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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逍遥之苦海飞龙】【第五部分】

培亨正色道:“我们不但比不过你,同时也不会和你争第一,你就把我们当真朋友吧。”

  郑一虎道:“本来你们就是我的好朋友啊。”

  杜吉斯道:“那就行了。”

  夜之秘道:“魔王可能用金射制敌哩,这会把所有的人都害死。”

  天下通道:“金射不是魔王一人得到的,他们是魔鬼党和鬼王三人共得的,金射这时不会在某一人身上,八成是藏了起来。”

  杜吉斯道:“假设带在三人之一的身上呢?”

  天下通道:“他不会拿金射乱害人,那对他自己也不利,除非他到了生死边缘。”

  吕素道:“总之我们要当心。”

  天下通道:“这次比赛穿黑衣的用意,也因某种原因不许带东西,因为参加者的东西都带在黑衣里面,外面连随身武器都不许挂上。”

  郑一虎道:“邪门人物是不讲理的,必要时他哪有不撕破衣服取东西的道理。”

  天下通道:“在打斗中,高手与高手之间还有探手破衣服的机会吗?假设他冒险这样作,那会留下一个莫大空隙,在这空隙之下,焉有不失败之理。”在场者都是超级高手,闻言莫不点头。

  天下通又道:“比赛场改在一座谷内,该谷四面为高崖,崖上全是森林,谷内设有一台,成圆形,高有一十五丈。东面是大会主人席,上台者连主人也不知是谁,但要在裁判专案上留下国籍姓名才可动手。”

  郑一虎道:“邪门人物当然报的是假姓名。”

  天下通道:“这是一定的。”

  郑一虎道:“假如对方不是自己人而又是其他正派武林呢?”

  天下通道:“胜者点到为止,败者当然不会胡来。”

  培亨道:“只怕有很多人不会上台?”

  天下通道:“来的武林现已有九千余人,后期无限,最后等整日无人出场才算结束,这么多的人,有半数上台就不得了。”

  申瑶道:“难道没有平民看热闹吗?”

  天下通道:“有,平民亦有从各国赶来的,因为这是暹逻十年一届的定期比试,早在数月前就有各方游客赶到,不过这是要买票的,贫民是看不起的,听说一张票竟要十两银子。”

  九公主道:“十两银子一天?”

  天下通道:“五天,如果想看到底就更多了。”

  濮萃华道:“老人家,吕姐今天收拾了一个古怪人物。”

  天下通道:“大巫党的二流角色,他施放符母害夜大侠。”

  吕素惊讶道:“你老看到了。”

  天下通道:“陶姑娘看到了,她没有来会你,因为当时她也在监视一个大巫党人。”

  吕素道:“那就对了,我表姐也是精于各种邪术的高手,可说与我异曲同工。”

  天下通笑道:“大巫党至今还不知你姐妹这两个强敌呢。”

  天下通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吕素等仍然回到她们自己的房子去,只有三个西方人被郑一虎留下不许回去,提防又有大巫党徒暗算。三更时分,郑一虎似乎被什么惊觉了,他轻轻的叫醒三人道:“快起来,园中好像有动静。”

  三人同时起身问道:“什么动静?”

  郑一虎道:“我听到数声怪音。”

  培亨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郑一虎道:“大概是邪门人物在捣鬼。”

  杜吉斯道:“不知几位姑娘听到没有?我们快过去看看,提防她们尚未察觉。”

  郑一虎道:“吕姐的功力我一直不知怎样,不过玲玲一定会听到,她虽与其他几人功力相当,可是她非常机警。”正说着,忽听白紫仙在敲门。

  夜之秘抢着开门道:“你们都来了?”

  白紫仙急急道:“你们当心,园中出现三个幽灵。”

  培亨骇然道:“难道真有幽灵?”

  白紫仙道:“吕姐说的这是大巫党的邪术。”

  郑一虎道:“她们人呢?”

  白紫仙道:“在前面花林里,你们快去。”

  到了花林中,首先是濮萃华迎上,她走过郑一虎轻声道:“三个无头黑影,其速如电,尽在这园中飘动,有时在地面,有时在花林梢头。”

  郑一虎道:“吕姐有什么办法对付没有?”

  九公主道:“她还没有看出道理,你去问她吧。”

  杜吉斯道:“还能看到幽灵吗?”

  九公主道:“这一会飘到远处去了,相信还会回来。”

  大家走近吕素那儿,只见她握着拳头,掌心似握着什么东西,一见郑一虎就道:“小虎,今晚园中又有人死。”

  郑一虎道:“你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吕素道:“看不清,但已确定是巫妖捣鬼。”

  郑一虎道:“你已準备了什么?”

  吕素道:“仍是我的定魂针。”

  郑一虎道:“因为看不清,所以你不好下手?”

  吕素道:“当然,怕他借物遁形,错伤他人。”

  郑一虎道:“好,我助你看清。”

  吕素道:“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助我?”

  郑一虎道:“娲皇镜的副品。”

  吕素道:“你已得到副镜。”

  郑一虎点头道:“是的,魔鬼党他懂得遁形邪术,可是我凭此镜已除去他们老十。”

  吕素大道道:“有了这宝物,你可帮我破埃及巫婆了。”

  郑一虎道:“不行,飞剑只能硬拼,邪门人物往往暗是捣鬼。”

  他们一直守到天亮,却毫无动静,在他们回屋吃早饭时,忽听店家向他们道:“贵客,晚上园中又死了三个客人。”

  杜吉斯抢着问道:“哪一国的人?”

  店家道:“大奥帝国人,他们是昨天中午来的,一共四个,现在死了三个年轻的,只逃脱一个老人。”

  培亨大惊道:“那奥人定为蒲玛。”

  夜之秘道:“蒲玛已死在立陶苑。”

  培亨道:“难道是山姆。”

  杜吉斯道:“除了他,奥国再无高手了。”

  吃过早饭,岂料那暹逻青年鸾披又来探望了,他见了大家郑重道:“诸位可曾看过店前的告示吗?”

  培亨道:“什么告示?”

  蛮被道:“我皇上鑒于近日暗杀太多,以致引起百姓不安,而被杀的或下手之人又都是来客,推其原因,认为都是些以往恩怨,可是他们不应在我国了结。现在皇上下旨,划出近海一座荒岛作为来客私下之用,暂时作为国际岛,凡有私人恩怨,希望都去那荒岛上了结,不得里再在城中杀人。”

  杜吉斯笑道:“贵皇上这种措施,恐怕无法贯彻。”

  鸾披道:“那是为何?”

  夜之秘接口道:“捣乱的不是正派人物,他们怎肯照着这告示去做。”

  鸾披道:“这样说,此举是白费事了。”

  郑一虎道:“也许会收到一部分效果也不一定,请问那岛在什么方向?”

  鸾披道:“在东西,离海岸不过五里。”

  郑一虎道:“此去有车马否?”

  鸾披道:“有,由都城出去是一条大道。”

  郑一虎道:“谢谢你,我们会去看看的。”

  鸾披道:“市民看到告示,现在已有不少不怕危险的生意人赶去搭屋作买卖了,诸位去时,可以找大会许可的店子吃东西,那是无须给钱的,同时吃的又好。”

  培亨哈哈笑道:“这真是方便。”

  鸾披道:“我一路前业看到,已有不少武林人物向该岛去了,诸位要去就提前动身,否则就难等马车了。”

  吕素道:“好的,我们马上就去。”鸾披又匆匆离去。培亨先到店门外面找马车。

  当培亨离开花园,走后门穿过店内时,他忽然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那女人刚好走到店门口。培亨觉得那女人行些不对,他很快的走近柜台,轻轻的向店家问道:“老板,那女人是住在店中的吗?”

  掌柜的正在算帐,闻言抬头,见是培亨,接着就朝门口望去,有顷摇头道:“不,她是刚才进来的我也不知。”紧接着,他召来一个店员,说了几句暹逻语。

  那店员咭喳的说了几句之后,店家就向培亨道:“我伙伴说她刚进来,既不说找人,也不说住店,甚至还不开口说话。”

  培亨点点头,轻声道:“多谢了。”那女人已走出店去,培亨立即跟去。

  这时杜吉斯才出来,他看到培亨行动有异,急忙赶上去,轻声道:“你去哪里?”

  培亨一见杜吉斯,不由大喜,急急道:“快回头,通知大家都来,我发现一个女子,八成是大巫党徒。”杜吉斯不再多间,回头就走。

  培亨远远的在人群中跟着,幸好那女子一直没有向后看。没有多久,郑一虎等都追上了。郑一虎回头向大家道:“我去接近,你们保持这个距离就可以。”

  吕素道:“我陪你接近,在大街上虽不能动手,但她觉察时可能会逃脱。”二人渐渐走近,这时从侧面已可看清,原来她是个当地妇人,年纪不到四十,脸上擦了很厚的脂粉。

  郑一虎问道:“吕姐看出她的可疑之处吗?”

  “她确是邪门女人,但不能确定即为大巫党人。”吕素又说了几句话,忽然伸手一拉郑一虎,道:“这是向东的大街,前面有人在等这个女子,我们落后一点。”郑一虎向前看看,发现真有两个中年男于在向那女子注目等候。

  吕素向郑一虎道:“他们一定是去那座荒岛,我们不必步行跟着了。”

  郑一虎道:“我要行步跟着,吕姐不要动,杜吉斯赶到时,叫他追上我,我们坐车。”

  吕素道:“对,杜吉斯懂暹逻语。”那个女子已到了两个男子的面前,他们都没有说话,但却一同登车开动了。

  杜吉斯似已得到吕素的吩咐,这时他在人群中追上郑一虎,问道:“我们步行追车?”

  郑一虎道:“跟在车后,你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杜吉斯道:“马车快,步行跟着,会使人起疑的。”

  郑一虎道:“管他这么多,行人起疑只管疑他们的。”

  杜吉斯道:“车内也可看见外面。”

  郑一虎道:“在街上是不会注意的,我们巧妙的跟着就是。”杜吉斯已到车后,郑一虎只替他防止意外,二人盯到街口,杜吉斯忽然停下了。

  郑一虎道:“为何不动?”

  杜吉斯道:“那女子向两个男子说什么找错了店,店中没有大巫党住着。”

  郑一虎道:“那这三人是何来路?”

  杜吉斯道:“那就不明白了。”他回头看看,轻声道:“他们叫了一部马车跟上来了。”

  郑一虎道:“不要管,我们仍旧盯着莫放。”

  杜吉斯道:“还盯它作什?”

  郑一虎道:“查出这批人的来历。”杜吉斯没有反对,又向前追。

  出城了,渐渐到了效外,前面马车似发现有人盯着,这时突然停在道旁,同时那两个男子已跳下车来,大声喝叫。杜吉斯向郑一虎道:“他问我们是什么人?”

  郑一虎道:“你也问他呀。”杜吉斯用暹逻语说了一阵,那两个男的竟连连怒吼不已。

  郑一虎向杜吉斯道:“他吼个什么劲?”

  杜吉斯道:“他说岂有此理,责我不答反问。”

  郑一虎笑道:“你问他们懂不懂中国话?”

  杜吉斯道:“看样子他们一点不懂,否则你说话时他们就会答腔,干脆,让我问他几句。”说完,他也大声吼叫,边叫边说。

  面前两男子一高一矮,这时高的竟拔出兵器要动手了。郑一虎向杜吉斯道:“他们为何要动手?”

  社吉斯道:“我说他们是大巫党,因此他们要拼命。”

  郑一虎道:“你拔剑。”

  杜吉斯道:“这是城郊啊。”

  郑一虎道:“只要不先动手就行了。”杜吉斯依言,突然拔出他的西方名剑。

  那男子到了这一步,似更加大怒,一个虎扑沖出。杜吉斯对于这次打斗非常别扭,他简直不知如何下手,一见对方扑到,只得闪开一旁,朗声大喝,又对那大汉说了几句。那大汉再不听他,身如狂风,长刀如电,霎眼逼到杜吉斯身刚。郑一虎看出杜吉斯不敢动手,他心里明白,那是不肯违反大会的规定,暗暗一笑,叫道:“杜兄,避而不斗,也是办法。”

  杜吉斯会意,知道郑一虎要看人家的轻功,于是一闪再闪,就与那大汉展开一追一避之势。这大汉一见,更加怒不可遏,同时他已看出杜吉斯的武劝极高,然而亦毫不怯惧,居然也展开轻功逐杀。郑一虎正看得有趣,岂知这是大道,不一会儿,两端都站满了数不清的行人,竟将大道阻断。半个时辰不到,培亨和夜之秘的马车首先进到,接着他们就挤了进来。

  郑一虎见了笑道:“女将们来了没有?”

  培亨道:“来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一虎道:“对方不是大巫党,我为了要老杜查出他来路,只得请老杜逗逗。”

  培亨道:“对方武功极高。”

  郑一虎道:“但仍不及老杜甚远。”

  夜之秘道:“当心车上那个女的。”

  郑一虎道:“我看到了,她手中扣了三把黑色小刀,也许她懂得御气飞刀的玩意,不过她不放则已,放出来我就收了她的。”

  吕素等六个女将这时也进来了,她们进来问清原因时,刚好杜吉斯绕到附近,他向郑一虎大叫道:“我吃不消啦。”

  吕素接口道:“回手,当心那女的暗算。”杜吉斯又避开了,他己听清吕素的话,可是仍不敢回手。

  就在这时,忽由人群中走来一个老人,他直奔郑一虎,且朗声道:“年轻人,你可是中国人?”

  郑一虎拱手道:“是的,老丈有何指教?”

  老人道:“老朽他逢,为大会执事之一,请问这场争斗因何而起?”

  郑一虎道:“老丈来的正是时候,你看我的朋友可一直不敢通反大会规走,起因如何,不同可知了。”

  老人道:“这是贵友尊重敝国,老朽非常高兴。不过对方是敝国武林合法之人,贵友如无错处,他们决不致于动手。”

  郑一虎道:“请问老丈,假设我请教老丈来历,老丈如不答问,这将如何下台?”

  老人道:“不答你就不可追问。”

  郑一虎道:“是了,但不答反而向问的老丈下手呢?”

  老人道:“就是这个原因吗?”

  郑一虎道:“当然不会这样简单,敝友看出他们的行动有异,以为他们是大巫党,因此不得不查出水落石出。”

  老人叹道:“那就是了,他们是敝国武林的神蟒教,最忌外人查根问底。”

  郑一虎道:“当前之事,老丈作何处置?”

  老人道:“神蟒教的禁忌遭犯,他们只有与敌人见个高低了。”

  郑一虎道:“这样说,我友可以动手回敬了?”

  老人道:“老朽站在大会立场,虽可同意贵友回手,但该教如有伤亡,只怕贵必与整个神蟒结下大仇。”

  郑一虎道:“寻仇是另外一口事,但我们目前不能老挨打呀。”

  老人道:“神蟒教的势力,占敝国武林四分之一,后果非常严重,老朽亦无法调解,目前只有叫他们同意到无泉岛上去和贵友拼斗了。”

  老人说完话,急急向那大汉大说了几句。那大汉开始竟不理,最后还是车上妇人喝阻才停。老人回头向郑一虎道:“他们同意了,你们去无泉岛罢。”

  郑一虎猜想就是鸾披所说的荒岛,立即向杜吉斯道:“杜兄,上车吧。”

  杜吉斯回剑,走来叹道:“事情完了没有?”

  郑一虎道:“这三人是我们眼睛里邪门人物,但在暹逻是唐而皇之的角色,可是暹逻武林是非常混乱的,甚至邪正不分,杜兄到了荒岛,尽量放手干,我们不管这些。”

  对方的马车先走了,行人亦渐渐散开,培亨这才吩咐两部马车开动。

  第十七章:牡丹

  整整一天,当车近巴甫城时,无已全黑了。这一夜,大家不得不在城中住下,好在巴南就在海岸边。在夜近更深的时际,杜吉斯的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阵轻微剥啄之声。杜吉斯是与培亨一间房子,他们和郑一虎,夜之秘是隔壁,他知道有人来了,于是急将培亨推醒。培亨跳起来,走近房门,轻声问道:“是谁?”

  回答的是一个老人的声音:“老朽天下通。”

  培亨急忙开门道:“老丈怎么这时才来?”

  天下通走进房中,指着杜吉斯道:“你的对手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你们都不清楚?”

  杜吉斯道:“据说是暹逻神蟒教徒?”

  天下通道:“大致上是不错,可是现在全变了,实际上都变成魔鬼党徒,他们表面以神蟒教作幌子,因为该教在暹逻武林势力庞大之故。”

  培亨道:“那我们得通知大会才行呀。”

  天下通道:“不可,包你无人肯信,目前只有我们暗中留心。”

  杜吉斯道:“你老今天在暗中看到我的打斗?”

  天下通道:“看到的是陶姑娘,她回去一说,老朽就开始调查,查出后再追来告诉你们。”

  培亨道:“我去叫小郑来。”

  天下通笑道:“他和夜之秘,以及六个女孩子探无泉岛去了,你们两人明天再走罢。”

  杜吉斯诧异道:“他们为何不通知我俩?”

  天下通道:“来不及了,因为他们是追着一批夜行人去的。”

  杜吉斯道:“我们要不要马上走?”

  天下通道:“你们如果不想休息,那就留下房钱,随着老朽去看另一件事情。”

  培亨道:“什么事?”

  天下通道:“一个大巫党妖妇,现在正与八大神蟒教在拼斗。”

  杜吉斯道:“这两方因什么结仇的?”

  天下通道:“神蟒教中有这样古怪的毒物,那正是大巫党要寻找来练符母的东西,结果被大巫党全劫去啦。事情就这样开始,前一天,神蟒教有个高手又被大巫党害死了。”二人立即收拾,留下银子,急急随着老头翻屋而去。

  天下通领着二人直赴海边,但却是非常冷僻的地点,那儿有一座崎岖的高崖,崖外面就是海滩,午夜过后,潮退了,沙滩显得广大死寂。到了崖上,天下通轻声向二人道:“你们看到什么没有?”

  培亨道:“沙滩上躺着三个尸体。”

  天下通道:“神蟒教又吃亏了,那妖巫已不见啦。”

  杜吉斯道:“大巫党神出鬼没!邪法又高,还真无法对付。”

  天下通道:“我们对付之人已有两个,惟目前不能追查,等大会过会,我们就有得忙了。”

  培亨道:“我们怎么办,有没有船?”

  天下通道:“区区几里海面,何需坐船,现在跟我渡海。”

  杜吉斯道:“你老知道去处?”

  天下通道:“就在我们对面海中,白天可见。”

  天上连星星都没有几颗了,三人趁着这时提起轻功,悄悄的踏波飘渡,须臾尖于波涛之内。离岸不到一里,突见海浪冒出一圈绿焰。天下通一见居在惊叫道:“我们被大巫党高手截住了。”

  培亨大惊道:“我们快回头。”

  天下通道:“那就中了他的圈套,同时我们还要提防水里。”

  杜吉斯道:“这怎么办?”

  天下通道:“待我通知吕姑娘来援。”

  培亨诧异道:“还有三四里,传音能到吗?”

  天下通道:“马姑娘有只金丝虎灵兽,被老朽带在身边,她现在海水下面替我们防止水中一面,派她通知万无一失。”

  杜吉斯大奇道:“有这种事?”

  天下通道:“不信你等着瞧。”天下通正待向海里召回小金丝虎,满怀料水中突然冒出一个人头来。杜吉斯一见悚然,举手就待劈出。“别动。”培亨大喝阻住,接着说道:“是小虎。”

  杜吉斯仔细一看,真是郑一虎,不禁大喜,问道:“小虎,你来了。”

  郑一虎身已登上水面,但还有数丈远,隔着三层浪,他听到声音后笑道:“你们为何不走了?”

  天下通道:“前面那绿焰是什么?”

  郑一虎笑道:“是一个巫婆。”

  培亨道:“我们都是因了这个才不敢动。”

  郑一虎大笑道:“她已被吕姐制住了,现在只是她的魔焰未尽,人早死了。”

  天下通吁口气道:“你捣什么鬼?却由水中来吓唬我们?”

  郑一虎轻笑道:“我们后面还有三个大巫党二流高手,现在被我替你们解决了。”

  杜吉斯哈哈笑道:“你也不怕他们?”

  郑一虎道:“他们的作风一向都是暗袭,刚才我也来一次依样葫芦,他们措手不及,全回老家去了。”

  培亨道:“荒岛上怎样了?”

  郑一虎道:“荒岛现已成了天下武林私用之所,不分邪正,各据一地,仅仅在中央一片沙漠里,留下一些空隙。”

  杜吉斯道:“我们有块地盘没有?”

  郑一虎道:“有,是一处海岸崖洞。”

  培亨道:“这是什么局面?”

  郑一虎道:“曼谷城中受了限制,各路武林正者束手,邪者横行,现在有了这个岛,大家都可以凭本领公开打斗,这是火药库,谁要妄动就变成爆发的局面。”

  天下通道:“你总不能到处去闯呀?”

  郑一虎道:“当然,谁要去探就是一场猛斗。”

  杜吉斯道:“那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郑一虎道:“鸾披引我去见一个卖饮食的小孩子,他可以到处走,我的消息就是他传递。”

  天下通道:“我们快上岛去吧,不知神蟒教人来了没有。”

  郑一虎道:“他们在我们的对面岛岸,一共有四十多人,可是他们一看岛上的情势,也不敢动啦,他们怕的是大巫党。”郑一虎领着三人登上无泉岛,前面是一片树林,他指着道:“这一片树林是天下武林不约而同留下的,现在遍布着作买卖的茅棚!吃的喝的应有尽有,最奇的是没有一个人在这里找是非。”

  天下通道:“我们要不要买点吃的带去?”

  郑一虎道:“洞中有的是美酒佳肴。”

  沿着海岸走了一里半,那个洞已到了,首先看到的是吕素,她一见四人,轻声道:“你们来了。”

  郑一虎道:“没有动静?”

  吕素道:“海中不断有人飘浮而过,但没有人找上门,因此我们也不管。”

  天下通道:“海岸高,他们无法探出我等虚实,这个地方比曼谷清静。”洞中可不小,深有十几丈,外面有声音,几个女子都出来了。

  天下通到处看看,笑道:“男人们住前洞,女孩子住后洞,我们还有五天好住。”

  吕素问道:“我表姐怎么样?”

  天下通道:“陶姑娘带着几个西方的姑娘,可忙着哩,几次想来看你们都没有时间。”

  吕素问杜吉斯道:“你们希腊有几个一流好手?”

  杜吉斯道:“在姑娘眼中够得上称好手的只有一个。”

  吕素道:“你何必客气?”

  杜吉斯道:“我们西方人说话,不似你们中国人,有什么说什么,我的话是真的。”

  白紫仙道:“那就是你了。”

  杜吉斯道:“我不敢,家兄倒是真的,不过他没有来。”

  吕素道:“那就对了,我表姊妹曾遇到一个对手,也许就是令兄了。”

  杜吉斯惊讶道:“令表姊和家兄动过手?”

  吕素道:“只是印证而已,并非有仇,她说曾遇到一个高手,起先我还认为是你,现在确定是令兄了。”

  杜吉斯道:“家兄向来不出国门,这样看来,他可能要到外面走动了。”

  郑一虎道:“何以见得?”

  杜吉斯道:“家兄个性不似我,性情的确有点傲世,他曾说过,天下没有真正的高手。”

  郑一虎哈哈笑道:“他遇到我陶姐后才知想错了。”

  杜吉斯道:“对了,他也许未败,这就是他非出来不可的原因了。”

  天也亮了,马玲玲端来东西给大家在前洞内吃,虽是冷食,但无一不是经常美味可口的东西。吃完不久,洞口忽然响起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郑一虎跳起来道:“有消息来了。”他出去一会,不久回来急问道:“小童说岛中沙坪上已有人在打斗。”

  天下通道:“去看看,不知有无隐蔽的地方?”

  郑一虎道:“沙坪四周都是密林。”

  大家整理各人的东西,由郑一虎领着急急而行,未几就到了一处密林之内。沙坪上仅有两个人,一个蓬头散发的古怪黑人,简直看不出他的年龄。他是坐着的,手中拿着一只大铃,叮当,叮当的摇个不停。蓬头怪物的对面是个青年,他也坐着,手中拿着一只牛角,凑在嘴上呜呜直吹,发出单调刺耳的怪音。天下通一见,向郑一虎道:“你认得那青年吧?”

  郑一虎道:“这人比魔王年轻,没有见过。”

  天下通道:“他就是魔鬼党之人。”

  培亨急接道:“黑怪是非洲巫神。”

  公九主道:“他们不似斗邪法?”

  天下通道:“他们在斗内功,不过他们是将内功从音响中发出,看来竟是棋逢对手。”

  郑一虎道:“他们不侵犯四周观斗的,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天下通道:“他们目空一切,今天这岛上也自知众怒难犯。”

  郑一虎道:“我如何才能与这两人个别一试?”

  天下通道:“忍耐点,等大会过了再找他们。”

  吕素道:“你老说得对,他们不展邪法拼斗,也是不愿大干。”

  天下通道:“那你想错了,他们岂顾暹逻大会,他们这所以不放手捣乱,那是因为他们还未找到知道海底城那人。”

  郑一虎道:“对了,这个如何能找到呢?”

  天下通道:“这个人有一点线索,据说也是武林特殊人物,他甚至亦在动金射的脑筋,金射已落在魔王手中,这个人说不定也来这岛上,可是不知是哪种人?”

  吕素道:“消息如何来的?”

  天下通道:“是一个暹逻老僧口中说出的。”

  夜之秘忽然道:“两方后面又有人露面了。”

  大家闻言注目,培亨接道:“非洲巫神后面是埃及巫婆和斯巴达巫祖,这两个怪物出来,这场打斗显有更进一步大增之势。”

  郑一虎道:“这面出来的是魔王和鬼王,看势真要大拼了。”

  白紫仙急指道:“两方侧面竟也来了人。”众人急视西面林前,只见出来的是个黑人少女。

  吕素噫声道:“她是什么人,竟有这大的胆量?”

  郑一虎道:“没有几下子,她敢出来?快听,她在说什么?”

  黑女竟对两方都大声的叫唤,杜吉斯听得懂,只见他静静的听着,未几回头向大家解释道:“她是来劝解的。”

  天下通笑道:“这就太不知量力了。”

  杜吉斯郑重道:“不见得,对方不是停了吗?”

  郑一虎噫声道:“真的,那就怪了。”

  杜吉斯又听了一会,他忽然道:“什么是无敌神?”

  郑一虎问道:“那黑女说的吗?”

  杜吉斯急忙道:“是的,黑女说出「无敌神」三字时,对方才停手的。”

  天下通道:“她怎样说?”

  杜吉斯道:“黑女说,你们干什么,无敌神已来场上,你们还打个什么劲?对方听了这话就停手了。”

  天下通道:“那就对了,无敌神就是那个知道海底城的特殊人物。”

  郑一虎道:“听这字号,显然是个男子。”

  天下通道:“这三字在我们国人听来八成是男子,但这不是国内人物,且莫言之过早。”

  培亨道:“双方都散了。”

  九公主道:“那黑女甚美,我去跟她打交道如何?”

  吕素急阻道:“不可,好在知道无敌神来了,可见她是无敌神的对手。”

  九公主道:“那更好打听呀?”

  吕素道:“刚才双方为何不向她打听?”

  九公主道:“对啊,这样的好线索为何不问?”

  吕素道:“可见刚才双方都不敢惹。”

  郑一虎道:“哪有这回事?”

  吕素道:“小虎,吕姐不比你怕事,我们目前凡事慎重。”

  郑一虎道:“黑女向这面来了。她真敢到处走?”

  吕素道:“你看她已注意我们了,老杜,你懂印语,你小心应付。”

  杜吉斯道:“等她先开口我才答腔,我可不敢主动。”

  郑一虎笑道:“她又不是毒蛇猛兽。”

  黑女进林了,忽然立住不动,只见她向林里点头笑笑,但不深入,也不开口,未几就回身而去。郑一虎看到莫名其妙,嘀咕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天下通道:“莫测高深。”

  杜吉斯道:“那一笑,显然对我们毫无恶意。”

  吕素笑道:“你们猜她是为何笑?”

  郑一虎道:“意思是说,你们在这时看热闹,可惜我不懂印语,否则非追上去不可。”

  九公主道:“是啊,我们还缺个黑的,少个白的。”

  郑一虎道:“我的追,可不是你那意思,我是追上问她笑什么。”

  杜吉斯哈哈笑道:“你追不得。”

  郑一虎道:“那就让你去。”

  杜吉斯道:“好,你们在此勿动,我来冒险。”

  培亨道:“老杜,当心黑牡丹有刺。”

  杜吉斯道:“流点血也值得。”杜吉斯追出去一看,不由愕然一怔,举目四顾,竟已不见那黑女,更奇的是林缘竟躺着一个死人,他大叫一声:“你们快来。”

  大家闻声有异,一齐沖出去,同声问道:“什么事?”

  杜吉斯道:“黑女不见了,但这儿有死人。”

  死者是个黄种男子,也许就是暹逻人,年纪不出四十,胸口流着血,显然是一种非常强颈的指功所杀。天下通道:“刚死的,八成就是那黑女所杀。”

  九公主道:“伤在胸口,为何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吕素道:“请培兄检查一下,死者必同时被点了哑穴。”

  培亨俯身一查,骇然道:“是的,下手人两指齐下,轻重有别,其功力真是高深莫测。”

  吕素道:“这人也是想探黑女而来,杜兄,我说你就别追了。”

  杜吉斯道:“真有刺,花黑心狠,我不敢啦。”

  天下通道:“这黑女的来历愈来愈神秘了,现在必须调查一下了,小虎,你和杜大侠即刻开始行动。”

  吕素道:“你老认为非查不可?”

  天下通道:“是的,甚至不惜在岛上与任何方面沖突。”

  郑一虎道:“现在就去?”

  天下通点头道:“你们两人立刻去探,老朽带其余人等回洞。”

  郑一虎向杜吉斯招手道:“老将下了令,不去也不行,我们走,看黑女向什么地方去了。”

  杜吉斯道:“我连一点影儿都未看到,怎知她向什么方向去了?”

  郑一虎道:“这岛纵横不到十里,自然查得到的,不过难免与其他各路人物沖突罢了。”

  杜吉斯道:“有人住的地方我们不去打扰,难道人家不许我们在路上行走不成?”

  郑一虎道:“是非起因,多半出人意外,你走着瞧罢。”

  岛上无路,他们踏沙草,穿行于林石之间,估计已走了半里。奇怪,他们走了这远还没有看到别人行动,这岛好似就只有他们两个似的。杜吉斯这时立住不动,轻声向郑一虎道:“这种冷静,实在有点可怕。”

  郑一虎笑道:“全岛都充满了煞气,本来就是生死存亡之局。”

  杜吉斯道:“我好似嗅到自己身上的血气味了。”

  郑一虎道:“你的运气真好。”

  杜吉斯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一虎道:“身上流了血,你自己还能嗅到,那证明还活着呀,如果你嗅不着那才槽糕。”

  杜吉斯也大笑了,点头道:“跟你作朋友,我八成死不了。”

  郑一虎摇头道:“过奖了,我自己还不知保不何得住哩。”

  杜吉斯道:“不管怎样,我觉得你这东方人是个有福的人,我和你在一块,心中就觉得安全得多。”二人又转过一座石山,杜吉斯突然惊叫道:“这里死了十个人。”

  郑一虎早已闻到血腥气,过去一看,只见乱石之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大堆,叹声道:“都是你们白种人。”

  杜吉斯道:“查查他们的伤处看。”

  郑一虎道:“都是重击致命的。”

  杜吉斯看看所有死者的面目,只见他直摇头,显然没有一个认得的,他抬头道:“这又是谁下的手呢?”

  郑一虎道:“这个下手之人手脚极快,八成是偷袭成功的。不过我们无法查出他是谁,因为这岛上人物太复杂,但我们却要查查这批死者是正是邪。”

  杜吉斯道:“我想这批死者是阴火教人。”

  郑一虎道:“假设是阴火教人,那就死有余辜了。”他的话刚说完,忽见前面出现了两个女子的背影,随即向杜吉斯轻声道:“杜兄,你看前面高地上。”

  杜吉斯抬头注目,啊声道:“一个前影似为黑女。”

  郑一虎道:“还有个呢?”

  杜吉斯道:“那是白种女子,该不是澳洲女侠史密司珊娜。”

  郑一虎道:“珊娜高,这个稍矮。”

  杜吉斯道:“我们前去看看如何?”

  郑一虎道:“她们立着未动,似在看什么,我们本来是追查黑女,当然要过去。”

  杜吉斯郑重道:“我真怕黑女突然动手。”

  郑一虎道:“我们过去时,不要偷偷摸摸就是。”

  二人边说边行,两箭之远,不须多久就到了那高地下面。当前只差一道斜坡了,可是那两个女子似乎仍未察觉,连头也不回,郑一虎向杜吉斯透个目光,大声道:“上面有人。”

  杜吉斯会意,接口道:“这岛上到处都有人。”说着已到了上面,但距二女仍有一段距离。这时候那白女回头了,杜吉斯目光一亮,轻轻向郑一虎道:“好美”。

  郑一虎道:“真是天女下凡。”

  杜吉斯道:“你看她有多大年纪?”

  郑一虎道:“惭愧,对于白人的面貌,我是看不出的。”

  杜告斯道:“她不过十六岁。”

  郑一虎道:“她老看着我们干啥?”

  杜吉斯道:“也许希罕我们黄白同行。”

  黑女也转过头来了,郑一虎啊声道:“真是她。”

  杜吉斯道:“当心她突然出手。”

  郑一虎道:“她面无怒意,大概不会的,你开口呀。”

  杜吉斯道:“我不敢。”

  郑一虎暗暗好笑,只得自己抢出,拱手道:“二位姑娘可懂华语?”

  黑女娇笑道:“只怕你外语不通。”

  郑一虎点头道:“在下识少见微,姑娘一言,点破了。”

  黑女道:“好在我们懂你的华语,请问有何指教?”

  郑一虎道:“如不见罪,请问芳名?”

  黑女向白女笑道:“我说的那人就是他,你也说话呀。”

  白女微笑点头,向郑一虎道:“她的名字叫娜姬,我是她师姐,你们叫我蒙蒂好了。”

  郑一虎道:“这真巧,一黄一白是朋友,一白一黑是姐妹。”

  黑女道:“你叫郑一虎?”

  郑一虎闻言一震,然而他表面仍上一片泰然道:“姑娘怎知区区俗名?”

  黑女道:“中国一虎,名扬天下。”

  郑一虎哈哈笑道:“虚有其名,真是欺世不浅啊。”

  白女道:“中国大概只你一虎了。”

  郑一虎道:“但敝国多的是龙呀。”

  黑女微笑道:“此岛专为了却私怨而设,你们一黄一白有何恩怨而来?”

  郑一虎道:“人世间,非恩即怨,凡未跳出三界五形者无有不来。”

  白女格格笑道:“但此岛却有僧,道,尼辈出现哩。”

  郑一虎道:“那他们未了七情五欲,徒负出家之名了。”

  黑女道:“我们说你不过,但不知你的武功是否真比嘴强?”

  郑一虎道:“姑娘要指教在下吗?”

  白女道:“你们跟我走,自然有人和你动手。”

  郑一虎笑道:“原来二位姑娘要借他人之手来考验区区,也许那人即为姑娘等对手,这真是一举两得之策啊。”

  白女正色道:“我姐妹如要除那人,可说不费吹灰之力。”

  郑一虎道:“那人既然低能,那姑娘又如何能试出在下武功深浅?”

  黑女道:“你们打过他就算你名不虚传了。”

  郑一虎摇头道:“从二位的口中,已确定在下不是二位姑娘的对手了。”

  白女笑道:“你不服?”

  郑一虎道:“在下本来没有要与二位交手之心,现在却被逼着在下向二位求教了。”

  黑女道:“你打过那人后才有资格和我们动手。”

  郑一虎道:“倘若我在二位手下侥幸而不败,那就证明那人不是在下的对手了。”

  白女道:“你真要和我们动手?”

  郑一虎道:“抛砖引玉,何乐不为?”杜吉斯眼看难以避免,心中不觉紧张起来。

  白女笑向黑女道:“师妹这一场由你来。”

  黑女点点头,闪退数步,正色向郑一虎道:“你用全力攻来罢。”

  郑一虎侧顾杜吉斯道:“老杜请退后,这是我与女人动手第一次。”

  杜吉斯刚刚退开,突然一条人影电而来,同时一个娇柔的声音急喝道:“大师姐,二师姐千万勿动手。”

  郑一虎闻声回头,一看来的是暹逻少女慕容妮,心中暗叫道:“原来这两女竟是她的师姐。”

  白女一看慕容妮如飞而到,问道:“三妹有什么事?”

  慕容妮道:“大师姐,郑公子乃武林正义之人,我们不能和他动手。”

  黑女笑道:“印证两手有何不可?”

  慕容妮道:“四周都是天下武林,我们岂可显现实学,这不是作心给人爱看底子吗?”

  白女立向郑一虎道:“看样子我们只有留在日后印证了。”

  郑一虎淡然道:“在下在姑娘们眼中的无能和轻视,恐怕要在大会上始能更正。”

  慕容妮接口笑道:“郑兄恐怕是误会了?”

  郑一虎道:“我认为一点不误会,令师姐们当面说在下不是对手。”

  慕容妮诧然道:“有这种事?”

  黑女道:“我们是说过。”

  慕容妮叹声道:“二位师姐失言了。”

  白女道:“不交手,我们不相信。”

  慕容妮道:“师傅的仇敌已到,我正想请郑公子帮忙,大姐,现在不好开口了。”

  白女冷笑道:“我们二人份内的事,何必求外人帮忙,东侵西掠现在哪里?”

  慕容妮道:“已来岛上。”

  白女道:“那我们还等什么。”

  慕容妮道:“暂时不可与其动手,他们目前正在找持有金射之人。”

  黑女道:“金射岂可让他们夺去?”

  慕容妮道:“金射不知落在哪一个身上,因为对方共有三人,也许一个都未带着。”

  黑女道:“看势而行,我们不能让其找上门去。”

  慕容妮笑向郑一虎道:“东侵、西掠这名字你一定听说过?”

  郑一虎点头道:“他们是阴火教第二代。”

  慕容妮道:“你想看看这两个人吗?”

  郑一虎道:“如果三位姑娘不嫌外人旁观,在下与杜兄愿意随行。”

  白女已不耐烦,大声向慕容妮道:“三妹。你还罗嗦什么。”

  慕蓉妮不理,仍向郑一虎道:“二位请离远一点跟着,免得别人说是我请来的帮手。”

  郑一虎笑道:“任凭吩咐。”

  三女立即向东面去了,郑一虎向杜吉斯道:“我

  第十八章:内疚

  郑一虎这几天都没有回来,可是众女毫不担心,她们吃过早餐分乘两辆马车动身了。马车只能大道上驰三十五里,此外就要离开大道奔山林了,十一女经过一座村镇时,慕蓉妮吩咐大家弃车步行,在该处吃了午餐才出发。前途未出十里,前途满目都是森林,地面上没有路径,一看就知是从来不许人走的地方。申瑶向慕幕妮问道:“大会也是从这一处前去的吗?”

  慕容妮道:“不,他们布置的场地是由另外新开的路,我们走的是捷径。”

  陶蓉道:“各方武林可能也有人去看会场?”

  慕容妮道:“那是自然,我还相信今天去的更多,同时会场四周半里内,已搭了无数四方八面作买卖的草棚,其热闹更盛于曼谷哩。”

  说话间,渐渐进入森林深处,吕素陡地回头向慕容妮道:“前面树上钉的是什么木牌?”

  慕容妮一看,噫声道:“我师傅钉的,上写「当心黑煞星」,这是什么意思?”

  申瑶道:“字里没有解释,好象并非新钉的?”

  慕容妮道:“有年月,但无解释,这牌是五十年前钉的。”

  吕素道:“大概是当年有个人的字号,或者是一只猛兽的名字叫黑煞星?现在过了时效。”

  慕容妮道:“不搞清楚的话,我们就不能再前进了。”

  陶蓉道:“管他,我们还怕什么?令师说当心,又不是绝对禁人前进。”

  申瑶道:“走是要走,大家当心就是。”

  陶蓉笑道:“表姐在后,我带妮儿开路。”

  慕容妮道:“这片森林据说有七十里宽,三百多里深,大会场就在偏东南五十里处。”

  走人不到五里,马玲玲忽然叫起来道:“好腥臭。”

  陶蓉也急叫道:“前面有黑烟。”

  申瑶道:“那是什么东西喷出的黑气,当心,想必这就是黑煞星了。”

  吕素道:“大家提高功力,火速将真气逼到体外。”

  马玲玲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九公主道:“可能是怪物。”

  就只这一会儿工夫,整个森林,竟如入了黑暗地狱,白紫仙叫道:“大家快看,前面出现一条大黑蟒。”

  虽被黑气笼罩整个森林,可是十一女的目力个个能见,前面竖起一只大如巨塔,高有十几丈的巨蟒,口中仍喷出浓浓黑气。九公主道:“这条蟒不知有多长,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了。”

  陶蓉道:“让我来杀她。”

  吕素急阻道:“且慢,若能随便杀的话,无敌神早就除去它了。”

  珊娜道:“这种黑气八在有大毒,不除去恐害人不浅。”

  申瑶道:“我们不怕毒,再接近它一点看看。”

  慕蓉妮道:“它为何不扑过来?”

  忽然有人在林梢哈哈笑道:“它的大半截陷在洞中不能出来,你们再走近的话,那就会被它吸到口时当点心。”

  申瑶轻笑道:“小虎,你先到了。”

  原来是郑一虎在林梢,这时落下来道:“来了半个时辰了,你们无须去大会场地啦。”

  九公主道:“为什么?”

  郑一虎道:“不到大会期,那谷不开放。”

  慕蓉妮道:“这条黑蟒怎么办?”

  郑一虎道:“无敌神君不杀死它,因为它不能出来,同时还是这遍森林的守护者,我们偏左走,大家去玩玩。”

  慕容妮道:“师傅也真怪,留着这样的毒物看守森林。”

  郑一虎道:“你伯伯不叫,叫师傅?其实他一点不怪,这条蟒还是他由非洲沙漠收来的。”

  慕容妮道:“收来作什么?”

  郑一虎道:“收来替他老人家守宝库,现在你总该明白了。”

  白女蒙蒂惊奇道:“守宝库?”

  郑一虎道:“当然,令师目奇珍异宝多得很,这条蟒又只有他能制,也只有我能杀,别人无能为力。”

  珊娜闻言,亦感惊奇道:“你用什么杀它?”

  郑一虎道:“八仙伏魔神剑。”

  申瑶猛地想起一事道:“你遇到阴火祖师没有?”

  郑一虎道:“没有。”

  申瑶道:“无敌神曾说过,阴火祖师最忌两样东西,一为蜗皇镜,另一则为八仙剑。”

  郑一虎道:“他忌的就必须夺去。”

  申瑶道:“你要当心。”

  郑一虎笑道:“他现在除了连我的元神盗去之外,否则他一辈子也休想,我现在已经与剑不可分离了,除非我死了。”

  陶蓉问道:“你离开后作些什么?”

  郑一虎道:“就是查访这几批魔头的动静,可是至今仍未查出点什么,但却意外地发现又来了另一批神秘人物。”

  吕素愕然道:“是批什么样的人?”

  郑一虎道:“幸好有无敌神陪同,他老人家说,那是不属于任何国家的人物,也没有党派和教帮。他老人家称之为「三侵团」,而且也如阴火教一样,其势力早已普及天下,诡密更甚于阴火教。”

  申瑶道:“何谓三侵?”

  郑一虎道:“侵色、侵财、侵技。”

  陶蓉道:“这名你真新鲜,你看到了几个?”

  郑一虎道:“两个女的,但无敌神说,你千万勿看她们的面貌。”

  吕素道:“那是假的?”

  郑一虎道:“对了,这会见了,过一会又变了,无敌神说,她们有数十种奇药,有擦,有洗,有吃,甚至还可刺入皮肤,侵入血肉,使她们的面目改变,还有很多作为侵害敌人的奇药。”

  九公主道:“她们的药,难道不能运动抵抗?”

  郑一虎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总之无敌神说,他们的药是非常古怪而厉害的东西。”

  白女道:“她们都是女的不成?”

  郑一虎道:“假设都是女的,那你们就不必提防了。

  白女哼道:“是男的又怎样?”

  郑一虎道:“那就属于他们三侵的目的之一了。”

  白紫仙冷笑道:“我们又不是死人。”

  郑一虎道:“无敌神说得好,他说在三侵团的眼里,死人与丑鬼最安全。”

  黑女接口道:“那我就放心啦。”

  郑一虎摇头道:“哪里,姑娘非常美。”众女闻言,不禁齐声格格娇笑,黑女却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慕容妮笑完问郑一虎道:“你带我们去哪里?”

  郑一虎道:“你们只需跟着走就行了,自然有好地方。”

  慕容妮噘嘴道:“在我的国土内,难道我不如你?”

  郑一虎道:“姑娘知道的,恐怕只是早已闻名的地方,对于隐密之处,令师尚且不敢说全知呢。”

  申瑶道:“少废话,快走。”

  郑一虎领着走向右面,远远的绕过黑蟒,足足走了十里才脱离黑气笼罩之区。除了森林还是森林,四外的一切,就是登上林梢也看不到,郑一虎领着大家尽在林中穿林。他回头笑道:“再走二十里,我们就会发现其他各方的人物了。”

  陶蓉道:“为何现在不能看到?”

  郑一虎道:“那面有禁牌,外人不能冒失闯进这里来,我们算是特别例外。”

  白女道:“在地在走,不如在林梢走。”她拔身沖起,直登森林之顶。刚刚冒出树顶,忽又急急跃落,同时惊声道:“你们快上去看看,前面有座峰,那儿有红红的火光。”

  大家愕然,慕容妮道:“谁敢在禁区烧火。”

  郑一虎道:“也许不是火。”

  白女道:“谁说不是火,距离虽远,但我看到火焰飞舞,不过很奇怪,竟无浓烟沖空,你们上去就知道了。”

  大家一齐拔上林梢,仔细一看,居然同声奇道:“是一群红鸟。”

  白女噫声道:“真是我看错了。”

  申瑶向慕容妮道:“那种鸟团飞舞,被阳光照射,真的有如火焰熊熊一般,是贵国特产嘛?”

  慕容妮摇头道:“我不知道有这种奇鸟,远看只有鸡大,近观恐怕比鹅还大。”

  郑一虎道:“那群奇鸟似在争吃什么东西,你们慢慢来,我先去看看。”

  慕容妮道:“也许我识得那种鸟,我跟你去。”郑一虎向她一招手,展开轻功,向前扑去。

  刚到那峰下,突然有人大叫道:“小虎,小虎,救救我。”

  郑一虎闻声大惊,急向慕容妮道:“是培亨的声音。”

  声音发自一个洞内,郑一虎如飞奔了进去,举目一看,只见培亨赤条条的躺在一堆树叶上,他一见大惊,回头忙向沿口道:“慕姑娘勿进来。”慕容妮闻言立住,她心想必有严重事情发生。

  郑一虎阻止慕容妮后,再大声向培亨道:“培兄因何弄成这副模样?”

  培亨道:“我现在全身如绵,遍体无力,你先设法救我起来再说。”

  郑一虎道:“你得说出原因,否则我从哪里救起?”

  培亨道:“我和杜吉斯,夜之秘三人别了天下通,準备到郊外游玩,不料了城就遇到三个女子,其中一个是我师妹,一个是杜吉斯的爱人,一个则是夜之秘的倩人。”

  郑一虎:“这与你现在的情形有何关系?”

  培亨道:“那三个女子走入邪途了,他们不但不要脸,甚至要毁灭我们。”

  郑一虎愕然道:“你们既然发觉了,难道不是她们对手?”

  培亨叹道:“等到发觉时,已上了她们的当啦。”略顿又道:“她们竟在我们股上刺了一针,针内毒素侵入血里,使我们毫无抗拒之力,至任由她们摆布。”

  郑一虎道:“杜、夜二兄呢?”

  培亨道:“大概在峰那面,幸而夜之秘机警过人,他看出情形不对,知道三女事后必下毒手,因此大声唤叫无敌神。”

  郑一虎道:“三女来不及杀你们就逃走了。”

  培亨道:“是的,她们连衣服都未穿就逃啦。”

  郑一虎摸出一粒仙果,分成二份,一份送到培亨口中道:“你吞下就好了。”

  培亨道:“这是什么药?”

  郑一虎道:“不可问,好了之后快穿衣服,我还要去寻杜、夜二兄。”培亨吞下后,立觉精神大振,不但复了原,而且较前尤觉体力大增,于是跳起来急急穿好衣裤。郑一虎见他穿好再问道:“峰上有红色怪鸟你看到没有?”

  培亨道:“看到了,好是南极企鹅,是一种专食人的恶鸟。”

  郑一虎道:“这种鸟既然产于南极,为何此处也有?”

  培亨道:“大概是有人带来的。”

  郑一虎道:“不好,那群企鹅莫非是齐争食杜吉斯他俩的死尸。”

  培亨道:“不,我们来时,早已看到峰顶有四个死人。”

  郑一虎急急领他出洞,可是已不见慕容妮。不禁噫声道:“慕姑娘哪里去了?”

  培亨走出道:“来了哪些人?”郑一虎立将十一女同来之多告诉他,忙着向峰上奔去。培亨追在后面道:“她们也许一同到峰上去了。”到了峰上,只见那群红鸟全部飞到空中,地面却留下四具骷髅。

  培亨道:“她们在后面谷中。”

  郑一虎道:“糟!杜、夜二兄必是赤身露体,众女看到成何体统?”

  培亨道:“不,他们就在右面巖石内,你随我来。”

  他边走边大声叫道:“老杜,小虎来了。”

  不远处响起杜吉斯的叹声道:“千万莫让诸位姑娘来,我听到她们的谈话了。”

  郑一虎急急走过去问道:“夜兄呢?”

  杜吉斯躺在巖石缝中,一见郑一虎,不由又叹声道:“老夜遇害了,他的情人临走时给了他一掌。”

  郑一虎大惊道:“他在哪里?”

  杜吉斯道:“在下面一点,现在只是一堆白骨了。”

  培亨悻然道:“那女子真歹毒。”

  郑一虎递交杜吉斯一份果子道:“吞下罢,她们向何方逃走的?”

  杜吉斯接过吞下后道:“由下面谷中而去,小虎,追也追不上了。”

  郑一虎冷笑道:“你以为她们真是你们所识之人嘛?”

  培亨道:“难道有假不成?”

  郑一虎道:“现在不敢说,不过你俩再遇到时,千万不可冒失,既不可仇视,也不可亲近,非等我看过后才能确定。”

  杜吉斯刚刚穿好衣裤,忽见申瑶走出来道:“谷中死了不少人。”

  郑一虎道:“也是骷髅了。”

  申瑶点头道:“有五具是女子,地上留的长发可以证明。”

  郑一虎道:“三侵团竟以这里作为害人的隐秘之地,真是意想不到的事。”

  申瑶愕然道:“你确定是嘛?”

  郑一虎道:“绝对的。”

  培亨惊问道:“什么是三侵团?”

  郑一虎再把无敌神的话向二人说了一遍,之后郑重道:“三位所识的女子,也许是真的步入了歧途,也许是三侵团中人故意易容而来,故所以我叫二位今后再遇上时要慎重。”

  杜吉斯道:“这怎么得了,武林中人这样多,她们要变就变,今后谁能相信自己人。”

  郑一虎道:“三侵团这种手段只能为害粗心大意之人,可就欺骗不了我,我们今后稍加注意就不难看出他们的破绽。”

  马玲玲在下面谷中叫道:“你们快来啊。”

  到了下面,郑一虎道:“瑶姐姐,你们先先回曼谷,我今天已无心玩了,非除去那几个妖女不可。”说完向杜、培二人道:“我们走。”

  三个人和大家分了手,侧转右面奔上悬崖,但眼前仍旧是满目森林。穿行数里后,郑一虎忽然摆手道:“前面有人。”

  培亨道:“莫非就是那三个妖女?”

  郑一虎道:“不止三人,还有好几个男子。”

  杜吉斯道:“我们偷愉的去窥探一下如何?”

  郑一虎道:“我听不懂他们的话当然要去看看。”

  森林高而不密,郑一虎看看地势,他领着绕了半圆圈才渐渐接近。在十丈余外,恰好有一遍巖石可资隐蔽,三人就展开轻功闪到巖石之内。同时伸出半个脑袋,却急忙又缩了回来。培亨骂道:“又是那一套。”

  杜吉斯道:“四个女子接受几个男子轮流那个……看样子那些男子还吃不消哩。”

  郑一虎道:“那些男子是阴火教的,四女显然善长采补,稍待一会,九个男子都得倒下,我们暂时勿管。”

  培亨道:“你怎知九男子是阴火教的,我和老杜教的呢,我和老杜都不认识呀?”

  郑一虎道:“与最左女子搞鬼的两个男子,我知道他们是罗剎人,曾在敝国出现过。既是魔鬼党的,当然仍属阴火教呀。”

  培亨道:“四女之一就是夜兄的情人,但另外三人却不认识。”

  郑一虎道:“只要有她即可,另外两女也许又改成她人面目了,我猜仍旧在内。”

  杜吉斯道:“这么说,她们之中,并无在下和培亨的女子。”

  郑一虎道:“这点我早料到,她们装作二位的女友。”

  杜吉斯道:“这些男子似乎都吃过药了,从他们的面色看出,人人都是逼不得已的样子。”

  郑一虎道:“开始想必是自愿,后来才发觉上当的,因为他们的衣服都是挂在树上,而不乱抛在地上。”

  培亨道:“你确有细微观察的本领。”

  郑一虎陡然道:“还有人来。”

  杜吉斯惊讶道:“那会撞破这场丑剧。”

  郑一虎道:“不,可能是一伙的。”

  未几,真的来了三个女子,那是两个黄种一个白种,但在三女子之一的背上还扛着一个男子。郑一虎道:“当心,这儿距离太近,我们只看发展。”

  原先四女一见三女所背的男子,俱都大吃一惊,她们把男子推开,慌忙穿起衣裳,不知说些什么。乱了一阵后,前后七女竟背着那男子急急而行。九个赤身男子显然无力起身,他们眼睁睁的躺在地上喘气。培亨向郑一虎道:“我们追不追上去。”

  郑一虎道:“当然要追,看她们有何本领救治。”

  三人悄悄追着,不久到了一处谷中,当此之际,忽听谷内有各以汉语大笑说道:“诸位姑娘到来有何指教?”

  走到前面的一个白女似是七女的首领,只见她说用汉语大声道:“阁下勿躲着,昨天的条件我们接受了。”

  谷中人又哈哈笑道:“诸位何以前据后恭呢?”

  那女子冷笑道:“阁下这叫做明知故问。”

  谷中人大笑道:“原来诸位是找区区治伤来的。”

  那女子道:“你能治好我们的队长,凡在曼谷的事都可么作。”谷中人现身了,可是他竟蒙着面。

  杜吉斯在暗中忙问郑一虎道:“这人从中原来,你听出他是谁没有?”

  郑一虎道:“魔鬼党老大。”

  培亨道:“魔鬼党要和这批三侵团合伙?”

  郑一虎道:“互相利用,因为他们各有所长。”

  魔鬼党老大已接近众女,但他一查负伤男子后,陡然大叫道:“他被谁点了五大重穴。”

  那女子道:“你不能救?”

  魔鬼老大摇头道:“没有救了,贵队长顶多能够再活一天。”众女人大惊失措,人人怔在当地。

  郑一虎急急向杜、培二人道:“二位看看我。”

  杜、培见他也蒙上面,于是会意,急急照作,但杜吉斯问道:“我们要出去?”

  郑一虎道:“到谷口等着。”

  到了谷口,郑一虎似嫌离谷内太近,于是又和杜、培退远一点。不到顿饭之久,七女真个来了,郑一虎领着杜、培行出,一闪截出去路。七女一见,在前的大喝一声,立将众女阻住。郑一虎哈哈笑道:“诸位何必惊慌。”

  那女子一听他说华语,立即叱道:“三位因何拦路?”

  郑一虎道:“僻野森林,无可消遣,想找诸位姑娘玩玩。”

  那女子似知来头不对,居然也无浪劲了,喝道:“你是什么人?”

  郑一虎大笑道:“寻花问柳人。”

  那女子冷笑道:“你们不要命了。”

  郑一虎道:“你们有些什么道行?动不动说人家不要命。”

  那女子大怒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郑一虎突然一指其中之一道:“那位姑娘请出来答话。”

  原来他指的就是害死夜之秘的女子,只见她挺身亡前道:“你认识我?”

  郑一虎也上前接近道:“我的名字叫夜之秘。”

  那女子闻言大惊,立知是怎么一回事了,立从肩上拔下一把长刀:“我不相信有鬼。”

  郑一虎问道:“你是装的还是真的?”

  那女子忽然格格笑道:“装的也好,真的也好,反正跟你们中国人没有关系。”

  郑一虎道:“我就是与夜之秘报仇来的,是装的,我虽杀你,但使你死得痛快。如果真的,那就叫你这淫妇先受几天活罪。”

  那女子又笑道:“听你的口气倒不小,想必真有两下子。”

  郑一虎道:“你上来罢,你不说真假也不行,我自然有使你吐露实话的功夫。”

  那女子道:“我有一朵花,你如敢接在手中,我就说真话。”

  郑一虎冷笑道:“三侵团的毒药可害天下武林,对我毫无作用,你抛过来罢。”

  那女子真的由身上摸出一朵鲜花来,笑道:“寻花的送花,问柳的赠柳,岂不正适合你的胃口,接着。”

  花如蝶舞翩翩接近。但到数尺之内,不但舞动加快,同时在花中沖起两只小蜜峰,真似电射一般,径向郑一虎两目射来。郑一虎仍旧视苦无睹,仅仅伸手接花,竟对两只蜜蜂不睬不理。这一来却令后面杜、培两人骇然大叫:“当心……”

  两人声尚未落,那两只蜂子突然有如中了魔步一般,刚刚接近郑一虎的眼睛,近料竟一分为四,四分为八,而且掉头回飞,其速尤急,同时分得肉眼难见。郑一虎接花在手,面不改色,双掌一搓,霎时比为乌有。对面七女一见,个个竟全身发抖,同声惊叫。叫声才起,她们突又全部惨嚎倒地,竟痛得在地在上翻滚不已。

  培亨急急走到郑一虎身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郑一虎道:“那两只峰是假的,实为两件暗器,而且是非常歹毒的暗器。”

  杜吉斯也走上前问道:“怎么会变成那么多呢?”

  郑一虎道:“我用真气将它炸碎,逼着回飞,现在她们各中了一点在眼里。”

  二人惊道:“你控制得这样準。”

  郑一虎道:“她们要伤我的眼睛,我只得照样回敬。”

  杜吉斯道:“那朵花给我们看看。”

  郑一虎笑道:“花上有奇毒,被我运真火炼化了,二位快看,七女伤了。”

  培亨道:“没有死。”

  郑一虎道:“都变成瞎子了。”

  杜吉斯道:“不行,瞎一只还能作怪。”

  郑一虎道:“都瞎了,这种毒可能专害眼睛,而且害一只连带侵入另一只。”

  培亨向杜吉斯道:“当心,她们虽瞎了,但还有武功,我们既不杀她们,不如早离开。”

  郑一虎道:“这些女子倚仗的是毒,真正武功顶多不过是普通高手,我们走罢。”

  那些女子也许是痛晕了,三个临走时还不见动。天色全黑了,郑一虎领着二人直奔曼谷城。奔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出森林,可是刚刚踏上道路之际,突然听到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后面道:“三侵团在曼谷共有三十队,你们毁了他一队,其他的看你们如何应付。”

  郑一虎闻声,忽然回头道:“魔鬼党老人,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后面不见人,但仍听其阴声笑道:“你是谁?”

  郑一虎大笑道:“你很小心,摸不清我的来历居然不敢接近。”

  暗处之声忽然停止不答了,培亨悄声道:“他走了?”

  郑一虎道:“没有,我们走。”

  杜吉斯道:“他继续盯着怎办?”

  郑一虎道:“那就到宽阔之地再下手,在这种地方他易于遁形。”

  三人又走了数里后,杜吉斯问道:“你觉出他的动静没?”

  郑一虎道:“他很精明,没有追来。”快接近曼谷时,忽然看到一辆马车翻在道旁,车旁地上竟还有两个男子被杀。

  培亨大惊道:“这里出了事。”

  郑一虎道:“死者身上有兵器,显为武林中人。”

  杜吉斯道:“但不知为了什么?”

  郑一虎道:“曼谷齐集天下武林,出事毫不稀罕,原因更多,我们管不胜管。”

  培亨道:“夜深了,我们走罢,免得背黑锅。”

  郑一虎道:“有人来了,我们不能离开,否则就真的有嫌疑啦。”在曼谷城方面如飞来了十几个人,瞬眼就到达了,想不到居然是为出事而来,突闻一人发出吼声。

  杜吉斯道:“小虎,他叫我们站住。”

  郑一虎示意道:“杜兄上去答话。”

  杜吉斯用暹逻语上前说了一阵,显然未被对方采信,但对方走出一个中年男子向郑一虎道:“你是中国人?”

  郑一虎道:“正是。”

  那人道:“你们看到这辆车子有多久了?”

  郑一虎笑道:“久暂都与在下等毫无关系。”

  中年冷笑道:“我们是据报赶来的。”

  郑一虎道:“报信的怎么说?”

  中年人大声道:“三个蒙面人劫马车。”

  郑一虎啊声道:“那真巧。”

  那人道:“三位如果知道逃不了,最好跟我们进衙门。”

  郑一虎道:“这是当然,不过有一点不知阁下想过没有?”

  中年人道:“那一点?”

  郑一虎道:“假设劫车的不是在下等人,诸位不惟空跑一趟,而且让真正的劫犯有了充分的时间远走高飞?”

  中年人闻言一怔,回头向同伴道:“分出一半四出追查。”说完,摆手向郑一虎道:“我已采纳在下意见,现在请了。”

  郑一虎向培亨道、杜吉斯道:“官司吃上了,我们随着他们走罢。”

  培亨道:“你得说出真实姓名给他们听呀。”

  郑一虎摇头道:“公门中人有理也讲不清,还是知趣的好。”中年人正待催促大家动身之际,讵料由曼谷城又如飞来了一群人。

  培亨急急道:“前面是鸾披。”

  郑一虎道:“原来他也是公门中人,那好办,有他大概不要进衙门啦。”

  那中年道:“哪位与鸾披相识?”

  郑一虎道:“我们都认识。”

  中年人道:“各位可以除去面罩了。”

  郑一虎道:“除下面罩诸位也不认识,何必多此一举。”

  中年人道:“让鸾披来认。”郑一虎不再说,立即和杜、培两人除下面罩。

  这时鸾披到了,他一见三人大惊道:“三位因何在此?”

  郑一虎道:“在下等由远方回来,因为看到路旁的马一和死人,所以稍停察看,讵料竟背上了黑锅。”

  鸾披大叫道:“那是误会了。”他向中年人道:“你们真是胡闹,郑公子等是亲王爷的朋友。”

  那人闻言大惊,急急向路一虎道:“公子恕罪,小的们有眼无珠。”

  郑一虎笑道:“过去的不谈了,请问这辆马车上的人是作什么的,又因何故被劫。”

  鸾披接口道:“车是运库银的,匪徒显然是劫财。”

  郑一虎道:“匪徒胆在首都抢劫,定然来头不小,官府如不派出大批高手,案情决难办了。”

  鸾披道:“这车库银为数可观,共有十箱,绝对不是三个蒙面人可以抢走了,必定还有很多匪徒藏于暗中协助,同时押运的马夫都是高手,现在马夫不见,死的押运之人。”

  郑一虎道:“现在是深夜,出事可能在二更,我们尽速追查,在下等愿助一臂之力。”

  鸾披道:“案子已向上呈报,不过不敢劳动大驾,因为明天是大会之期,郑公子等须回去好好休息。”

  郑一虎笑道:“大会头几天没有什么精彩的,同时在下等也不会上台,与其旁观无聊,不若替你查查这案子吧。”

  鸾披道:“那真是感激不至,此事不可再拖延,大家火速分手去办。”

  郑一虎向杜、培笑道:“我们走吧。”

  培亨道:“不回曼谷城了。”

  郑一虎道:“仍旧回花园,叫大家都出来查案。”

  杜吉斯道:“匪徒也许在城内。”

  郑一虎道:“那是最聪明的贼人了,还有就是连夜出境。”回到花园时,岂料竟没有半个人,仅在姑娘们房中桌上看到一张字条。郑一虎拿起看后,向培亨道:“消息传得真快,她们都知道了。”

  杜吉斯道:“早知出去查案去了。”

  郑一虎点头道:“离开不久,我们不要停留啦。”

  培亨接过字条一看,笑道:“申姐留的,她们準备向西追。”

  郑一虎道:“那是海边,我们向东追查山地。”

  杜吉斯道:“那是当心,东面很容易追出暹逻国境。”

  郑一虎道:“贼人不远走便罢,远走的目的,就是要离开暹逻。”三人由房上纵上花园,忽见到处都是黑影。

  培亨道:“哪有这多夜行人。”

  郑一虎道:“这件案子可能引起不少人,有暹逻本国办案的,也有天下武林自动协助的,当然想浑水摸鱼的也不在少数。”正奔走着,突有两条黑影追了上来。郑一虎向杜、培道:“停下。”

  培亨道:“真麻烦。”言罢,两黑影已到,忽听一人大声喝问,居然是天竺语。

  杜吉斯上前一看,见是两位黑和尚,随用天竺语口答。在前的和尚改用华语道:“原来是郑少侠,贫僧误会了。”

  郑一虎知道杜吉斯说出了自己的姓名,于是上前道:“大师,二位也是替暹逻查案的吧。”

  和尚道:“正是,贫僧打扰了。”

  郑一虎道:“大师太客气了,请问有何消息?”

  和尚道:“据安南武林传出消息,贼人非但并未逃走,反而已进入曼谷城了。”

  郑一虎啊声道:“真有这种事。”

  和尚道:“据说贼势很大,为数有好几十,他们可能是参加大会的某一批人。”正说着,突然远处传来哄然之声。和尚接着大叫道:“查到了,贼人拒捕。”

  郑一虎急急道:“敢在曼谷拒捕,决非普通贼,我们快去。”

  两个和尚抢先奔出,其一回头道:“出事地点似在一处大庙顶上。”

  杜吉斯道:“贼人真正胆大包夭,目前曼谷乃天下武林齐集之区,竟敢公然拒捕。”

  走不多远,忽有一条黑影急急迎来,郑一虎触目噫声道:“是天下通来了。”

  一瞬接近,诓料真是天下通,只见他向郑一虎大叫道:“三侵团占庙拒捕,小虎快去。”

  天下通道:“暹逻公门中高手已有大批倒下了,他们沖进庙去就无动静。”

  培亨道:“必是中了贼人的暗器,八成邪门手段。”

  郑一虎问道:“我们的人呢?”

  天下通道:“都到了,她们被申姑娘带着,占住庙前不远一座高楼,目前该庙早被天下武林团团围困,惟尚无外路武林进去。”

  郑一虎急急道:“大家快蒙起面来,我们不可让外人看出真面目,免得在大会中露马脚。”

  天下通道:“凡是围困该庙的,十有八九都带上面罩的,他们似都怕三侵团认出。”

  郑一虎道:“三侵团的势力并不大,问题是怕其他邪门在暗中协助他们。”

  两个天竺和尚早走远了,天下通领着二人登上一座楼,楼顶上真的是众女在座。楼顶为露天式的平台,四方入面都看得到,也许主人已知道她们的来历,居然在这四更天的时候还奉上茶点。天下通他先向众女道:“小虎等来了。”

  老头子刚说完,郑一虎也到了,他走近大家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人进庙去?”

  申瑶接口道:“进去的都没有下落了。”

  郑一虎道:“申姐留下字条说去东南,因何又在这里?”

  申瑶笑道:“那是得到消息又回来的,小虎,庙里不见有人影闪动,但却危险万分,这是什么道理?”

  郑一虎道:“庙内必定隐藏不少特殊贼人,他们同时以逸待劳以暗敌明,去的人盲目进攻,当然无一幸免了。”

  陶蓉道:“那就只有等天明了。”

  郑一虎道:“这座庙的规模如许大,一看便知内部深而复杂,天明进攻同样难防,贼人决不会硬拼的。”

  濮萃华笑道,“慕姑娘等三师姐妹刚刚离开,她们要请示其师,準备用火攻。”

  郑一虎道:“这真胡来,都城之内放火,简直不知轻重。不但毁坏古迹,同时也危害居民,真正岂正有此理。”

  杜吉斯忽然叫道:“那面有人扑上庙顶了。”

  珊娜道:“经常有人扑上庙顶,可是,一下去就没有音信了。”这时庙中各个尖形的殿顶上,居然纷纷扑上了几十个人影,真是不约而同。

  吕素一见,急向郑一虎道:“小虎,各方武林从没有这样心细,这次可能会攻进庙中去。”

  郑一虎笑道:“庙中尚未发动,显然有恃无恐!我们先看看。”

  陶蓉道:“暹逻武林已有十几个人渺无音讯,现还不知死活。”

  郑一虎道:“贼人之心非常明显,他们劫银不是为财,而是另有用意。”

  吕素道:“你且说说看?”

  郑一虎道:“他们以劫案震动曼谷,目的在大会前向天下示威,今晚不能将他们打败,明天的大会势必开不成。”

  庙里各殿顶都被各方武林占住了,但就没有人向下落下,郑一虎忽有所悟,立向众女道:“我去看看。”

  申瑶不明他有什么主意,问道:“你準备下去?”一面望望庙顶,又道:“似乎有人下去了。”

  郑一虎笑道:“就是要看下去的因何没有声音?”姑娘们都想跟着去,但没有人说出口。

  就在郑一虎举步起身之际,突然听到庙殿上发出一声非常恐怖的惨叫。众女惊愕的望着郑一虎,郑一虎向她们点头道:“果然不出所料。”

  这句等于没有说,众女仍不解,陶蓉大声道:“什么?”

  郑一虎指着一座尖殿顶下面道:“那儿有个高手想偷偷的下去,却挨了下面一招「幽冥功」。”

  申瑶大惊道:“下面藏的是鬼王。”

  郑一虎道:“何止他一个,魔王,魔鬼党,以及整个阴火教和大巫党都在庙里。”

  吕素大骇道:“邪门大联合。”

  郑一虎道:“所以我说劫银车只是藉以生事而已。”忽然有人影一闪而到,郑一虎早已看清是个老和尚,急忙迎上前道:“大师是谁?”

  和尚到了二丈之外停住,合十道:“贫衲少林……”

  和尚也是蒙着面的,但郑一虎闻声忙道:“大师请住。”他怕对方露出破绽,再迎上几步,传音道:“枯大师。”

  和尚呵呵笑道:“小施主,你还记得老衲。”

  枯大师是郑一虎最初遇到的有恩之人,他现在的武功底子还是枯大师所赠,这使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于是激动的扑上去,双手抱住和尚道:“你老没有死在鬼窝谷。”说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中听,忙改口道:“大师,晚辈是蒙着面的,你老如何认识?”

  和尚也很激动,摸摸他的头顶,慈爱无比地轻声道:“认得你的原因莫问,鬼窝谷贫衲去迟了,鬼王已搬了家。”

  申瑶等已起立,也走过向和尚长揖道:“大师,莫非有所指教?”

  和尚道:“庙后己有十几个国武林被魔头们害死在下面了,小虎要慎重行事。”

  陶蓉大惊道:“真的死了么?”

  和尚道:“不死也中了歹毒的邪术啦。”

  郑一虎道:“大师请回原处,晚辈马上下去探个明白再说。”

  老和尚道:“庙里已被各种隐身邪功所漫,肉眼看不到一点人影,一有人下去,立会遭遇群邪围攻。”

  “这是自然的,晚辈早已料到。”

  和尚道:“此庙有千余年的历史,千万不可施展神功毁坏,魔头不惟有邪术弥漫,而且有宝物藏身,少施主的娲皇副镜只能照空间,无力透宝物。”

  郑一虎道:“邪魔要围攻就难免现身出来。”

  和尚道:“希望你能探出陷落之人的实情。”

  和尚走了以后,郑一虎看好下去之地,回头向众女道:“我由施前空场中落下,这样可叫魔头们无法实行近袭。”

  众女齐声道:“天快亮了,不如等天亮再下去?”

  郑一虎道:“天亮就是大会日开始,这样等会让魔头占了上风,我们不惟不能待到天亮,相反还要快点。”说完腾身,如箭射向庙前空场。

  郑一虎看出庙内各处大门打开,里面冷清清的,既然弥漫着邪气,甚于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心中暗笑道:“他们有计划的,甚至已公举了一个人统一指挥,而这个人除了阴火祖师,不可能是别人。”想到这里,他朝庙中朗声道:“阴火祖师,庙中既是避难所,也个是龟笼,更不是贼窝,以阁下的名气,最好光明正大的出来明斗,似这等藏头露尾算什么玩意?”庙中毫无回音。

  四面的高楼和庙中各殿顶上的武林人。莫不惊奇的注视着郑一虎,显然都不明白他的来历,更惊奇他下去这么久,竟未遭到暗算。郑一虎也有同感,向正门行去,因为庙内没有朦胧不清的现象,所以他也不拿出镜子来。第一脚踏进大门,殿里躺着一地人,同时在中间还有八九只箱子。

  郑一虎悚然道:“魔头已经走了,凡被他们所谓害死的人,其实都是点了穴,所谓劫走的库银也在此。”走近一查,果然发现全被点了睡穴。再检查一些其他房间,每到一处都是空殿和空房子,证明邪魔真的是全走光了。郑一虎忖道:“魔头作事真不可捉摸。”想完,拔升殿顶。

  在原地,枯大师真个在等着,郑一虎一见笑道:“大师,魔头们走了,被害的人也还活着。”

  枯大师笑道:“老衲听到施主的自言自语了。”

  郑一虎走近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枯大师郑重道:“也许这只是示威,当心他们在大会上捣乱。”

  郑一虎:“四面有黑影围过来了,我们走。”

  和尚道:“随老衲来。”

  郑一虎道:“去哪里?”

  和尚道:“回你们的花园。”

  郑一虎道:“我们还有很多人在正面高楼上。:”

  和尚道:“老衲已通知他们先回去了。”

  郑一虎道:“你老有什么事情嘛?”

  和尚道:“老衲得到大会的通知比斗方式全改了。”

  郑一虎啊声道:“这是为何?”

  和尚道:“无敌神不愿把大会拖长日期。”

  两人边走边说,一会儿就回到花园,天下通与大家正在迎候。大家都进了郑一虎所住的屋内,坐下后,枯大师道:“首先你们在出花园前就带好面罩,不许坐车,吃过早点就出发,直奔大会场,我们在东面谷壁下。”

  申瑶道:“比赛规矩如何改的?”

  和尚道:“第一是全天进行,不是只限一天十场了。第二赛台增加了九座,分十级,由一至十,一个人在第一台打胜了才能到第二台,如此类推,十台胜了才算初赛进级。”

  郑一虎道:“我还是不明白?”

  和尚道:“比方有两个人在第一台比斗,其一胜者到第二台等,着第二个在第一台,获胜者到第二台来,如此你就与他在第二台比,第二台胜者再到第二台。”

  陶蓉道:“到了十台打胜才算赢得初赛?”

  和尚道:“对了,这个人要到复赛时才再出场。”说话之间,天已大亮,店家已送来早点。和尚告退了,临走又道:“你们莫忘了在臂上留白点记号,穿大会发的黑衣,还有是剑不可取下。”

  大家送出后,回来吃早点,不久就出发了。一路上,遇到蒙面者竟络绎于途,这时才看出天下武林来曼谷的真是多极了。在路上,天下通向郑一虎道:“我们必须要个人看管东西。”

  郑一虎道:“看管什么?”

  天下通道:“宝剑和其他随身携带之物呀。”

  郑一虎道:“枯大师不是说剑不可取下吗?”

  天下通啊声道:“老朽忘了,这替邪魔留下了打输不讲理的漏洞啦。”

  郑一虎道:“其实拳脚与兵器没有区别,我所担心的是阴火祖师,他如参加比赛,那就有不少武林死亡。”

  天下通道:“这老魔很可能会出场,不过不会在初赛复赛中杀人。”

  陶蓉道:“那为什么?”

  天下通道:“前两阶没有他要杀的。”

  到了大会谷中,相反的到看不到人群拥挤了,因为谷壁下面都是林木,凡来者都隐入林中去了。天下通领着大家到了东壁下,择了一处林缘停下来,吩咐道:“我们就在这里罢,全谷都能看到啦。”

  谷中扎着十座高台,每座台下部有十个暹逻武林高手护守,郑一虎咦声道:“每座台下竟有人守护。”

  天下通道:“这也是新改变的主意啦,虽不能起到多大的效用,但比没有要好一点。”

  郑一虎道:“第一座台前为何只有五人?”

  天门通道:“那是报名登记的执事人员,如果与登记的姓名不符,马上阻止上台。”

  申瑶笑道:“阴火祖师难道也登记了?”

  天下通道:“这个也不能马虎,假姓名也会登记一个。”

  杜吉斯忽然道:“南面壁下林里走出一个了。”

  那个人个子不高,动作却迅速异常,如飞到了第一台前面,郑一虎道:“这人轻功不坏,可惜外人不知其姓名。”

  培亨道:“假名多于真名,知道亦等于不知。”

  杜吉斯道:“最好是不蒙面,现在可说是既聋又瞎了。”第一台的执事人员已有上前问了,大概已符合登记,他已拔身登上台去。

  郑一虎忽然道:“培兄,你看他如何?”

  杜台斯道:“该不会是邪魔方面的吧?”

  郑一虎道:“第一二两天内,邪魔高手绝对不会出马。”

  培亨点点头,正待走出林缘,他还没有举步,郑一虎忽然拦住道:“有人先去了。”大家一看,仍是由南面走出一个,那人却慢慢的向第一台行去,看来急死人,良久才到台前。他自动去报了名,而且是由梯子爬登上台。

  马玲玲天真的笑道:“这人真斯文。”

  郑一虎道:“那人是故意装作的,先前那个须当心。”

  话未收口,台上已打起来了,九公主讶然道:“他们连礼貌都不讲,上去就打。”

  申瑶笑道:“那是后去的先动手,这人有点古怪,上台前那样有耐性,动手动如此性急。”

  杜吉斯道:“他们使得是什么拳脚?”

  郑一虎也感奇怪道:“似有东方招式在内。”

  培亨道:“也有西方的路子。”台上走到二一十几手时,突见先上台的矮个子大叫一声,翻到台下。

  郑一虎噫声道:“后上台的施暗算。”

  天下通道:“你小子看到什么?”

  郑一虎道:“他口中吐出一丝黑光。”

  陶蓉道:“不知先上台的死了没有,大会有人去抬了。”

  得胜的这时不再斯文了,五丈远的第二台,他竟飞身跃到,显出不疲倦的样子。紧接着,第一台又有两个上去了,这次是一高一胖,上台即打得非常激烈。培亨看出了名堂,向郑一虎道:“高个子似为波斯王剑道格雷斯。”

  郑一虎道:“他的拳劲很强,对方不到十招就会下台。”正说着,林后突然走来一个黑衣人。郑一虎一见道:“阁下是谁?”

  那人传声道:“在下鸾披。”

  郑一虎啊声道:“阁下有什么事。”

  鸾披道:“亲王早知诸位藏身在此,特地派在下来请贤昆仲。”

  郑一虎道:“这时如何能会见?”

  鸾披道:“不是会面,而是请两位去救人。”

  天下通道:“是否去救刚才被打下台的那人?”

  鸾披道:“正是,那人为亲王的第一随从。”

  郑一虎道:“他伤在哪里?”

  鸾披道:“伤在眉心,是中了大巫党的飞蛇毒针,亲王自己无法分身。”

  培亨道:“糟,原来那人是大巫党的。”

  郑一虎道:“还是请陶姐、吕姐出马,可能波斯王剑也要遭殃。”说完向吕素道:“吕姐你去治伤罢,我对巫毒也是外行。”吕素点头答应,她起身随着鸾披离去。

  这时第一台已分胜负,真是培亨所说的波斯王剑道格雷斯打赢了,他已向第二台跃去,与他对手的胖子虽打下台,但没有负重伤,他自动退入西面林中去了。波斯王剑道格雷斯似已看出大巫党人的暗算,他一到第二台就大声道:“阁下是中国人么?”

  这面天下通闻言呸声道:“这家伙真是侮辱我中国。”

  培亨笑道:“你老莫怪,那大巫党人真是贵国人哩,他开口答话了。”

  郑一虎骇然道:“果然不错,他是南方口音,这大巫党真个……”

  阴声笑道:“有何指教。”

  道格雷斯吼声道:“你那出名的中国暗器休在我面前捣鬼。”

  濮萃华轻笑道:“原来他是认定中国武林才有暗器。”

  培亨道:“道格拉斯真是少见多怪,他非吃亏不可。”

  大巫党人已不再说话,他已抢先出手了,申瑶一见犯疑道:“这邪党真个连中国也有了。”

  天下通道:“中国人哪里都有,这有什么可奇怪的,陶姑娘快抢先出场。这人不除,势必会有大批人要遭殃。”

  陶蓉道:“我怎知能不能到第十台?”

  郑一虎道:“陶姐勿动,你一到七八台就会引出邪魔高手,还是我去,总之我是非取得初赛权不可,我希望初赛就遇到阴火祖师。”说完走出森林,照样行至第一台前。执事一见,走过来一人嚼咕一阵。

  郑一虎听不懂,笑道:“我是中国人。”

  那人闻言一震,轻声道:“飞龙大侠,阁下怎会今天上台?”

  郑一虎道:“台上有大巫党妖人,我若不去,必有大批遇害?”

  那人道:“亲王有令,凡是到大侠昆仲出马,我暹逻武林都不许上台。”

  郑一虎道:“贵国武林有什么记号?”

  那人道:“胸前衣上有红点。”

  郑一虎点头道:“多谢了,这样方不致发生误会。”他说完登上第一台,脚刚立定,忽听第二台发出痛叫之声。

  “不好。”郑一虎暗叫一声,他看到道格雷斯倒下了。

  大巫党人已跃到第三台去了,就在这时,第一台已有人到。郑一虎发现来的人是个大块头,他不知是谁,忖道:“他上来时希望能懂中国话。”大块头正在向执事报名,原来是西人。郑一虎等他拨身上台后问道:“阁下可否说真姓名?”

  那人闻言一愕,但却能说中国话,答道:“为什么不可,我先问你行不行?”

  郑一虎道:“在下是武当派的李四。”

  那人道:“武当是中国正派,在下是英国皮社尔。”

  郑一虎啊声叫道:“原来是皇室大剑室,失敬了,请赐教。”

  皮杜尔道:“阁下可知第二台上也是贵国武林?”

  郑一虎道:“他虽说是华语,但未必为中国人。”

  皮杜尔道:“此人不正派,阁下可否让在下去会他?”

  郑一虎道:“抱歉,在下正想收拾他。”

  皮杜尔道:“那我们为了这点争执,势非各显真功夫不可了。”

  郑一虎道:“点到为止,皮大侠。”

  皮杜尔摆出西方礼让之势,退后数步道:“李大侠请。”

  郑一虎不愿使他难堪,存心和他们斗几十招,掌上只用三成功,斜斜向他劈出,脚下不疾不徐。皮杜尔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一套西方拳法,立与皮杜尔打得有声视色。到了三十招时,皮杜尔已看出郑一虎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突然恭手退开道:“李大侠,承让了。”

  郑一虎道:“皮大侠客气。”

  皮杜尔学着中国武林一拱手道:“再会。”

  郑一虎立即跃到第二台,他看到大巫党人在第三台向他嘿嘿笑道:“李四,人家并未败哩。希望你能到第三台来。”

  第一台又有比赛了,那是两个老年人的声音,一个是东瀛人,一个是西方人,双方客气一会就动手了,打得激烈无比。终于那西方老人败下台去了,但到一百招,这时东瀛人己跃到第二台。郑一虎迎上笑道:“恭喜阁下了。”

  东瀛老人拱手道:“好在老朽会贵国话,年轻人,老朽要求教了。”

  郑一虎笑道:“不敢。”东瀛老人猛地突进,飞起双腿,真是快得惊人。郑一虎见他毫不作势就进攻,于是也就不客气,右手一探,比他更快,抄住一足,大喝道:“下去。”

  东瀛老人真是作梦都想不到,居然一招就败了,败得干凈利落,竟被郑一虎甩出十丈之外。那大巫党人一见,大概是惊傻了,身体竟发起抖来。郑一虎腾身到了第三台,冷笑道:“我先看你是哪里人。”一言甫毕,他已如电撕去那人面罩。

  大巫党人措手不及,不由惊叫出声。面目全现,讵料竟是个黑人。郑一虎触目大怒,一脚飞起,怒叱道:“原来你是冒充中国人。”这一脚,他竟运上七成神力,大巫党人如何受得了,惨叫一声,身体宛如离弦之箭,呼的飞上了半空中。郑一虎这一脚起码也有三千斤重,大巫党人落下时已成肉饼。

  比斗的人不怕死,继续不断的有人出场,郑一虎只得跃至四台,他希望邪门高手提前到来。时间到了中午这时每台都有交手的了,可是再也无人把郑一虎打下去,及至天黑,他已升到第十台,不过和他交手的都是点到即止,很容易的就取得了复赛权。就在此时,前台响起一声锣鸣,原来已宣布首日结束了。

  郑一虎回到林中时,天下通道:“今晚就在崖上住吧,大会早已安排了帐幕,谁先占住好地方,谁就点上帐前红灯,我们快点上崖。”

  崖上仍是森林,但在林中参差着鳞峭巖石,同时又增加无数的帐幕在巖石之间。生座帐幕有大有小,那是特为人数多寡而设,不过每座隔离甚远,显然有各不相犯之意。天下通择了一座大帐幕,点上红灯,向大家道:“只準取下面罩,不可除去黑衣,假设有人受不了,他可入城中去,这里只有打坐,不可睡觉。”

  申瑶道:“一二两晚尚能凑合,长了我们过不来。”

  陶蓉道:“我们可以回花园。”

  郑一虎忽然道:“有客人来了。”

  濮萃华道:“还有多远?”

  郑一虎道:“来人存心不坏,沿崖接近了,我去回他。”没多久,他就回来了,脸色不好。

  申瑶问道:“小虎,怎么啦?”

  郑一虎道:“刚才那人就是无敌神的一号助手,他奉无敌神之命,急急前来找我,据说阴火祖师率领魔、鬼二王去海底城了,无敌神已亲自前去,希望我们分出一半去相助。我明白,阴火祖师分出大巫党和魇鬼党在此牵住我们,他就乘机袭海底城。这样罢,瑶姐姐,蓉姐姐你们等在此,我带紫仙等去援,同样也分开来,看老魔如何打成如意算盘。”

  天下通道:“那你就快点。”

  郑一虎向九公主、白紫仙、马玲玲招手道:“跟我走。”三女紧随出帐,不久就会到无敌神助手,郑一虎一见拱手道:“请阁下带领罢,在下等不识途径。”

  那人也是黑衣蒙面,但他亦通华语,自报姓名道:“在下保力,请大侠随着来,海边有快船侍候。”

  郑一虎道:“海底城离开岸有多远?”

  保力道:“三百余里,顺风后天中午可到。”

  郑一虎问道:“王爷去有多少时间了?”

  保力想想后道:“估计是日前中午去的,王爷本来带有三人前去,后来又让一人回来,叫在下请大侠出手相助。”

  郑一虎道:“那就严重了,时间距离太长了,王爷截上就得苦斗,截不上就被老魔得了手;唯一希望的是老魔找不到海底城地址。”

  白紫仙道:“王爷何止是中午去的,吕姐去救伤时,王爷就走了,那时还是辰时。”

  郑一虎道:“问题是我们必须要人带路,否则由空中去也许赶得及。”

  五人全力奔走了一个时辰,总算到了海边,保力急急领着大家上了一艘快船,立即开航出海。船行到了天亮,估计还只开出六十里,可是事出意外,保力突然大叫道:“王爷回来了,前面那号船就是。”

  郑一虎摇头道:“只怕王爷不在船上。”

  保力大惊道:“那是为何?”

  郑一虎道:“接近时一问就明白。”

  两船渐渐接近,保力向那船大声叫问,他说的是暹逻语。那条船头立着一个中年人,闻叫说了一番话,声音显得沉重异常。保力听完后,面色大变,回头向郑一虎道:“老魔得手了,王爷单独追去了。”

  郑一虎道:“我猜得不错,快问向什么方向追去了?”

  保力道:“由天竺海岸追去了。”

  郑一虎道:“快回航,阁下可熟悉天竺地形?”

  保力道:“东天竺在下尚可以,西天竺就不熟了。”

  郑一虎道:“能懂天竺语就行。”

  保力道:“天竺现分九大邦,语言不下于贵国复杂,各地有各地的方言,不过通用是有的,在下勉力或可为。”快船并未回航,在保力指挥,掉头斜追,显然直驶天竺海岸。

  船上有饭食,吃宿都在船上,但一直未停航。到了晚上,快船已抵天竺海岸,郑一虎先叫保力去打听动静,自己则吩咐三女火速下面罩,脱了黑衣。保力回来了,只见他急急报到:“有消息,一位老僧说,王爷已追回天竺去了。”郑一虎不问原因,立即催着登陆追赶。

  沿途要打听消息,想全力追赶又不行,一连二十几天,吃的是天竺饭食,住的是黑人的店子,郑一虎倒是无所谓,三个姑娘却难受极了。这天中午,保力向郑一虎道:“我们总算过天竺国的东半部了。”

  郑一虎道:“王爷追得快,我们跟得慢,不知要到哪天才能追得上。”

  保力道:“只要不追脱消息,魔头们总有停止的时候,不过大侠想回曼谷参加大会恐怕办不到了。”

  郑一虎道:“大会在下早已放弃了,担心的是蜗皇镜被夺。”

  保力道:“娲皇镜早被王爷施禁封了,老魔们就是夺到也不能马上用。”

  马玲玲忽然道:“前面是什么佛寺?”

  保力摇头道:“不知道,诸位就在前面大道上稍停,这寺规模特宏,可能有天竺高僧住持,在下前去打听一下再回来,在天竺,只有高僧的消息最灵通。”

  郑一虎道:“我们到寺前等着就是了,保兄快去快回。”

  保力加紧脚力,如风奔往佛寺而去,郑一虎带着三女慢慢的行,白紫仙道:“这里的建筑居然与我们国内的建筑大同小异啊。”

  郑一虎道:“不同的是外形,内部则完全一样。”

  不到一会功夫,保力竟又如飞奔回,且大喜叫道:“郑大侠,王爷就在寺内。他老人家正在与三个高僧的说话哩,一听大侠赶到,简直高兴得可不得了。”

  郑一虎骇然道:“那是追脱敌人了。”

  保力道:“在下还没问,诸位快请进。”

  郑一虎随着走进山门过了正面广场,直奔大殿。刚刚踏上台阶,触目只见大殿门口立着四个人。三位老年黑僧,一个须发全白的老人。郑一虎还没有见过无故神,只在暗中交谈过,他猜想那老人就是了,急急带着三女走上台阶。

  白发老人确是无敌神,他早在暗中见过郑一虎,这时呵呵向郑一虎笑道:“小侠,多谢不迟万里来援。”

  郑一虎道:“前辈可是追丢了?”

  白发老人点点头道:“还有希望,快请进,啊!小侠,来,老朽引你见见西天竺三大高僧。”

  郑一虎向二僧见礼道:“三位大师佛安。”

  二僧同时合十,其一念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老衲等得遇少施主,真是我佛有缘。”

  郑一虎惊奇道:“大师的敝国语竟说得这样好。”

  白女老人抢笑道:“哈哈,他们每年都要去贵国普陀和少林去说法啊。”

  郑一虎啊声道:“这就是了。”说着进入大殿,大家都在蒲团上打坐。

  郑一虎重提到:“王爷因何追脱老魔?”

  白发老人道:“老朽并未追脱,而是老魔起了变化,老朽是故意不紧追的。”

  郑一虎道:“什么变化?”

  白女老人道:“阴火祖师太自信,他自己的人一个未带在身边,竟与魔王和鬼王携着金射进入海底城。”

  郑一虎道:“他足可控制魔、鬼二王。”

  白发老人道:“可是蜗皇镜竟被魔、鬼合谋得手开溜了。”

  郑一虎啊声道:“阴火祖师上了当。”

  白发老人道:“是呀,魔、鬼可能已深入须弥山,阴火祖师绝对不会放手的。”

  郑一虎道:“你老準备坐收渔入之利。”

  白发老人道:“老朽正有此意,现在小侠来了,老朽想听听小侠的意见。”

  郑一虎道:“总不能放长了,否则,鱼会脱钩。”

  白发老人道:“目前怎么作?”

  郑一虎道:“现在已有二十余天了,大会已到结束之期,以晚辈的意思,你老宜回主持大会,大会一但结束,你老就可宣布蜗皇镜遭劫的消息。这样一来,所有天下武林必会全部赶到须弥山来,这一方面则由晚辈负责。”

  白发老人大喜道:“这样确是好策略,老朽马上带保力回去。”

  郑一虎道:“晚辈亦立刻动身。”

  计议一定,郑一虎立与三僧告辞,带着三女直向西奔。这次没有拖累,他们买了一些干粮,此后即深入原始森林和奇峰险岭之内。进入第四日,他们到了座非常危险的山谷内。郑一虎突然嗅到一股奇腥的气味,他立向二女道:“谷中有巨蟒。”

  九公主道:“那是难免的,管它呢,我们又不怕。”

  郑一虎道:“杀之不值,不杀又麻烦,我们还是向右侧高崖走。”

  四人走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休息的时候,白紫仙羞笑道:“小虎,咱们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一起了,嗯?”

  郑一虎笑道:“这三个多月真是一天也没閑着,怎么啦,想啦?”

  “呸,去你的!”白紫仙娇笑着啐道:“我是担心你啊。”

  郑一虎笑道:“事情一临头,哪有时间想这些啊。”

  九公主朱萼道:“我们也知道啊,要不然,早叫你把素姐姐、蓉姐姐、珊娜姐姐给收了。”

  马玲玲接口道:“还有慕容妮妹子、蒙蒂姐、娜姬姐啊。”

  郑一虎感慨的摇摇头道:“你们啊,我连说反对的权利都没有了。”

  白紫仙愕然道:“你不喜欢娜姬姐?”她以为郑一虎对黑人还有偏见。

  “不。”郑一虎摇摇头道:“几位姐姐我就不说了,我没有理由拒绝,但是慕容妮三姐妹,她们可并没有什么表示啊。”

  马玲玲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可是「无敌神」前辈的意思。”

  “什么?”郑一虎吃了一惊:“我怎么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说的?”

  当下朱萼简单说了一遍,笑着道:“瑶姐姐可是亲口答应了「无敌神」前辈的哦,只是她们三姐妹还不一定全知道,不过我相信她们现在已经全知道了。我们是怕你知道后,与她们相处就不自然了,所以才没先告诉你。”

  郑一虎摇摇头道:“你们居然连这种事情也瞒着我,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呢?”

  马玲玲道:“小虎,你别生气嘛。你也知道,「无敌神」前辈之所以这样做的深意,所以为了武林安危,为了黎民百姓生灵少受涂炭,让你和三位姑娘之间顺利一些,所以才不得不谨慎一些。一旦让你先知道了,可能反而不好。”

  郑一虎知道三女都是好意,何况自己也并没有生气,闻言道:“玲玲,我知道你们都是对我好,我也没有理由生你们的气。只要你们能和睦相处,我能说什么呢?”

  白紫仙笑道:“难得你肯这样想,我们本来还担心你不要娜姬姐姐呢。”

  郑一虎笑道:“我不是那么俗不可耐的蠢物,否则你们会喜欢上我吗?而且,娜姬妹子虽然皮肤是黑的,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这种美人,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九公主笑道:“我们的心事算是放下了,瑶姐姐、萃姐姐她们还一直为此事伤脑筋呢,又不好问你的意思,为此还真是伤脑筋呢。”

  郑一虎道:“为了我,真让你们受累了,每次想到这,我就觉得很内疚。”

  “哥,什么都不要说了。”白紫仙捂住了郑一虎的嘴:“我们都知道,你是真心爱我们的,我们也是真心的爱你的,各位姐妹也都是真心爱你的。既然这样,就什么都不要说了。”

  郑一虎激动的将三女紧紧搂住,三女也柔顺的送上香吻。温存半晌,郑一虎对三女道:“这二十多天我们风餐露宿,还没有好好休息过,今天晚上咱们就找个山洞,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三女俏脸微红,自然明白郑一虎的意思,娇笑着点点头,马玲玲娇笑道:“还是二姐打头阵。”

  白紫仙羞红着脸道:“我才不敢,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还不像恶狼一般。”郑一虎得意的哈哈一笑,三女却是羞意更甚,可是心里却甜滋滋的。

  第十九章:激情

  在火光之下,白紫仙原本雪白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更是引人遐思。郑一虎一把把白紫仙拉过来,白紫仙也顺势的把身体依偎在郑一虎的怀里,她有着一种使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郑一虎软玉温香抱满怀,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两人又是一阵的热吻,小小的山洞里,处处散发着一种幽香,只弄得白紫仙她不住的扭动。口中哼哼有声,嘴说不要,可是却把身子猛往他的身体紧靠,郑一虎给她这浪态剌激得有点受不了。到了此刻,郑一虎知道已是时候,于是三扒两拨的脱下衣服。

  白紫仙再也忍不住的哼叫着:“哥……痒……人家好痒……痒……得……人……快……受不……”一面苦苦哀求,一面扭动纤腰,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郑一虎又逗着她说:“哪里痒,我帮你抓抓!”白紫仙愈扭愈厉害,就好像又不能忍受那酥麻的味道。

  “你……坏……坏死……了……明知……道……人家……那里……难过……你……竟然……还……逗人……”

  郑一虎见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把她放在地上已经铺好的衣服上,自己迅速的解去衣服,仅留下一条内裤。白紫仙竟然急不及待的扑上来,握着那翘起了的宝贝。一边套着宝贝,一边脱下郑一虎的内裤,俯下头用樱桃小口含住了龟头。

  郑一虎只觉马眼处似乎有股热流直往上沖,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欲火狠狠的给压抑住。白紫仙一手在握,它是在品尝香喷喷的香肠。只见她用嘴套弄着,又用舌头刮着龟头,一吸一放,只把她的嘴塞得满满的,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扣弄着自己的阴户。郑一虎看她那浪得出水的样子,自己的宝贝也正急迫的充血,已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于是郑一虎扶起白紫仙,然后把她放倒在地上,吻着她的乳头,提着宝贝就要闯关。白紫仙正觉需要,于是用手把阴户上的花瓣拨开,以便让大蜜蜂顺利采蜜。郑一虎深呼吸一下,挺着宝贝叩关而入。白紫仙只觉一支火热的铁棒,充满了那极需开垦的花园,靠着春潮的泛滥而顺利的进入禁区。只听白紫仙呼叫不停:“哼……好舒……服……好硬……哦……好……挺……”呼声是如此的让入消魂噬骨。

  郑一虎臀部一抬,向阴户顶了一顶,问道:“舒服吗?”

  白紫仙媚眼半开欲语还羞地说:“嗯……美死了……简直舒服透了……哼……坏人呀……你快使劲……呀……我要……我要你插得我……我舒服……又……快乐……嗯……”白紫仙这时的阴户被涨得满满的,淫水如泉似的溢出穴外,把地上都弄湿了一大片。

  白紫仙的小嘴儿也忍不住又浪哼起来了:“唔……顶得我……我……真美……美妙……哼……”

  “小虎……你真是我……的……好相公……我……我不能……没有……你……”郑一虎不停的抽插着,他知道一时白紫仙还不会泄,所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改甩九浅一深了。这时的白紫仙本来是次次到花心,美不堪言。突然感觉到好空虚,只觉好久才那一下是最舒服的。于是死命的按住郑一虎的臀,自己也扭着腰相迎。郑一虎见她如此淫浪,有心逗逗她,于是停止抽送,把个龟头在穴口一沾一放,就好像姜太公钓鱼离水三寸似地。

  此举可把白紫仙整得苦苦哀求:“别逗人……人家了……人家穴里……痒……痒死了……好人呀……你……你好狠心……要干不干的……我……我会被你……急死的……”

  郑一虎知道白紫仙已经到需要大干特干才能止痒了,于是郑一虎改用五浅五深之法。两手按着白紫仙的双乳,又用手指去捻乳头,这下白紫仙只觉得比刚才舒服多了。但双乳所传来的需要并不能完全解决,白紫仙死命的勾住郑一虎的颈子,在郑一虎的耳边浪叫着:“小虎……我快受不了……我快疯了……你……弄死我……干死我……吧……求求你……唔……快……快……用力顶……不要拔出来……我要……啊……啊……”

  郑一虎知她再也不能用慢插法满足,于是开始次次尽底,次次着肉。只听「啪」、「啪」的肉击肉的声音,绵绵不绝。还有宝贝深入抽插时所带来春潮的「噗滋」声,构成了交响乐曲。加上那声声的低吟,可让人蕩气回肠。白紫仙此时已置身欲仙欲死的境界,身心畅美得难于形容。

  “哎……我……我会乐死了……喔……又酥又痒的……穴心……好痒……好痒……唔……水……水又出来了……啊……小虎……你……真行……我……我太爱你了……呵……求求你干……干死我吧……不要……不要离开我……”

  郑一虎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紫仙,你简直是座火药库,你都快把我给炸了。”他吻着她,一股热气直透到她那敏感的毛管去,白紫仙情不自禁的,死搂紧了郑一虎。郑一虎这时抽动得更快,而且更疯狂了。沖刺得更急,似狂风又似暴雨。白紫仙终于忍不住来自内心深处的快感,她浪呼大叫了。

  “小虎……你真好……咬哟……你是不是要摧毁我……啊……啊……我挡不住你了……唔……我……受不了……受不了……又酥……又麻……又痒……啊……呵……”白紫仙似进入了真正的神仙世界,她咬牙切齿地浪呼急叫着。

  “啊……对了……哼……好美……真……舒服……再用力顶……哦……不……不好了……我……我要死了……哎呀……”白紫仙耐不住高潮的沖动,终于出了精。

  白紫仙那股热阴精,直射到郑一虎的龟头上,烫得郑一虎不由得阵阵酥麻,马眼一麻,大宝贝猛然抖了几下,精液便热呼呼的直射到白紫仙的子宫里,白紫仙受了这一股热精沖击,全身又是一抖,泄出了第二次精水了。一时整个山洞都静了下来,只听到喘息声。

  *** *** ***

  九公主朱萼是第二个,两人炽热的目光一接,郑一虎即一把把她搂在怀中。四片乾涩的嘴唇一接触,即如乾柴烈火,一点即燃。她面红如红柿,日如炬,气喘咻咻,郑一虎何尝不是。郑一虎知道此刻她迫切需要,于是,他除去了她的外衣和肚兜以及亵裤,然后上按乳房,下扣阴户。九公主朱萼被他这一招双管齐下,瞬间全身发软,骨头发酥,淫水泊泊。她媚眼如丝,小嘴微启,不时的发出「嗯哼」之声。

  郑一虎知时机已到,不停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吻到九公主朱萼的阴户时,他进攻前先吮住了阴唇,用舌尖挑着那似花生米的阴核。只见她花枝乱颤,更加放浪形骸的叫着:“哎哟……小虎……别舔……舔得人……受不了……哦……我……我好舒服……再深一点……对……再深一点……嗯……里面……哼……痒……我……我要……你快……快些用大宝贝……给我……我止痒……”郑一虎听她如此浪叫,于是屏住气息,稳住精关,即开始提起宝贝抽送。

  “嗯……嗯……哼……哼……好……太好了……我好……好舒服……哼……嗯……”

  “弟弟……我的……好弟弟……哼……哼……我爱……我爱死你……了……哼……”只弄得九公主朱萼浑身如火烧,一会儿发抖,一会儿发软,一会儿酥,又一会儿直发烧。是充实,是酥麻,又似醉酒,还有点痒丝丝的感觉。

  她口中更哼出了快美的乐章:“嗯……好呀……喔……抽……插……哎哟……真美妙……哎哟……我的……我的天呀……我痛快死……哎哟……我的穴……想不到……还可以……插大宝贝……小穴插……插得太过瘾了……哎呀……哎……”既销魂又痛快,使九公主朱萼忘了形。淫水如缺堤的黄河,滚滚而出,把郑一虎的阴毛和大腿都弄湿了。

  “哎哟……你再用……用劲插吧……哎哟……喔……小虎……我的好弟弟……插吧……我要死在……你的大宝贝上……插……插呀……插破……插烂……插烂我的小穴好了……我的天呀……哎……”

  “哎唷……小虎……你……你的大宝贝又粗又厉害……干的……我的小穴麻酥酥……唔……你……你真行……我……我乐死了……快……插快点……”

  不久,九公主朱萼只感到飘飘然,小腹一烫,原来她已经丢精了,她感到晕沈沈昏陶陶。她叹了一口气:“哼……弟……弟弟……我要上天了……哦……哼真是……美……嗯……”

  郑一虎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说道:“我知道。”

  九公主朱萼还是继续狂叫着:“嗯……哼……姐姐……我……愿……死……在你的……怀里……嗯……嗯……”

  “哦……停……停……哎哟……我又要……丢精了……哦……”九公主朱萼又丢了一次阴精。

  郑一虎知道,九公主朱萼已快达到高潮了,于是,他慢慢的加快速度。那淫水沿着屁股沟,流了一地。郑一虎笑道:“姐姐,你的水好多。”

  九公主朱萼像没命似的猛挺腰凑臀哼着叫:“哼……嗯……都是……你太会……会干……不然……穴……也……不……不会出……出那么多水……”

  九公主朱萼飘飘欲仙,已进入忘我境界。她主动的搂住郑一虎,并且主动的吻他,那高耸的乳房,紧紧的在他胸前不停的揉搓若。那丰满的肉球,紧贴郑一虎的胸部,使得他欲念加巨。于是,他更加快了速度。「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如此急速的抽插了二百余下,九公主朱萼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哦……大宝贝……弟弟……嗯……快……我……我爱死你了……你的大宝贝鸡……撞到了……姐姐……的……花心……”

  “美……真美……又……又要升天……了……”腰狂扭,臀部猛抬,头也乱摆,真是到了疯狂点。

  郑一虎直起直落,下下着底,把九公主朱萼弄得又酥又麻,又酸,又痒,一张小嘴也不停的狂叫:“哼……哼……嗯……姐姐……的穴……穴里……好痒……心理……也痒……”那雪白的屁股,更是一上一下的配合着他的狂抽猛送,小腹一阵收缩,身体一抖,一股阴精由穴口流出,烫得郑一虎精神一振,突觉一阵舒畅,宝贝一抖索,马眼一开,一股股热精如水箭般,激射向九公主朱萼的小穴。

  这股水箭,射得九公主朱萼浑身一颤:“啊……天啊……我上天……了……”两人精疲力尽的拥抱着。

  *** *** ***

  马玲玲调皮的笑了,用手微微撩开衣,露出白嫩的肌肤,和白色的肚兜。郑一虎挪到她的身边,把手探入她的上衣中,解开了她颈后的肚兜扣子,两个原本兜着乳房的罩杯向她腋下垂落。郑一虎用一只手罩住她的左乳,把嘴凑到她小巧的耳朵旁,轻轻地对她说:“玲玲,想喂哥吃奶啊?怎么奶头儿这么硬?”

  “嗯……”马玲玲侧着头,把丰隆温热的嘴唇吻上了郑一虎的嘴:“啧……啧……”几乎是强横的吸开了郑一虎的嘴唇,小小的舌尖挺进郑一虎嘴中,勾缠着郑一虎的舌头。而当郑一虎的欲火被撩至白热、舌头侵入她湿热的口腔时,却被她牢牢的吸住。她的左手牵引着郑一虎的右手,在她坚挺的双乳上来回揉搓着……

  很快的,郑一虎发现她像吸宝贝一样的上下摇头,扯弄得郑一虎的舌尖肿胀、又痛又爽,而唯一能使她缓下攻势的方法,是用郑一虎的指腹揉着她硬翘的乳头。于是郑一虎揉搓着那对宝石,趁着她吸弄转弱时,慢慢把舌头收回来:“喔……玲玲……舌头差点儿被你吸坏了……”

  “嗯……嗯……”马玲玲被郑一虎摸得媚眼如丝、娇喘连连,根本没回答郑一虎的抱怨。她跪起来,拉开衣襟把郑一虎的头罩了进去,郑一虎的脸贴在她一对浑圆双乳之间。她的乳房型态美好:正面看像一对蜜瓜一样的圆润,侧面看像春笋一般的尖翘。

  居中是有一点发育过盛而凸凸的乳晕,随着乳房的成长变成浅棕色、美丽伏贴的乳尖,此时唯一显得突出的,是那一对樱桃大小、被郑一虎摸得硬硬挺翘的棕色奶头,郑一虎很快找到目标,用嘴唇吸住了一粒坚韧的奶头。

  “嗯……哥哥……嗯……”马玲玲用耳语的音量呻吟着:“嗯……好……好哥哥……嗯……乖乖吃……嗯……好胀……”郑一虎舔着那乳头当中的小小凹处,舌尖挑弹揉弄了好一会儿,郑一虎又鉆进上衣的另一边,把那一粒已经勃起的蓓蕾吸得更长更硬。

  “唔……哥哥……嗯……好棒……唔……哥好爱小……小奶奶……喔……”马玲玲胸前的肌肤渗出微小的汗珠,郑一虎一边爱恋地吻着她的乳尖,一边贪婪的嗅着她的体香。

  马玲玲和郑一虎都被炽热的欲火燃烧着,郑一虎跪在马玲玲修长的双腿之间,双手隔着光滑的薄丝袜轻抚着她:从纤细的脚踝,经过有着优雅弧度的小腿,到了那双健美却不粗壮的大腿。而随着肌肤敏感度的增加,马玲玲的呼吸也渐渐恢复急促:“嗯……哥……好舒服……嗯……玲玲最喜欢……哥哥的感觉……嗯……喔……”

  当手掌轻按着她亵裤的裤裆时,马玲玲突然弓起身子:“喔……哥……喔……喔……”郑一虎低下头,鉆进她的百褶裙中,张口罩住她腿间被紧包住的丰腴小丘,缓缓呵着暖气。不一会儿,那裤裆之中的小穴就被郑一虎口中气息笼罩住……

  “唔……哥……啊……你好坏……唔……弄得人家下面……下面湿湿……暖暖……唔……都逗人家……哦……哦……好难过……”

  马玲玲闭着双眼、小口微张的迷人表情,令人销魂。郑一虎身下那根宝贝,已经溢出润滑黏液、跃跃欲试了。郑一虎伸手探入她的腰间,将那亵裤褪下,暴露出柔软光滑、覆盖着阴阜的乌细毛发。马玲玲用双手扶着膝后,把腿高举,双脚朝天,如此一来,郑一虎就可以放肆地进袭她那向上迎挺的女阴。

  郑一虎用手指梳开马玲玲被亵裤压伏贴的阴毛,把脸埋向她丰满的大阴唇间,只见那夹缝已经被郑一虎口中暖气蒸开,吐出绽放的嫣红花瓣,弥漫着咸咸的潮气。微微拨开屏障小穴入口的肉瓣,郑一虎的舌尖揉顶着她泌出淫水的鲜红内壁。

  “喔……舔得……唔……好……好爽……唔……小舌头……啊……口水好……哈……好多……烫烫热热……唔……”其实她阴户中早已流溢着热呼呼的微咸液体,被郑一虎沾满津液的舌头搅弄时,就发出“啧……啧……”水声。郑一虎的舌尖顶着她的阴道口,她竟收放着那圈紧窄肌肉,「吻」着郑一虎。

  “唔……哥……哦……外面被舔得好爽……喔……可是里面……啊……哥哥……啊……”马玲玲突然全身紧绷,因为郑一虎的中指突破了那道关卡,深深的泡在湿热的阴道中。

  “喔……呀……哥……啊……好……爽快……啊……”郑一虎一面抽出插入那只手指,一面用另一只手拨开她的花瓣,用舌尖快速地挑拨那薄皮覆盖之下的阴核,并且贪婪地品尝着被手指从小花深处带出来、有着迷人异香的咸咸液体。

  “唔……哦……哥哥……哦……宝贝……喔……”马玲玲扭动着,艰难地压抑着呻吟声,小穴中层层湿软的皱褶,紧包着郑一虎的手指,用爱液润滑着一下一下的抽插,阴核像花苞初绽似的,探出泛红的尖端:“唔……好……哥……喔……好……好棒……啊……小虎……哦……呀……不好……不好……嗯……哥哥……快停……喔……停……”她放开手,让双腿落在郑一虎的背上。

  郑一虎听她叫停,便从她臀边探出头来。只见她双颊泛红羞答答的边喘边说:“小虎……玲玲快要……嗯……来了……”

  “来了?”

  “哎……哎呀……高潮嘛……”

  “咦?那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停呢?”

  “嗯……”她不胜娇羞的俏模样真是迷人,阴户里的肌肉捏了捏郑一虎的手指:“不……不要用手指……嗯……人家要哥哥的大……大宝贝……好不好……”

  马玲玲的纤纤玉指握住了郑一虎的宝贝:“哟……硬硬的时候好难抓啊……大宝贝好可怜……都胀红了……”说着马玲玲张开小嘴,把郑一虎筋脉暴张、龟头通红的宝贝含入她湿热的嘴里,一边用手套弄,一边吸吮着。

  秀发随着她头部上下左右的扭摆,而散落在白嫩的脸蛋上,美丽的一双丹凤眼,俏皮的瞄着郑一虎如癡如醉的表情。张得大大的嘴唇啧啧出声,在宝贝上涂抹着她美味的津液。郑一虎怕她的小穴降温,枉费了自己下的工夫,赶紧伸手到她腿间,把食指戳进淫水饱溢的阴道中,同时用拇指来回拨弄着挺翘的阴核。马玲玲一边吸弄着宝贝,一边发出“嗯……哼……”的声音,两道蛾眉也皱了起来。

  郑一虎也忍不住呻吟着:“唔……好玲玲……哦……小嘴儿吸得哥……好爽……嗯……小穴里好湿……好热……嗯……好美啊……”

  “唔……唔……”马玲玲大声哼着,「卜」的一声吐出郑一虎的宝贝,喘着大气说:“哦……哥……哦……快……快……哦……”郑一虎赶紧跪在她腿间,把美腿架在肩上,她那丰腴的小穴就自然地迎上郑一虎硬挺的宝贝。郑一虎那沾满她口水的龟头,沿着她阴唇之间的小缝划着。

  “唔……哥……啊……快给……给玲玲吧……小穴……嗯……在要了……喔……”

  “哥哥知道哇……嗯……可……可是小穴好紧……”她那亢奋的外阴,充血隆起,加上这体位使得她的阴户紧夹在大腿之间,叫郑一虎徒然沾了许多淫水,却不得深入。

  “唔……哥……来……唔……用力……”马玲玲用两手抱住自己的屁股,手指拉开泛红的大阴唇。宝贝因前面阻力大减,沿着她湿润的内壁顶到了狭小、然而滑溜的阴道口,郑一虎用力顶向她的深处。

  “喔……喔……哥……小穴好……啊……好满……”小穴儿一下子就吞进整只宝贝,两人的阴部深深紧紧的契合着,耻骨顶着耻骨。

  郑一虎也不禁倒吸了口气:“哦……玲玲……你好紧……哦……里面好热……啊……”郑一虎迫不及待的抬起臀部,只见宝贝根部湿湿亮亮的,遍涂着淫液,郑一虎又重重的插了下去。

  “唔……哥……啊……你插死人啦……”

  “哪……有那么严重……”趁着宝贝深埋在小穴的层层肉壁中,郑一虎磨磨似的扭动臀部,用小腹顶着她翘起的阴核,阵阵揉弄。宝贝头也在那天鹅绒似的深处,搅着一潭春水。

  突然马玲玲的双脚夹住郑一虎的脸颊,手指也抓住郑一虎的手臂:“喔……哥哥……小穴……要……要吸宝贝了……”丰美的屁股剧烈挺着、摆动着,阴道中也像吸吮似的颤动着。

  “嗯……呵……嗯……嗯……”

  郑一虎捧起她无力垂在双肩上的玉腿,轻吻着她道:“玲玲,你还好吧?”

  “嗯!”马玲玲软软的躺着,眼神慵懒地甜甜笑着,纤长白嫩的手指轻抚着郑一虎的手臂:“对不起!掐痛哥哥了吧?”

  郑一虎手爱抚着她裸露的大腿:“没关系!只要能让玲玲销魂一度,很值得的!”

  “哥!”马玲玲的一只玉手,伸到她双腿之间,用手指夹着郑一虎那依然挺硬、深入花心的宝贝之根部:“哥,你不用停啊!只要开始时别太猛就好了……”正好,郑一虎的宝贝在她湿润的小穴里浸得有些发胀。应着她的邀请,郑一虎便缓浅地插送起来。

  “嗯……哥……嗯……哼……嗯……好烫的棒棒……唔……喔……”

  “是啊……玲玲的小穴……又紧……又嫩……”

  “喔……爽死人了……哦……玲玲最……最爱……哥哥的……宝贝……在小穴里……”

  郑一虎渐渐的越插送、动作越大,马玲玲不但没有承受不了的表示,反而用脚趾勾出郑一虎腰部。郑一虎的全身紧绷,宝贝头更胀得大大的,每一下捣入湿滑小穴中,都发出「滋滋」的响声。而马玲玲第一次高潮后,充血隆起的穴口并没有消退,一经抽插,又火热地发起骚来:“唔……哥……深深……用力的……哦……插郑一虎……嗯……”

  马玲玲低声哼着淫乱的话,不但双腿努力迎送着,紧密的小穴更是一下下挤弄着宝贝。郑一虎低头欣赏着她紧小的阴唇。每当郑一虎奋力插入时,嫣红小唇也贴着宝贝陷入阴户之中,而抽出时,小红唇又高高噘着,好像舍不得宝贝带出的丰沛淫液。郑一虎占着体位的优点,又卖力地磨弄她的阴核。

  “嗯……别顶人……哦……人家……那里……唔……唔……不好……”马玲玲两手握住自己一对俏乳房,轻轻揉搓,手指更是夹弄着那一对硬得发胀的少女乳头:“嗯……哥……快射给……呀……呀……”

  出乎郑一虎意料之外地,马玲玲又激烈地甩动着臀部,淫水随着内壁阵阵的收缩在阴户深处激汤、向外溢出:“呵……哥……哥……哦……要爽死……来……妹妹来了……”

  郑一虎的宝贝,已因她阴户中的规律收缩而无法再忍:“喔……啊……”只觉得龟头又酸又爽的喷洒出阵阵烫精:“玲玲……哥哥……哦……跟你一起……哦……哦……”

  “喔……好暖……喔……烫得好……好爽快……”

  郑一虎挺着腰,把放射中的宝贝深深顶进马玲玲的阴道:“玲玲……哥好像停……停不下来……”

  “喔……好……好啊……多射一点……喔……一股……一股挤过小穴……穴口……好……好……”终于,郑一虎泄完了精液,慢慢躺在马玲玲身边,两人相拥睡去。

  *** *** ***

  经过两天在山中的追查,郑一虎带着三女竟然真的追上了魔王了,同时三女亦察出有动静啦。白紫仙一指前面道:“他在林中。”

  郑一虎道:“有两个人。”

  在三四十丈外的森林空隙里坐着两个人,这时正垂头丧气的在谈论。郑一虎等已接近到十丈外窥伺,发现那正是魔王和鬼王,他听了一会忙又领着三女悄悄离开。转了一个大弯,距离半里后,他笑道:“宝镜已经到了第三者手中了,这两个魔头也许霉运当头啦。”

  白紫仙道:“听他们的口气似乎还不知是谁盗的?”

  九公主朱萼道:“有不有可能是阴火祖师?”

  郑一虎道:“不可能,要是他的话,他不可能留下魔王和鬼王活命。”

  三女点点头,郑一虎扫视一下四周,指着一处道:“看那个地方,有个山洞,十分隐秘。崖高十丈,崖上是乌绝峰,崖下隐身,崖上察敌,再好没有了。”

  马玲玲道:“鬼、魔在此,显然是发现阴火祖师追来了,我们正好藏身观变。”

  九公主朱萼道:“不知洞中有没有人?”

  白紫仙抢先拔身而起道:“到了洞中看看不就明白了?”

  那二洞离崖脚最高,估计足有四十丈,他们到了中间一洞之后,发现里面仅只有四五丈深、口小腹大,似葫芦形,旁边有两口可通邻洞,最后地面上铺满树叶和细草,果然是一个隐身的好地方。到天黑时,他们就发现了阴火祖师。郑一虎悄声道:“我们在洞口看看,他是追鬼、魔二王来的。”

  马玲玲道:“他们坐在下面巖石上吃东西。”大家挤到洞口向下窥伺,确见崖脚底下坐着阴火阻师和他的两个徒弟,因天已黄错,下面毫未留心崖壁。

  当月亮升起时,崖壁更承暗了,就是立在洞口也不怕被人看到,这时郑一虎和大家都伸出头去,而崖脚的一切尽收眼帘。崖对面一箭之地即为原始森林,在这森林里,经常有各种怪异的声音发出,尤其是夜幕笼罩时,更令人闻之毛骨悚然。突然间,阴火祖师和他的两个徒弟都猛地站起身来,甚至还大声吼叫。大家见了都莫名其妙,九公主悄声问郑一虎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问话之间,下面三人同时向森林扑了进去,郑一虎笑道:“他们察出鬼王和魔王的动静了。”

  白紫仙道:“那为什么连声吼叫,岂不是有意让鬼、魔逃走么?”

  郑一虎笑道:“阴火祖师显然已恨透了那两个轻视他的魔头,这种吼声是情不自禁而发的。”

  马玲玲道:“我们追去看看。”

  郑一虎道:“两魔早已闯声隐形了,在这林中,阴火祖师一点没有办法,幸亏他有两大助手,否则两魔头恐怕向他出手哩。”

  白紫仙点头道:“两魔合手,确可与老家伙一拼。”

  郑一虎道:“让他们捉迷藏,最后也许要到这崖下来。”

  九公主陡然道:“快看左面,真有两个人出来了,一定是两魔。”

  郑一虎瞪眼注视,突然急道:“不好,快叫他们上来,那是令师九子婆和四海神暹罗公义。”

  九公主惊讶道:“家师怎会来须弥山。”

  郑一虎回头道:“你们不要动,我去接二老上来。”他腰身出洞,如风奔下崖去。

  四海神乞首先看到他,满怀惊疑地大声道:“小侠,你怎在此?”

  郑一虎走道:“二老快上崖洞去,这儿有五大魔出现。”

  九子婆似未见过郑一虎,看他这样年轻,向四海神乞道:“师弟,这孩子是谁?”

  四海神乞哈哈笑道:“他在你处见过你,你却还未认识他,老师姐,你打算去曼谷作什么?”

  九子婆道:“原来是小虎儿。”

  郑一虎赶前见礼道:“前辈,令徒九公主就在崖洞内。”

  四海神乞郑重道:“你刚才说哪五魔在附近?”

  郑一虎道:“一方面是阴火祖师和他两徒——东侵、西掠,另一方是鬼王与魔王,都为了娲皇镜在互相追逐。”

  四海神乞闻言大惊,回头向九子婆道:“老师姐,这是天下最高的几个了。”

  九子婆道:“小虎儿是为了这事才由曼谷来的?”郑一虎先请二老登上崖壁,进洞之后才把经过说出,接着他又把马玲玲和白紫仙向二老介绍。正在这时,忽然听森林里又传出吼声。

  九公主急急道:“莫非拼上了。”

  郑一虎倾耳有倾,摇头道:“追其甚激,显然两魔不敢明斗。”

  四海神乞道:“大概阴火祖师还不知道娲皇镜早已易人?”

  郑一虎道:“那是当然,就算两魔说出来也不会令他相信。”

  九子婆忽然:“有人闪进崖下洞中了。”

  郑一虎走近小孔,倾耳细察,一会见即郑重道:“进洞的就是魔王和鬼王。”

  白紫仙道:“这一来,阴火祖师再也找不到他俩了,可是我们却很容易找到这两个魔头。”

  郑一虎道:“过去我急于将这两个魔头除去、现在我反倒不急了,有他们夹在中间,多多少少替阴火祖师找找麻烦,阴火祖师除非时常带着东侵西掠在身边,否则他就不会使这两个魔王服输,甚至这两个魔头还会向阴火祖师报复。”

  四海神乞道:“最重要的是你得把魔鬼党清除,目前内地已被这组织搅得一团糟了,有些不是魔鬼党的黑道人,他们也冒充魔鬼党奸淫抢劫。”

  郑一虎听说国内遭魔鬼党闹翻了天,不由想道朝廷在新疆的大军来,忙问道:“二老可曾打听新疆方面的战事?”

  四海神乞道:“新疆的战事倒是节节胜利,然而北方的新战争又起了。”

  郑一虎惊问道:“谁在北方作乱?”

  四海神乞道:“察哈尔部酋长察汉作乱,发动大军五十万侵边边境,现已突破长城了,目前被阻于居庸关内外。”

  郑一虎大急道:“这不是危及京师了么。”

  九子婆道:“老身此次前来找你,主要就是皇上想你,皇上认为如有你在北京,也许可击退贼兵。”

  郑一虎道:“再过几天看看,数日内,须弥山也许有变化,总之我在几天内动身就是。”

  四海神乞道:“你等什么变化?”

  郑一虎道:“曼谷大会恐怕完了,数日内必有大批高手来须弥,晚辈要在这里找一批人物同口,否则晚辈就算全身是胆,也无力于数十万番兵打仗呀。”

  四海神乞道:“如此老朽须赶回去奏闻才是。”

  郑一虎道:“宜火速动身回北京,同时注意严嵩与贼兵恐怕有勾结。”

  九子婆道:“老身等就此回京了。”

  郑一虎道:“不要下崖去,提防阴火祖师看到误会,翻崖直奔西藏,以二老的轻功,估计十日内即可到达北京了。”二老刚刚出洞,突见林中一阵沖出三条黑影,宛如电一般飞了上来。郑一虎知道是被阴火祖师发觉了,也如电出洞,大喝道:“谁敢上来。”下面竟同时发出三股强大的掌劲,居然领在人先。

  郑一虎恐怕二老受伤,当下毫不犹豫,双掌齐出,沉喝道:“下去。”他这两掌竟连上了十二威力,可说是他出道以来从未曾有过之事。空中宛如响起一声大炸雷一般,整个崖壁都在震动,真是骇人至极。四海神乞和九子婆刚刚到崖上,回头一看,莫不又惊又喜,他们看到阴火祖师师徒三人全被迫下去了。

  九子婆叹声道:“该孩子真是莫测高深。”

  四海神乞哈哈笑道:“干脆看一下再动身。”

  阴火祖师可说有生俱来初遭强敌,此时竟怔怔的立在崖下。他那两个徒弟却不识相,同时又待向上腾身,这才把阴火祖师惊醒,急急怒道:“住手。”他喝出这声后,接着向崖上的郑一虎哈哈笑道:“小中国人,你身边原来是老叫化子和多惠婆,老夫还以为是鬼王和魔王那两个东西哩。”

  郑一虎也学得有修养了,回以大笑道:“阴火老儿,照你这样说,刚才是误会了?”

  阴火祖师纵声笑道:“那真有意思,在下希望今晚再也不要发生误会了。”

  郑一虎大笑道:“大概只有今晚算误会,以后就不会啦。”

  阴火祖师大声道:“小中国人,不误会的日子我多得很,机会有的是,咱们迟早要好好的拼一场。”

  郑一虎大笑道:“这倒是老实话,因为阁下与我的地位本来就是对立的。以现在来说,在下立在高高的崖上,而阁下却局促在低低的崖下。在崖上,夜晚有月亮照着,在白天有阳光,他永远是光明的,而阁下所处之处,却永远是黑暗的。”

  阴火祖师嘿嘿笑:“小中国人,别忘了太阳和月亮有时也会遭乌云盖住。”

  郑一虎大笑道:“总比阁下永在黑暗之中好多了。”

  阴火祖师气得要死,然而他仍旧能忍,抬头道:“小中国人,老夫没有时间与你斗嘴,再见了。”

  郑一虎大声道:“阁下且慢,有件事情你得答应我。”

  阴火祖师闻言一怔,问道:“什么事?”

  郑一虎道:“阁下如果得到娲皇镜时,希望你经常带在身上。”

  阴火祖师哈哈笑道:“那是当然,小中国人,老夫会将你照得更光明。”

  郑一虎大笑道:“在下清清白白,那是不怕照的,不过阁下可要当心,千万勿被宝镜照出了原形。”

  阴火突然向两徒一挥手,喝道:“还不去追查那两个东西。”老鬼的嘴皮斗不过郑一虎,同时又不敢动手,只气得懵然掉头而去。

  四海神乞见了,禁不住大笑道:“这老魔也有识趣的时候。”

  郑一虎道:“趁老魔无暇顾及此地,二老快请动身。”两者应声去后,郑一虎这才闪身入洞,向大家道:“我们快进森林。”

  九公主道:“为什么?”

  郑一虎一指森林对面,道:“那儿有火光,可能是曼谷方面来了人。”

  在森林远处,这时真有一堆火光沖起,而火光四周,这时正围着十几个青年男女在吃牛排。郑一虎藏在暗中细一查看,发觉竟没有一个认识的,可是他猜想对方必然是由曼谷来的。既然不认识,郑一虎懒得惊动他们,悄悄向自己人一摆手。立即离开。

  马玲玲轻声问道:“我们不回崖洞了?”

  郑一虎道:“已过了三更,回去作什么,我们离开这地方吧。”

  白紫仙道:“向西藏方向走?”

  郑一虎道:“我们可以找个四通八达的地方再停下。”

  白紫仙道:“你是不是要等瑶姐姐她们?”

  郑一虎道:“随便会着任何一个熟人都可以,先打听一下大会的情形很要紧。”

  九公主朱萼道:“那就不必向西藏走了,向云南走更好。先到西康、天竺、云南等交界之处停下,我们的人回国,必须经过那里。”

  郑一虎点头道:“就照你的意思走了。”

  马玲玲道:“让他们先和阴火祖师纠缠去,我们一插手,事情就没有完了,太浪费时间了。”

  四人在一处停下来,吃些东西,接着上路,眼看快到中午之际,前途竟现出两个青年影子。郑一虎触目认出,大喜道:“他们是杜吉斯和培亨。”接着他大叫道:“杜兄,培兄,请停一会。”

  那两个背影真不假,杜吉斯听到声音时,立即回头,一见郑一虎,竟高兴得吼叫起来道:“好家伙,你们反倒落在后面了。”大家走过去,莫不哈哈大笑。

  郑一虎问道:“曼谷大会怎样了?”

  杜吉斯道:“最后一场,「金骷髅」陶姑娘杀了魔鬼党老大才结束。”

  郑一虎大笑道:“陶姐姐取得第一了。”

  培亨道:“当然,她和吕姑娘、申帮主等已到了我们前面了,大会散后,起码有三千人要进贵国游览,那还是正派武林人,此外就不知有多少邪门了。”

  郑一虎道:“大巫党是非去不可的,这样一来,敝国江湖更乱了。”

  培亨道:“你们知道娲皇镜怎样了?”

  郑一虎急道:“我们只知道有人从鬼、魔手中偷走了,你们听到什么消息了?”

  杜吉斯道:“据说是一个名叫「天香狐」的小姑娘偷走了,只是大家谁都不知道这小姑娘的来历。”

  郑一虎道:“那就不必急了,落在她手中,要比落在魔头手中好万倍。”

  白紫仙忽然想起无敌神三个徒弟,急问道:“慕容妮她们来了没有?”

  培亨道:“她们三人一道,恐怕也在前面。”

  郑一虎道:“难道无敌神对蜗皇镜不管了么?”

  杜吉斯道:“他已把这事交与申帮主全权代理,同是知道你在追寻,他更放心。”

  郑一虎笑道:“那我们不必停了,长驱直进罢,在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杜吉斯道:“国家大事。”

  郑一虎笑声道:“二位早知道?”

  培亨道:“申姑娘她们不在须弥山寻你的原因,就是怕你早回北方了。”

  此后边谈边赶路,十天之后到了夷浪地区,在那儿停了半天,略作整顿,又五日到了大理城。在城中,郑一虎吩咐好好休息一天,準备次日清早再走。时当午后,他们吃完了饭,陪着两个西方人先游市区,在热闹的街上,郑一虎向培亨道:“阁下对敝国城市有何感觉?”

  培亨道:“在贵国游览,不管是乡镇或城市,第一个印象是和平,安静,礼让等最深,在下有个譬方,在西方尤如到了战场,而在贵国则如花园别墅,使人有种安适之感。”

  郑一虎笑笑道:“敝国人民尚保守,所谓「知足常乐」,其实这是缺点。”

  杜吉斯道:“在太平之世,这是美德,混乱之世就吃亏了,东西两方各有各的优点,亦各有各的缺点。”

  正谈着,忽然听到前面人声大哗,培亨探头一看,回头道:“前面有两批人要打架了。”

  杜吉斯道:“前面很开阔,不知是什么地方?”

  郑一虎道:“是广场,是阔人游乐之处。”

  培亨道:“我们去看看,为了什么要打架?”

  郑一虎道:“一定是江湖人生是非,我们先不要管,看清楚后再作道理。”

  到了广场,只见人头拥挤,真是如蚂蚁一样,但在中间却空出一大声,原来里面竟站了两排横刀仗剑的江湖武林人物,双方有二十几个,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郑一虎挤进人群一看,九公主道:“没有认识的。”

  郑一虎道:“我认识这两方人物中几个,只怕他们不认识我。”

  白紫仙道:“是两批什么人?”

  郑一虎道:“东面是强海帮,正是此处的地头蛇,西面是鸡足山的绿林人物,说来亦算不远,离此地不到百里。”

  马玲玲道:“谁方正派?”

  郑一虎道:“占山为寇,据地称霸,那还谈什么正邪,只不过比起魔鬼党稍强而已。

  杜吉斯笑道:“大概双方都不是任意杀人放火之徒,否则围观的不会这么多人。”

  郑一虎道:“在敝国社会里,有种非常微妙的现象,那是一言难尽的……”

  他正待解释时,突听一方有人大喝道:“你们那面谁敢出来。”

  九公主道:“要开始了。”

  郑一虎向马玲玲和白紫仙道:“你们身上有没有线?”

  白紫仙道:“女人出门,这是必备的东西,针线都有,你要多长的?”

  郑一虎道:“你们两个,一在东,一在西,牵一根线,横拦在我的前面,拉起半人高,离我五尺远。”

  马玲玲轻笑道:“一旦双方沖向你时,我俩即将真气灌注线上,替你筑垛墻。”

  郑一虎点头笑道:“就是这个主意。”

  杜吉斯轻叫道:“妙,魔术师真想得周到。”

  郑一虎立即向东面一批行了过去,口中突然大叫道:“你们双方不要打了,快看官家的大兵开来啦。不但两批江湖人闻言惊疑,就连围观的人亦皆愕然一震,人人都伸长脖子,一齐扭头向四面察看。

  郑一虎一见,早已身如电闪,竟在呼吸之间就施展神乎共技的、手段,不知怎的,他竟把双方的兵器全数夺了过来,甚至尚未被以方觉察哩,这时他们几十个人待械姿势依然未变,但是手中却都空空如也。这时两个西方人发现郑一虎面前堆了一大堆刀剑,真是惊奇至极,张口结舌,简直莫名其妙。

  杜吉斯叹道:“神技,神技,这太神奇了。”

  四外哪有什么大兵到来,有些人仍在用心搜索,可是那两批武林人却发现手中竟没有兵器了。这时正惊荒失措,浑浑愕愕,到处找寻。郑一虎一看马玲玲和白紫仙早已準备好了,他走出数步,忽对那场中双方之人朗声大笑道:“诸位,你们的兵器都在这里。”

  声清而亮,全场的人都听到了,无数的目光,一齐向他看来。尤其是敌对的双方,他们一见自己的刀剑真的堆在一起,霎那间人人变色。那两批人中,突有一个大声喝道:“你是什么妖人?竟敢将大爷们的刀剑地摄去?”

  郑一虎哈哈笑道:“你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本人施的乃是暹罗仙法,竟敢胡说是邪术。”对方闻言立时大怒,摩拳擦掌,居然一致向他并排行来,看势大有合力围上之意。郑一虎一见大笑道:“诸位小心,本人前面有一道线墻,一不留心,撞上可就要吃大亏的。”

  又有一个大吼道:“妖言惑众,大爷们要你的命。”

  郑一虎沉声道:“汝辈不信良言,结果必吃大亏,谁有胆量,先来一人试度看。”

  突有一个青年大汉抢到前面,厉吼道:“大爷偏不信邪。”其势如牛,猛沖而来。那青年恰在这霎那沖到,可是甫一触及线,突然惊叫一声,竟被倒弹而回,蹬蹬蹬,竟是四脚朝天。围观的人何止千人,一见又惊又乐,竟是同声大笑。

  郑一虎也哈哈两声道:“诸位以为如何?本人尚存慈悲之心,不愿叫那位仁兄受伤。”

  两批江湖人这下可惊可了,他们不是不识货的一群,心知遇上了空前未有的奇人了,其中有个老者见势不妙,立即摆出光棍不吃眼前亏的姿态来,排众走出,双手抱拳道:“大侠贵姓,老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万望见谅。”

  郑一虎大笑道:“阁下可是鸡足山二把子?”

  老者闻言更惊,再打拱道:“不敢,老朽杨林。”

  郑一虎道:“贵寨因何与弭海帮发生了沖突,同是这是居民拥挤的城市,贵双方怎不把官家放在眼里?”

  杨林叹声道:“弭海帮不许鸡足山兄弟到城中来,这是毫无道理的,因此才约斗此地,官家曾经言明,只要我们是明着决斗就不过问。”

  这时弭海帮亦有一个老者走近,向郑一虎拱手道:“少侠是从曼谷回来的吗?”

  郑一虎点头道:“阁下问此作甚?”

  老人道:“谁夺得第一?”

  郑一虎道:“「金骷髅」陶蓉姑娘。”

  那老人道:“以少侠这等神通,为何尚不能在曼谷夺取第一?”

  郑一虎大笑道:“阁下有所不知,在下取得第二。”

  那拇人闻言大惊,立即改容道:“原来少侠是天下第二高手,老朽失敬了,当前之事,只要少侠一句话就可解决了,希望指教。”

  郑一虎道:“小小的过节,在下双方握手言和,同时从此以义求财,勿为百姓不耻。”

  两个老人同声道:“谨遵少侠吩咐。”

  郑一虎当即向双方找手一揖道:“承蒙双方看得起在下,现请收回兵器离开,这场子里的百姓太多了。”他说完即领着自己人拱手而去。

  就在广场渐渐人散之际,忽有一个黄衫青年人自人群走出来,他直向鸡足山的老人杨林行近:“你这老儿怎受那个晚辈的欺骗,他所玩的手法只是靠扒手手法和另外两个女子的内功。”

  老人杨林见他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人物,而且傲气凌人,立知又遇到一个难惹的武林后辈,立即抱拳道:“少侠贵姓?”

  青年晤了一声,似在考虑说不说出,良久才道:“我叫「须弥子」。”

  杨林道:“少侠也是曼谷回来的?”

  须弥子冷笑道:“曼谷大会算不得天下武林大会,我不去。”

  杨林道:“阁下既然看到刚才那位少年在此卖弄,你为什么又不出来教训他一顿呢?”

  青年须弥子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敢么?”

  杨林道:“当然阁下定有什么理由不出来,可是老朽等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因此忍气吞声,只有听他吩咐了。”

  须弥子大喝道:“现在我要你离开鸡足山和弭海两地,难道你们就不听吩咐?”

  弭海帮的老人这时也走了过来道:“阁下为什么要老朽等离开呢?”

  须弥子冷笑道:“证明你们是否同样怕我。”

  杨林接口道:“少年劝告老朽等不要在城中决斗,出言有理,现在阁下竟驱逐老朽等放弃艰辛打成的根基,未免太过分了,老朽等碍难从命。”

  须弥子大怒道:“那你们双方合起来和我决斗,打得过,由你们打,打不过,不但要离开,少不了还要有大批伤亡。”

  杨林正色道:“老朽等被迫无奈,请阁下指定时间和地点。”

  须弥子冷笑道:“我让你们多集人手,明天晚上在弭海边或强海中任何一岛一洲都可以,总之你们在哪里集会我都能找到。”

  杨林点头道:“到时候驾。”

  场中霎时散开了,但也把这件约斗的消息传开了。然而可惜的是,只有郑一虎这批人一点消息都没听到,他们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大理城北上啦。到了第二天中午前不久,由大理城的南门口这时有三个少女刚刚到达,可是她们三人却被人群围上了,争相围睹。三女明知其故,但又不好发作,她们只有在人群中慢慢的挤。

  原来围观的人群发现那三女竟是一个白,一个黑,一个黄,居然是三种不同的少女。不问可知,那是暹逻女慕容妮,白女蒙蒂和黑女娜姬了,可惜她们只隔了半时之久没有和郑一虎会面。这时已上了大街中段,路面宽,看的人也习惯了,此际不再挤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在三女后面响起一声哈哈大笑道:“蒙蒂小姐,真巧啊,你们竟在我们前面。”

  白女闻声,回顾一头,立向身边两上师妹笑道:“我们有伴了,英皇室剑客皮杜尔,巴黎剑客载高亨达,波斯剑客道格拉斯,非洲大剑客劳穆尼都来了。”

  黑女娜姬笑道:“他们可曾看到小虎等人,大姐问问他们。”

  白女道:“不用问了,我们在前面尚未追上,他们当然更遇不着。”说话之间,后面三个白人大汉,一个黑人大汉已走近了。

  “哈哈,娜姬小姐和慕小姐也来了。”这是英皇室大剑客皮杜尔的朗笑之声。

  幕容妮道:“诸位因何落后了?”

  道格拉斯宏声接道:“我们四人遇上了中国大邪门魔王和鬼王,两下大打出手,可惜他们无心打斗,仅只几回合就走了,因此耽误了一段时间。”

  黑女噫声道:“那他们一定是被阴火祖师追着的。”

  戴高亨达接道:“不,我们没有看到阴火祖师半个人影,不过却发现一个中国少女在附近出现过,两邪显然是为了那个少女才匆匆离去的。”

  白女道:“中午了,哪位对中国馆子最内行的请领头罢,我们吃过饭再走。”

  皮杜尔道:“来不及吃饭了,我们要去看热闹。”

  慕容妮骇然道:“什么热闹?”

  皮杜尔道:“进城时听到消息,此地弭海帮和鸡足山两大批绿林人约斗一个名叫须弥子的青年,时间就是中午。”

  白女吓声道:“该不是小虎吧?”

  道格拉斯接道:“郑小弟哪有时间与地方绿林交手,同时他也决不为了一些小事动肝火,那是另外一人,听说这人还是刚进山的神秘少年。”

  慕容妮道:“你听到地点没有?”

  皮杜尔道:“听说在弭海。”

  慕容妮格格娇笑道:“弭海可不小,同时还有海边少强之分,少强有「金棱岛」,「赤文岛」,「玉凡岛」三岛,还有「清沙鼻」、「大贯」,「鸳鸯」,「马廉」等四洲,人阁下知道在哪一地呢?”

  皮杜尔啊声道:“原来姑娘是识途老马了,那就只有先打听清楚才能去啦。”

  戴高亨达道:“有大热闹之处,一定有不少閑人去看,咱们到了弭海边就可随着人群走了。”

  白女道:“有理,三妹带路罢。”

  慕容妮道:“咱们这就走。”一伙七个人,脚下略一加,不到顿饭时之久就到了弭海边,举目一看,真的竟有无数的閑人挤在前面,甚至还有无数的人群在搭船。慕容妮一见,急急道:“快找船,等会就租不到船了,打斗似在海中。”

  这批西方人,人人都能说中国话,因之非常方便,皮杜尔未几就租到一条船了。船家似知道他们要去那里,也不问,开船就向清沙鼻驶去。及至赶到时,竟已迟了一步,打斗已近尾声。他们从千百个旁观的人挤进时,一看一个青年,刀剑如雪片一般飞舞,吶喊声震耳欲聋。皮杜尔向大家道:“围攻的虽不算特殊高手,但以这多人围攻一个而败到这般地步,这个青年的武功确是骇人了。”

  劳穆尼道:“他还未动兵器哩,背上的宝剑显然尚未用过。”

  白女郑重道:“要如何去阻止他才好,倒下的一时之间虽尚不致死,但时间一长,就难免没有伤重而死的了。”

  戴高亨达道:“我们都是外人,怎么出面阻止呢,同时那青年似乎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道格拉斯道:“我们接近过去,看看他有什么反应?”

  皮杜尔道:“当心惹上麻烦。”

  道格拉斯道:“我们进中国就是印证武功来的,就算败了也不算什么。”说着,立即领先接近斗场。

  刚刚走过,须弥子似已觉察,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竟是身如电闪,呼吸之间,他又连要带扫,竟又打倒二十几个,显然有意示威。鸡足山和弭海帮的剩余之众,就在这一下认输了,只见他们纷纷向四面后退。须弥子一见,大喝道:“我存一点情面,余者不追,你们火速把倒下的抬走,从此不许立帮立寨,如若不然,日后被我查获时,休怨我言之不预。”青年说完话,居然不再去看两派人物,竟直向这面走来。

  道格拉斯一见,察出他来意不善,立即拱手道:“阁下好武功。”

  青年冷笑道:“你们可是曼谷落选来的?”这句话不但不客气,而且带有浓厚的轻视成分。

  道格拉斯闻言,向后面的同伴朗笑道:“这不为耻,贵国武林有句老话,「强中更有强中手」。”

  须弥子道:“你们到我国来有何目的?”

  皮杜尔哈哈笑道:“贵国武林尽奇多奇人异士,在下等前来想我求些指教。”

  须弥子沉吟一会,目光扫了白女等一眼,如有所觉,接口道:“诸位虽不是特殊高手,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辈,所谓求教也者,那是客气话,这样吧,我就和诸位点到为止。”

  戴高亨达抢上道:“在下正想领教几招中国剑术。”

  须弥子道:“阁下是何国人?”

  戴高亨达道:“法国。”

  须弥子点头道:“法兰西的剑法名传欧陆,但配不上我中国的剑,好,我叫你败得心服。”说完,他忽向人群中一招手,大声喝道:“老跛,拿我的二指剑来。”群众里一步,一步行出一个跛足老人,年龄足有七十多了,只见他满面铁青,毫无表情,双手递上一支形似柳条的西方古剑。

  戴高亨达一见,侧顾皮社尔道:“他要用西方剑法?”

  皮杜尔郑重道:“由此可见他的武功非常渊博。”

  须弥子接剑在手,回身向戴高亨达道:“阁下是客,可以上了。”

  戴高亨达运上十二成臂力,亮开起手势,大喝一声攻进。须弥子连步法都不换,稍退半尺,立即展开剑法相迎。两把剑快得无法看出招数,只闻一遍叮叮之声,不绝于耳。约有二十回,戴高亨达即感到对方剑招逐渐加快,而且一阵压力如山。为势所迫,戴高亨达只后退,这时他已觉出无法再接下去。皮杜尔看势不对,急向道格拉斯道:“我们出手罢?”

  道格拉斯摇头道:“老戴一败,我们就无法单独与斗了。”他的斗字甫完,突听「锵」的一声,只见戴高亨达的长剑竟飞上了半空,同时人却被震退数丈。

  须弥子没有再下手,他腾身一纵,接住戴高亨达的长剑,冷冷的道:“阁下算位人物,接回你的剑。”言罢,顺手掷出长剑。

  戴高亨达的右臂全被震麻,他只得用左手按剑,但面无怒气,哈哈笑道:“在下败了。”

  须弥子点点头,侧顾皮杜尔等道:“现在轮到你了。”

  皮杜尔早知单独不是他的对手,笑道:“阁下剑术精绝,在下自认不如。”

  须弥子冷笑道:“你们四人联手也可。”

  道格拉斯郑重接道:“这就越出印证范围了。”

  须弥子道:“在下要使诸位认识中国的真正的武学,非此不能显露,如诸位认为越出印证范围担心有伤亡的话,那在下可给诸位保证,只许诸位伤在下,而在下决不伤害诸位。”

  劳穆尼哈哈笑道:“如此看来,阁下非要我们联手不可了。”

  须弥子朗声道:“希望诸位勿嫌在下言重。”

  皮杜尔缓缓拔出佩剑,笑向三人道:“中国人说,恭敬不如认命。”

  四人立即分开,顿将须弥子围在中心,劳穆尼大笑道:“现在我们也用贵国的剑术领教了。”

  领弥子沉声道:“可见请位武功之广,仍请先上。”四人已知他是非常强敌,出手全力,同声大喝,一齐攻进。

  须弥子这次不再轻视了,身法一变,霎时展开共神秘之学,左挡右迎,前攻后守,奋力周旋。俄顷之间,场中人影难分,银光如电,真是一场罕有的拚斗。白女这时带着两个师妹也行至近地,她向黑女郑重道:“这人只怕不弱于小虎。”

  黑女笑道:“我们还不知道小虎的真正武功哩。”

  慕容妮道:“这人武功虽高,貌相也美,但总没有小虎那种爽朗的风度。”

  白女笑道:“二妹中了小虎的迷哩。”三女在私下细语,场中已更加紧张了,这时连人影都不见,只见全是白光滚滚,风声如涛。

  一顿饭久之后,突闻须弥子大喝一声,同时看到他已腾身而起,甚至他的身体竟在半空中停止不动。白女一见,惊叫道:“他也能停在空中。”这真是骇人的发现,返料须弥子竟与郑一虎有同样的轻身功夫。皮杜尔等已收剑,他们胸口竟被须弥子各划破两道裂口,但却未伤及皮肉。

  须弥子在空中朗声道:“四位,咱们后会有期,再见了。”说完,身如飞乌,轻飘飘的落在人群之外不见了。

  皮杜尔等走向白女道:“姑娘等请北上罢,区区等就此告辞了。”

  白女惊问道:“四位灰心了。”

  道格拉斯接口道:“中国异士如麻,我们何必多找没趣。”

  白女摇头道:“武林人物败不为耻,同时此人日后必遇郑小侠,难道四位不想见识一番。”

  劳穆尼哈哈笑道:“这倒是姑娘提醒我们了,好,我们準备多碰几次钉子。”他们趁群众未散之前,急急坐船回城,当晚即动身北上了。

  时到深夜,他们走近一座山下,讵料白女突向大家道:“前面有打斗。”

  皮杜尔道:“中国的江湖真是乱极了,我们去看看。”

  前面是座山从,地处道路左侧,他们刚刚走近,触目只见五个青年女子被一个青年男子逼得团团转。

  白女惊骇道:“须弥子。”

  黑女摇头道:“不,他的相貌,年龄虽然都很相似,可是他穿的是蓝衫,个子也稍矮,这是另外一人。”

  皮杜尔道:“还有一点,这个人的目光太邪,与须弥子的目光不同,须弥子的目光是冷傲,但此人可邪得很。”正在这时,突见那青年举手一挥,撤出一把,女子罩在光里。

  劳穆尼惊叫道:“那是蓝鲸网。”

  皮杜尔郑重道:“蓝鲸网只是西方神话中的仙网,你怎么说这种话。”

  劳穆尼道:“你们等下看罢,那五个女子不但被擒,而且已遭蹂躏了。”一顿饭后,蓝光散了,那青年也不见了,只见地上躺着五个女子,而且血满地。白女不敢看,立即带着黑白和慕容妮转过身去。

  皮杜尔叹声道:“老劳,此人真是邪恶万分,其心毒极了。”

  戴高亨达急急道:“这里太危险,我们快点回头赶路。”

  白女接口道:“我们刚才没有大家围上去,这人非除不可。”

  他们已走到谷外路上,劳穆尼叹声接道:“我们看那五个女子的武功也不是那青年的放手,可见那人又是第二个须弥子,这事还小,也许我们七人尚可敌住,然而他的蓝鲸网是无可为抗的。姑娘们今后遇上,千万得当心。”

  皮杜尔道:“老劳,你对蓝鲸网似有很深的认识?”

  劳穆尼道:“不瞒各位,蓝鲸网本家师的东西,可是家师不知运用,后来家师被人谋杀了,因之网也遗失,谈到该网,说起来历史久远了,因此变成了神话。”

  戴高亨达道:“这网怎的如此的厉害?”

  劳穆尼道:“这网其实不是仙网,相反地却是魔网,施展开来可以罩住一座山,收起来不到一只拳头大,其厉害之处骇人听闻,据说凡被其罩着的东西都被蓝光包没,被罩者顿时失去主宰,而且在光外无物可破。”

  众人闻言,莫不打个寒战,生怕那个青年再出现。好在一连几天都未再见那个青年,这时已到昆明府。时当午前,他们进城吃过了饭,準备休息半天再赶夜路,可是就在这时却发现了两个非常岔眼之人。首先看到的是道格拉斯,他急急向大家轻声道:“当心,刚才上楼的是鬼王和魔王。”原来他们正坐在一家馆子的楼下饭厅里。

  皮杜尔道:“快离开,我们盯着他们。”

  白女道:“娲皇镜传言已不在他们手中了,我们还盯他作什?”

  皮杜尔道:“我希望这两个魔头遇上须弥子或那蓝鲸网的青年。”

  他刚停声,忽听邻桌有个轻轻的老人声接口道:“外国朋友,你的愿望必定成成。”大家闻声一怔,同时把目光集中过去。

  原来邻桌只单独坐着一个老人,同时女白、黑女和慕容妮触目认得,且齐声讶然道:“天下通,你老几时到的,我们没看到。”真是异地相见,倍感亲切,他们竟遇到天下通啦。

  老人摆手道:“客人多,说话轻声点,老朽是在暗中盯着他们来的,当你们在看两魔时,老朽就在这时入座的。”

  白女恭声道:“这几天你老都在保护晚辈等。”

  老人笑道:“保护两字倒是不敢当,其实你们的功夫比老朽还强。”

  慕容妮道:“老前辈,你看以两个神秘青年吗?”

  老人道:“姑娘是说须弥子和那施「藏天网」的青年吗?”

  慕容妮道:“原来你老也见到了。”

  老人道:“须弥子虽不正,但也只傲世自大罢了,然而那有「藏天网」的青年确是比鬼王,魔王还邪。他的字号为「春之神」,心性淫毒无比。”

  劳穆尼接道:“老丈,他那邪网怎有两个名字?”

  老人道:“是的,该网在西方称「蓝鲸网」,寓意是可以网鲸。但在东方则名之「藏天」,西方言之不足,东方则过于夸大,不过那确是一件非常厉害的邪物。”

  黑女问道:“刚才你老说两魔会遇到谁?”

  老人道:“须弥子,因为他也在楼上。”

  皮杜尔接声道:“那会马上打起来。”

  老人道:“他们已斗了两场,二斗一,两场都是平手,这场也许打不成了。”

  白女道:“为什么?”

  老人道:“他们双方都在追查一个小姑娘。”

  白女惊问道:“那小姑娘多大了,他们为什么追她?”

  老人道:“小姑娘只有十多岁,她是盗走娲皇镜的姑娘。”

  白女道:“糟糕,她怎斗得过两魔和须弥子?”

  老人微笑道:“论武功,她似不如,但论智慧吗,哈哈,这三人却拿她毫无办法。”老人说完话,接着就催大家快吃,笑道:“我们先动身,前途不断有热闹可看。”

  皮杜皮道:“请问老丈,假如「须弥子」遇上「春之神」时,谁将落败?”

  老人笑道:“半斤八两,各有各的长处,前途也许有机会看到他们相拼。”

  出了城,白女向老人轻声问道:“老人家,小虎到了什么地方你老可知道?”

  老人道:“他是昼夜不停北去的,加上全力奔援京师,目前只怕在数千里之外了。”

  白女道:“他需要人手,我们得赶去帮忙呀。”

  老人点头道:“你们三个作第二批罢,老朽和四位大侠不走大道了,你们女孩子不落店是不行的,老朽不得不改变一下原来的计划了。”

  皮杜尔道:“那就请你老带路啦。”

  四剑客和白老人告别二女,他们趁着月落西山之际奔上小路,转眼便消失在山林之间。白女送走他们之后,回头向两个师妹道:“我们从今晚开始着中国装,这样走在路上会比较方便,前面如有小店,我们就住下来罢。”

  黑女道:“最好租辆马车,免得抛头露面,我们三个长相各有不同,一路上太引人注目了,中国民间少见多怪,一围就是一大堆,我感到非常蹩扭。”

  慕容妮笑道:“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减少麻烦。”

  黑女道:“什么主意?”

  幕容妮道:“中国武林中,蒙面行道是常事,他们进城落店都不须去掉,如果我们改了中国装,再加上蒙面,只露出眼睛与嘴,谁能留心我们是哪一国的?”

  白女道:“这办法真好,前面有镇市,我们立刻改装。”

  大约定了二十里路,前面真是出现一座镇来,三女当晚就落在镇上不走了。

  第廿章:结鸳

  第二天,她们吃过早点就动身,无论发型,衣着,全是中国式,再加上蒙了面,确实方便便不少,出镇不到,忽由一条小路上走出一个少女来,真巧,她也是蒙了面的,不过从她的举动和声音里,可以听出她的年纪还不大。只见她娇声叫道:“三位姐姐,你们才出镇呀。”

  白女一听,轻声向两个师妹道:“奇怪,她是谁?”

  黑女道:“听口气,她像是早就认识我们似的。”

  慕容妮道:“也许她在暗中盯着我们很久了。”

  白女见她走近,笑这:“妹妹认识我们?”

  无名少女格格笑道:“当然啦,你们一到中国来我就查明白了。”

  黑女噫声道:“这段时间,你都在暗中跟着?”

  少女笑道:“有时离开过。”

  白女道:“你叫什么?”

  少女郑重道:“在你们面前,我说真话,我叫天香狐。”

  黑女道:“这字号最后一字不好听。”

  少女格格笑道:“我这字号也是别人叫出来的,我本来叫牡丹,因为我没有姓。”

  慕容妮道:“你们中国,把牡丹称之为国色天香,你的字号前两字也许是这个意思,但为何被人加个狐字呢?”

  少女娇笑道:“是啊,狐是迷人的,但我从来不迷人呀。”

  白女见她天真可爱,笑道:“大概你很狡猾吧?”

  少女格格笑道:“女孩子在江湖上走,不狡猾就会处处吃亏的,我承认我狡猾,不过那只用来对付坏人罢了。”

  慕容妮道:“这么久你都不和我们见面,今早为什么却来见我们呢?”

  天香狐郑重道:“你们前途有危险,一来是前来提醒你们当心,二是因为我喜欢你们,想和你们同行做朋友。”

  自女笑道:“做朋友不成问题,但先说说我们有什么危险?”

  天香狐郑重道:“你们可曾见到过须弥子和春之神?”

  白女道:“是的,难道这两个人对我们有什么企图不成?”

  天香狐道:“对了,不过他们的企图不同罢了,那个须弥子是对蒙蒂起了爱意,他暗中盯了很久啦,那种情形逃不过我的眼睛,同时还常常自言自语,我看他是患了单思病啦。”

  白女啐声道:“他作梦。”

  天香狐道:“其实他人还不错,不比那春之神,春之神这东西竟对三位姐姐都起了邪念,他迟早会向你们下手的。”

  黑女道:“他也盯上我们了?”

  天香弧道:“你们在暗中看到他施展藏天网残杀五个魔鬼党女子时,他就发觉你们了,那时他就要下手,但被须弥子挡住了,双方打得天翻地覆。”

  三女闻言大惊道:“后来呢?”

  天香狐道:“春之神的藏天网对须弥子不发生作用,须弥子的「破天鉆」也无法毁去藏天网,算来是棋逢敌手,双手除了施展功力硬拼之外别无他法,可是功力也在伯仲之间,试问还有什么胜负?”

  慕容妮道:“你真大胆,竟敢去偷看?”

  天香狐娇笑道:“其实他们怕我倒是真的。”

  白女惊奇道:“他们为什么怕你?”

  天香狐格格笑道:“二位姐姐,你们摸摸身上的银子看?”三人莫名其妙,同时向袋中摸去。

  “啊呀,我的银子不见了。”白女首先叫了起来。

  天香狐笑得打跌道:“不要急,都在我身上。”

  黑女也发觉银子没有了,吓声道:“是你偷去了?”

  天香狐如数奉还给她们道:“我如要三位姐姐的东西,哪怕是姐姐们的宝剑也唾手可得。”

  白女豁然道:“原来须弥子和春之神怕你偷他们的东西。”

  天香狐道:“他们的藏天网和破天鉆是武林奇宝,失去了等于失去生命,哪还能不怕嘛?”

  黑女道:“你已动过他们的脑筋了?”

  天香狐道:“鬼王和魔王倒好对付,就是他们不容易,我也提防他们三分,所以我也不敢冒险。”

  三女不知他已夺了娲皇镜,因此没有过问,白女笑道:“现在我们有你同行,相信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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