  心中兴奋的感觉大退,抽送之时虽然那嫩腔依然顺滑紧窄,但他的快意却少了大半。甚至在对上那无神的眸子后,油然而生一种莫名的负罪感。

  但她阴穴之中不停的一收一放,嫩肉推挤,花心舒展,腻腻的浓浆充满了甬道之内,刚才的一番磨弄,让她甫被插入就战栗不断,转眼就弓起了身子,挺着雪白修长的颈子唔唔的喘息起来。叶飘零也只好更加卖力的动作,两人的身子厮磨摆动,连马车也摇晃了起来。

  月光从车窗射进来,青春娇美的少女半裸着身子,裸露出的雪白肌肤汗湿晶亮,散乱的鬓发下嫣红的脸颊显得明艳却又带着一丝病态,在腰间飞扬的衬裙时不时遮盖住起伏的白嫩臀瓣,两瓣媚肉中间,湿淋淋的幽穴之中,一根粗长的棒儿正在快速的进出。

  就见那一双汗津津的白腿抖动的越来越剧烈,那仰起的娇颜上的表情渐渐的变得既像痛苦又像快乐,红润的樱唇突张,像被噎住一样的一声,哽咽从喉间吐出,抖动的双腿猛地收紧,全身抽搐着贴在了叶飘零怀里,那无神的大眼中两行泪水涌出,一滴滴掉落在叶飘零肩头。

  叶飘零的腿上胯下已经被染的濡湿,已经满足了一次的他,耐力自然好了许多,他不断的沖刺着,也不再顾及白若兰是否承受得住,他知道不一鼓作气把淫毒全部泄出,怕是自己还要再来上一次。

  而他已经不愿意再面对她的双眼了。

  这次畅快的泄身之后,随着他的迅猛抽送,那幽穴之中便汹涌不断,一阵阵的阴精带着淫毒奔流而出,也不知道泄了多少次身子,叶飘零才终于坚持不住,压着她的臀后把棒儿插到最深,在里面一泄如注……

  他拔出渐渐变软的肉茎,疲惫的靠回厢壁上,撒开双手,她已经能本能的寻块舒适的所在趴卧下去,他也就放下心来,知道不会再有什么了。

  看她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修长的双腿叠在臀下,身子的颤抖也终于停止,他舒了口气,拿过她的裙子盖在她下身,穿好衣服鉆出了马车。

  缓缓把马车驾了回来,跳下马车来到火堆边,歉然道:“今晚你们不能在马车里睡了,大家委屈一下,和我一起守着这火堆将就一晚吧……雨儿,你去帮那姑娘把衣服整理好。”

  雨儿默默点了点头,鉆进了马车中。杨心梅笑了笑,但见叶飘零面色不是很好,便没有说什么了。陈悦蓉想了想,柔声问道:“那位姑娘,没有什么大碍了吧?”

  “应该是没事了……明天等她醒了,再向她解释吧。”叶飘零揉了揉额角,“悦蓉到时候由你去说吧,问清楚这位姑娘家住何方,不远的话,咱们就送她过去,我……也见见那孩子的父亲。”

  “送她回家是自然的,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了。瞒着……也许对谁都好。”陈悦蓉斟酌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叶飘零只是觉得心中不安,一阵莫名的烦躁,随口道:“到时候再商议吧。”

  陈悦蓉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轻声道:“叶郎,不要放在心上了,即使瞒不住,那孩子的父亲也不会怪你的。将心比心,如果……”

  她顿了顿,本来想说“我”,但出口却还是成了,“如果你的妻子淫毒攻心,被好心人救了一命,你会怎样?”

  叶飘零却皱起了眉头,半晌没有回答,陈悦蓉连忙补充道,“当然,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你会怪罪她么?”

  叶飘零垂下头,然后淡淡的道:“我自然不会怪我的妻子……但……但决计不要叫我再见到救我妻子的人。”

  他面上突然露出一丝微笑,想必他那师弟,只会比自己更加激烈吧。

  “好了。”雨儿从马车里鉆出来,坐到叶飘零身边,垂首道,“那姑娘睡下了,看起来累得厉害。”

  “嗯,大家也都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继续赶路。离唐夫人那里还有一段路程,我不想再生枝节了。”

  杨心梅终于还是忍不住笑道:“若是每次枝节都有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叶公子还会这样说么?”

  “杨姐姐!”陈悦蓉嗔道,“休息吧。”

  杨心梅带着隐约的一丝苦涩笑道,“好啊,女生外向,这就只知道向着自己的男人了。”

  两女笑闹一阵,最后三女和衣而卧,睡在了火堆边上,叶飘零坐在马车上,靠着车厢闭上了双眼,运功练气,担起了守夜的责任。

  除了偶尔的虫鸣叶颤之声,林间就只剩下众人平稳的呼吸。

  夜,再度归于宁静。

  (三)

  一片黑暗……黑暗中,彷彿从地狱延烧出来的业火炙烤着白若兰的脑海。

  浑身都涨的发痛,无尽的火热无处宣泄,然后凝成一把利剑,一寸寸刺进她的脑中。

  身子不能移动,脑子无法思考,心里的渴望让她几乎疯掉。

  黑暗中,一个小男孩的脸若隐若现的浮现,他走过来到她身边,轻柔的脱下她的衣服,她动也不能动,只有看着自己的身子变得赤裸,然后那小男孩突然狞笑起来,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大汉,搂起她动弹不得的身子,挺着粗长的阳具狠狠地插进她的阴门之中。

  她想惨叫,却叫不出声音,那股火热随着那狠狠的插弄逐渐缓解,她的脑海渐渐清醒,她想起自己中了淫毒,她想起自己被万凰宫的妖女劫持,她想起自己要被送到喝醉了的哥哥身边。

  那么……难道是哥哥!

  她在黑暗中惨叫,不停地喊着不可以,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除了放浪的呻吟。

  下体传来的充实感觉那么分明,头脑渐渐在酸麻的沖击下麻痺,绝望愤怒和悲伤紧紧地绞住她的头,剧痛中,彷彿有什么在她心底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一些被疾病尘封的记忆,骤然撒落出来。

  一个小男孩笑嘻嘻的说:“我娘叫我小星,你也叫我小星就可以。”

  一个少年笑嘻嘻的说:“我师父叫我小星,你也也叫我小星就可以。”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重合在一起,笑嘻嘻的看着他,彷彿在嘲弄她忘却了的这段记忆。

  下身传来的沖击越来越猛烈,失身的事实和恢复的回忆撕扯着她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神志。她猛地睁开眼睛,但眼前仍然是一片黑暗,身子上下摇晃着,有些痛,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愉悦,一阵又一阵要将她淹没一样。

  不知道攀上了那快乐的巅峰多少回,她身上的火热和全部的精力终于被搾取乾凈。她挣扎着趴卧下来,却连擦乾凈下身那热乎乎的污秽痕迹的力气都没有。

  她绝望的流下眼泪,黑暗中好像有一个女子过来替自己穿上了衣物,却不知是哥哥身边的谁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处在一个好像是马车的地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悠悠醒转,双腿稍一挪动,就觉腿间肿肿胀胀颇为难受,她歎了口气,睁开双眼看向自己的衣裙,却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

  她颤抖着摸向身边,没有人,只有软软的长毛座毡,沿着木壁摸索到一面窗帘样的布,她一把拉开,眼睛却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她伸出手指贴住自己的眼睛,眼前……依然只有漆黑一片……

  叶飘零直到凌晨雨儿醒来接替他值夜,才打算小睡片刻,刚刚才打了个盹,就听见马车中传出一声女子惊恐的尖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奔到马车旁,昨晚那女子正紧紧抓着雨儿的衣袖,一连声的问:“我的哥哥呢?这是哪儿?你们是谁?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到?”

  叶飘零皱起眉头不知如何开口,陈悦蓉在旁低声道:“我去和她解释一下。叶郎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还要上路的。”

  叶飘零歎息道:“拜託你了。她淫毒伤脑……可能眼睛是看不见了。她如果太过激动,你也小心不要被她伤到。”

  “我了解的。”

  陈悦蓉点点头鉆进了马车,杨心梅同情的看了看里面,然后放下了布帘惋惜道:“好好的姑娘家,失身于人不说,还弄瞎了眼睛,真是造孽……”

  陈悦蓉坐到白若兰的身边,抓住她不断颤抖的一边手臂,温言道:“这位姑娘,你先冷静一下,听我向你解释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好么?”

  白若兰循着声音偏过头,警惕的问:“你是什么人?我……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只能说……我讲的是事实,可能对你来说有点残酷。我是百花阁的弟子,名叫陈悦蓉。”陈悦蓉在肚中寻找合适的词句,但面对这个身遭剧变又可能已经双目失明的女子,怎样的委婉似乎都很过分。

  白若兰闭上双眼,颤声道:“陈姑娘,请讲吧。”她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了,自然知道下体那阵阵肿痛代表着什么,心乱如麻之下,倒也看起来平静了下来。

  “昨晚我们……无意见到你的时候,你身上中了……呃……春药,所以。”

  白若兰挥手颤声道:“这个我知道……我……我……我明白,既然是为了救我,我……我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看不到了?”

  陈悦蓉踌躇道:“那淫毒剂量颇大,想必淫毒入脑,伤到了眼睛。说不定过阵子余毒消了,便会好了。”

  白若兰双手环住膝盖,蜷缩到马车深处的角落里,把脸埋在双膝之间,闷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遇上这种事情……我怎么去见他……让我怎么去见他……”说到最后,呜呜的哭泣起来。

  陈悦蓉劝道:“姑娘,不要伤心了,相信……相信你孩子的父亲会理解的。你家在哪里?我们可以送你回去,向他解释的……或者,你觉得瞒着会好一些的话,我们也会为你保密的。你的眼睛,只说是中毒便是。对了,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白若兰并没有回答,哭道:“我不想说……我不要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不要回家!我要去找他,我要问他还要不要我……”

  陈悦蓉为难道:“姑娘,那你总要告诉我,你要我们带你去哪里?”

  “我……”白若兰吸了几口气,低声道,“你们能带我去如意楼么?”

  “什么?”

  应声的却是门帘外的叶飘零,他撩开帘子匆匆进来,沉声道,“你要去如意楼找谁?”

  白若兰瑟缩了一下,心道小星是如意楼的少主,这让自己如何对外人说的出口,便低泣道:“他是如意楼的弟子。我……我要去找他……”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些人是否与如意楼有仇了。叶飘零心中一沉,若是楼内中人的家眷,这事情可就真是巧的糟糕至极了,连忙表明身份道:“我是如意楼的堂主,你说出那人名字,我可以带你去找他……至于这件事情你要不要隐瞒,你可以慢慢考虑。”

  这人……是小星的下属?白若兰心中更加混乱,支吾道,“那你带我回如意楼……我……我自己去寻他。要不要告诉他……等我见到他再说吧……”心中实在不愿这样去见小星,但是双眼一盲,无所依靠的心里空蕩蕩的就剩下了小星那微笑的脸,和他小时现时说的那些温柔的话。

  如果他不原谅自己……那么自己为他生下肚中的孩子后……也就不必活在这世上了。

  叶飘零沉吟一下,只道她现在心中惶恐所以什么也不愿说,便只好道:“那就委屈姑娘和我们先去寻一个人,那人医术也还算高明,解毒尤其在行,可以看看是否能治好姑娘的眼睛。之后我会托人送你去如意楼,你到了之后,再去寻你要找的人吧。”

  白若兰不再应声,而是缩在角落,垂首不语,低声抽泣着。

  叶飘零歎了口气,他最讨厌的就是麻烦,但偏偏麻烦总是不放过他,他唤过来雨儿交待了两句,让她同陈悦蓉一起照看着白若兰,便和杨心梅一起收拾好东西,驾起马车继续上路了。

  一路上雨儿陈悦蓉不断的劝慰下,白若兰也渐渐止住了哭泣,但仍然缩在角落沉默不语,杨心梅偶尔试图活络气氛的玩笑,最后也都落得尴尬收场。

  几天下来除了马车稍显拥挤,吃饭时候多出一个人之外,一切如常,叶飘零依然驾着马车,做车伕的打扮,雨儿时不时出来递口水给他,其它时间则安静的坐在车内,陪着白若兰,陈悦蓉和杨心梅话少了些,但大多时候还是他们二人在聊天。

  除了晚上叶飘零坚持非住客栈不可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一般,白若兰在他们中间,恍如一个沉默的游魂,饭来即吃,衣来即穿,除了对雨儿会感激地说上几句话之外,整个人都彷彿不在这个世界一样。

  因为药的缘故,陈悦蓉依然每晚睡在叶飘零房中,但是雨儿因为要照顾白若兰,无法在她受不住的时候进来接替,她心中又不愿叫杨心梅前来,便强打精神硬挨着也要让叶飘零尽兴为止,结果,便常常挂着淡黑的眼圈坐在马车上昏昏欲睡,惹来杨心梅一阵嬉笑。

  陈悦蓉服下第二颗玉阳锁魂丹后的第四日上,缓缓行来的马车终于到了冰儿所画地图上的小镇。

  叶飘零跳下马车,望着远方地平线尽头的青山翠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白若兰安静的坐在车内,她并不知道,这便是她曾经发着高热,在小星的怀中第一次动心的地方,她也不知道,叶飘零所说的那个可能能给她治眼睛的人,是她曾有一面之缘的小星的母亲,唐月依。

  (四)

  因为知道唐夫人并不喜欢人知道她的所在。叶飘零便没有带杨心梅和雨儿同去。陈悦蓉扶着白若兰跟在他身后,缓缓走进了山中。因为如意楼会有人定期来探望唐夫人,而那些人大多是如意楼内三堂的神秘人物,他便打算找到唐夫人后把这姑娘拜託给她,能治好眼睛最好,治不好,托那些人带回如意楼,保密的可能便更大了。

  毕竟他不敢保证自己真的见到这姑娘的心上人自己恰好认识的时候能维持面不改色的说谎。

  走到山间,他也不忘叮嘱白若兰道:“这位姑娘,我们今日找的这个人不喜欢与外人接触,所以希望你能把这次的事情保密。”

  白若兰木无表情的淡淡道:“我一个瞎子,纵然想说,也说不出。”

  叶飘零也不在多言,一行三人穿过曲曲折折的小径,渐渐走进了一片竹林之中,远远的碧湖花丛之后,一幢朴素的木屋近在眼前。

  但没想到走近那鲜花缠绕的篱笆时候,却发现竹门歪歪倒向一边,门边种花的湿润泥土上还有几个凌乱的足印,看起来纤巧且五趾分明,彷彿是女子赤足踩下的一般。

  叶飘零心中一惊,回身道:“你带着这姑娘在这里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说罢提气一纵,身子大鸟一样稳稳落在木屋旁边,他猫腰走近,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推门,单掌横封胸前,探头进去,屋内竟没有人,但桌上的一碗小米粥还在散发着热气。

  已到了晚饭时间,唐夫人赤着脚会去哪里?叶飘零不免心中诧异,走进房中把里里外外的三四间分室探了个遍,唐夫人果然没在房中。

  知道唐夫人应该就在不远处,他出门让门外二女进屋,然后交代道:“我回来之前,你们两个不要离开这间房子,若是主人回来了,就说是叶飘零带你们来的。”

  陈悦蓉点了点头,白若兰却神思恍惚,吸着鼻子像是在嗅着什么,脸上一片茫然的神色,嘴里咕哝着:“为什么……这花香……我在哪里闻过一样……”

  叶飘零无心理会她的低语,转身出去带上了木门,四周张望了一下,发现背面的篱笆上的花有一处纷乱的凹陷,他走过去低头一看,果然泥土上也有几枚赤脚的足印。

  难道什么大对头寻到唐夫人了?

  叶飘零心下焦急,翻过篱笆沿着时有时无的足印追了过去。到了稍微坚硬一些的土路山道上,那些足印就消失了。但四下张望只有一条路通向一旁的峰顶,两边俱是竹林幽深。向竹林里张望了一下,却实在望不到尽头,只好抱着赌博的心思向峰顶奔去。

  这山峰并不算高,但山势绵延山道曲折,竟也费了他一番功夫。竹林渐稀,地势渐高,叶飘零站在路旁的一块突巖上张望一下,远远地看见路尽头是一汪深潭,丈余高的小片瀑布坠到潭边,水花飞溅,潭水顺着蜿蜒的一条小溪向山下流去。

  而那潭边,站着两个苗条修长的身影。

  一个负手背对着他站着,身上水蓝色的长裙随着山风舞动,显得如同天女舞纱倩影投落凡尘一般,想必便是唐夫人。

  而面对唐夫人站着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明明成熟美丽,但那一张脸上却灵秀动人一如少女的中年女子,她身上穿着黑底短衣坠着各种装饰,短短的裤子下毫不在意的露出一双白嫩嫩的丰腴大腿,虽然头上未带着满头首饰,却也在长发间缀满细小饰品,加上赤着一双秀足,一看便不是汉家女子。

  天璧皇朝一向排斥异族,所以这种异族女子不应该还敢出没于江南繁华之地才对。

  叶飘零不敢耽搁,连忙急奔过去。

  那外族女子见到叶飘零过来,本来笑瞇瞇的脸上突然变了颜色,哼了一声,道:“唐姐姐原来还藏了帮手,就是这个后生小子让你不愿跟我走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清清冽冽的,好像那流动着的溪水一样,加上身子晃动身上的饰物叮噹作响,说不出的好听。

  叶飘零却无心欣赏,因为唐夫人已经转过头来,颇为不悦的看着他道:“小叶?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干什么?”

  他连忙躬身道:“晚辈有事劳烦唐夫人帮忙,不知唐夫人有客来访。还请恕罪。”看两人没有动手,叶飘零也不好表现出敌意。谨慎的等待唐夫人的回应。

  “不请自来的麻烦而已。”唐夫人厌恶的说道,“好不容易寻得的地方,看来又要搬了。”

  那女子慌忙道:“喂喂,我已经求了你半天了,你的心肠怎么和石头一样,算算年份,阿南的娃娃都要有娃娃了,你就还不肯原谅他么?”

  唐夫人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叶飘零低声道:“唐夫人,需要晚辈替您出手打发了她么?”

  唐夫人轻轻摇了摇头,歎道:“不必,这是我的家事。”

  那女子见她不答,又一连声的噼噼啪啪的说起来,她的汉话本就有些口音,又说的快了,听起来虽然和珠坠玉盘一样清脆好听,但若不凝神细听,三局中便要有一句错漏了去。

  “……唐姐姐你这人也太小气了,你明明知道我傻乎乎的说话也不懂得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却就是要在我和你说完话后悄悄跑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我究竟那句话得罪了你……你抛下阿南,还把他的娃娃也抱走,害得我们每年都要有人出来找你不算,一到你走的日子阿南也变得不快活……”

  “当初我进门,你也是点了头的,阿南硬说你吃醋吃了好久,你不愿意我伺候阿南,你说便是嘛,我只是想替他生个娃娃,那什么妻阿妾阿的,你以为我好稀罕啊……我的儿子去年就讨了老婆,阿南又惦记上被你抱走的娃娃了,你要是不回去,怎么也要让我带他回去见爹爹一面吧……阿南他……”

  “够了……”唐夫人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淡淡道:“我走不是因为你。你只是给了我一个走的借口而已。你回去吧,告诉他,他想见儿子,自己来看便是了。于他儿子在哪儿,你既然有本事找到我,自然也有本事找到他。”

  那女子气得连连顿足,白玉一样的小脚跺在坚硬的潭边巖石上,疼得自己又忍不住哎哟了一声,“你明知道阿南答应了人家,做什么非要逼他,人家死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总不会还在记恨那事吧?”

  唐夫人不愿多说,回身道:“他既然不能来,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小叶,我们走。”

  “什么小叶子大叶子的,难道你看阿南身边有几个女人,你也找了别的男人么?不行,我要替阿南杀了他!”

  叶飘零听到杀字便凝神戒备,果然那女子动如疾风,那双白足在地上踏了不过两踏,劲风扑面一条白生生的腿已经踢到面前,浑不在意春光外泄一般。

  那腿纵然再美,叶飘零也顾不得欣赏了,双手交叉向上一架,把那一腿挡开了,双臂一阵酸麻,竟被震得连退数步,登时不敢小觑,打起十二分精神力贯双臂防守起来。

  那双腿交替不停踢出,动作快时简直就像不用立足于地可以悬在空中一般,沾着一些泥沙灰土的酥红足底初时还能分辨去向,后来竟有如狂风暴雨一般只能凭着对方的劲气去估计来势挡格。

  因为不知道这名女子究竟和唐夫人有何牵扯,听起来还有可能是唐夫人的家人,叶飘零犹豫着不愿出手反击,双臂封在身前不断后退,身前压力越来越大,四周残布飞舞,竟是连他一双袖子也震成了碎片。

  身前压力骤然一减,叶飘零心神急转,双臂猛地向下一沉,果然左臂一震,挡下了左方无声无息踢来的一腿。

  那女子久攻不下,身形一扭从腰后拿出一把闪着幽幽蓝光的短刀,直插向叶飘零手臂。

  叶飘零迫不得已,拔剑架开,一路防御下来,却也看出这女子的武功虽然不错,路数也比一般中原功夫诡异狠辣,但是功夫比起自己还是稍有不足,只是不敢伤到对方出手难免畏首畏尾,数次想要用剑逼对方弃下短刀,但对方眼神兇悍竟不管自己的手一样只管进攻,看那刃上蓝汪汪的想必喂有剧毒,自己一个不慎伤了对方不说,还要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那女子攻了百余招,叶飘零竟毫无办法,不免急出了一头大汗。心中一乱,那短刀数次险些划破他的皮肉,他心下也有些着恼,暗道就算你与唐夫人姐妹相称,我一剑杀了你她也未必能拿我如何。出手时便开始运起了血狼亲传的剑法,剑尖也开始吐出数寸长的寒芒。

  那女子咦了一声,远远跳开,一双圆圆的眼睛奇怪的扫向唐夫人,惊讶道:“这是那怪物的剑法,难道你出来是寻那怪物来了?”

  (五)

  虽然冷星寒与叶飘零并无师徒之名,却是他最尊敬的人。

  听见怪物二字不免万分刺耳,低声道:“唐夫人,这女人究竟何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是不相干的人,夫人尽管回去,这里晚辈替您料理了便是。”

  唐夫人神色複杂的站在那边,怔怔的在思考什么,竟好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样。

  那女子气愤的拿出了一个小皮袋,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武功好又是那怪物的徒弟便了不起么?什么晚辈晚辈的,看见唐姐姐好看便缠着她的男人,我都要替阿南杀了!”

  唐夫人这时突然淡淡道:“你若是敢拿出你的蛊,我便出手了。”说着,右手平平举起,水嫩的修长手指间,依稀可见一根幽碧色的细针。

  那女子看见这针就彷彿被蝎子在屁股上蜇了一口一样高高跳起,着实吓得不轻,连连摇手后退,后纵的急了,竟然直接跌进了潭里。

  水花飞溅,那女子湿淋淋的鉆了出来,像水里跃出的鱼一样跳到岸边,身上的短衣本就不足以遮蔽她丰满健美的身躯,被水一浸更是曲线毕露,向上翻起的短衣下摆把一截雪白的肚皮露在外面,上面浅浅凹陷的肚脐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女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窘迫,她盯着唐夫人手里的针,颤声道:“你对我用那兇器,也要保护那后生小子,阿南听到,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唐夫人一字一句道:“我还是当年对渺儿妹妹的那句话,他若真心寻我,便自己来。”

  说罢返身向回走去。叶飘零不敢多问,默默跟着唐夫人回去,回头看了那女子,她正沮丧的站在潭边,脸上水光闪动,也不知道是刚才的潭水,还是因为没有达到目的而哭泣。

  走到木屋已经进入视线的地方,唐夫人才开口问道:“小叶,你来到底是什么事?”

  “是这样的,晚辈有一个……有一个红颜知己中了唐门的剧毒,希望唐夫人能出手解毒。”他斟酌一下,本想说是自己保护的女子,但怕唐夫人不帮忙,便改口道是红颜知己。其实除了有肌肤之亲和陈悦蓉的盲目爱恋之外,两人对彼此仍十分陌生,哪里谈得上知己。说起来他甚至觉得雨儿更为亲近一些。

  唐夫人微微皱眉,道:“嗯。你能把中了唐门剧毒的人带来我这里,也算是本事了。”

  叶飘零知道唐夫人和南宫熙有些渊源,也不敢明说是玉阳锁魂丹,只是道:“晚辈得人赠与灵药,才延命至此。”

  唐夫人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叶飘零沉吟了一下,继续道:“还有一事,不知道能否麻烦唐夫人帮忙。”

  “说。”

  “我在路上救了一位姑娘,她身中淫毒,而我当时发现的晚了,虽然……虽然救了下来,但是似乎淫毒伤脑,让她暂时失明了,不知道唐夫人有没有办法帮忙救治。她肚中怀有身孕,孩子的父亲是如意楼内弟子,还希望唐夫人能施以援手。”

  唐夫人颇为不悦的道:“我这里不是药铺医馆……不过既然来了,我解完毒后给她看看便是。”

  叶飘零连忙道:“多谢夫人,这次真是劳烦您了。”

  说话间,已经进入了木屋中,陈悦蓉看见两人进来连忙站起,也不用叶飘零介绍便乖巧的躬身道:“见过唐夫人。”

  白若兰却不在她身边。

  “那位姑娘呢?”叶飘零问道。

  陈悦蓉道:“那姑娘身子虚弱,我便让她在内屋休息了,冒昧之处,还希望唐夫人包涵。”

  唐夫人有些神不守舍,道了句:“不碍的。”便坐了过去,把住了陈悦蓉的脉搏。

  陈悦蓉低头看那两根葱白一般比起自己都要水嫩几分的手指搭在自己腕上,心中不免暗自比较一番,惭愧心道,这唐夫人竟然是如此美丽的女子,真不知道叶郎师弟的父亲是怎样的人物,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夫人。

  唐夫人突然哼了一声,双颊染上一层薄红,有些气恼的道:“那人不是说了自己终身不再踏足江湖么?小叶!你这玉阳锁魂丹又是从哪里来的?”

  叶飘零连忙道:“唐夫人,您误会了。晚辈这药是从冷先生那里得来的。”

  唐夫人道:“用这等下流药丸,想必又是为了骗这位姑娘身子吧。想不到你也是这么个无耻之徒。”

  陈悦蓉抽回手,郑重地站起身道:“前辈,不是这样的,小女子虽然无才无德,但也不是淫娃蕩妇,晚辈与叶郎,本就两情相悦。”

  叶飘零微微皱眉,他对陈悦蓉的感觉到并不是那么强烈,但此时此刻,自然也不会出口反驳。唐夫人问道:“小叶,是这样么?”他也只有点头。

  唐夫人这才看起来平和了许多,从桌上暗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取出一根细长的银针,翻开陈悦蓉的眼睛看了看,然后把那针从她颈侧缓缓扎了进去,刺进寸许后,唐夫人一掌贴住陈悦蓉后心,闭目运功。

  陈悦蓉只觉一股暖流从手掌处传来,在心脉附近暖烘烘的绕了一圈,之后就觉颈侧针扎处一阵阵刺痛。

  唐夫人收回了手掌,拔下细针放在鼻端嗅了一嗅,淡淡道:“是子午追魂而已,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说罢从暗屉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我手边凑巧没有那东西的解药,你把它含进嘴里。”

  陈悦蓉接过手中,只觉一阵清香扑鼻,放进口中之后,一股蜜糖似的甘甜充满了口中,沿着喉管一路往下,直沖心肺。

  唐夫人闭上双目,靠到椅背上说道:“含住了,我不说话,发生什么也不许吐出来。”

  叶飘零在一旁站着,知道这可能是天下唯一可解搜魂针之毒的凝碧珠,此珠天下一共只有五颗,全部在唐门人手中,与修罗掌心法、搜魂针和唐门毒经共称唐门四宝。传闻此珠可解天下百毒,只是每次使用,之间必须间隔三十天整,没想到唐夫人这里有,而且看起来,还不仅仅一颗。

  陈悦蓉含着那珠子不过片刻,就觉口中的珠子越来越苦越来越醒越来越热,含在口中无比难受,但唐夫人未曾开口,自己又不敢吐出,只有皱起眉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叶飘零。

  “你去接盆水来。”唐夫人闭着眼开口吩咐。叶飘零连忙找出一个木盆,去院中的井里打来一盆清水。唐夫人这才道,“来,吐到盆中。”

  陈悦蓉如蒙大赦,连忙蹲到盆边,把那珠子吐进水中。

  就见那本来晶莹温润的珠子现在竟然已经变得通体墨绿,刚一出口就散发出一阵腥气。坠到水中后,清水上冒出丝丝白烟,转眼就变成了一盆淡青。唐夫人蹲到盆边,拿着一双小巧的玉筷轻轻一夹,把水中的珠子夹了出来,本来晶莹的珠子现在恢复了透明,但是却不再光泽,好像磨损了一样,看起来雾濛濛的,好像做工粗糙的琉璃球一般。

  “前辈……这样就可以了么?”

  唐夫人收起珠子,让叶飘零把水倒在花丛中,漫不经心道:“子午追魂已解了,玉阳锁魂丹不是毒药,那种春药我可没有办法。不过既然你们郎情妾意,七天并不长。”

  叶飘零进来后,看唐夫人脸上颇有倦意,手扶在粥碗上,却并不喝,便道:“唐夫人,我看您今天累了,不如我们明日再来拜访,您再看那位姑娘的眼睛怎么样?”

  “好吧。”唐夫人站起身子,往屋内走去,“我确实有些倦了。”心中的疲惫,有的时候远比身上的疲累要直接的多。

  陈悦蓉连忙跟过去,“对不起,前辈,那姑娘在里面休息,我进去把她扶出来。真对不起,晚辈不知道那便是您的卧室。”她确实没想到唐夫人会住这样简朴的房间,看来那物件俱全的,反而是别人住的了。

  叶飘零舒了口气,等待陈悦蓉把那姑娘扶出来。

  “前辈,她似乎睡着了。”

  “你唤她便是。”

  “姑娘,姑娘你醒醒。”屋内穿来两人的对话。叶飘零微微一笑,这姑娘也确实是身心俱疲了,不然也不至于在这么一个陌生的地方,仍然能够睡着。

  这时却听见屋内传来唐夫人的惊呼。

  “什么!兰儿?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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